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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共同富裕发展水平测度及时空演变特征研究

2023-06-08王军朱杰罗茜

当代经济管理 2023年6期
关键词:空间计量时空演变发展水平

王军 朱杰 罗茜

[摘 要]测度中国共同富裕发展水平并解析其动态演化特征,有助于在高质量发展下扎实推进共同富裕。文章基于2002—2020年中国省域面板数据,在建构共同富裕发展水平指标体系的基础上,采用熵权法进行测度并考察其时空演变特征。结果表明:中国共同富裕发展水平逐年上升,但在四大地区与五大经济带间差异仍旧显著,其中差距主要来源由区域内差距逐步演变为区域间差距,探寻共同富裕不充分与不平衡发展的破解之法仍是当务之急;空间上呈“东北-西-中-东”与“内陆-沿海”递增态势,共同富裕层面仍存在“东北塌陷”问题,但中部地区年增长率较高,与东部地区差距逐步缩小;大部分地区在研究期内存在从中低水平向中高水平的相对跃迁状态,且在空间上存在正向溢出效应。基于此,从生产力发展、共享水平提升、制度保障等方面提出促进共同富裕实现的政策建议。

[关键词]共同富裕;指标体系;发展水平;时空演变;空间计量

[中图分类号]  F126 [文献标识码]A 文献标志码[文章编号] 1673-0461(2023)06-0051-10

一、引言

共同富裕作为社会主义的本质特征和根本原则,是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的集中体现[1]。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以来就始终秉承以“人民为中心”的理念,为实现共同富裕而奋斗,一路走来,共同富裕实现过程呈现阶段性和复杂性的特征。具体来看,一方面,共同富裕的实现是以生产力发展为基础的,生产力的发展使得共同富裕具有时代特征。譬如改革开放后提出“先富带后富”、党的十六大明确“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任务、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提出“共享发展”的理念、2020年全面小康社会的建成、“十四五”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提出要扎实推进共同富裕以及浙江共同富裕示范区的建立①等,是共同富裕在不同生产力发展阶段的具体表现。党的二十大报告更是进一步提出,“中国式现代化是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现代化”。另一方面,社会的不平衡与不充分发展使得共同富裕的实现过程相较复杂。就整体情况而言,我国2020年GDP为101.6万亿元是2000年的10倍之多;人均可支配收入在2019年已达到了32 189元,顺利实现了比2010年翻一番的目标;832个贫困县在2020年末全面脱贫,绝对贫困历史性消除,向共同富裕迈出坚实的一步②。但是,在总体向好的局势下其内部问题仍旧突出,首先,基尼系数从2015年的0.462上升到2018年的0.474;其次,城乡居民收入差距短时间难以抚平;最后,地区收入差距突出,2019年北京的人均GDP是甘肃的6倍多[2]。故在实现共同富裕的道路上机遇与挑战并存,一言蔽之,共同富裕实现过程因生产力的发展呈现阶段性特征,加之社会的不平衡与不充分发展使得共同富裕的实现过程带有时代气息。

那么立足新发展阶段,探寻共同富裕实现过程的阶段性与复杂性,即剖析共同富裕实现过程中的发展阶段、水平演变、地区差异等,对继续扎实推进共同富裕尤为重要。因此,建立一套全方位、宽领域、多层次的共同富裕发展水平评价指标体系,将共同富裕发展水平进行量化,有助于直观分析共同富裕实现过程的阶段发展、水平演变及区域差异等,为扎实推进共同富裕提供了政策制定依据。

近来,学术界对共同富裕的相关问题进行了激烈讨论,主要从两个方面展开:

一是从理论上探讨了共同富裕的内涵、过程与实现路径。首先,就其内涵而言,邱海平认为社会主义仍处于形成和发展中,因此共同富裕的实现过程具有复杂性,其内涵也在不断调整[3]。伴随着生产力水平的提升,共同富裕包括三层递进含义,其一,所有人的基本生活保障和劳动再生产已经实现;其二,社会成员的贫富差距不大,甚至较小;其三,人与人之间的贫富差距彻底消失。进一步,共同富裕应是随着生产力水平提升,社会成员的物质和精神财富极大丰富,并且创造出来的福利由全体人员共享[4]。其次,共同富裕目标的实现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动态、先局部后整体、分阶段不断实现的过程[5]。1953年,毛泽东首次在《中共中央关于发展农业生产合作社的决议》中提到“共同富裕”这一概念,旨在推进社会主义改革使全体人民享有富裕生活[6]。改革开放后邓小平提出“先富带后富”,赋予了共同富裕更加丰富的时代内涵[7],并且覃成林和杨霞通过空间进行模型分析发现先富地区的空间外溢效应非常显著,能有效地带动其他地区发展[8]。随后,“全民建设小康社会”的任务在党的十六大上正式提出,明确强调到2020年国内生产总值力争比2000年翻两番,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上进一步提出“共享发展”理念,突出了全民共享[9]。其后,2020年全面小康社会的建成,是我国步入全国建设社会化主义现代化国家新阶段的重要标志[10]。可见共同富裕实现过程具有动态、分阶段、实践性的特征。最后,实现共同富裕的根本途径主要在于两个方面,一方面,不断提高社会生产力水平及追求社会高质量发展[11];另一方面,坚持社會主义制度毫不动摇[12]。具体而言,实现共同富裕的途径主要是改善民生和提高保障水平[13]、调节收入分配与再分配[14]、实现城乡融合发展、强化区域协调发展[15]等,以此促进收入分配合理化、城乡平衡发展、区域协调发展,最终实现共同富裕。

二是从实证上对共同富裕的测度与衡量研究。相较于对共同富裕学理上的阐释,既有文献对共同富裕的量化分析相对较少。秦刚认为当前共同富裕还没有明确的数量化标准,但实现共同富裕应到达中低收入群体占比80%、基尼系数在0.35左右、城乡差距基本消除以及区域均衡性发展[16]。此外,有学者运用少量指标来衡量,譬如,人均GDP、基尼系数[17]、城乡收入差距、人均可支配收入等。再者,也有学者对共享发展[18]和全面建成小康社会[19-20]进行了测度,但都是对共同富裕某一发展阶段进行评测,且涵盖内容不够全面。

总之,学术界关于共同富裕的研究具有丰富的理论价值和现实意义,为本文研究提供了支撑。然而仍有一些不足亟须填补:一是对共同富裕的理论诠释已相当丰富,但缺乏从实证角度对共同富裕进行测度的研究;二是缺乏对共同富裕的时序演变、区域发展、地区变迁的空间计量研究。基于此,本文可能的边际贡献在于:首先,建构了一套科学、合理与全面的共同富裕发展水平评价体系,测算了2002—2020年共同富裕发展水平指数(DLICP);其次,对共同富裕的时序演变、空间变迁进行系统分析。以期在新发展阶段为扎实推进我国共同富裕实现提供经验借鉴与政策依据。

二、共同富裕发展水平指标的建构、测度与分析

(一)共同富裕指标的建构

1.共同富裕的指标建构

本文以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和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以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共同富裕相关问题的科学论述为方向,在遵守指标体系构建的时代性、全面性、科学性以及可操作性等原则基础上,从总体富裕水平、共享发展程度及制度保障三个维度建构了共同富裕发展水平的指标体系,具体如表1所示。首先,就总体富裕水平指标的测度而言。考虑到我国总体富裕水平主要由物质富裕与精神富裕两个方面构成,与既有文献类似,本文选取物质富裕水平与精神富裕水平2个二级指标、通过13个三级指标全面地对总体富裕水平进行测度。其次,就共享发展程度指标的测度而言。除却总体富裕水平之外,共享发展亦是当前学者们衡量共同富裕水平的重要依据之一,是我国“共享发展”理念的重要体现,本文选取人群共享、区域共享、城乡共享作为衡量共享发展程度的二级指标,同时选择11个三级指标对我国共享发展程度进行测度,以期在既有文献的基础上,更加全面地刻画我国的共享发展程度。最后,就制度保障指标的测度而言。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我国的基本经济制度以公有制为主、多种所有制共同发展,按劳分配为主、多种分配制度并存,坚守公有经济的主体地位,大力完善社会保障制度、加强法制建设,是实现共同富裕的根本途径。因此,有别于既有文献,本文将制度保障视为我国共同富裕发展的一个重要组成,认为制度保障是确保我国共同富裕目标达成的重要基础,也是共同富裕水平得以发展、提升的关键因素,因而,基于公有经济、社会保障、法制建设3个二级指标、7个三级指标,对我国共同富裕发展中的制度保障进行衡量。

2.数据来源与处理

党的十六大正式提出“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任务目标”,标志着建设一个全面、高水平、高质量的小康社会正式启程。故而,以2002年为研究起点,选取2002—2020年为研究样本区间,样本为除西藏、港澳台之外的30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其中数据来源于国家统计局、《中国统计年鉴》、《中国社会年鉴》、《中国法律年鉴》及各省历年统计年鉴等。

(二)共同富裕发展水平指数的测算方法

测度共同富裕发展水平首先需要建立科学、合理及具有说服力的指标体系,科学地对指标进行赋权很关键。具体来看,指标的赋权方法主要有主观赋权法和客观赋权法,但主观赋权法可能由于人为因素造成指数测度不准确,从而难以真实反映指数最终情况[21]。故采用客观赋权法中的熵值法赋权共同富裕的基础指标。

具体而言,为保证测度指数的准确性,需要对数值和量纲方面均存在显著差异的基础指标进行正规化处理,具体公式如(1)~(2):

正向指标:x′ij=xij-min{xj}max{xj}-min{xj}(1)

负向指标:x′ij=max{xj}-xijmax{xj}-min{xj}(2)

其中,x′ij为无量纲化的结果,max{xj}和min{xj}分别是指标在观测年份中的最大值和最小值。对指标进行正规化处理后,采用熵值法对其赋权。

计算第i年j项指标所占比重,使用ρij表示:

ρij=x′ij∑mi=1x′ij(3)

计算指标的信息熵ej,则:

ej=-1lnm∑mi=1ρij×ln ρij(4)

计算信息熵冗余度dj:

dj=1-ej(5)

其中,m为评价年度,根据信息熵冗余度计算指标权重φj:

φj=dj∑mj=1dj(6)

基于此,使用多重线性函数的加权求出共同富裕发展水平指数(DLICP):

DLICPi=∑mj=1φj×xij(7)

基于上述公式计算最终得到了共同富裕发展水平指数(DLICPi),其中DLICPi表示i省的共同富裕发展水平指数,处于0~1之间。若DLICPi越接近1,共同富裕发展水平越高,反之,接近0时共同富裕发展水平较低。

(三)中国共同富裕发展水平指数结果分析

表2是2002—2020年共同富裕发展水平(DLICP)的测度结果,并根据党的十六大、十七大、十八大、十九大将其分为四个时期,中国共同富裕发展水平的显著时空差异得以展现。就整体而言,中国共同富裕发展水平的均值从0.109长到0.339,年均增长率7.592%,同时,分省份的共同富裕发展水平也有不同程度的增长。在此主要分析党的十九大期间的情况,北京、上海、廣东、江苏、浙江的发展水平处于领先位置,甘肃、贵州、海南、宁夏、云南的共同富裕发展水平较低,省际间差距依然明显。譬如,北京的DLICP(0.590)是甘肃(0.232)的2.54倍,且甘肃年均增长率略低于北京,说明甘肃的共同富裕发展水平与北京正持续拉大。另外,在甘肃、贵州、海南、宁夏这些低水平的省份中,其年均增长率在全国平均水平之下,意味着其处于“低水平陷阱”之中,且动力不足,难以从中跳出,故如何激活该地区共同富裕发展的潜能,使其摆脱“低水平陷阱”是现今面临的重要问题,也应该是政策着力的方向。从四大地区来看,在党的十九大期间,东部以较大优势处于首位,中部次之,东北部与西部位列三、四名,且二者的DLICP相差无几。究其内在缘由,可能是在改革开放后,“先富带后富”战略的实施所致,只能先发展东部沿海地区,然后提高先富地区带动落后地区,最终实现共同富裕。因此,东部地区因国家政策、资源禀赋、人才科技等因素,其共同富裕发展水平高于其他地区。近年来,党和政府高度重视区域协同发展,对中西部地区具有一定政策倾斜,有利于中西部地区的共同富裕发展,从年均增长率来看,中部高于东部,呈追赶之势,另外西部地区的近年来的共同富裕发展水平也有较大提升。但值得注意的是东北地区的DLICP都较低,且年均增长率均处于全国平均水平之下,较全国其他地区来看,似乎共同富裕层面也出现了“东北塌陷”的局面,因而,如何振兴东北发展,提升其共同富裕发展水平仍是当务之急。

三、中国共同富裕发展水平的区域时空差异

进言之,采用泰尔指数、时空跃迁法、自然间断点分级法以及局部莫兰指数等来揭示共同富裕发展在时序演变和空间变迁上的特点。此外,基于四大地区和五大经济带的视角进一步探索中国共同富裕发展的时空演化特征,通过探寻共同富裕发展时空异质性的源头,为提升各地区共同富裕发展水平、强化区域协同发展以及缩小地区间发展差距提供政策依循。

(一)共同富裕发展水平的时间演变

基于上述对表2的结果分析,发现共同富裕发展呈现明显的时序特点,为进一步解析DLICP在时序上的特点,使用描述性统计和泰尔指数对共同富裕发展水平从整体、四大地区以及五大经济带三个维度进行探究,以剖析区域差异及根源。

1.四大地区的差异性分析

近年来,国家相继出台了一系列加强区域全面、协调、充分发展的政策举措,譬如东部率先崛起、中部崛起、东北振兴以及西部大开发等[22],促使各地的人民生活、社会发展与外部保障取得了突破性进展,进而使得自党的十六大以来共同富裕发展水平取得显著性进展,在表2中的测算结果中得以验证。但不容忽视的是,囿于政策导向、资源禀赋、地理区位及科技水平等缘由,四大区域的共同富裕发展水平不尽相同。具体地,从四大地区的DLICP来看:①四大地区的共同富裕发展水平均呈现递增之势,从DLICP的均值来看,东部处于领先位置,中部次之,东北部稍领先于西部地区;②通过四大地区的年均增长率来看,中部的增长率最高,东部第二,西部与东北部分列三、四位;③近年来,中部追赶东部的势头不减,西部也有提升,有反超东北部的趋势,然而东北部与东部和中部地区的差距仍在不断扩大。究其内在缘由,其一,东部沿海地区优先发展,从改革开放至今已经积累了大量的资本和经验,其经济水平、社会发展、制度建设都具有很高的水平,共同富裕发展水平处于首位毋庸置疑。其二,中部与西部的增长势头不减,近年来共同富裕发展水平增幅较大,一方面是由于中部崛起和西部大开放战略的持续发力,区域协调水平逐步提升;另一方面东部沿海地区的产业向欠发达地区进行梯度转移,由集聚效应向扩散效应转变[23]。其三,近年来,中部的DLICP逐渐超越东北部,且差距正逐渐扩大,加之西部地区也有赶超东北部的趋势,说明东北振兴战略的作用仍沒有充分发挥,“东北塌陷”的局面在共同富裕层面依然严峻,因而,如何通过各项举措实现东北地区的人民生活水平提高、社会高质量发展以及制度完善等是重要研究课题。

泰尔指数是泰尔运用信息理论中的熵概念来计算收入不平等的一种方法[24],成为了学界衡量地区间或者是个人间收入差距(不平等)的重要指标,并且通过泰尔指数也可以直观地探析地区差异与来源。故本文采用泰尔指数分析共同富裕发展水平在区域间和区域内的差异性与来源。具体公式如(8)所示:

T=1n∑ni=1yiylogyiy(8)

其中,T是共同富裕的泰尔指数,yi表示第i个区域的共同富裕发展水平,y-为区域共同富裕发展的平均水平。T∈[0,1],T越接近于1,表示地区间的差异越明显,反之,越接近0差异越小。在分析整体差异之后,还需分析群组间与群组内的差异,因而泰尔指数的分解公式如(9):

T=Tb+Tw=∑Kk=1yklogyknk/n

+∑Kk=1yk∑i∈gkyiyklogyi/yk1/nk(9)

其中:Tb=∑Kk=1yklogyknk/n为区域间差异,Tw=∑Kk=1yk∑i∈gkyiyklogyi/yk1/nk代表区域内差异。

表3是四大区域2002—2020年共同富裕发展水平的泰尔指数及贡献率。具体来看:①中国共同富裕发展水平总体差异仍旧突出,但在2002—2020年期间,差距正不断缩小,从而佐证了中国出台的相关区域性协调政策举措的有效性。②从地区间和地区内的差异来看,地区间和地区内的泰尔指数也在缩小,说明共同富裕发展水平差异有一定缩小之势。另外,总体差异来源逐渐从地区内差异转向地区间差异,譬如东部地区发展水平较高,且显著高于其他地区,东北地区的发展水平最低且与其余地区的差距持续扩大,则说明地区间的差距仍旧明显,故仍需持续出台相关区域协调政策。③从四大地区来看,东部区域内部差异相对较大,从表2可以看出,河北与海南明显低于其他地区,差距比较明显,而其他三大区域的泰尔指数较小,有可能是由于地区间共同富裕发展水平都不高,差距相对较小。但是共同富裕是全体人民物质和精神的发展,是整体的富裕,因而,需要发挥高水平地区的带动作用和政策效力,譬如粤港澳大湾区、成渝经济圈的建立,就是通过发挥发达地区的溢出效应,带动周边城市、省份协同发展,进而促使地区间和地区内的差距缩小,从而到达平衡发展,实现共同富裕。

2.五大经济带的差异性分析

近年来,为促进区域协同发展,推动社会高质量发展、提高人民生活水平和建立健全社会相关制度等,京津冀协同发展经济带、长三角经济带、黄河流域经济带、长江经济带和“一带一路”建设经济带的建立为深化区域协调发展起到了关键性作用,通过发挥中心地区的溢出效应带动周边省份发展,从而填补地区间发展“鸿沟”。囿于区域的经济发展、政策举措、地理位置等不尽相同,进而使得人民生活水平、社会发展程度与相关制度完善等各异,从而致使共同富裕发展水平区域异质性显著。表4为五大经济带的共同富裕发展水平测评结果,从年均值来看,长三角一体化经济带的DLICP为0.287处于首位,京津冀协同发展经济带的DLICP是0.284次之,长江经济带的DLICP为0.218位列第三,“一带一路”建设经济带和黄河流域经济带分位四、五名,其DLICP分别为0.205和0.186。

2017—2020年,长三角经济带的共同富裕发展逐渐超过京津冀协同发展经济带处于第一位,长江经济带处于第三,“一带一路”建设与黄河流域经济带位列四、五位且差别不大。从年均增长率来看,长三角一体化经济带增长率为8.11%明显高于京津冀经济带,正好解释了其DLICP为什么能超过了京津冀协同发展经济带。此外,“一带一路”建设经济带的年增长率较高,与京津冀协同发展经济带的差距正逐渐缩小,故佐证了近年来国家出台相关的政策举措和构建区域协同发展中心,对于缩小发展差距,促进区域共同富裕协同发展的效能明显。

为更好地探析区域内共同富裕发展的不平衡性,运用泰尔指数进行考察。如表5所示,除了黄河流域经济带以外,其他四大经济带的泰尔指数在2002—2020年呈下降趋势,则表明经济带内各省份的共同富裕发展差距正逐步缩小,区域发展愈加协调。这再次证明了国家和地方政府出台的相关区域发展的政策举措,是行之有效的,的确有助于缩小区域共同富裕发展水平差距。值得引起重视的是,黄河流域经济带的泰尔指数呈上涨之势,从表2可以看出,山东、四川与河南的DLICP较高,且年均增长率均超过8%,而甘肃、青海和宁夏发展水平较低,加之年均增长率处于该经济带末尾,因而,黄河流域经济带内部的共同富裕发展水平两级分化态势明显,故如何发挥山东、四川与河南对黄河流域经济带内低水平省份的涓滴效应,带动其他地区协调发展并激发其内生发展动力,是党和政府应关注的重点。

(二)共同富裕发展水平的空间分布

1.中国共同富裕发展水平空间异质性分析

使用自然间断点分级法,以分析中国共同富裕发展水平的空间异质性,将其划分为四个不同的水平层次即低、中低、中高及高水平,范围分别为:(0.067, 0.156]、(0.156, 0.254]、(0.254, 0.399]、(0.399, 0.640]。从表6中可以看出,在党的十六大期间即2002—2006年,除却北京、天津和上海处于中低水平外,其他所有省份均处于低水平;在2017—2020年,北京、上海、江苏、广东、浙江与山东的DLICP处于高水平,其他省份处于中高水平和中低水平。总的来看,从2002年到2020年,能明显看出各省份的共同富裕发展水平在持续变迁,从低水平、中低水平向中高水平、高水平迁移,这正好体现出了中国共同富裕具有发展的不充分和不平衡的特性。

一是不充分发展。从2002年至2020年,各省的共同富裕發展水平参差不齐,存在显著差距。具体地,北京、上海、广东、江苏、浙江DLICP始终名列前茅,是共同富裕发展的“领头羊”,而对于甘肃、贵州、海南、宁夏、云南来说,其共同富裕发展水平较低且增速不高。从2002—2020年共同富裕发展水平的极值和差值看来,其一,极大值与极小值均逐年递增,说明不管是发达地区还是不发达地区,其共同富裕发展水平都在不断提升,进一步佐证前文观点;其二,相较于极大值的增长速率,极小值的增长相对平缓,进而表现为极差曲线正向上升,表明省际间共同富裕发水平的差距正持续扩大,也体现出了出台相关区域协调政策举措的迫切性。另外,从四大地区的发展来看,从东部、中部、东北部以及西部依次递减,且东部遥遥领先其他区域,进一步证实了中国共同富裕发展不充分问题不仅体现在省际间,而且在区域间也较为严重。中部的年均增长率比东部高,具有明显的追赶效应,西部地区也有强劲增长势头,但东北地区增长率最低,需要持续加大东北振兴力度,否则发展不充分问题会愈加凸显。

二是不平衡发展。由于政策导向、资源禀赋、地理位置等存在优势,北京、上海、江苏、广东、浙江与山东率先迈入共同富裕发高水平行列,截至2020年,其余省份处于中高水平抑或是中低水平。依托中部崛起、西部大开发战略,河南、湖北和四川的共同富裕发展水平位于中高水平的前列,正逐渐逼近高水平阶段,已经成为带动周边地区发展的中坚力量。并且,囿于人民生活水平提升相对缓慢、社会发展失衡以及制度保障不健全等,使得甘肃、贵州、云南、海南、青海的共同富裕发展水平较慢,始终处于全国末端,一方面经济发展初始水平较低,另一方面增速也相对较小。一言以蔽之,各种因素杂糅使得全国共同富裕发展呈现不平衡的特征。另外,区域之间和内部也存在严峻的共同富裕发展不平衡问题。就区域间而言,东部的DLICP遥遥领先其他区域,中部的年增长率最高,呈追赶东部之势,西部也呈强劲增长态势,但东北地区本身共同富裕发展水平较低加之增速又是全国最低,与其他区域的差异将会持续拉大,似乎陷入了共同富裕的“低水平陷阱”。就区域内而言,在东部整体发展水平大步向前的态势下,也存在河北与海南发展水平较低的问题,同时,在西部整体发展水平不高的态势下,四川的表现却异常亮眼,成为推动西部共同富裕发展的中流砥柱。故而,共同富裕发展的不平衡问题日益严峻,如何采取有效手段破解共同富裕不平衡发展难题迫在眉睫。

2.三大部分的空间异质性分析

共同富裕发展水平的测度是由总体富裕水平、共享发展程度以及制度保障三大部分组成。表7是三大部分2002—2020年的测算结果。就结果而言,三大部分均有所发展,其中总体富裕水平的增长幅度最大,年均增长率为11.254%,制度保障次之为5.188%,共享发展最低为2.727%。囿于三个部分的增长幅度存在差异,造就了三大部分的发展水平不尽相同,总体富裕水平的数值最高,其年均值为3.713;共享发展程度处于第二,其年均值为1.534;外部保障最低为1.07,共享发展和外部保障是共同富裕的短板。近年来,总体富裕水平的发展势头迅猛,是党和国家“以人民为中心”思想的集中体现,是生产力发展水平不断提高和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结果。尤其是党的十八大以来,国家重点关注人民的生活、文化、精神水平提升,从而使得总体富裕水平提升迅速。同时,外部保障水平是实现共同富裕的必要条件,需持续加大对公有制经济、社会保障以及制度建设的投入。此外,在高水平发展中贯彻共享理念是落脚点,因而国家亟须出台相应的促进区域、地区以及人群共享发展的政策、制度与机制等,从本质上实现发展成果由全体人民共享,从根本意义上实现共同富裕。

进一步,分析共同富裕三个内在构成的空间分布可以发现,其发展水平亦是呈现“东-中-西”、沿海到内陆依次递减之势。具体地,①从总体富裕水平来看,2017—2020年共同富裕发展水平排名前五的分别为:江苏、广东、北京、浙江和上海,并且在前几个时期同样处于领先位置,然而甘肃、贵州、吉林与宁夏的发展水平最低,且与领先地区仍有较大差距,进而说明人们的生活水平和当地的经济发展具有紧密联系。②从共享发展程度来看,在2017—2020年,上海、北京、天津、浙江、江苏、广东和福建,处于第一梯队,而贵州、甘肃、新疆与青海的共享发展程度较低处于末端,且在前面时期看来,该局势几乎未发生改变。③从制度保障来看,在2017—2020年,北京、上海、广东、天津、江苏、浙江和山东的外部保障水平最高,海南、江西、云南的外部保障水平居于末尾,且从整个时间跨度来看,其发展速度较慢。总之,基于对三大部分的空间异质性分析发现,由于地区的政策举措、经济发展、地理位置、资源禀赋等不尽相同,进而导致三大部分的发展大体上呈现东高西低、沿海高内陆低的局势,从而导致共同发展水平也存在相应特点。

(三)共同富裕发展水平的空间相关性分析

进一步来看,根据研究的需要,选用局部莫兰指数(Morans I)来分析省际间共同富裕发展水平的空间相关性。其公式为:

Ii=yi-y1n∑(yi-y)2∑nj≠iωij(yi-y)(10)

其中,Ii是局部莫兰指数,wij为空间权重值,n为省份个数,yi各省的共同富裕发展水平,y为各省份共同富裕发展水平的平均值。可将局部莫兰指数的测算划分为四个区域:高-高(HH)区间、低-高(LH)区间、低-低(LL)区间、高-低(HL)区间。故按照上述划分的区域,可将共同富裕发展划为四种空间关联模式:①HH(扩散区):观测省份和周围省份的共同富裕发展水平都高,为正相关性;②LH(塌陷区):观测省份的共同富裕发展水平低但周围省份高,为负相关性;③LL(低水平区):观测省份与周边地区的共同富裕发展水平都低,为正相关性;④HL(极化区):观测省份的共同富裕发展水平高但周围省份低,为负相关性。此外,本文借鉴REY提出的时空跃迁法用以探析在不同时期共同富裕发展空间关联模式的变动状况[25],具体涵盖:观测区跳跃至相间象限、观测区跳跃至临近象限、观测区无变动且与周围正相关和观测区无变动且与周围负相关四种情形。

表8为2002—2020年局部Morans I区域分布情形,从结果可以看出:①中国共同富裕发展水平的空间相关性异常显著,即省份的共同富裕发展呈高度聚集之势;且大部分地区之间正相关,存在明显的空间溢出效应。具体地,第一象限即扩散区(HH)的省份大多来自东部沿海地区,而西部内陆的省份大多位于第三象限即低水平区(LL),具有明显的正相关性。②在研究的时间跨度内,大部分省份未发生跃迁,但山东、吉林、四川和湖北四个省份发生跃迁,均为向相邻区域跃迁,其余大部分省份均处于低水平区(LL)且长期无变动,呈明显的正相关性。③中国共同富裕发展水平空间异质性显著,具体而言,河北、安徽、江西与海南长期处于塌陷区(LH), 辽宁、广东、四川和湖北处于极化区(HL),具有明显的负相关性。从上述分析可知,中国共同富裕发展水平有待进一步提高,尤其是缩小省际间的发展水平差距,使大部分地区摆脱长期性的“低水平陷阱”是實现共同富裕平衡发展的重点。

四、结论与政策启示

立足新发展阶段,扎实推进共同富裕具有重要时代意义。如何量化共同富裕发展水平数是一个亟须探究的重要课题,同样,也能为后续推进共同富裕提供政策依据。基于此,本文采用2002—2020年30个省份的31个基础指标,运用熵值法测出各省的共同富裕发展水平指数(DLICP), 并对共同富裕的时空特征进行剖析。此外,也探究了数字经济发展对共同富裕的影响效应,及数字经济时代共同富裕实现的新路径。得出如下结论:①在研究的样本期内,中国共同富裕发展水平逐年上升。党的十九大期间,北京、上海、广东、江苏、浙江的共同富裕发展水平位列前茅,甘肃、贵州、海南、宁夏、云南的共同富裕发展水平较低,在样本期内,省际间差距有缩小之势,但依然明显,且差异主要来源由地区内向地区间转移。②就时序演变而言,四大地区中呈“东-中-东北-西”依次降低,其中,中部增长率较高,有追赶东部之势,西部发展势头不减,但东北增长率最低,如何使东北走出“低水平陷阱”已成为重要任务,五大经济带发展水平从高到底依次为长三角一体化经济带、京津冀协同发展经济带、长江经济带、“一带一路”建设经济带和黄河流域经济带。③就空间演变而言,从自然间断点分级法的结果来看,能明显看出从2002年到2020年各省份的共同富裕发展水平从低水平、中低水平向中高水平、高水平变动,但从空间分布来看共同富裕发展呈现出不充分和不平衡的特征,亟须出台相应的区域协调发展的政策举措。从莫兰指数来看,除了山东、吉林、四川和湖北四个省份向相邻区域跃迁外,大多数省份位于低水平区(LL)且长期无变动。但是,我们需要看到实现共同富裕依然任重道远,为进一步扎实推进共同富裕,可从以下三点着手:

一是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不断提高生产力水平,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提升整体富裕水平。共同富裕是整体、全民富裕而不是局部、个体富裕,同时,共同富裕的主体是社会全体成员[26]。故“以人民为中心”是实现共同富裕的核心要义,不断提高生产力水平是推进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根本路径。具体而言,一方面,提高居民的生活水平,譬如通过创造更多就业岗位、渠道,或者是政府转移支付等手段提高人民的收入水平,并在初次分配和再分配中始终坚持公平原则,逐步提升居民物质生活水平;另一方面,加强社会精神文明建设,可通过增加社区图书馆和文化馆、举办文化意识活动竞赛、提高广播节目覆盖率等途径提升社会成员的文化素养,逐渐实现社会成员的全面发展。此外,还需提高人民的医疗、居住、教育和交通等质量,持续推进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

二是深入贯彻新发展理念,矢志不渝地走共享发展之道,逐步提升共享发展水平。共同富裕除了整体富裕水平的提升之外,共享发展必不可少,即实现全体人民的富裕。政府需进一步完善收入分配制度,缩小群体间的财富、收入、消费等差距,同时要出台相应的区域协同发展政策推动城乡、地区间的协同发展,避免出现地区发展“鸿沟”,此外,还应有一些区域倾斜政策,譬如进一步落实加强西部大开发、东北振兴及中部崛起的相关政策与配套制度供给,避免政策软化与空转,切实的提高政策实施效率,缩小区域差距。

三是逐步完善制度建设,继续强化社会制度保障。社会制度与法制建设是共同富裕实现的重要保障。首先,毫不动摇地坚持公有制经济地的主体地位,并在公有制经济内部实行改革,优化其运行机制。其次,持续完善社会养老与就业保障等制度建设,为人民的基本生活保驾护航。最后,始终坚守法律底线,并根据社会具体发展情况进一步完善、修改相关法律条文。

[注 释]

参见2021年5月20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支持浙江高质量发展建设共同富裕示范区的意见》。

② 数据来源:国家统计局。[BFQ][Z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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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 the Measurement of Chinas Common Prosperity Development Level

and Its Temporal and Spatial Evolution Characteristics

Wang Jun, Zhu Jie, Luo Xi

(School of Economics, Southwestern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Chengdu 611130, China)

Abstract:   To measure the development level of Chinas common prosperity and to analyze its dynamic evolution characteristics are helpful to promote common prosperity in the context of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Based on panel data of 30 provinces from 2002 to 2020, this paper constructs the index system of development level of common prosperity, uses entropy method to assign weights, and adopts Theil index, natural discontinuity grading method, local Moran Index, and spacetime transition method to carry out empirical analysis, and finds that: the development level of Chinas common prosperity is increasing year by year, but the differences between the four regions and the five economic zones are still obvious, and the main source of the gap gradually changes from differences within the region to differences between regions. It is still a top priority to explore ways to conquer the insufficiency of common prosperity and unbalanced development. There is an increasing trend of development from “northeast to west to central to east” and from “coastal area to the inland” in space. There is still a trend of “northeast collapse” in the level of common prosperity, but the annual growth rate of the central region is higher, and the gap between the central region and the eastern region is gradually narrowing. In most of the regions, there was a relative transition from low to high level in the study period, and there was a positive spillover effect in space. Based on this, the author puts forward policy suggestions to promote the realization of common prosperity from the aspects of productivity development, sharing level improvement and institutional guarantee.

Key words:common prosperity; indicator system; development level; temporal and spatial evolution; spatial metrology

(責任编辑:张梦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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