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产业数字化转型的路径选择
——以贵州某国有企业实践探索为例
2023-06-16吴驰宸
杨 春 吴驰宸 杨 科
当前,我国正处于结构转换的关键时期,如何调整城乡二元结构、东中西部地区经济二元结构,缩小发达地区与欠发达地区的差距是政府面临的重要挑战。近年来,贵州省某国有企业利用数字经济推动经济发展,为西部省份的“逆袭”提供了样本。
一、传统行业的数字化转型
党的十八大以来,政府高度重视发展数字经济,推动数字经济逐渐上升为国家战略。然而,对于以传统企业为支柱的欠发达省份,数字化转型并非易事。首先,多数企业缺乏清晰的战略目标与实践路径,更多还是集中在生产端的引入以降低经营成本,并没有真正从数字经济的角度进行企业战略的谋划。其次,如何加工利用数据是企业面临的重要课题。很多企业难以构建全流程的数据链、感知外部数据,无法实现大数据与实体经济的深度融合。
有学者研究发现,数字经济在发展水平较低的区域具有更强的自我发展能力,从长期来看还可能出现跳跃式发展。但对于传统行业来说,进行一番“脱胎换骨”的数字化转型并非易事。然而,贵州某国有企业在统一领导、专卖专营的管理体制之下,在欠发达地区难以留住高精尖人才的客观现状之下,较好推动了传统产业数字化转型,交出了数字经济的“贵州模式”。
二、贵州数字化转型作用于传统行业的机理研究
(一)理念引领,问题导向
近年来,传统行业的国有企业面临思维固化、工具繁多不聚焦、数据共享不及时等弊端,随之而来的是管理和服务效率低、要素联动差、服务满意度低、供需不匹配等难题。国有企业面对多方,需要整合商流、物流、资金、信息等数据要素,亟须从全局谋划。因此传统行业国企的转型,首先是理念和思想上的转型。
贵州某国有企业地处西南发展相对滞后地区,数字产业技术基础一般,人才创新能力不足。所以如何节约资源、提升效率,并实现参与各方的共创共赢是数字化转型探索时考虑的核心问题。在实践的过程中,该国有企业建设开展数字化转型探索,根据特殊商品终端建设特点,通过贵阳试点,总结出了“1466”营销新生态价值体系(1 个智慧平台、4 个价值、6 个关键环节、6 个保障动作)。通过全省推广,全面提升全域终端管理水平。
(二)生态协同,融合共通
传统产业拥有庞大的规模和雄厚的基础,但普遍存在生产技术工艺和装备比较落后、产业结构和产品结构不合理,以及专业化水平低和自主创新能力较弱等问题。在大数据时代,数字化技术的发展能创造良好生态模式,打破产业创新壁垒,助力传统行业转型。
贵州某国有企业的数字化转型,推动“工-商-零-消”传统营销模式,向“消-零-商-工”现代营销模式转型,打造“网络化、信息化、数字化”国有企业营销价值“新生态”,推动企业决策模式逐渐由流程驱动向数据驱动转型,运营模式由产品为中心向以用户为中心转变,合作模式由线性供应链向网状生态链转变,管理模式由层级管理向智慧管理转变。在市场竞争导向下,该国有企业的转型实践较好地体现了资源和要素在产业内由低生产效率向高生产效率的重新配置,进一步推动了产业内企业行为、关系与结构的调整,产业结构更加均衡化、协调化与高级化。
(三)产业结合,因地制宜
产业是发展的根基,产业兴旺,才能稳定增长。数字技术通过重组现有生产要素,可催生新模式、新需求,传统行业的数字化改造就是要结合产业特点,因地制宜打造特色产业,加快帮助传统产业转型升级提质增效。贵州某国有企业在转型的过程中,结合数字化应用现状,因地制宜地使用数字化工具,为内部和外部打造高效的工作模式和服务模式。
首先是智慧平台建设,它较好地打通数据节点,打破信息孤岛,挖掘数据价值,是决策中心、调度中心、展示中心。通过平台汇集工、商、零、消全链路数据,实现数据沉淀、数据分析和数据决策能力集成。
其次是云计算的强大能力,发挥“云计算”强大基础设施、资源共享和平台优势,将企业数据资产集成共享到“云端”,实现数据安全高效联动。通过客户数据分析模型,合理规划拜访重点;通过大数据分析指导,建立响应速度快、方式灵活、内容精准的服务模式,实现从依托经验拜访向依托数据拜访转变、结果管理向过程管理转变。
整体而言,该国有企业终端的数字化转型升级是非常有代表性的一个产业案例。在理念层面,充分重视数字化和智慧化概念,形成“1466”营销新生态价值体系,以此来指导营销模式和管理方式;在技术层面,通过流程改造,让企业决策模式逐渐由流程驱动向数据驱动转型;在工具应用层面,通过不同场景的工具箱应用,让数字化转型措施真正落地。
三、传统行业数字化转型的启示
随着新时代的到来,我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正处在转变发展方式、优化经济结构、转换增长动力的攻关期。尤其是随着要素成本上升、资源环境压力加大、竞争日趋加剧的情况下,传统行业以往依靠要素驱动和依赖低成本竞争的增长模式越来越难以为继,迫切需要转型发展。
贵州某国有企业在数字化转型过程中,依靠系统性框架从宏观顶层设计,到中观路径层面,再到微观操作层面解决问题,或许能给其他传统企业带来一些启发。
(一)宏观顶层设计:理念先行有高度
数字化转型是大势所趋,也是企业作为市场主体自主选择的自我发展过程。很多传统产业的技术、工艺、产品、市场都已成熟,然而思维固化却不易改变,在不少行业,观念落后、思维僵化的情况仍然存在,阻碍了企业的数字化转型。
有一些企业对数字化转型具有强烈意愿,但普遍缺乏清晰的战略目标与实践路径,更多还集中在生产端如何引入先进信息系统,没有从企业发展战略的高度谋划,企业内部尤其是高层管理者之间并未达成共识。还有一些企业认为数字化转型只是IT部门的事,业务部门和技术部门之间缺乏协同,部门之间数字化转型的职责和权利不清晰,缺乏有效的配套考核和制度激励,没有强有力的制度设计和组织重塑,阻碍了相关业务的价值发挥。
传统企业要想实现数字化转型,首先在理念上要“先行”,做好新旧理念转换。只有在顶层设计层面用先进的理念来引导,从企业发展战略的高度谋划,企业上下统一思想,才能最大程度发挥数字化转型的价值。与此同时,企业上下必须认识到数字化转型不是短期行动,而是一项长期艰巨的任务,面临着技术、业务能力建设、人才培养等方方面面挑战,需要企业全局的有效协同。当企业全体都做好新旧理念转换,加速转型之路会更加顺利。
(二)中观路径层面:问题导向有抓手
尽管传统企业把数字化转型提高到战略层面,上下齐心有效协同去推进,还是会在具体落地时发现大大小小的问题。有些问题预料到了,有些问题则是没有预料到。这就需要企业将出现的问题作为抓手,以问题为导向来推进转型。
何为问题导向?即以解决问题为方向和目的的一种思维和工作方法。所谓问题导向,不是让问题唱主角,而是要去破解它解决它。每个企业在转型升级过程中都会遇到问题,以问题为导向、以问题为抓手,走出一条数字化转型的实践路径。
问题种类繁多,解决起来不外乎难易两种,关键在于解难题。有的属于历史遗留问题,处理起来牵扯广、难度大、见效慢,需有敢于还账的勇气;有的属于棘手问题,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精力;有的属于易反复问题,久治不愈,难以根治,需要恒心毅力。
问题是实践的起点,也是创新的起点。问题由产生到解决,好比是企业组织“发烧”式的自我净化,盯着问题抓数字化转型,时刻把解决问题作为转型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
(三)微观操作层面:数字生态有方向
数字化时代进程加速,组织管理逻辑已发生了很多改变,不能再用工业时代的逻辑,而是要引入生态的概念。数字生态就是在数字中国的语境下诞生的。
数字生态所表达的复合概念是由数字和生态两个基本概念融通融合的一个综合创新的新概念,具有我们所处的数字化科技时代和生态学观念普及时代融通融合的时代特征。
在工业化时代,企业通过销售产品和服务将“所有权”卖给客户。在今天的数字化时代,很大程度上谈的是客户和企业怎么“黏”在一起,怎么分享更多价值,产品和服务是否真的给客户带来价值。对于传统企业来说,最核心的要点是,创造客户和市场需求。通过创新手段,企业要为客户带来更多价值,满足个性化和多元化需求,企业需要重塑业务模式、组织和文化,使企业变得更敏捷、更柔性,真正以为客户创造价值为目标。
也就是说,在具体的操作层面,要以为客户创造价值为目标方向,从应用场景到应用工具到流程改造,都要想客户之所想,为客户创造更多价值,搭建企业与客户之间的良好生态。
上述宏观、中观、微观三个层面并不是独立存在的,而是互相影响、互相作用。当传统企业在这三个层面都能优化升级,数字化转型之路一定会更加顺畅。
四、结语
目前,我国正面临着世界产业技术飞速发展和分工格局深度调整的关键时期,抓住机遇进行产业结构转型,是促进经济社会可持续性发展、构建现代产业体系的关键。
传统产业如何进行数字化转型,贵州某国有企业给出了一套极具代表性的做法,以经济主体为核心,以供应链为主导,以价值生态链实现共赢,通过理念先行、流程改造、工具应用的方式,让资源和要素在产业内由低生产效率向高生产效率的重新配置,产业结构更加均衡化、协调化与高级化。这在所有的产业内都是共通的,不管是第一产业、第二产业还是第三产业。
总体而言,数字经济属于“造血”式、嵌入式的经济发展模式,能够从内部解决欠发达地区的发展动力不足、发展模式落后等问题,是实现经济可持续发展的必然选择。当前,贵州省已经成为我国数字经济发展的重要一极,“贵州模式”为其他省份尤其是西部省份发展数字经济提供了经验和参考,在学习“贵州模式”基础上因地制宜发展数字经济,是欠发达地区未来突破发展瓶颈的可行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