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和周代文化
2023-07-01黄震云
黄震云
(中国政法大学 中文系, 北京 102249)
就史书记载和考古发现,楚国和周代具有密切的关系,但又不是说得很清楚。也有部分地方学者认为以楚辞为代表的楚文化非常独立。我们认为,楚辞和《诗经》以及周代文化具有十分密切的关系,有迹可循,试述如下。
一、楚和秦同源,和周关系复杂
秦朝在开始的时候担任周代的护卫,处在西边前线,一般认为秦或属于野人,至少来路不明,只是对周很精忠,所以周人对秦人很好。后来周人东下,将西边的地封给秦人。秦人和楚人关系一直也很好。这是为什么呢?现在看来,原因很简单,楚人和秦国都是五帝高阳的后裔,在周初投靠周文王,再接受周代分封。
《离骚》是屈原楚辞的代表作品,一开始就说“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之后大家似乎没有想到横向的联系。《史记·楚世家》载:“楚之先祖出自帝颛顼高阳。高阳者,黄帝之孙,昌意之子也。”[1]那么,楚人出自高阳应该没有问题,也许《离骚》是司马迁写作《史记》的依据。1976年,陕西省雍城考古队在凤翔县城南指挥镇南指挥村发现秦公一号大墓铭文26条,206字(包括重文6字):
汤汤厥商。百乐咸奏,允乐孔煌。虎(鉏)铻载入,又(有)?竌载羕(漾)。天子郾喜,龚(共)桓是嗣。高阳又(有)灵,四方以鼏。①
高阳是皇帝之孙,五帝之一。我们注意到,秦人和楚人都是高阳的苗裔,那么一切就好解释了。为什么秦人对楚人那么偏爱又内心想控制着楚国,秦人代周立国,所以自称天子。在时间上早于正史记载,说明正史记载的只是公开宣布的事情。秦景公石磬等记载,秦景公(公元前577-537年)时代,也就是春秋晚期,秦国已经自称天子了。还有陪葬者出现,证明《诗经》中的《黄鸟》说的没错,周代并没有断绝人祀。
之前,虽然有一些文章认为,秦和周的关系比较密切,但缺少直接证据。如张平辙《从“安州所献六器”铭文谈到〈诗经〉中的“周道”“周行”——纪念赵荫棠憩之先生》[2]。但是,楚国并不是铁板一块,而是要复杂得多。据童书业先生举甲骨卜辞为证,表明楚民族在商代就以“楚”称著于世。而有些人认为楚蛮和楚不是一回事。周代以前,楚系分布极广,今在山东、河南东部等地都发现楚族繁衍的迹象。所以司马迁论楚先世称“或在中国,或在蛮夷,弗能纪其世”。
考《楚王熊悍鼎》[3],有“三楚”字样,那么楚曾经由三方面力量合在一处,应该没有疑问了。《离骚序》说屈原三闾大夫是昭、屈、景,其实,屈原的职务三闾大夫,三闾就是三楚,而不可能是后代所说的三大氏族。后来土地起名为“三户”,似乎只能参考。《内乡县志·人物》卷第一条即:“范蠡,字少伯,楚三户人。”[4]一般认为,三户,在今丹水县北三户亭。《左传》鲁哀公四年说:“蛮子听卜,遂执之,与其五大夫,以畀楚师于三户。司马致邑,立宗焉,以诱其遗民,而尽俘以归。”[5]416三户,原来属于晋国,且地方不大,汉魏古注十三经也注云“三户亭”,司马迁说楚国三户,意思是不大、不多,而不是指地名。也不能按照《周礼》来进行实际计算规模。现在一般人都认为楚,一是指芈姓楚国,二是指南方楚蛮,皆是望文生义。
《国语·晋语》八说:“昔成王盟诸侯于岐阳,楚为荆蛮,置茅蕝,设望表,与鲜卑守燎,故不与盟。”[6]
说明周与楚的关系开始并不那么好,所以有人认为,楚国是分为几部分的,这里指的是蛮夷。猜测的不予讨论。问题是炎黄之称呼,按照我们的分析也不合逻辑,炎帝不是战败了吗?怎么还放在黄帝的前面。那是因为,有邰氏是炎帝的后代,所以才有这样的称呼。所以,周楚对立,秦楚结盟皆有着历史原因。
《诗经》中的《桑中》这首诗提到孟庸。我们知道,这是关于诸侯之间的婚事,孟仲叔季表示顺序,和伯比起来只是庶出。而庸在今湖北十堰市,当然也属于楚国,所以楚国和周当时通婚也是事实。楚文化不存在过多的地方性,更多的还是表现为与中原一致性。
二、楚辞的大司命、君以及夫人等称呼,与周代一致
齐侯拜嘉命。上天子,用璧、玉备一绍,于大舞绍,誓于大司命,用璧、两壶、八鼎。于南宫子,用璧二,备玉二司,鼓钟一肆。[7]
《齐侯罍》铭文中的罍又作壶,出自春秋战国之际。陈洹子在孟姜去世后作,供奉的神是大司命。楚辞当中也有《大司命》一文,《大司命》称“广开兮天门(敲开九天的大门),纷吾乘兮玄云(乘上纷扬的黑云)。令飘风兮先驱(命旋风为我清道),使冻雨兮洒尘”。它描述的是舞蹈的状态,《大司命》只是管理生命的一个形象。
《湘君》的“君”,用得虽然复杂,但是也限于几种。如职官名,像里君、邦君等都是这样。君也用于指丈夫,如《樊君鬲》之“樊君”、《邛君壶》之“邛君”、《鄂君启舟节》之“鄂君”,文献中孟尝君、信陵君、春申君等。君也会用为动词,见《晋姜鼎》,还可以用为姓氏。战国《中山王方壶》始见“君臣”对称,曰“遂定君臣之位”,同时君又称“主”,如“臣主易位”,君后代成帝王之称,指一国之国君。也就是说,君在早期,男女都可以称呼,我们应该知道,溥天之下,莫非王土。在中华文明一体化的前提下再来谈个性,很多问题不是很难。大禹的妻子《候人歌》在《诗经》中也有,说明中国的诗歌具有连绵不断的特点,尽管现在看上去有很大的区别。
《楚辞·九歌》说:“览冀州兮有余,横四海兮无穷”。显然,以冀州作为文章的叙述中心,作为楚国的大夫写出这样的诗句,实在不能说楚辞是楚言之作。顾炎武《日知录·惟彼陶唐有此冀方》说,古之天子常居冀州,遂以冀州为中国之号。这个冀州就是指的中国。按《竹书纪年》说:“元年壬子,帝即位,居冀……十年帝巡狩,舞大韶于大穆之野。”[8]事实证明,《九歌》确实是根据古代的乐曲进行改编的,所以我们读书需要细心一点。古代的东西,有些是一直传承的,有些逐步被淘汰。又如“颛顼氏有子曰犂为祝融,共工氏有子曰句龙为后土。此其二祀也。后土为社。稷,田正也,有烈山氏之子曰柱,为社稷,自夏以上祀之。周弃亦为稷,自商以来祀之。”[5]383说明田正和社一直没有变,田正就是田畯。
三、楚辞常用词“兮”和《诗经》中的“兮”
宋代黄伯思《东观余论》里有一篇叫《校订楚辞序》说:“盖屈宋诸骚,皆书楚语,作楚声,记楚地,名楚物,顾可谓之楚辞”。这句话是他的推测,但传播很广。这个“兮”字,他认为这个是楚国语声。《诗经》中“兮”字不少,譬如说《荡之什》中的《桑柔》就说:“菀彼桑柔,其下侯旬。捋采其刘,瘼此下民。不殄心忧,仓兄填兮。倬彼昊天,宁不我矜。”表达的是一种黍离之悲的心情。类似的作品,带“兮”的《诗经》中有好几首。大雅中还有《简兮》《伯兮》,直接以兮为题,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读书人都没有看到。《国风》中则更多,如《葛覃》《螽斯》《萚兮》《麟之趾》《摽有梅》《野有死麇》《绿衣》《日月》《击鼓》《旄丘》《君子偕老》《淇奥》《硕人》《氓》《芄兰》《缁衣》《将仲子》《羊羔》《遵大路》《狡童》《丰年》《子衿》《野有蔓草》《溱洧》《还》《东方之日》《甫田》《猗嗟》《陟岵》《十亩之间》《伐檀》《绸缪》《无衣》《有杕之杜》《葛生》《黄鸟》《宛丘》《月出》《株林》。
“兮”字仔细考察,都表示不良情绪种种,其实,还可以研究下去,不良情绪有多少种,哪个和楚辞最近。兮在楚辞中是常用词,其实在《诗经》中也是常用词。无论怎么说39首《诗经》都用到兮,不能说不是一个常用词。黄伯思的话绝对错误,误人不浅。但是,在“兮”的使用上,《诗经》和楚辞明显有一些区别,这是我们要注意的②。
四、楚辞和中原的《沧浪歌》
《诗经》以四言为主,那主要是出于音乐、舞蹈表演的需要。但是,《诗经》本身也不是整齐划一,而是出现多样性。楚辞比起《诗经》,在艺术上虽然有一些变化,这与环境有关。但是,诗歌主要用的方式和《诗经》还是一致的,譬如音乐、舞蹈。屈原在创作的时候,有时为官,有时为“罪犯”,所以不可能整齐划一,况且还经过多次修改。所以,楚辞不能定位为民间作品,或者说不全是。但是,在形式上有自己特色,这些皆超越了《诗经》,应该充分肯定。
楚国与中原以及周代的文化联系是密切的。《沧浪歌》又称《孺子歌》,只有四句:“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其来源大家以为是《孟子·离娄篇》。孟子曰:“有孺子歌曰:‘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孔子曰:‘小子听之,清斯濯缨,浊斯濯足,自取之也。’”[9]单就经典记载的文字看,应该说称这四句徒歌取名为《孺子歌》符合实际情况。
屈原的《楚辞·渔父》说:“屈原既放,游于江潭,行吟泽畔,颜色憔悴,形容枯槁。渔父见而问之曰:‘子非三闾大夫与?何故至於斯!’屈原曰:‘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是以见放!’渔父……乃歌曰:‘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遂去不复与言。”[10]楚辞中的《渔父歌》和《孺子歌》内容相同。就时间上看,《孟子》记载的孺子歌出现在孔子时代。一般人就此理解为,《孺子歌》早已经传到齐鲁,很可能《孺子歌》的产生就是在齐鲁。这里边忽视了一个问题,就是孔子曾经入楚,遇到过渔父、接舆、捕蝉都等人,这在《庄子》中有多处详细的记载。就听歌后的反应看,孔子感受到诗歌的教化价值,敏感地提醒学生,遇到清明时代可以出仕,即“濯吾缨”,而浊世时可以“濯吾足”,身在江湖能够保持自身干净。在楚国流传,也就通过孔子传播到齐鲁了。那么,这四句歌还可以叫《孺子歌》吗?显然应该叫“沧浪歌”更合适。如此,这算不算最早的呢?其实也未必。因此,《孺子歌》和《渔父歌》实际应该是同源,是沧浪之水流域老少能唱的民歌。
宁戚,一般史书记载是春秋时代卫惠公(公元前686年-前669年在位)时人,与周人同姓,齐桓公时去齐国干仕,到达莱棠邑(今青岛平度),故又被看成是齐国人。齐桓公二十八年(前685)拜为大夫,后任齐国大司田,为齐桓公主要辅佐者之一。就时间上看,早于孔子几百年。
秦代吕不韦《吕氏春秋·离俗览》说:
甯(宁)戚欲干齐桓公,穷困无以自进,于是为商旅,将任车以至齐,暮宿于郭门之外。桓公郊迎客,夜开门,辟任车,爝火甚盛,从者甚众。甯戚饭牛居车下,望桓公而悲,击牛角疾歌。桓公闻之,抚其仆之手曰:“异哉!之歌者非常人也!”命后车载之。桓公反,至,从者以请。桓公赐之衣冠,将见之。甯戚见,说桓公以治境内。明日复见,说桓公以为天下。桓公大说,将任之。群臣争之曰:“客,卫人也。卫之去齐不远,君不若使人问之。而固贤者也,用之未晚也。”桓公曰:“不然。问之,患其有小恶。以人之小恶,亡人之大美,此人主之所以失天下之士也已。”凡听必有以矣,今听而不复问,合其所以也。且人固难全,权而用其长者,当举也。桓公得之矣。[11]
宁戚唱的歌叫《饭牛歌》又名《扣角歌》《牛角歌》《商歌》。饭牛是说当时唱歌时的身份和职业,扣角是唱歌时的动作,商歌是说曲调带有悲凉沧桑的旋律,都不是恰当的名称。《吕氏春秋》记载的诗歌的原作是:
南山矸,白石烂,生不遭尧与舜禅。短布单衣适至骭,从昏饭牛薄夜半,长夜漫漫何时旦?
沧浪之水白石粲,中有鲤鱼长尺半。毂布单衣裁至骭,清朝饭牛至夜半。黄犊上坂且休息,吾将舍汝相齐国。
出东门兮厉石班,上有松柏兮青且兰。粗布衣兮缊缕,时不遇兮尧舜主。牛兮努力食细草,大臣在尔侧,吾当与尔适楚国。[12]
这是一首长诗,实际上是三章,按照先秦的分法就是三首,如此完美的作品,不可能是随意编造,而是宿构。这里透露出一些信息,一是沧浪之水白石粲,说明他很熟悉沧浪之水;二是吾当与尔适楚国是他的行动路线,也是思想的回归。从这个角度说,宁戚的卫很可能指的是古代的卫,春秋的楚国,换言之,歌者宁戚是楚人。这个楚人和荀子不一样,荀子是赵人,在楚国做官罢了。这首歌显然是以沧浪之水为中心,表达他出世的愿望,其中的政治理想和孔子的认识完全一致,表现了传统的中国人的处世之道和人格理想。这就是沧浪文化的最初的蕴含。这三首歌当然也是《沧浪歌》。比较其孺子和渔父的《沧浪歌》,宁戚的《沧浪歌》不是在一般的民间传诵,而是士大夫即官方中传播。
对于宁戚诗歌的真实性,有人曾经怀疑过是伪作,但没有确切的证据。汉刘向《新序·杂事五》宁戚欲干谒齐桓公对此有类似可信的记载,彼此呼应,应该不假。至于说宁戚为桓公得之矣,所以霸也,则未免有些夸大其词。又《楚辞·离骚》说:“宁戚之讴歌兮,齐桓闻以该辅”,也提到宁戚讴歌得到齐桓公重用的事情,说明事实确实存在。既如此,那么最早的沧浪诗篇当然就是宁戚的《沧浪歌》亦即《饭牛歌》了。
战国以前成书的《山海经》卷二《西山经》记载了关于沧浪的文字如下:
又西四百八十里,曰大时之山,上多楮柞,下多杻橿,阴多银,阳多白玉。涔水出焉,北流注于渭。清水出焉,南流注于汉水。又西三百二十里,曰嶓冢之山,汉水出焉,而东南流注于沔;嚣水出焉,北流注于汤水……又西三百五十里,曰天帝之山,上多棕枏,下多菅蕙……西南三百八十里,曰皋途之山,蔷水出焉,西流注于诸资之水;涂水出焉,南流注于集获之水。其阳多丹粟,其阴多银、黄金,其上多桂木。有白石焉,其名曰礜,可以毒鼠[13]。
按照《山海经》的记载,汉水往东南是沔水,向西是天帝之山,那么这些对方盛产白石,和诗句沧浪之水白石粲的表述一致。这是沧浪之水所在地的特点。白石就是银色,指的是灰白色,比较切合遍布湖北十堰的石煤色彩。复检汉代张衡《南都赋》说:“尔其地势,则武阙关其西,桐柏揭其东。流沧浪而为隍,廓方城而为墉。汤谷涌其后,淯水荡其胸。推淮引湍,三方是通。其宝利珍怪,曜野映云……于是齐僮唱兮列赵女,坐南歌兮起郑舞,白鹤飞兮茧曳绪,修袖缭绕而满庭。”[14]由此看来,沧浪之水具体指的是汉水东部汤谷到汤水的这一段水。北魏郦道元的《水经注》列出的水系情况和现在有很大的不同,那时候的诸水之间彼此相通。就名称言,就是汉水东部,湖北襄阳向西的沔水汤水流域一带,也就是现在的湖北十堰地区。
至于沧浪之水的命名本身并不是出自大禹,而是大禹治水到达沧浪时就已经有了,故时代更为久远。1993年,湖北荆门市郭店楚简中《太一生水》说:“太一生水,水反辅太一,是以成天,天反辅太一,是以成地。是故太一藏于水,行于时。周而或始,以己为万物母。沧浪,青色也。在竹曰苍莨,在天曰仓浪。”③所以沧浪的本义是天水,也可以说指清水。
又蔡邕《汉津赋》说:“夫何大川之浩浩兮,洪流淼以玄清。配名位乎天汉兮,披厚土而载形。发源自乎嶓冢兮,引餐澧而东征。纳汤谷之所吐兮,兼汉沔之殊名。总畎浍之群液兮,演西土之阴精。过曼山以左回兮,游襄阳而南萦。切大别之东山兮,与江湘乎通灵。”[15]根据蔡邕的表述,沧浪之水,可以叫汉水、沔水,只是汉水和沔水相连的部分水特别清如天水,所以叫沧浪之水。
蔡邕《汉津赋》称沧浪之水南援三洲,北集京都,上控陇坻,下接江湖,说明历史上沧浪之水就是我国最重要的水源,供应三州和京都,所以丹江口水库水南水北调到北京不过是延续了沧浪之水的传统功能。由历史悠久的特有的沧浪之水为基础形成了沧浪文化。屈原文化的爱国、追求真理,儒家文化的和谐、文明、诚信、友善,道家文化的自由以及其共同的平等、公正、法治思想都在沧浪文化中有充分的体现,值得我们深入研究、挖掘和弘扬。
楚辞和周代的关系,讲得最为详细的当推《天问》。从遂古之初一路讲下来,到周然后到楚国。这说明什么,屈原正视历史,清晰地描述了楚国的由来关系,否则花去很长的篇幅谈夏商周干什么。这是我们要清楚认识的地方。这和《史记》的记载完全一致。我们说中华文明一体化,同时也存在多样性,这是历史给我们的启示。
注释:
① 见宝鸡先秦陵园博物馆,原民间集资称秦公一号大墓遗址博物馆,后收归国有,合并改名。
② 参见《中国社会科学报》2014年04月27日《中国屈原学会副会长黄震云:沧浪文化也是生产力——访中国屈原学会副会长、中国政法大学教授黄震云》。
③ 湖北出土的竹简,其中发现了战国时代的道家典籍——《太一生水》。凤凰网,2019年6月2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