四川藏族艺术舞蹈特色探寻
2023-07-12陈橙黎韧
陈橙 黎韧
编 前
“情动于中而行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咏歌之;咏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舞蹈,被誉为“艺术之母”,是表现人们最激动的情感的产物,起源于远古人类在求生存、求发展中的劳动生产(狩猎、农耕)、战斗操练、图腾崇拜、巫术宗教祭祀等活动和表现自身情感思想内在冲动的需要。它和诗歌、音乐结合在一起,是人类历史上最早产生的艺术形式之一。
“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四川,作为多民族大省,自古以来四川文艺便因其璀璨的风采享有盛誉。其个中缘由,不仅在于蜀地绮丽多变的自然风光,更在于多样、独特的民族文化的浸润。藏、羌、彝是四川分布最广、极具特色的民族,他们各自的民风民俗不同、地理环境不同、民族特性不同,呈现出的文艺风格更是迥异独特。舞蹈亦是如此。四川的藏族舞蹈“巴塘弦子”“甘孜踢踏”“四土锅庄”等舞蹈形式,表现了藏民族的生活内容和精神特质,反映了他们的生活形态和精神面貌;羌族的“瓦尔俄足”,展现了羌民族女性的坚韧、善良、乐观的高尚品格,更是作为羌族民族精神的重要组成部分,彰显其独特魅力;彝族的刀舞,体现了彝民族的坚韧不拔和尚武精神……
《现代艺术》曾对藏族的唐卡、羌族的音乐、彝族的舞蹈等文艺形态多次进行专题报道,尤其在2018年9月,为助力文学川军建设、加深人们对四川民族文化的了解和认识,推出“文学川军·藏羌彝作家方阵”(《现代艺术》2018年9期)。
中华文化是各民族文化的集大成。中国舞蹈因民族众多,从而种类颇多,各有千秋,各有故事,每一种舞蹈既是鲜活的文化个体,也是中华文化发展的活水源头;每一位舞者都在用肢体语言向我们诉说着人情、人性、人生,他们把对生命的热爱融入了血液,把对丰收的喜悦、民族的精神融进了舞蹈,从而连接着广阔而深邃的中华文明,承续着厚重而悠长的人文历史。接下来,让我们一同感受四川藏、羌、彝民族舞蹈、舞剧《贵妃醉酒》、舞剧《鱼凫女王》、舞蹈《点亮心灯》的文化魅力,领略舞蹈之美。
四川,是藏族的主要聚居地之一。在这块美丽、神奇的土地上,聚居著“康巴”“安多”“嘉绒”“白马”“木雅”等多个支系的藏族同胞。
四川藏族艺术舞蹈,就是在藏族同胞充满活力和精彩的生活中,绽放出的艺术之花。
藏族的生活舞蹈自古就有,而藏族的艺术舞蹈是在现当代才产生、成立、发展和定型的。因为严格意义上讲,产生、成立、发展、定型藏族艺术舞蹈,有两个基本条件界定和一个极为重要而又必然附着的必备条件,这两个基本条件即是舞蹈艺术作品和舞台;另一个必备条件就是在特定的艺术空间——剧场条件下,必然形成的“观众”。
当然,当我们论述四川藏族艺术舞蹈的特色时,就必然会触及藏族舞蹈作为一个历史悠久、内容丰富的民族舞蹈种类的共同特性,也更要触及在四川这一特定的地域,由特定的风土人情、文化环境浸润熏陶下的藏族艺术舞蹈所具有的独特艺术魅力。
四川藏族艺术舞蹈,主要是指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的1949年至2019年这一跨世纪的70年间,在党和国家主流意识形态的引导规范下,在国家文艺政策的有效整合下,在四川这一广阔的区域内,以艺术剧场、艺术舞台为特定的空间表现方式,以甘孜、阿坝两个藏族(其中一个还含羌族)自治州歌舞团和四川省歌舞团等专业艺术团体为主要载体,以藏族生活舞蹈,包括四川富有特色的“巴塘弦子”“甘孜踢踏”“四土锅庄”等为基础元素、为艺术作品的艺术语言,以舞种艺术的多种体裁、多种样式,表现在四川的藏民族在中国社会主义建设进程中不同历史阶段的生活内容和精神特质,反映四川的藏民族生活形态和精神面貌的艺术作品。在长达七十年、富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建设历程中,由四川的藏族同胞共同为藏族艺术舞蹈创造、提供的生活基础,经由在川的一代代、一个个富有激情和灵性的舞蹈艺术家的艺术创造与表现,积淀和表现出的富有艺术魅力的藏族艺术舞蹈作品。四川藏族艺术舞蹈的艺术特色就蕴含在这些由历史创造积淀而成、富有魅力的舞蹈作品之中。
四川藏族艺术舞蹈在艺术剧场、艺术舞台的最早呈现,可追溯到由著名舞蹈艺术家戴爱莲先生创作与表演的《巴安弦子》与《嘉戎酒会》,史料清晰地论述藏族艺术舞蹈《巴安弦子》1945年10月首演于西康省政府(康定)礼堂。当年的《西康日报》,对包括艺术舞蹈作品《巴安弦子》等艺术作品汇集成的演出作了详尽的报道,可以肯定地说,从戴爱莲先生的藏族艺术舞蹈《巴安弦子》的首演,到紧随之后创作的藏族艺术舞蹈《嘉戎酒会》,它的意义在于,在对藏族生活舞蹈的采集、整理等基础上,经过转化、演变这种艺术创造性行为,把“弦子”等民族的、民间的生活传统舞蹈形态,经艺术家的整理、转化、演变和舞蹈表演艺术家的灵动演绎生动地展现给观众,由此带给观众“美的认知和美的感受”,这种民族精神生活的舞蹈样态经过整理、改造、转化、演变等艺术的创造性行为,成为舞台、剧场的表演艺术作品,并得以延续及定型,成为民族艺术舞蹈作品创演的基本样式之一。自那之后,藏族舞蹈艺术的作品《嘉戎酒会》如此,羌族艺术舞蹈的《端公驱鬼》、汉族艺术舞蹈的《游春》也如此。
溯源四川藏族艺术舞蹈创演的历程与艺术特色形成的底蕴,一定是与当年的“川西军区茂县分区文工队(亦成为之后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民族歌舞团的前身)”创作演出的《四土锅庄》《来苏锅庄》等作品,和“川、甘、青三边工作团”创作的《弓箭舞》等作品有密切的关联。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确立文艺坚持为人民服务,坚持为工农兵服务的方向,要到人民群众中去、到火热的现实生活中去汲取丰富的养料,创作出为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作品。川西军区文化艺术团体创演的藏族舞蹈艺术作品以此为文艺工作的根本方针,经“鲁艺”和部队文工团的力行推动,成为新中国成立前后,解放区的文化艺术向国统区的文化艺术推进与覆盖的普遍做法。川西军区茂县分区文工队创作的藏族艺术舞蹈作品《四土锅庄》等,川、甘、青三边工作团创作的藏族艺术舞蹈作品《弓箭舞》等,不仅在刚刚解放的川康藏区取得显著的审美效应,更是对之后的阿坝藏族自治州文工团,现今的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民族歌舞团和甘孜藏族自治州民族歌舞团给予了艺术生产方向的把握及艺术行为的操作原则确定。
自那时起,到1977年四川藏族艺术舞蹈史实呈现出清晰地发展历程。以甘孜、阿坝藏族自治州文工团在对民间生活歌舞采集、整理的基础上,向社会、向人民大众贡献了《弓箭舞》《背水姑娘》《四土锅庄》《兔儿锅庄》等藏族舞蹈艺术作品;以四川省歌舞团为代表的四川省内地方艺术歌舞团体,同样在向民间传统学习、坚持深入生活的基础上,创作出《康巴的春天》《春到高原》等藏族舞蹈艺术作品,由当年的西南军区战斗文工团创作演出的群舞《藏民骑兵队》和之后的成都军区政治部战旗歌舞团创作演出的藏族艺术舞蹈作品《雪夜出诊》《扬青稞》与民族自治州文化艺术工作团队、四川省歌舞团为代表的地方歌舞艺术团队一道,构成了藏族艺术舞蹈作品创作的主体力量。纵观1949年至1977年,这近30年的时光,四川藏族艺术舞蹈呈现出如是美丽景况:
一、以采集、整理、改造、提升、演化为手段方式,将藏族民间舞蹈提升、演变成剧场、舞台艺术作品,是这一阶段四川藏族艺术舞蹈的主要表达、呈现方式,如作品《四土锅庄》等。
二、以鲜明、浓郁的舞动风格,表现明快而纯粹的情绪,展现对新生活的歌颂,成为这一时期四川藏族艺术舞蹈作品表现的主调,如作品《康巴的春天》《春到高原》等。
三、以提升、规整过的藏族舞蹈语汇语言,讲述与表达一种情怀,抒发特定的思想情感,是这一时期四川藏族艺术舞蹈作品呈现中的一个特别的存在,如作品《弓箭舞》《雪夜出诊》。
四、这一时期四川藏族艺术舞蹈作品的创作、产生主体,由阿坝、甘孜两个藏族自治州文工团,逐渐扩展到成都军区战旗歌舞团、四川省歌舞团,藏族艺术舞蹈创演区域的扩充体现出了藏族舞蹈艺术在四川的影响逐渐扩大。
以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为标示,中国进入改革开放新时期,同样也是四川藏族艺术舞蹈的创演呈现多姿多彩、繁花似锦的兴盛时期。如果我们以年代为轴线,划出自1977年成都市歌舞剧团创作演出的藏族艺术舞蹈作品——小舞剧《为了永远的纪念》起,到1999年成都军区战旗歌舞团创作演出的藏族艺术舞蹈作品《天织女》,为这一时期藏族艺术舞蹈作品在四川创演的集中概括,仅据相对完整的数据统计,自1977年至1999年,四川藏族艺术舞蹈的创演作品数量已达121部,占据了四川藏族艺术舞蹈特色底蕴铺就期(1949年—1977年)、多姿多彩兴盛期(1978年—1999年)、 多元呈现风格个性表达期(2000年—2019年)。三个时期之首,是四川藏族艺术舞蹈作品产生数量最多、最丰富的时期。
成都市歌舞剧团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末率先向大众奉献了《为了永远的纪念》和《卓瓦桑姆》两部舞剧,紧随到来的充满活力、蓬勃兴盛的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甘孜藏族自治州歌舞团的藏族艺术舞蹈《春到康巴》《锅庄舞》《贡嘎雪莲》接连涌现,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民族歌舞的舞剧《英雄格萨尔》、舞蹈诗画《九寨情思》、四川省歌舞团的舞剧《扎西与央金》、成都军区战旗歌舞团的藏族艺术舞蹈作品《珠穆朗玛》、大型歌舞作品《西藏之光》及《天织女》、四川省舞蹈学校亦以艺术作品《在那遥远的地方》汇入到四川藏族艺术舞蹈作品兴盛勃发的景象之中,就连四川典型的工业城市——攀枝花,也在九十年代向社会贡献了藏族艺术舞蹈作品《小马驹》,呈现出藏族舞蹈在新时期崭新的艺术魅力。
仅奉在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涌现的有代表性的藏族艺术舞蹈作品,就能够触及到那涌动着呼之欲出的艺术特點。一脉相承坚持着四川藏族艺术舞蹈以鲜明、浓郁的舞动风格特性,表现一种明快而纯粹的或优美、或欢快的情绪,以及对新幸福生活歌颂。代表性作品如《春到康巴》《贡嘎雪莲》,极具代表性的典型之作如舞蹈诗画《九寨情思》。
自1978年成都市歌舞剧团小舞剧《为了永远的纪念》问世,到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末的20年时间里,四川藏族艺术舞蹈大型作品、舞剧、舞蹈诗画、大型歌舞等体裁的作品成井喷状态、集中涌现,从艺术体裁到艺术表现的层面,展现着四川藏族艺术舞蹈作为一个独特舞种的成熟。代表性作品如《卓瓦桑姆》《扎西与央金》《九寨情思》《英雄格萨尔》《西藏之光》。
以舞剧为代表的四川藏族艺术舞蹈作品,反映和呈现出题材选择以及表达上的价值取向与审美倾向的多元,标示了四川藏族艺术舞蹈在那一特定时期,在艺术人文领域的开放精神和审美追求。
小舞剧《为了永远的纪念》以藏族姑娘对领袖的敬仰与深情,寄寓象征性表现和天上人间极富想象力的表达,将藏族艺术舞蹈与年代情思嵌镶在一起,展现出藏族艺术舞蹈的巨大张力。
舞剧《卓瓦桑姆》以浪漫的艺术手法,塑造了花仙卓瓦桑姆善良、美丽的形象,将这一形象与邪恶、阴险冲突纠葛在一起,以藏族艺术舞蹈的方式展现了人性的复杂。
舞剧《扎西与央金》描写刻画出了因家族仇杀而使一对藏族青年人爱情毁灭的故事。让藏族艺术舞蹈在对人性、人情的刻画与表现中,在那一时期达到一定高度。
舞剧《英雄格萨尔》则是以艺术舞蹈为载体对英雄祖先的赞扬;歌舞《九寨情思》则是以藏族艺术舞蹈语言,表现了人杰地灵、神奇藏区的自然风光,寄寓人们的美好情思。以藏族艺术舞蹈语言拟人化的表现手法的《小马驹》;同样以藏族艺术舞蹈语言和以大写意的手法营造出圣洁、崇高意境的作品是《珠穆朗玛》。
四川藏族艺术舞蹈在进入二十一世纪前二十年的作品创演史实,让我们有充分的理由将这一时期概括成为四川藏族艺术舞蹈创演是特色多样呈现、个性风格表达的“顶峰”时期。2004年,四川省歌舞剧院编导马东风借一曲《康定情歌》在舞坛和大众中间旋起“溜溜的康定溜溜的情”舞风,女子群舞《溜溜的康定溜溜的情》以自己跃动的魅力,似火的热情,洋溢着令人心音跳动的舞动节奏,让藏族舞蹈风靡。与此遥相呼应的成都军区战旗文工团舞蹈编导苏冬梅又推出藏族艺术舞蹈《情满天路·扎西德勒》,当代藏族艺术舞蹈作品,两个极具鲜明时代特征的舞蹈作品,一个洋溢着欢快心音的时代激情,一个以藏族踢踏舞的节奏跳出青藏铁路为藏族人民幸福生活修筑起直达的幸福天路的激动,因此扎西德勒、吉祥如意的祝福回荡于天路之际。之后,四川音乐学院的舞蹈编导李楠先后推出《弦歌悠悠》《阳光康巴》《万物生》,甘孜藏族自治州民族歌舞团在2019年分别推出群舞《格萨尔仲肯》和舞剧《金山银山》,成都军区战旗文工团推出舞剧《英雄格萨尔》,四川师范大学创演群舞《天鼓》,四川省歌舞剧院舞蹈编导刘凌莉、马东风分别推出舞剧《尘埃落定》《茶马古道》,据可查史料记录,自2000年到2019年的这20年时光里,四川省行政区域内创演的藏族艺术舞蹈作品数量已达119部,这一数据虽无证实是全国藏族艺术舞蹈创演作品之冠,但能够充分标明藏族艺术舞蹈在四川这块藏族同胞聚居、生息的热土上,它的艺术创造力和表现力的旺盛和美丽。
如果说1961年由四川省歌舞团冷茂弘老师编导的藏族艺术舞蹈作品《康巴的春天》是情感悠扬、优美的展现,那么2004年由四川省歌舞剧院马东风编导的藏族艺术舞蹈作品《溜溜的康定溜溜的情》就是热烈、豪放的情感表达,两者如同藏族同胞的性格情感——细腻与激情并存一样,在艺术表达的本质上都指向以浓郁的舞动风格、表现丰富炽热的情感,近半个世纪以来,藏族艺术舞蹈作品的展现有了丰富而多样的变化,而流淌在艺术本质基因中,为情而舞的特点依旧张扬。
如果说《弓箭舞》《四土锅庄》是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甘孜藏族自治州民族歌舞团和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民族歌舞团,在藏族艺术舞蹈作品创演上的发轫之作,那么之后的《九寨情思》《康定情歌》《格萨尔仲肯》《金山银山》等藏族艺术舞蹈作品,则彰顯着以质朴和热情讴歌养育我们的这块热土,以藏族舞蹈特有的舞动方式,表现着自己的审美情怀和对民族英雄的颂扬。如果说1952年由西南军区战斗文工团创演的藏族艺术舞蹈作品《藏民骑兵队》,开启了在四川这块藏族同胞第二大聚居区的藏族艺术舞蹈作品创演的先河,那么,之后的成都军区战旗文工团的《西藏之光》,以舞蹈编导苏冬梅为代表的藏族艺术舞蹈作品《珠穆朗玛》《情满天路·扎西德勒》等,以军队歌舞团体特有的艺术表现力量,对在党的领导下政治文化的宣扬,用舞蹈艺术的形象与情感,表达着自己《美好的心愿》。
对四川藏族艺术舞蹈特点的探寻,一定要追踪的是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在四川就开始的、取材于藏民族生活的、以藏族舞蹈语汇表现的藏族艺术舞蹈——舞剧作品,自五六十年代的小舞剧《和平鸽》《一只皮口袋》,到改革开放时期的《为了永远的纪念》《卓瓦桑姆》《扎西与央金》《英雄格萨尔》以及到今天的《尘埃落定》《茶马古道》,四川藏族艺术舞蹈中的舞剧作品创演,就如繁星闪烁,精彩不断,美丽纷呈。众多的舞剧作品创演,取材多样,表现各异,但却共同汇聚成强劲的艺术力量,那就是四川藏族艺术舞蹈——舞剧作品的创演。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以1949年至2019年这70年的历程来看,数量应该高居藏族同胞聚居地的西藏、青海、甘肃、云南等五地之首。舞剧、小舞剧、舞蹈诗画、舞蹈诗剧、大型歌舞等众多体裁的大型舞作,均衡地分布在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改革开放新时期和二十一世纪新时期,如此壮观的藏族艺术舞蹈景象,从民族舞蹈史学的角度认识,不由得会令人肃然起敬,豪迈顿生。藏族艺术舞蹈在四川这一地域所产生和形成的文化现象,可以坚定而自信地讲,只有在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才能出现。
在四川产生的众多藏族艺术舞蹈作品——舞剧,本身就构成了藏族艺术舞蹈的艺术特点。
舞剧,是舞蹈作为表演艺术的高级形态。它包含了诸种舞蹈艺术成分与要素,标示着舞蹈艺术自身层级标准及其艺术生产能力,对于舞蹈表演艺术而言,都展示着一种艺术水平的刻度与高度,藏族、四川藏族艺术舞蹈亦是如此。在长达70年的时间里,四川藏族艺术舞蹈集中贡献了几十部舞剧及大型舞台艺术作品,集中展现了自身的艺术魅力和特点。
对四川藏族艺术舞蹈特点的探寻,当然会对富有有趣灵魂,极具艺术才华的舞蹈艺术家,特别是舞蹈编导艺术家和优秀的舞蹈表演艺术家的艺术成就、艺术风格特点讨论,艺术史学家贡布里希曾言:“没有艺术,只有艺术家。”这样富有激情的言辞,无非是想讲,一部艺术史,实际上就是一部由艺术家作品构成的历史,除此之外,都是枝节。四川藏族艺术舞蹈不仅在数量上高居全国之首,而且在美的贡献上也以它的独特性而秀立于藏族艺术舞蹈之林。究其原因,很重要的一个因素就是四川这块沃土哺育催生了四川藏族艺术舞蹈和艺术家。当我们在赞叹藏族艺术舞蹈《康巴的春天》到《溜溜的康定溜溜的情》美妙的同时,实际上也在探寻着这两部作品在相隔近一个甲子的时间里,藏族艺术舞蹈的审美情趣与审美价值变与不变的艺术原理,而这一审美精神的形成和演变又直接与舞蹈编导家冷茂弘、马东风紧密相关。
一个个极富才华、艺术个性鲜明的舞蹈编导家,造就了一个个光彩动人、艺术魅力隽永的藏族舞蹈艺术作品,从《小马驹》到《万物生》,从《珠穆朗玛》到《情满天路·扎西德勒》充分显现出舞蹈编导家李楠、苏冬梅的艺术个性与艺术审美价值观;同样,《卓瓦桑姆》《扎西与央金》《为了永远的纪念》《尘埃落定》《英雄格萨尔》也展现着舞蹈编导家吴显德、曲荫生、张瑜冰、刘凌莉、蒋亚雄、洛扎、洛绒益西、杨少云等的艺术个性与才情。
那繁花似锦的舞蹈艺术,都是由一个个极富艺术才情而又辛勤奉献的舞蹈编导和演员创造。
四川藏族艺术舞蹈的特色是由众多的藏族艺术舞蹈作品共同构成,并经过一定的时间积淀,采用特定的归纳分析方法抽离、提升起来的。在漫长的时间演进中,当我们今天来探寻它的艺术特色,也许观测的角度不同,对同一时期呈现的四川藏族艺术舞蹈的特色会有“横看成岭侧成峰”的区别,但依据史料史实而归纳分析的方法却应该共同遵循,依照不同的历史阶段,将艺术舞蹈作品放置在特定的时代文化环境下观照的社会艺术学立场也是提取作品艺术特色应持有的立场。同样,所有的艺术舞蹈作品都是由舞蹈编导家和表演艺术家创造及呈现的。尽管本文未能完整地对这一时期的四川藏族艺术舞蹈的编创、表演者们给予描述与分析,但以生活与艺术的真实来认定这一艺术作品存世的基本规律却是牢固的。
无论如何,七十多年来,四川藏族艺术舞蹈涌现出的美丽是令人赞叹的,愿它的美丽永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