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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兰中小学数字素养教育实践与启示

2023-06-25赵芳

新世纪图书馆 2023年4期
关键词:中小学荷兰

赵芳

摘 要 论文在分析中小学数字素养概念与内涵基础上,从欧盟数字素养框架和行动计划、《数字素养的学习框架》《人工智能战略行动计划》等层面探寻荷兰中小学数字素养教育主要做法。调查发现,荷兰中小学数字素养教育呈现出合理分布不同年级、教师专业化支持、个性化课程定制等特色。对我国开展中小学数字素养教育的启示包括:政府层面加强数字素养研究,制定本土化中小学数字素养的学习框架;构建全面的数字素养课程体系,突出课程育人、个性化课程;重视师资队伍培养,强化专业教师的职前、职后培训;加强新型数字基础设施建设,为中小学数字素养培育提供支持等细节。

关键词 荷兰;中小学;数字素养;数字素养教育

分类号G423.563

DOI 10.16810/j.cnki.1672-514X.2023.04.012

Abstract On the basis of analyzing the concept and connotation of digital literacy in primary and secondary schools, this paper explores the main practices of digital literacy education in primary and secondary schools in the Netherlands from the aspects of the EU digital literacy framework and action plan, Learning Framework for Digital Literacy, and Strategic Action Plan for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The survey found that the digital literacy education in Dutch primary and secondary schools presents characteristics such as reasonable distribution of different grades, professional support for teachers, personalized curriculum customization and so on. The enlightenment for digital literacy education in primary and secondary schools in China includes: strengthen the research on digital literacy and formulate a learning framework for localized digital literacy in primary and secondary schools at the government level; build a comprehensive digital literacy curriculum system, highlighting curriculum education and personalized courses; attach importance to the training of teachers, and strengthen the pre-service and post-service training of professional teachers; strengthen the construction of new digital infrastructure, provide support for the cultivation of digital literacy in primary and secondary schools.

Keywords Netherlands. Primary and secondary schools. Digital literacy. Digital literacy education.

0 引言

數字技术越来越成为教育变革的重要驱动力量,数字素养(Digital Literacy)已成为数字时代公民生存、发展的必备素养,提升全民数字素养与技能是我国建设数字中国、建成教育强国、培养时代新人的必然选择,对弥合数字鸿沟、促进教育数字化转型和智能化升级具有重要作用。

数字素养对于中小学生的学习和未来发展也至关重要[1],有关中小学数字素养教育的研究也得到了国内很多学者的关注。不过因研究起步较晚,未能形成较为成熟理论体系,多数是关于国外研究成果的介绍与启示,缺少本土建构。例如,有学者通过对数字技能相关理论和文献的梳理,在本土情境中探索性地提出中小学生数字技能的测评要素,将为今后教学实践和政策制定等提供支持[1];也有学者探索中小学教师数字素养评价系统的设计和实现,有利于开展中小学教师数字素养能力评估工作[2];还有一些学者对国外尤其是欧盟中小学数字素养研究关注颇多,成果颇丰,如欧盟《数字教育行动计划(2021—2027年)》解读、奥地利《教师数字素养框架》、爱尔兰《数字学习框架》、西班牙《教师通用数字素养框架》、立陶宛《教师特定的数字素养框架》等欧盟教师数字素养框架的比较分析等[3-4],对欧美整体上数字素养教育进行了积极的探索,但以欧盟成员国为案例的研究成果较少,仅发现荷兰初等教育和中等教育将数字素养列入学校教育,也有学者曾对荷兰中小学生数字素养学习框架进行解读与思考[5]。为此,本文拟借鉴荷兰中小学数字素养教育的先进经验,进行归纳与总结,提出对我国中小学数字素养教育的若干启示。

1 我国中小学数字素养概述

1994年,阿尔卡莱首次提出数字素养概念,认为是人们适应数字时代的读写能力,还包含具有情感、认知、行动、思维等能力[6]。数字素养是人们对数字技术的理解、掌握、跨学科研究的综合能力。

2014年,教育部印发《关于全面深化课程改革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的意见》(教基二〔2014〕4号),文件提出的“核心素养”,并不等同于数字素养,只是涵盖了数字素养的内涵。2021年11月,中央网络安全和信息化委员会印发《提升全民数字素养与技能行动纲要》提出,着力发展数字基础设施,构建覆盖全民、城乡融合、公平一致、可持续、有韧性的数字素养与技能发展培育体系[7]。同年12月印发《“十四五”国家信息化规划》,将“全民数字素养与技能提升”列为十项优先行动排名第一位,提出大中小学要设置常态化、场景化数字技能课程[8]。后来,上海市教育系统的相关文件如《上海市嘉定区教育局2015年工作要点》《嘉定区教育事业改革与发展“十三五”规划》 《嘉定区推进新型基础设施建设行动方案(2020—2022年)》等也频繁出现“数字素养”一词的相关表述。

然而,在我国其他区域教育领域很少见到关于数字素养方面的描述,涉及实施中小学数字素养培育行动更少。数字素养内涵主要停留于学界与学者的认识与理解层面,实践中较少提及。诚然,中小学生数字素养内涵丰富,包含信息处理、沟通交流、内容建构、问题解决、信息安全、网络道德等,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于2018年发布的《数字素养全球框架》中提及的设备和软件操作、信息和数据素养等七个素养领域基本一致[9]。那么,我国中小学数字素养融合了计算机素养、信息素养、数据素养、统计素养、媒介素养、创新素养等综合素养内容,涉及计算、批判和创新思维等,表现出跨学科融合,分层次渐进式培养,建立创新数字空间,强调媒介素养、注重创新和实践能力培养的特点[10]。

2 荷兰中小学数字素养教育政策与实践

数字化时代需要“数字素养”,中小学生的数字素养教育主要聚焦:培养内容生产和创造能力、批判性思维能力,减少其屏幕使用时间,增加其与父母的屏幕共享时间,提升社交素养和数字化安全素养等方面[11]。荷兰等发达国家的各级各类组织、部门、非营利机构在中小学数字素养方面的实践经验,对我国有借鉴和启发意义。

2.1 欧盟数字素养框架或行动计划下的荷兰中小学数字素养教育发展

数字时代,欧盟为应对教育的数字化转型、公民数字技能学习持续变化的诉求,基于共同语言和方法逻辑,面向全体公民(包含中小学生、教师)、教育组织推行系列的数字素养项目。2011年欧委会开展“数字素养项目”,发布《数字素养框架(DigComp)》,内容划分为信息域、交流域、内容创建域、安全意识域和问题解决域五个素养领域,发挥引导作用;其教育系统承担了公民数字素养教育的主要工作。2013年发布《欧盟公民数字素养框架(DigComp1.0)》,将“数字化创造力”补充到框架中[12]。2016年发布《欧洲公民数字素养框架(DigComp2.0)》,包含数字知识、技能、态度方面的五大关键领域和二十一项素养,每项能力在不同学习阶段又可细分为八个层级。2017年发布《欧洲公民数字素养框架(DigComp2.1)》,进一步将数字能力从基础到高度专业化分为八个水平。2017年欧委会发布《数字能力框架3.0》,为不同领域的数字人才培养提供指南[13]。2017年欧委会又出台了《欧盟教育者数字素养框架(DigCompEdu)》[14],将为不同层次的教育工作者数字素养培育提供指南。为在数字时代抓住新机遇、迎接新挑战,2020年9月欧盟发布《数字教育行动计划(2021—2027)》,提出两大战略及十三项行动计划,支持各成员国的教育和培訓系统可持续和有效地适应数字时代新的发展与变化[15]。此外,还有《欧盟教育组织数字素养框架(DigCompOrg)》(2015)、《欧盟开放教育框架(OpenEdu)》 (2016)和《欧盟创业素养框架(EntreComp)》 (2016)等其他框架。以上模型和框架为欧盟成员国中小学数字素养培育提供了政策支持,也包含荷兰中小学数字素养教育。据欧盟2019年发布的《欧洲中小学数字教育报告》显示,荷兰通过制定专门的数字教育战略规划方式将数字教育纳入国家战略规划。

2.2 荷兰中小学数字素养的学习框架

2017年,荷兰国家课程发展研究中心制定与颁发《数字素养的学习框架》,包含四个数字素养的发展愿景域、四个实质性领域、六个学习目标建构概念域[16],如表1所示。

政府文件和国际组织发布的数字素养框架都包含了知识、技能与态度的综合素养[17]。该框架也强调知识、技能与态度的综合素养,制定了荷兰中小学数字素养的发展愿景为数字时代下努力培养学生成长为积极向上、充满阳光、有责任心、自强不息、交流与合作且具有数字素养的数字公民。四个实质性领域彼此联系、相互依存与相互渗透,互为支撑,涉及内容丰富,厘清数字素养与信息素养、媒体素养三者之间的关系,深化数字素养研究,持续鼓励学生能够获得、学习、学会数字素养各领域的基本知识与技能,熟练掌握以批判的方式思考和反思数字技术,提升中小学生个性化发展水平。四个实质性领彰显了培育中小学生数字素养的学习目标建构概念域,囊括的六个学习主题及其学习模块,诠释学生在各学段的知识、技能与态度,灵活学会与掌握ICT知识与技能,培育批评思维认知、自我意识等能力,进一步明确中小学数字素养的发展目标。可见,荷兰从数字素养学习框架的顶层设计走向中小学的具体实践,数字素养落地生花,有助于建构适合我国国情的、具有指导性的数字素养、网络素养框架与指标体系,研发相关评估工具,推进中小学数字素养实践。

2.3 《人工智能战略行动计划》中荷兰中小学数字素养教育

2019年10月8日,荷兰内阁公布《人工智能战略行动计划》(Strategic Action Plan for Artificial Intelligence),为荷人工智能发展制定百余条具体计划,以期保持自身的竞争优[18]。该计划在人工智能人才培养方面,荷兰重视中小学教育培养学生数字素养,将数字素养纳入荷兰中小学教育课程的一部分,鼓励社会事务与就业部,教育、文化与科学部多个部门开展长期的、行动导向型项目合作与研究工作,提供具灵活性的课程,并评估数字化培训的可行性[19],从实践和理论两个方面入手,促进人工智能以及数字技术的继续教育与终身学习。该计划预计未来,荷兰所有中小学都将帮助学生掌握基本的信息通信技术,注重培养其媒体素养和计算思维等,为人工智能的创新与发展储备更多的优秀人才。

3 荷兰中小学数字素养教育的特色

3.1 合理分布不同年级

荷兰义务教育:5岁开始,18岁结束,包含初等教育和中等教育两个阶段。即,要求5至18岁的年轻人必须接受教育,直到他们具备基本资格或年满18岁。《义务教育法》适用于5至16岁的学生。然而,事实上,几乎所有儿童都从四岁开始上小学。荷兰重视中小学数字素养教育,开设数字技术国家课程,课程安排多样化,不同学段的课程安排呈现不同趋势。小学阶段的数字课程是必修课程,中学为选修课,教学内容和标准全面而具体,全面性也体现为一年级至十年级的合理分布。荷兰中小学数字素养教育依照“数字素养的学习框架”覆盖九个学习领域,即艺术与文化、算术与数学、运动与体育、现代外语、人与自然、荷兰语、公民、数字素养、人与社会,每个学习领域密切联系,相辅相成,均匀在不同学段上垂直分布,鼓励各学习领域合作创新发展学生的知识、技能和态度。

3.2 教师专业化支持

教师的数字素养能力决定了中小学数字素养教育质量,因此,教师数字教学专业化显得非常重要。

(1)提供教师数字素养培训课程。由荷兰商业培训机构承担中小学教师媒体素养的培训课程,培训教师熟练掌握各种媒体使用,数据查询与评价,丰富教师数字教学技能与方法,以便指导学生安全地使用各种媒体。2016年荷兰教师培训协会修订教师培训的知识库,增加ICT内容,免费公开向中小学教师开放。

(2)组建数字素养的教师学习共同体。如在荷兰西部泽兰省(Zeeland),联合由普通中等教育和中等职业教育学校组建一个教师学术研究培训项目(The ZAOS),成员包含不同学校的IT专家、培训教师、培训人员等,成立不同的“创新小组”,开展数字素养的相关研究问题,提倡培训后的教师在课堂中发展学生的数字素养。

(3)职前和在职培训。入职培训阶段是教师终身专业化发展的初始阶段,也是新手教师成长为优秀教师和树立终身从教理念的关键阶段,是架起职前教师教育和教师职业生涯可持续、专业化发展的桥梁[20]。荷兰也开展职前和在职培训,通过规则与建议影响职前教师教育,对职前教师教育提出数字素养方面的要求[21],如熟悉与批判性分析数字资源、数字教材、学习工具、组织方法、教学策略等;关注教师在职数字学习,主要通过国家或地方培训机构提供教师培训课程,教育主管部门向大学、教师联合会等公立或私人职前教师培训机构机构提供资金,为在职教师提供数字素养培训的支持;职后主要体现为对教师开展数字素养评价提供指导。

(4)积极参与与实施欧盟在提高数字化转型的数字技能和能力方面制定并颁布的数字素养框架、行动计划等。例如《数字教育行动计划(2021—2027)》要求发挥欧盟主体作用,支持教师在数字教育领域的专业发展,与《欧洲技能议程》协同发挥作用,加强与企业合作,以改进教育和培训中的数字技能培养。

3.3 个性化课程定制

不同年级阶段的数字素养课程设置各异,开展定制个性化课程。荷兰中小学将数字素养的学习目标与现有课程进行优化整合。例如海牙的一所小学(Dr.JA Gerth van Wijkschool),通过问卷调查获得教师关于将数字素养与现有课程整合的想法,以及现有课程中缺失的数字素养的知识与技能,由此确定数字素养与现有课程的整合与拓展。同时,根据学生个性化发展需要,为学生定制个性化的数字素养课程。例如布雷达(Breda)的中等学校根据學生使用电脑的情况酌情开设信息科学项目和平板电脑技能课程。

4 对我国中小学数字素养教育的启示

据《中国移动互联网发展报告(2022)》显示:截至2021年底,我国移动电话用户总数16.43亿户,全年净增4875万户,5G移动电话用户达到3.55亿户[22]。智能手机已成为国内最主流的上网设备,移动技能应该得到进一步的研究和扩展,中国一线城市中小学生的数字技能水平与挪威、葡萄牙、荷兰等世界发达国家处于同一水平[23]。但是当前我国中小学数字素养教育主要存在重视度不够、系统化不足、滞后性突出等问题,需要借鉴荷兰中小学数字素养教育一些做法,顺应新发展形势需求,采取如下对策。

4.1 政府层面加强数字素养研究,制定本土化数字素养的学习框架

荷兰已制定符合自身发展的数字素养框架,构建了系统化的人工智能教育体系,突出数字素养的重要性,其中小学教育包含数字素养。截至目前,我国各级政府仍未能出台相关中小学数字素养模型和框架,只是零星地出现在地方教育政策文件中,没有详尽而具体的论述,同时,针对国外如荷兰等中小学数字素养框架等,也不能全盘照搬,拿来主义,需要考虑到政治、经济、文化因素,这二点应引起政策制定者的重视。

当前,荷兰将数字素养发展融入战略、规划、举措和工作重点。在借鉴荷兰等发达国家成果(框架理念、研制方法、内容等)的基础上,政府需要在数字素养发展环境中担任引领作用,在战略规划、政策制定与实施、教育行政支持下,整合与引导相关利益者充分合作,开展符合本土化的中小学数字素养框架研究。国家政策层面,需要明确面向中小学数字素养的基本内涵和教育框架。基本内涵包含所有小学生、初中生、高中应具备的数字知识、技能和态度,以及具体细节内容。特别是以中小学校为主阵地,注重发展学生数字人格特质,培育“人-技”共生融合[24]、体现人格心理学行为一体化的健康数字人格素养。

建议借鉴荷兰国家课程发展研究中心发布的《数字素养的学习框架》,因地制宜,融会贯通,为我所用,开发具有中国本土化面向中小学的《数字素养的学习框架》。《数字素养的学习框架》可包含发展愿景域、实质性领域、学习目标建构概念域,与其相应的具体数字素养如操作技能(计算机基本操作、数据管理)、移动设备应用技能、创造技能(内容创建、内容整合)、社交技能(社交分享、社交互动)、安全技能(隐私保护、风险防护)等。《数字素养的学习框架》应符合教育部制定《教育信息化“十三五”规划》 (教技〔2016〕2号)中强调对学术、教育者信息化水平的评价要求,在框架的指导下构建评价指标体系,也可为今后数字技能领域的学术研究、教学实践和政策制定提供支持。

4.2 构建全面的数字素养课程体系,突出课程育人、个性化课程

数字技能对于中小学生的学习和未来发展至关重要,只有不断完善数字素养教学体系,才能够激发学生对云计算、大数据、5G、区块链、人工智能等多种数字技术的兴趣和热情,帮助其形成系统化的知识与技能。由于我国缺失数字素养框架,有关ICT能力与技能、信息技术、编码等数字技术课程建设不足,未能形成一系列符合中国特色的数字素养课程。诚然,《中国学生发展核心素养》强调学生知识、技能、态度、价值、情感等多种综合表现,在中小学课程设置标准中均有不同侧重,例如小学一、二年级为品德与生活、语文、数学、体育、艺术(音乐、美术)、综合实践活动(信息技术教育、研究性学习、社区服务与社会实践、劳动与技术教育)、地方与学校开发或选用的课程。仅在综合实践活动中提及相关数字素养的课程,且孤立、单一,普遍缺失针对数字素养内容、特点、作用等讲授较为清晰、具体、可操作、可量化、应用的数字基础知识和数字技能。

诚然,培养学生的核心素养,是课程的价值追求与教学目标体现[25]。因此,我国中小学也应与时俱进,开拓进取,借鉴荷兰中小学数字素养的不同学段上垂直分布等经验与特色,建议我国中小学现有的课程体系中,酌情增减,合理布局,明确分阶段培养目标,将数字素养科学融入到课程标准中,建立完善、统一、高效、全面的中小学数字素养课程体系。例如在小学一、二年级七门学科中,与数字素养息息相关的学习领域有品德与生活、语文、数学、综合实践活动,学习目标较为一致,有利于培养学生跨学科融合能力。开展数字素养教育之前,学校可根据不同年级的学生需求或学生个体的爱好与兴趣、价值取向等,进行数字素养基础知识的测评与评估,分门别类加以区别,分层次,分阶段,选择不同的教育方式(选修、必修、社会实践项目、小组讨论、一对一辅导等),开展针对性较强的个性化数字素养教学。

4.3 重视师资队伍培养,强化专业教师的职前、在职培训

数字技术的发展给教育教学及教师研训带来了新的变革[26]。当前,从事中小学信息技术课程的教师,多数具有计算机技术、教育技术、科学教育等学科背景,少数受过数字基础知识与技能、数字人文、数字计算等与数字素养相关的专业知识训练。因此,我国各级教育机构、学校管理者,不能坐等科班出身的师资力量,需要转变思路,重视现有师资队伍数字素养培养,强化专业教师的职前、职后培训,补足师资方面存在的短板。

在欧盟成员国,一名合格的数字素养方面的教师应满足《欧盟公民数字素养框架》规定教师作为公民应具备的数字素养,也应符合《欧盟教育者数字素养框架》在相关规定。这一点值得我国中小学数字素养专业教师借鉴。结合荷兰中小学数字素养的育人目标,提出适合我国中小学教师的数字素养培训内容,包含教师专业能力、教学能力、学习者能力三个范畴。其中,教师专业能力分为数字技术、课堂组织交流、专业协作、探索性实践、数字化持续专业发展、专业特定等专业能力;教师教学能力包括教学指导、协作学习、自主学习,数字资源捕获、组织、吸收、利用、共享等,评估策略、反馈和规划等教学能力;学习者能力是指促进学生数字素养能力如信息、数字、数据和媒介素养、数字问题解决、运用专家思维解决问题[27]等学习能力。中小学教师应同时考虑解决具体学习目标和赋能学习者(差异化和个性化、可访问性和包容性、积极参与的学习者)两个目标,基于此,为中小学教师提供数字素养培训的课程、教学资源、学习共同体。借鉴荷兰教师培训实践经验,我国中小学教师应强化职前培训和在职培训;内容突出ICT知识和技能,兼顾数字安全意识、隐私、道德与伦理;培训师多为IT专家、数字人文领域专家、教育技术领域专家与学者等;培训方式为短期培训、学历培训、研讨会、座谈会等。通过培训,数字素养专业教师水平得以系统、全面的提升,能够为中小学数字素养教育提供充裕的师资力量支持。

4.4 加强新型数字基础设施建设,为中小学数字素养培育提供支持

荷兰教育、文化和科学部认为数字技能和能力至关重要,但这些技能和能力的发展需要基础设施的保障。我国中小学数字素养教育也需要进一步完善新型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做到中小学宽带网络全覆盖与网络教学环境全覆盖。第一,加大新型数字基础设施研究。一方面,加快建设新型数字基础设施,可从国家层面加强统筹规划,进行顶层设计,协调各方不同利益者形成统一的教学指导原则,促进中小学数字素养教育的可持续发展。另一方面,充分利用如数字工具、大数据、云计算等新兴技术构建中小学数字素养合作交流平台,便于利益相关者之间讨论、交流、分享、监测、评估,为数字教育的开展提供基础保障;加快网络基础设施建设,推进高速网络的连接,保证网络的畅通,营造良好的数字环境,促进信息技术、数字技术与教育教学的深度融合,形成一批有针对性的中小学数字素养教学创新模式。第二,设置中小学数字素养培育专项资金,加强对新型数字基础设施的投资。中小学数字素养培育专项资金募捐与筹集,可以争取社会力量资金捐助,鼓励各类基金会、互联网服务公司、数字技术公司等承担起中小学数字素养培养的社会责任,共同推进中小学数字素养教育的可持续发展。

5 结语

数字时代,全球的数字素养教育面临着新的机遇与挑战。荷兰中小学数字素养教育实践既符合欧盟数字素养框架相关规定,又自主制定《数字素养的学习框架》《人工智能战略行动计划》等国家层面的战略规划,形成了具有合理分布不同年级、教师专业化支持、个性化课程定制等教育特色,这为我國推进中小学数字素养教育进程提供了有益启示,将为中小学数字素养教育提供教学设计及实践指导,帮助中小学生更好地在数字时代生存与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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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 芳 郑州师范学院外国语学院副教授。 河南郑州,450044。

(收稿日期:2023-01-20 编校:谢艳秋,刘 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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