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鸟 文本有力量

张明萌

图/受访者提供 摄影/文森特

2022年11月16日，《脱口秀大会》第五季收官，鸟鸟获得年度亚军。

決赛舞台上的鸟鸟依然紧张，角逐冠军的演出开始前，她挺胸收腹往台上走，短短几步走出了壮烈感。表演时，她身子往内缩，动作少，最多是一个手指往天上指；面容紧绷，只有记错词或卡壳导致笑场时才能从这张脸上看到一丝俏皮。

鸟鸟认为，这是自己目前急需解决的问题：她自觉讲脱口秀像是在上班，正襟危坐告诉观众，我要讲一些事情；观众也正襟危坐听着，心里知道“她要讲事情”。她羡慕小北和杨笠的松弛，在台上也能很自如地与观众对话，不像她手脚表情都无处安放。“我很希望我有迅速点燃观众的能力，可是由于性格所限我也做不到。也许只能钻研拉近观众的技术，在表演里掌握它，积累经验。”

这也成为她避免自大的理由：大家夸我文本好，可能因为我的表演确实单调了一些，所以只能夸我的文本。

尽管已经获得了一定意义上的肯定，但鸟鸟依然抱有警惕：我怕观众觉得“你好厉害，我要听你说话”，这样他们很容易失望，也不是常态下一个脱口秀演员和观众的关系。

对自己的演出，她还有持续的担忧：我看了自己的段子，知道有很多漏洞，担心观众看出来了，就会讨厌了；这些漏洞是我能力不够.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比如我希望我段子的攻击程度和攻击范围比较准确，但能力所限我就只能打磨成最终呈现的样子，只能祈祷观众接受它……在开放麦之前我担心开放麦效果不好，开放麦好了我又担心现场效果不好，现场效果好了我又担心播出效果不好，每一步我都会担心，但是我在慢慢调整，好像担心也没有用。

要让鸟鸟安心，比让她取得好成绩要难多了。但或许，她的不安才是源源不断产出的动力。创作这一行，本就是自我折磨。鸟鸟似乎越发深谙其道了。

获奖理由

鸟鸟用一场又一场的段子证明了文本的力量。她怯生生地陈述自我，面无表情地完成个体叙事，击中了大多数人的内心，将他们平日的沉默转化为笑声。社恐、内向、害羞、紧张……鸟鸟证明了，在这些属于年轻人的时代症候面前不用躲闪，迎面而上才是与之相处的最好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