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闻天晋陕调查研究思想与现实启示

2023-06-05程艳章征科

党史博采·理论版 2023年12期

程艳　章征科

[摘要]张闻天晋陕农村调查是在整风运动的背景下进行的，此次调查是抗战时期全国范围内为数不多的农村调查之一，主要目的是检视中国共产党在抗战时期的农村社会经济政策以及更好地掌握中国革命规律。张闻天晋陕农村调查遵循了实事求是、密切联系群众的调查原则，坚持了注重典型、分析与综合、个别谈话、调查会、实地调查的方式方法。这次调查与三四十年代其他的农村调查相比，颇具自己的特色，坚持了实事求是的问题导向、人民至上的价值导向以及科学、民主决策的结果导向，对于新时代全党进行调查研究仍然具有重要现实指导作用。

[關键词]张闻天；调查研究；现实启示

[作者简介]程艳，安徽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在读硕士，安徽芜湖 241000；章征科，安徽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博士，安徽芜湖 241000。

[中图分类号] D252[文献标识码] A[文章编号] 1006-8031（2023）12-0023-05

中共中央办公厅印发《关于在全党大兴调查研究的工作方案》，强调要“继承和发扬老一辈革命家深入基层调查研究的优良作风，增强做好调查研究的思想自觉、政治自觉、行动自觉”。①张闻天作为老一辈的革命家，遵循了实事求是、密切联系群众的工作方法，牢牢把握调查研究这一重要传家宝。抗战时期，张闻天在晋西北进行农村社会调查，写成了多篇调查研究报告。尤其在《出发归来记》这篇文章中，张闻天从实际出发，对共产党人进行调查研究的基本原则、态度和方法进行了深刻的阐述，给新时代党的调查研究工作提供了指导作用。

一、张闻天晋陕调查的历史缘由

（一）行动上的整风

为了统一党的思想和行动，总结党的历史经验，为了反对主观主义、宗派主义和党八股，树立马克思主义作风，中国共产党以延安为中心，在全党范围内开展了整风运动。其中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反对主观主义，整顿学风。因而，调查研究的重要性也被中央特别强调，1941年毛泽东在《改造我们的学习》中号召全党“根据马列主义的原理和方法，对敌我三方面的经济、财政、政治、军事、文化、党务等各个方面的发展情况，做一次详尽的调查研究，从而得出科学的结论”。②这一年的8月又发布《中共中央关于调查研究的决定》和《中共中央关于实施调查研究的决定》，从中央到地方都先后成立了专门的调查研究机构。随后9月，毛泽东在会议上指出，六届四中全会至遵义会议前党中央领导所犯的错误是路线错误，其思想根源是主观主义和形式主义。听了毛泽东的讲话后，他在会议上诚恳地检讨了自己在苏维埃运动后期的错误，随后集中研究党的历史文件和毛泽东著作。为了响应号召，张闻天主动要求到农村进行调查研究，以实际行动来弥补错误，经中央批准后便成立了“延安农村工作调查团”。从延安出发，先后在神府县直属乡贺家川、晋西北兴县高家村、警备区、米脂县、杨家沟村、米脂城内、西川、双湖峪市镇乡和绥德市进行了长达一年多的调查研究。

（二）检查农村经济政策

所有的社会调查都是以特定的目标为依据。③张闻天的晋陕调查也显示了浓厚的政策服务色彩，他通过不同区域不同内容的调查研究，深入了解农村社会状况，考察农村社会经济政策的落实，进一步调整党的抗战方针，对巩固、发展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作出了贡献。1942年2月，《中共中央关于如何执行土地政策决定的指示》中指出干部在执行政策的过程中出现了问题，“在有些根据地内，还只把减租减息当作一种宣传口号，既未发布法令，更未动手实行。”④这些地区没有遵循党的方针政策，不能将群众真正组织起来，无法巩固抗日根据地，造成热烈抗日的基础。对此要想改变现状，除了要纠正党内的“左”倾错误，更重要的是需要领导者正确贯彻落实党的工作，通过调查研究，清楚实际任务，了解社情民情，更好地发动广大群众的抗日和生产的积极性。张闻天在《神府调查经验论》中也指出，只有对民众的情况有了充分地认识，那我们制定的方针和措施，才会更切合实际。⑤因此，为了落实农村经济政策，张闻天走遍了陕甘宁边区的二十几个自然村，完成了共产党历史上较长的一次农村调查。“他以打破教条主义的决心，以身作则率先响应党中央的号召，这是他坚强党性的表现，也是非常令人敬佩的行动。”⑥

（三）掌握中国革命规律

1941年，全党开展调查研究之风是党掌握中国革命规律的重要体现。中国革命规律，早在1939年，毛泽东在《中国革命和中国共产党》中坚持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中国革命具体实际相结合，已经深刻地总结出：中国的革命，要分为无产阶级领导的新民主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两个阶段。这是两个性质不同的革命过程，但二者之间又有着内在的必然的联系，从而构成中国革命的规律。然而，因为党内长期存在的主观主义和教条主义的错误观念，使我们把马克思主义同中国的具体情况结合起来，产生了一系列的问题，如毛泽东在《改造我们的学习》中就指出三方面的情形，不注重客观情况的研究、割断历史、不注重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应用。⑦为此，毛泽东提出要在全党大兴调查研究，纠正党内的错误思想。张闻天请求离开中央到基层去作调查研究，向中国社会实际学习，向毛泽东提倡的实事求是、理论联系实际的作风学习。在晋陕农村经济调查的过程中，就当时农村经济发展的趋势，指出现时的农村应该“切实掌握新民主主义的经济政策”，“因为中国太落后，只有走过新式资本主义的第一步，才能走社会主义的第二步。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是我们的理想。发展新式资本主义，是我们现时的任务”。⑧由此看来，张闻天这一重大论断以调查研究为基础，深刻体现出中国革命规律。

二、张闻天晋陕调查研究思想的基本内容

张闻天晋陕农村调查以生产力与生产关系为主要对象，始终坚持以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为指导开展调查研究，形成了一套切实可行、科学的调查研究方法。

（一）晋陕调查研究的首要对象：“生产力与生产关系”

张闻天领导的晋陕农村调查是对陕甘宁根据地区域农村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状况的系统性考察，而这恰恰是过去很少进行的。主要对这一未经土地革命的地区农村阶段关系的变化、土地占有的变化、借贷关系的情况等作了分析，特别着重分析租佃关系的变化与执行政策的状况，对当时农村政策的执行情况及调整办法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张闻天认为，像晋西北、陕北这样的中国农村，总的趋势是从封建式的土地集中向分散的小生产发展。“这种发展有利于生产力的提高，但是小生产经济无法使用比较进步的生产工具，劳动力的所有与使用存在矛盾，畜力的大量和合理使用受到妨碍，肥料的产量与适当使用也大受影响，因此分散的小生产还是影响生产力的发展，土地生产力总的说来是低下的。这就说明，一方面现有农村经济可以战胜根据地面临的困难，支持长期抗战；另一方面，要重视政策的执行与必要调整，以利于农村生产力的发展。”⑨他认为，不能把改善农民生活完全放在合理分配别人的财富上，而应当主要从发展生产、增加社会财富来求民生之改善。他还说到，发展新式资本主义就是不要怕雇农多，没法安插，失业，工资低，生活恶化，“只要资本主义发展了，工人生活一定会改善。”⑩这些真知灼见，有的当时就受到重视，有的以后才为人们所注意。

（二）晋陕调查研究的原则：“做真正的唯物论者”

“做一个真正的唯物论者”，这一点，不仅在《出发归来记》中得到了体现，同时也成为了许多老无产阶级革命家毕生奋斗的一个基本准则。坚持了这一准则，无产阶级的革命事业就能继续向前发展。

1.实事求是

张闻天认为要做真正的唯物论者，首先要有老老实实尊重客观实际的态度，客观现实，是不会由于我们“熟视无睹”，忽视、否定而被动退出的。反之，我们越是忽视，越是否认，它就越活跃，处处给我们制造麻烦，最后只能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甚至连自己也毁了。以前我们不懂得这个道理，在毛泽东的多次指点后，才深刻意识到，这钉子是客观实际的钉子，不去理会它，会有大麻烦。

对调查研究只停留在认识上是远远不够的，我们还要在实践中，加强调查研究的常态化。在张闻天看来，领导者和被领导者的工作都要以调查研究为根本。“一个正确任务的提出，就必须要对当前具体情况作严密的调查研究。”?在调查结束后，也不能任由事情自由发展，一个好领导者，无论是在决策前还是在决策后都始终需要坚持调查研究。在具体实践中，一个好的领导，不仅要有部署各项工作的能力，更要以身作则，起表率作用。只有将二者结合，才能讲清工作任务，提出具体要求。而要做到这一点，必须要有扎实的调查研究工作作为基础。?同样的，被领导者接到部署，必须坚定不移地落实，但具体采取何种形式，都要结合自身的特点，从实际出发，避免生搬硬套。

2.密切联系群众

尊重客观实际还要面向群众，树立正确的群众观点。一切意见、决议和方法，都要经过实践检验。就如同《出发归来记》中所说“任何共产党员，即使他过去既接触实际，又联系群众，只要他一旦脱离实际、脱离群众，他就会硬化起来，走进老布尔什维克的博物馆，做历史的陈列品”?。因此，张闻天在他的一生中，十分注重理论与实践的结合，注重调查研究，在我党的建设中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抗战胜利后，张闻天主动要求到东北地区做地方工作，创造性地贯彻执行中央的路线方针政策，在建立根据地、发动群众、肃清土匪、土地改革等方面均有突出建树。他为东北局起草的《关于东北经济构成及经济建设基本方针的提纲》，明确提出东北新民主主义经济的五种成分，这对我们在全国解放区的过渡时期的总路线，起到了很大作用。

（三）晋陕调查研究的方法：“科学系统”

一切调查结果的设计都必须在有效的调查方法的帮助下进行。这个道理张闻天深有体会，“也许有人认为，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调查研究，是很神秘的、很困难的。其实，这种调查，既不神秘，也不怎样困难，只要我们肯动眼、动口、动耳、动手、动脚，我们就会在这方面得到成绩。”?对于张闻天调查研究的基本形式和方法，在《出发归来记》中作了详细、系统地论述。

1.注重典型

在毛泽东和中央的典型调查理论影响下，张闻天也指出，“调查研究中的一个重要的问题，是关于典型的问题。”在时间和精力有限的情况下，没必要逐一调查，只需从同类的东西里选取有代表性的来研究。比如经过土地革命地区的农村与未经土地革命地区的农村、川地农村与山地农村、“中心”地区农村与“边境”地区农村、同姓名“父子村”与异姓“杂居村”，都是在同一类事项中选取了具有典型意义的调查区域。这种典型的规律特质，可以成為认识同类型事物的指导准则。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可以把这些结论强加给所有同类事物中，对于同一种类型的个别事物，仍然需要进行专门的研究才行。

2.分析与综合

张闻天指出，调查研究分为两部分，一是调查；二是研究。通过调查收集材料只是第一步，而社会调查的最终主旨是要研究所得资料，为求改造社会的方法。“从感性、直觉方面得来的关于调查对象的笼统的印象，必须要经过分析，达到理性认识的飞跃。”张闻天把这一方法归纳为：分析与综合。以一个农村调查为例，“调查一个农村的阶级关系，我们必须首先把它分解成为它的各个组成部分，分解成为各个家庭，我们的调查就先从各个家庭开始。”这就是分析的过程，而分析只是第一步，“在将一个农村分解成为许多家庭，并将各个家庭加以调查以后，我们就应把这些家庭综合起来，这样就可使我们知道这个村子的户口总数，使我们知道这是一个大村子还是一个小村子。”?因而，分析与综合的办法，在调查研究工作中是密切联系的，它们是矛盾的统一体。

3.个别谈话、调查会、实地调查

张闻天在实际调查中，采用多种形式的调查研究方法，主要有召开调查会、个人访谈和实地调查法，并将这三种形式有机结合。在调查中，张闻天广泛接触当地的各种人物了解情况，根据张闻天的调查日记，有名有姓的谈话对象就达100余人，张闻天还亲自制作了表格，让调查员们挨家挨户地去各个村庄，进行详细地调查。他指出，“调查研究先要从村干部和党员着手，但只是经过他们，不能经常停留在那里，要从他们里面钻到社会里面去，办法就是按户调查和开调查会。”

此外，张闻天在报告中也谈到了关于调查方法应当注意的问题，如走近群众时，“态度既应不太庄严，也不油腔滑调，待人和气、亲热、自然，是最主要的。”在个别谈话上的问题，他指出，“交谈的次数可以不定，但一定要把问题说清楚，但交谈的时间，应以不影响对方的生产和损害对方的利益为原则。”在调查与研究工作的问题上，“在工作结束之后，如果能够在本地进行研究，那是最好的。对研究过程中出现的问题仍不明确的，则继续搜集资料。研究工作应当紧随其后，并且最好是在实地开展。如果时间拖得太长，研究就会失败，调查的目的就达不到了。”?诸此问题，都在张闻天的调查研究活动中得以体现。

三、张闻天晋陕农村调查研究的现实启示

张闻天晋陕调查研究在抗战的特殊背景下，贯彻落实党的方针政策，通过不同区域的调查研究来全面了解农村社会经济状况，以此进一步完善党的抗战政策，坚持了实事求是的问题导向、人民至上的价值导向以及科学、民主决策的结果导向。新时代，中国共产党开展调查研究仍然要坚持三个导向的作用。

（一）坚持实事求是的问题导向

坚持问题导向是马克思主义的显著特点，也是我们党重要的思想方法、工作方法。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指出，“我们要增强问题意识，聚焦实践遇到的新问题、改革发展稳定存在的深层次问题、人民群众急难愁盼问题、国际变局中的重大问题、党的建设面临的突出问题，不断提出真正解决问题的新理念新思路新办法。”?当前，我国发展面临新的战略机遇，亟须通过调查研究找到破解难题的办法和路径，把事情的真相和全貌调查清楚，把握机遇，把握事物的本质和规律，研究出解决问题的方法和措施。第一，要求“准”。增强问题意识，有的放矢，必须有针对性，用问题导向引领调研方向，聚焦关键问题，调研突出环节。第二，要求“细”，矛盾无时不在，关键是我们细致地观察，找出主要矛盾。避免浮光掠影，只看到事物的表象。坚持认真分析问题，透过问题的迷雾，抓住问题的实质。第三，要求“实”，解决问题是调查研究的根本目的，避免将调研成果只停留在书面，而不付诸实践。只要以调查研究为依据，把握好方法，从具体问题着手，从细节着手，向实处发力，一步步破解难题，推动改革新进程。

（二）坚持人民至上的价值导向

人民至上是最根本的价值导向，开展调查研究工作必须要贯彻党的群众路线，习近平总书记说过，“要拜人民为师、向人民学习，放下架子、扑下身子，接地气、通下情，深入开展调查研究，解剖麻雀，发现典型，真正把群众面临的问题发现出来，把群众的意见反映上来，把群众创造的经验总结出来。”?因此，要把党的群众路线贯彻到调查研究全过程，党员干部开展调查研究首先要有甘做小学生的态度，虚心向群众学习，拉近与群众的距离，获得人民的信任，要“作系统的亲身出马的调查，而不是老爷式的调查”?。一方面，多和群众交朋友，多向群众请教，多向群众学习，用心去作调研，从人民群众中寻找真问题，再回归人民群众，解决真问题。另一方面，要迈开步子，走出办公室，扑下身子，深入基层一线开展实地调查研究为人民群众解决生活困难，建立党群之间深厚的感情，为调查研究巩固群众基础。亲自出马，俯下身子，走近群众，积极为群众办实事，将工作地点转移到田野里，把课题研究聚焦在问题突出、矛盾集中的地方，和群众面对面，心贴心地交谈。只有这样才能了解人民群众的意愿和要求，并把人民群众的意愿和要求作为制定路线方针政策的基本依据，把解决人民群众生产生活中的困难和问题作为根本任务，把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作为奋斗目标。

（三）坚持科学决策的结果导向

强化科学决策的结果导向。张闻天晋陕调查研究站在人民的立场，落实了农村经济政策，并提出“发展新式资本主義”的重要论断，取得了显著的成果。新时代，“调查研究成果的质量如何，形成的意见正确与否，最终都要由人民群众的实践来检验。”?调查研究搞得好不好，最终还要看实际问题有没有解决，看调研成果的运用。一方面，通过调查研究要解决人民问题，让人民获得幸福感，这是调查研究的旨归。另一方面，解决问题只是第一步，更重要的是把调研成果转化为科学的决策和举措。调查研究是科学决策的依据，只有全面分析调研调查研究过程中发现的问题、遇到的难题和需要解决的困难，才能提出科学有效的决策建议。同时，聚焦改革发展的热点、难点问题，把通过调查研究总结的调研成果，转化为政策制度规定。将实践论证、具有指导意义的调研经验梳理总结，为今后的工作提供方法论指导，建立健全常态长效的制度机制，完善发展措施，确保各项任务都能得到群众支持、各项成果都能经得起历史检验。最后，也要注重调研结论，使其变成推动工作改进提高的具体举措。将调研成果及时地归纳总结，逐渐实现项目化、清单化，不断优化具体措施，改善工作。

结语

新时代，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着眼于改革新征程、新任务，又一次提出了在全党大兴调查研究之风，这就要求我们把注意力集中在新的道路上，通过总结历史经验，运用党的创新理论来研究新形势，解决时代问题。更要求我们的各级领导干部用好我们党的这一传家宝，把调查研究贯穿于工作决策全过程，不断提高调查研究的质量和水平，推动全面深化改革进入新阶段。

[注释]

①关于在全党大兴调查研究的工作方案[N].人民日报，2023-03-20（01）.

②毛泽东选集（第三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802.

③李金铮，邓红.论抗战时期张闻天主持的晋陕农村调查[J].抗日战争研究，2008（01）：183-209.

④张闻天选集传记组.张闻天晋陕调查文集[M].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1994：399.

⑤张闻天选集传记组.张闻天晋陕调查文集[M].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1994：291.

⑥张闻天选集传记组.张闻天晋陕调查文集[M].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1994：420.

⑦毛泽东选集（第三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797.

⑧张闻天选集传记组.张闻天晋陕调查文集[M].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1994：415.

⑨罗平汉.中国共产党农村调查史[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1.08.

⑩张闻天选集传记组.张闻天晋陕调查文集[M].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1994：324.

?张闻天选集传记组.张闻天晋陕调查文集[M].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1994：3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