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20飞行员徐枫灿：翱翔天空是我从小就有的梦想

蓝草

在2022年11月举行的第十四届中国航展上，歼-20、运-20、运油-20、直-20等“20家庭”高端装备亮相，成为受关注的亮点之一。与此同时，驾驶直-20的小姐姐徐枫灿受到关注。在视频平台上，她热情地和参观航展的粉丝打招呼，近距离讲解直-20。徐枫灿是我国陆军培养的第一批飞行员之一，2021年从军校毕业，如今已是少尉军衔。

蓝天白云下，遇见更好的自己

徐枫灿，1999年10月出生于浙江金华。小学、初中，徐枫灿均就读于浙江省金华市婺城区罗埠镇。2017年，她于金华一中高中毕业，正逢空军航空大学时隔四年后招生。徐枫灿以过硬的体能、优异的成绩胜出，成为空军第十一批女飞行学员。徐枫灿的父母都是老师，他们虽然对孩子有要求，但从不“鸡娃”。徐妈妈说：“女儿学习认真，有主见，热情真诚。所以，我们从来不干涉她。她选什么职业，我们都放心。”于是，在父母的有意“放养”下，徐枫灿变得越来越“大胆”。

就以报考空军飞行员这件事情来说，作为学校的“美女学霸”，高考志愿照理要征求一下师长的建议。但是，她偷偷报了名，直到省内通过，需要请假去南京体检，这才公之于众。徐枫灿的高三班主任汤丽芝介绍说：“我们不用神话一个孩子，而是要让孩子去发现适合自己的方向。”

2017年9月，徐枫灿入伍后，在陆军航空兵学院刻苦训练，满分通过考核。2021年，她成为我国陆军首批自主培养、首位初放单飞的女飞行员。在第十四届中国航展，徐枫灿第一次执行战机的远距离转场任务，并在静态展示区担任直-20机型的解说员。航展期间，徐枫灿的解说视频在网上走红，网友评价她“实力和颜值并存”。徐枫灿在解说时自豪地说：“我介绍的是中国最新的直-20战术通用型直升机，这是我军装备比较先进的直升机。能够承担这次解说任务，我觉得非常荣幸。”

2020年9月19日，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节目出现中国陆军首批女飞行员的身影。她们是从十多万名选拔者中脱颖而出的佼佼者。20岁的徐枫灿因考核成绩位列第一，而成为陆军首位完成单飞的女飞行员。175厘米的身高、青春靓丽的外貌，虽然她只是荧幕中的惊鸿一瞥，却让人为她的巾帼不让须眉欢呼。而早在6月28日，新华社《新青年》在徐枫灿毕业这天发布了短片《青云之志》，并且把她的名字拆分开成徐、木、风、火、山五个字。这正如《孙子兵法》 所说：“其徐如林，其疾如风，侵略如火，不动如山。”而这16个字，恰恰藏着她“万里挑一”的秘密。

能够成为陆军首批自主培养的女飞行员，徐枫灿感到非常骄傲和自豪。徐枫灿说：“这对我们来说是非常好的机会，能够在大学期间直接学习直升机飞行驾驶。”

2021年，徐枫灿通过各类考核，加入陆军某空中突击旅，还驾驶了最新型的直-20。“我刚毕业就能驾驶这种先进的战机，对我是很大的挑战。在学院的时候，我只是想做一名普通的飞行员。但是，到作战部队之后，我觉得是做一名战斗员。这也要求我付出更多的精力和努力，我想在蓝天白云下遇见更好的自己。”徐枫灿说。

相比之前在军校驾驶的战机，操作直-20更加复杂、精细度要求也高。第一次飞行时，徐枫灿克服了高原气流影响，及时修正参数偏差，成功完成了飞行科目。回忆起第一次驾驶直-20的情形，徐枫灿说：“相比内心的喜悦，我更专注手中的每一个操作，我们是有实力的。”进入陆军航空兵学院后，经过4年的军校培养，她们完成了理论学习和实装训练。2021年6月，徐枫灿完成毕业考核，不仅通过了军事基础考试，还通过了飞行技能、飞行理论等考试，可谓“能文能武”。

坚持自律，实现成为女飞行员的梦想

小时候的徐枫灿非常喜欢运动，跑、跳都不在话下。“枫灿从小身体素质好，爱运动，跑步比男孩子还快。”她的妈妈范晓男说。小时候，徐枫灿喜欢穿裙子。有一次，她看上了一条裙子。爸爸说天气太冷，穿裙子会感冒，不让她穿，她偏要穿。爸爸生气了，一直追着女儿打，从5楼打到1楼，可她就是不肯脱。后来，经过老师的劝解，徐枫灿的爸爸平静下来，但她还是没脱裙子。

据初中班主任回忆，徐枫灿跑步一直位列全校第一，立定跳远也是全校冠军，几乎各类体育项目都非常优秀。徐枫灿的父母是中学老师，爸爸教语文，妈妈是科学老师，夫妻俩最大的爱好是看书。徐枫灿耳濡目染，也喜欢阅读。徐枫灿的初中班主任罗老师说，徐枫灿读书速度很快，吸收能力强，有时候一天读一本书。她多次获得写作比赛一等奖，字也写得漂亮。

徐枫灿的成长故事，曾出现在高考作文题里。2022年6月7日上午，全国高考拉开大幕。像往年一样，作文题颇受关注。第一场是语文考试，徐枫灿的名字出现在浙江卷的作文题中。作文题的材料写道：“新时代浙江青年，在各行各业、不同领域开拓创新。如‘95后姑娘徐枫灿，在空军航空大学刻苦训练、满分通过考核，成为我国陆军首位初放单飞的女飞行员……”宗艺煊是徐枫灿高中时的班主任，平时上课经常给学生们讲徐枫灿的故事。6月7日，宗艺煊曾经的学生给宗艺煊发来微信：“有学生问我，高考作文题里的徐枫灿是不是就是老师上课时分享过的那个学姐？没想到他们都还记得。”

不过，在宗老师的眼里，如今的徐枫灿和当初“判若两人”。那时，徐枫灿刚上高中，虽然长相甜美，但是性格内向，成绩也不是特别优异。现在的徐枫已经是大家眼里的“女神”。宗老师说，这离不开徐楓灿的行动力。读高中时，徐枫灿和宗老师有一个“小秘密”。她们曾经是一对“笔友”。内向的徐枫灿，虽不太会说话，但她喜欢将心里话写给老师。然后她会按照老师的教导，及时地改正自己的缺点。

进入军校后，4年的学习，徐枫灿的成绩也是一直靠前。2020年，她被评为“强军砺剑标兵”，荣立三等功1次。2021年，她被评为全国优秀共青团员。“其实无论飞了多少次，每次坐在驾驶位上，我都会有一点紧张。考核非常严格，总担心因为技术不达标而被停飞，这和大家坐飞机的感觉完全不同。坐飞机时，你会被外面的风景吸引，但每次起飞，我想的都是操作要领，盯的是仪表盘上的各项数据，精力高度集中。”徐枫灿回忆道。

如此的高度集中训练，家人却没有听过徐枫灿叫苦叫累。但是，徐妈妈每次见到女儿，都能从她身上寻找到新痕旧疤。徐枫灿总是露出甜美的笑容，坚定着自己“成为一名女飞行员”的梦想。即使伤痕累累，对她而言不过是多了一块又一块勋章。曾经有记者问徐枫灿的爸妈：“女儿如此优秀，你们是如何培养的呢？”他们只回答了两个字：“自律。”在学习上，父母没有刻意地让徐枫灿远离电子产品，但是徐枫灿却自觉地减少娱乐活动。闲暇时间，徐枫灿总是喜欢以书为伴。

徐枫灿不仅自律，而且心态好。即便是高三年级，徐枫灿为了报考军校，依旧在课间坚持运动。直到她请假去南京参加政审，班主任才知道她要读军校。以徐枫灿的家庭背景和学习成绩，她完全可以选择一条更轻松的路，她却毅然报考了飞行员。最终，她以超过一本线40多分的成绩和过硬的身心素质，从12万个报名学生中脱颖而出，考上心仪的军校。

年轻时多吃苦，是给美好的未来铺路

其实，徐枫灿在童年时代，就崇拜动画片《舒克和贝塔》里的飞行员舒克。也许从那时候起，她对蓝天就产生了倾慕与向往。那时，她喜欢精致的洋娃娃、五颜六色的橡皮筋、漂亮的小鞋子。但与众不同的是，她还像小男生一样，喜欢看商场橱窗里陈列的各式各样的飞机玩具。高考时，她暗暗下定决心：“是时候为一直所热爱和向往的天空搏一把了。”徐枫灿至今清晰地记得，她试探性地问爸爸时，爸爸说了这样一句话：“有些事，只有做了才不会后悔。”

2017年6月底，徐枫灿到北京参加定选体检，和其他学生在招飞中心集中居住。徐枫灿顺利通过定选体检。很快，她迈进了空军航空大学的校门，成为一名空军女飞行学员。有一点需要说明的是，徐枫灿当年考取的是位于北京的陆军航空兵学院。这所军校每年从地方高中招收的飞行学员，先要在空军航空大学进行基础训练，再转入陆军航空兵学院本部进行航空理论与模拟飞行训练学习。

入学即入伍。入伍后，徐枫灿要完成上百门课程的理论学习。“有一门课程是直升机旋翼空气动力学，听到这个名字大家就能猜到，不成为一名‘学霸是学不懂、学不透的。”她回忆道。徐枫灿和大多数人一样，也在挫折困难中经历着蜕变。照镜子，她看着一头短发的自己也会有些陌生；练队列，她每一次抬腿落下都要忍受前一天训练带来的酸痛；上体能课，无尽的跑道让她怀疑自己是否掉入了无限循环的时空；标地图，在一团乱麻中她只盼下课铃声快些响起，以便可以去教室外面透透气……

进入飞行专业系统学习后，尽管徐枫灿早已做足了心理准备，但其中的难度还是远远超出预期。不仅有400米、1500米、3000米中长跑，还有单双杠、旋梯、滚轮……一天训练下来，她常常累得连吃饭的力氣都没有。有一次连续性地加练，徐枫灿跑着跑着，感觉大脑一片空白，耳朵里不断回响着自己粗重的喘气声，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快要坚持不下去了。”她的脑海中不断闪现这个念头，但她的脚步始终没有停下来。为了抵抗眩晕，除了3000米跑、曲臂悬垂、蛇形跑等日常训练外，还有练习悬梯等特殊科目。“大家都玩过原地打转的游戏。我们在天上要随时保持专注，可不能晕头转向。”徐枫灿说。

复杂的航理学习，对徐枫灿也是极大的挑战。整个飞行训练阶段，近20门航理课程，数不清的数据，记不完的原理，哪一点不过关，都不能转入实装飞行训练，甚至可能被停飞。徐枫灿说，她好像从来没有离飞行这么近，但也害怕会离得更远。她的一些战友因身体或者技术的原因而无缘蓝天，这也带给她比较大的压力。她只能加倍努力，去填补恐慌的心理。师父的授课，她恨不得把每一句都记下来；教案上的内容，她常常背记到深夜；地面演练，她举着仪表板一遍遍地走，晚上躺在床上才感觉到手臂酸痛。

“当我第一次驾驶直升机起飞升空，脚下掠过的是祖国的大好山河，转头看到的是师父肯定且鼓励的微笑。如今，我已入伍5年，虽时间不长，但从内心里说，我真的喜欢飞行的那种感觉。飞行早已成为我生活和生命的一部分，是我的事业心和责任感的灵魂与支柱。”徐枫灿说。

“又美又飒”“女性的榜样”“实力与颜值并存”等，是徐枫灿这名年轻的女飞行员身上的“标签”。但要知道，“成为”徐枫灿，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个年轻人，如何面对不断发展的社会，展示出蓬勃向上的生命力，既是个人的选择，又蕴含着时代的未来。徐枫灿的经历，对青年来说又何尝不是优秀的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