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元素在音乐作品中的运用分析
2023-06-26刘冠兴
摘 要:音乐多元化发展视域下,民族元素在音乐作品中的运用现象变得十分常见,且民族元素的运用正在走向成熟化、娴熟化、高端化,极大地丰富了音乐作品内涵,对促进我国传统民族音乐文化发展有重要意义。当前,中国传统民族音乐元素受到越来越多人的关注,在音乐创作中具有较大的开发潜力,这也意味着民族元素在音乐作品中的运用好坏直接关乎中国传统音乐文化能否重新迸发艺术魅力。为此,本文将重点思考民族元素在音乐作品中的运用策略,仅供参考。
关键词:民族元素;音乐作品;运用
中图分类号:J60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096-0905(2023)15-000-03
随着中国作曲家创作技法的不断提升,中国传统民族音乐元素受到更多人的重视,所以创作出来的音乐作品中皆可看到民族元素的“身影”,包括民族音乐的旋律和调式。在作曲家高度逻辑思维能力下,其将民族旋律中的骨干音实现了重新组合与排列,从不同角度彰显了我国民族音乐元素的魅力与价值,为此,有必要在音乐事业发展新时期阐述与分析民族元素在音乐作品中的运用策略,确保民族元素的运用体现出更高价值。
一、音乐作品中的民族元素概述
(一)民族元素
音乐是我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历经漫长岁月的发展,尤其是民族音乐,更是在人类历史长河中发挥着无比重要的作用。民族元素囊括戏曲、乐器、历史、语言等内容,这些都可以侧面体现民族思想、文化、情感等。
我国音乐事业在发展过程中,受到西方音乐的影响,且影响正在加大,我们可以在近些年的音乐作品中见到西方音乐元素,所以“中西合璧”“土洋结合”的音乐作品越来越多,虽然也推动了音乐事业向前发展并实现了西方作曲技术理论和中国传统民族音乐元素的结合,但是让中国民族音乐极大地减少了“用武之地”,构成民族音乐的几个部分,如复调与配器、节奏与速度等,存在感被大大削弱,仅有一种或两种体现在当前音乐创作中,会在此基础上融入西方音乐元素,从某个方面来看,限制了民族音乐的发展。
(二)民族元素在音乐作品中的重要性
我国几千年的历史,积淀了宝贵财富,其中就包含音乐财富,如民族音乐,它始终与民族发展紧紧联系在一起,具有非凡存在的意义,足可表明民族音乐在音乐体系中的地位和影响力。民族音乐凝结着民族文化底蕴、气魄、精气神,民族元素则成为民族音乐表达思想和情感的重要组成部分,亦是体现民族音乐与众不同的关键内容,是备受中国人欢迎、追捧的音乐,将民族元素融入更多音乐作品中,便可大范围、大力度地激发中国人产生情感共鸣,利于继承民族精神。
此外,在音乐作品中运用民族元素,利于实现中、西方音乐元素的碰撞、交融,从而衍生出全新的音乐形式,用来更好地表达情感和迸发新的生命力。如传统乐器与西方现代乐器的交融,民族音乐曲式与西方音乐体系中的曲式交融等,可以在保持民族音乐风格特性和调式基础上提升音乐张力、音乐魅力。
在多数人的眼中,民族元素与当代音乐作品存在相互抵制的关系,两者的融合存在较大难度,但事实是,在创作当代音乐作品过程中,时常进入瓶颈期,但是借助民族元素寻求重大突破,从而赋予音乐作品丰富内涵、彰显音乐作品新特色和新优势,由此来看,民族元素和當代音乐作品存在相互成就的关系,利于我国民族音乐重新回归人们视线并实现与时俱进的发展。
可以肯定的是,民族音乐要在全新时代发展,就必须在扎根民族沃土基础上吸收外来先进作曲技术,之所以将民族元素运用于音乐作品,便是为了避免民族音乐被西方音乐冲击得消失殆尽,将民族元素运用于音乐作品中可以更好地保留民族风骨、民族音乐特色和传递特殊意义,所以,虽说要走中西结合的音乐发展路线,但依旧不能撼动传统民族音乐的地位、不可消除民族音乐的存在感,而要在保留自身民族特色基础上灵活加入西方音乐技巧,确保音乐蕴含丰富内涵并体现民风、民俗等内容,这样才可以创作出符合国人审美的音乐作品。
二、民族元素在音乐作品中的运用情况
(一)民族旋律的运用
民族旋律有其特点,已经出现在多种类型的音乐作品中,为不同音乐作品增色不少,作曲家往往结合自身喜好、习惯巧妙运用民族旋律并表达特定思想、情感,进而突出特定音乐品位。
如《四川民歌十二首》这首钢琴曲,最后一首小曲《黄杨扁担软溜溜》,四川民歌《黄杨扁担》中的旋律体现在前12小节右手的旋律声部中,左手低音通过模拟声呈现,主要模拟扁担挑在肩上所发出的声音,节奏具有规律性。我们从中可发现,民歌旋律素材被完整地融入这首作品中,这是运用民族元素创作音乐作品的一种典型手段,优点是可以最大化体现音乐作品的浓郁民族风,将民族特色彰显得十分突出。
除了《四川民歌十二首》融入了民族旋律,还有《康定溜溜城》这首作品在原来的《康定情歌》基础上做了创意改编,属于男声独唱与混声合唱歌曲。整首作品包含四次变奏,作曲家打大胆引入民族元素,所以保留了民歌底蕴,旋律也更有特点,如音乐主题原封不动地使用过去音乐的主干音,只是借助了衬词变换节奏,突出一些活泼气息,使得作品不再单一与单调[1]。
此外,《川江音画》这首钢琴曲中的《晨晓》也融入了四川民间音调组成,展现了川江流域的风土人情,将情感与景色交织、相融,重点是对四川宜宾民歌《高高山上一树槐》做了拆解和重组,包括原曲中“do-do-do”这一主干音,将其分解为四个八度,后续用镜式和声的方法与之交相呼应,这种手法也同样用在了第7、第8小节处,恰到好处地运用现代作曲技法创新了传统民歌,使其迸发出新的生机与魅力,丰富了内涵且赋予了新的意义,属于勇于创新的代表,使得民族音乐迎来新的发展契机。
(二)民族风格的运用
民族风格的合理运用,可以确保创作出来的音乐作品有韵味,简单而不是乏味,诸多作品都对民族风格有着恰到好处的运用。
如《四川美丽依然》这首作品主要引入了四川民歌《绣荷包》的主题动机,四川方言通过旋律巧妙融入音乐作品中,这让作品极具地域风格。不可否认,方言便是音乐作品中的亮点。方言是地区民族音乐的“魂”,方言差异会使得民族音乐魅力有差别。这首音乐作品中旋律与四川地方语言的结合,可以让人感受到汶川地震后的火热重建氛围和当地人民的乐观向上精神,体现出地域性民族特色、人情风味,独特的念白,便可让聆听的人明白歌曲含义、歌词用意,带给人的感受是直观的。
还有《春风引我上巴山》,极具川东民族韵味,让人眼前一亮并大为震撼,特色是主题在整首作品中被三次提及,基于“re-mi-do-sol-re-mi”发展音乐并视为重要动机,音程进行度数是大二度、大三度、纯五度、纯四度和大二度,以此体现四川民族风格。“合头合尾”技法被娴熟应用,烘托主题之余强化作品魅力,释放出不一般的吸引力。整首作品由三个乐句组成,第二和第三个乐句是第一个乐句的变形产物,可谓别出心裁。另外,创作者大胆改编“合头”写作手法,甚至一个主题句都采用这种手法,排比各个乐句,凸显了乐曲的不俗。
(三)民族动机的运用
民族动机的运用不算少见,主要搭建出音乐场景、感受特定情感,突出音乐作品的民族主题,让倾听的人感受到更为浓郁并带有指向性的情感。这类作品有人们熟知的《四川美丽依然》,创作背景是汶川地震,创作动机是歌颂当地人的乐观、积极和坚韧品质,同时传递正能量,为当地带去更多希望和期望,带有强化地震重建与开启积极生活的动机。作品以男高音独唱和合唱为主要形式,引子部分借鉴与参考《绣荷包》这首四川民歌,动机在音乐作品后半部分也多次出现,强化作品意义并增强亲和力[2]。
另外一首作品《彝海随想》,也带着较强的民族动机,这是一首民族管弦乐曲,为聆听音乐的人构建了一幅“彝海结盟”场景,场景中的主要人群是红军与彝族人民。作品采用了民族元素中指向性较强的动机材料,借助这些材料展现不同的人物形象,如采用的《五彩云霞》音乐元素代表彝族人民,具体是借鉴民歌的第一个乐句,之后的乐句基于第一个乐句而衍生出来。与此同时,使用《三大纪律八项注意》音乐动机指代红军,与彝族当地民歌巧妙相融,使用原有民歌的动机已经非常清楚,旨在让“熟悉”生出新鲜感。
(四)民族调式的运用
《川江音画》这首作品,并未保守地对原曲做改动,而是对原曲进行拆解式改编,使得原曲被颠覆性创新,在运用调式基础上唤醒其全新生机、活力。如《晨晓》的最后一个变奏,旋律音调较大程度参考《高高山上一树槐》,基于调式的调整,展现出一乐句换一个调式的特点,这是陈启云音乐创作中的常用手段,较大程度地丰富乐曲层次性,将调式拿捏得恰到好处,较好地体现了川江风光。还有《赛舟》的第100-107小节的C角五声调式,乐句126-133小节扭转到B角五声调式,乐曲相同但调式不同,可谓别具一格,加上少许音乐素材,便可突出内在的民族气息,这让作品显得不同凡响。
《巴蜀之画》这首作品中包含《弦子舞》这一分支,是在创编藏族民歌调式基础上完成的。主旋律共计10节,结构是不对称的,表现为2+4+2+2,这种结构十分新颖且独特。结束主题,则整体提升纯五度,旨在保障音调与民歌调性相贴合,避免形成突兀结合而让音乐作品动听度、美感度受到直接影响,最终形成“主—下属—属—主”结构。其中的旋转扩大了整体音乐长度,虽然旋律不变,但是不会单调性重复,会给人带去清新感受。
值得一提的是,民族元素大多基于自然生产、人类生活节奏产生,会模仿当中的声音、会设计相应的节奏等,由此将生命力注入民族音乐。这也会成为作曲家创作音乐作品中应用民族调式的又一重要考量,如创作出来的《5·12》音乐作品,使用了堂鼓、小锣等乐器,在交相呼应的击打声中,模拟地动山摇、天崩地裂之情境,带给人更逼真的感受。还有《川江音画》中的三十二分音符半音阶,较好地贴合了赛龙舟的划水节奏,可以让人感受到船桨击打水面,给人一种激动、澎湃之感,即使没有在现场,也依旧会被震撼到,似乎见到了这样的场面。
(五)民族结构与和声的运用
音乐创作正在走向多元化,不乏一些创作者综合运用民族和声、功能和声这一手段,包括叠置应用,可以较好地突出两种和声优势、弥补各自不足,从而增强和声效果并确保和声趋于完美。我国民族音乐体系中,结构十分严谨,如三部性结构,但这并不影响民族结构及和声在现代音乐作品中的体现[3]。
关于起承转合式结构的运用,可见《鹿柴》音乐作品,其中的“起”句包含八分音符、八分休止符;“承”未改变前一句的节律,在第一句旋律的基础上向下做三度不严格模进;“转”句引入派生对比的新材料,由两个节奏重复、异头合尾的乐节构成,将十六分音符加入进去;在“合”句中所用的材料来源于第二句,歌词未做调整,只是减少了重复性,最大的优势是最大化避免倾听的人产生厌烦感。在此基础上,句头稍作改变,改动幅度不大,主要采用四分附点和八分音符替代八分音符、八分休止符,从而减少重复内容,确保音乐处处见新意,带给人新的感受与思考。
关于三部性特征的运用,可见《蓉城春郊》《大河涨水》给了创作者主题灵感,主调为G五声宫调式,速度拿捏得恰到好处,处理手段较为娴熟和灵活,结束第一段则直接进入三小节,采用琶音伴奏,旨在模仿扬琴音效,构建鸟语花香、春光明媚的生机勃勃场景。四小节衔接中,重点体现出三个变化音,分别是“Sol、La、Do”,高音声部发出频率较快的颤音,主要模仿笛子吹奏的感觉,强化清新感,突出春天这一主题。作曲环节,重点采用“慢—快—慢”的三部性节奏,在第一部分亮明主题,技艺十分干练且娴熟;第二部分主要围绕主题进行渲染,将旋律和节奏推向高潮点;最后一部分,干脆利落地收尾,没有一丝拖沓,让人流连忘返。这种恰到好处的运用,使得三部性特征较好地贴合了中国传统审美,可以更好地与民族元素相融,从而达成高质量创作的目的。
三、结束语
结合以上内容,可知音乐多元化发展视角下,有越来越多的作曲家开始运用民族元素,这极大地推动了音乐事业多样化的发展,对民族音乐发展有重要意义。为此,有必要重新审视民族元素的价值和应用意义,更要巧妙运用各种民族元素协助当前音乐作品走向创新,从创作瓶颈中踏出全新路线,这对我国特色音乐风格的形成有巨大帮助,号召和呼吁更多作曲家多用、善用民族元素创作音乐作品,相信我國音乐事业会发展得越来越好!
参考文献:
[1]冯晓婧.当代音乐作品中民族元素研究[J].文化月刊,2020(05):120-121.
[2]陈意.民族元素在中国当代流行音乐作品中的体现[J].四川戏剧,2017(10):97-99.
[3]田立超.浅析流行音乐作品的民族元素渗透[J].音乐大观,2012(04):165.
作者简介:刘冠兴(1996-),男,河北石家庄人,硕士研究生,从事声乐演唱与教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