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深处的守护者柽柳

柽柳：

比胡杨还顽强的植物

在大多数人的脑海里，胡杨总是和沙漠联系在一起。确实，胡杨是沙漠中神奇的存在，奇形怪状的树干、深秋金色的树叶、多变的叶形，以及胡杨泪（关于胡杨泪可详见《知识就是力量》杂志2023年5月刊）等都有着突破人类想象力的美感和沧桑感。

但是沙漠中除了胡杨之外，还有柽柳和芦苇。本文的“主人公”柽柳，是生命力比胡杨还顽强的植物。

柽柳，被当地人称为红柳。柽柳属植物为灌木或乔木，叶普遍是较小的鳞片状，多数种类叶片上有分泌盐分的腺体，柽柳抗干旱和抗盐碱能力较强。中国柽柳属植物有20种1变种，大多数种类集中分布于西北、华北及内蒙古的荒漠和半荒漠地区。

柽柳属植物是新疆沙漠地区分布最广的植物之一。塔克拉玛干沙漠地区的圆沙古城、尼雅遗址、丹丹乌里克遗址中的房屋，以胡杨的枝干作为桩柱和房梁，用柽柳的枝条编扎成墙壁，房顶铺上芦苇。

 沙包的形状与沙丘的形状迥异（摄影/马清温）

柽柳包——沙漠中

特有的生物地貌类型

在进入沙漠腹地之前，经常能见到大小不一、圆鼓鼓的沙包。沙包上面生长着植物，最常见的就是柽柳，这种沙包被称为柽柳包。

初见柽柳包不免疑惑，柽柳怎么生长在沙包上？原来，柽柳和风沙相互作用，长期堆积就形成了柽柳包，它是柽柳固沙的结果，也是一种沙漠中特有的生物地貌（生物活动所形成的地貌）类型。

在沙漠中，春夏两季风特别大，沙粒随风而动，遇到柽柳丛的阻挡产生沉降和堆积，逐渐形成厚度不同的沙层。到了秋冬季节，风速降低，空气相对湿度变大。这时，柽柳的部分营养枝和小叶一起脱落，植物体内盐类物质容易吸水返潮，这使得枯枝落叶与沙层结合在一起，再经霜雪的保护和压实，就形成了一个连续的枯枝落叶层。

柽柳包中藏着

时间的秘密

柽柳包开始只是一个小沙堆，但随着柽柳的成长、沙粒层和枯枝落叶层年复一年堆积，小沙堆逐渐成为大沙包。

每年由春夏季的风沙层和秋冬季的枯枝落叶层形成的结构，类似树木的年轮，具有时间和气候环境的指示作用。因此，研究柽柳包不仅可以推测柽柳的年龄，还可以通过柽柳包内的植物碎屑和孢粉，揭示气候等环境因子的变化。

曾有研究人员通过分析罗布泊（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东南部湖泊）地区的一个古城门内8米高的柽柳包，推测出该沙包在800多年前开始形成，而古城废弃的时间与这个沙包开始形成的时间接近。神奇的是，这个结论与利用其他研究方法确定的年代接近。

 柽柳包（摄影/马清温）

但是，当柽柳包达到一定的高度后，地下水位降低会导致柽柳死亡。这时，沙包也就不再增大，在风蚀的长期作用下，最后解体消失。

其实，除了柽柳之外，其他植物灌丛也可以形成沙包，但这些沙包相对较小，有时并不明显。而柽柳包最大，也最具有代表性。在塔克拉玛干沙漠中，有些地方的柽柳包成片分布，一般高度为3～10米，有的甚至达到10米以上。

檉柳在防风固沙和改善生态环境方面发挥着巨大的作用，是中国荒漠和半荒漠地区固沙效果最好、固沙量最好的植物之一。柽柳形成的柽柳包，不仅能减缓风速和拦截沙粒，还能够富集水分和养分，保护生物多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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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人参”——肉苁蓉

肉苁（cōng）蓉被誉为“沙漠人参”，有很高的药用价值。

肉苁蓉属于多年生草本植物，一年中的大部分时间生活在地下，每年5月前后其穗状花序伸出地面，开花结实。

肉苁蓉属植物是全寄生植物，生长所需要的水分、无机盐及营养物质等全部或部分来自寄主。作为药材的肉苁蓉主要来源于荒漠肉苁蓉和管花肉苁蓉两个种。其中管花肉苁蓉寄生在柽柳的根部，只能依靠柽柳生活。

 柽柳及管花肉苁蓉（摄影/马清温）

目前，新疆的管花肉苁蓉栽培已经形成规模。沙漠地区大量种植固沙植物柽柳，再培育肉苁蓉，既保护了生态环境，也增加了当地农户的收入。

（责任编辑 / 高琳    美术编辑 / 周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