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安全背景下河南省农业绿色发展现状及对策

张亚婕 张 敏 董晓琳 李新丹 刘劲松

河南省科学技术情报中心，河南 郑州 450003

0 引言

河南省位于我国中部，面积16.7 万km2，地势西高东低，平原盆地、山区丘陵面积分别占全省土地总面积的55.7%和44.3%。河南省是我国重要的粮食生产基地。《中国统计年鉴2021》显示，2021 年，河南省农作物播种面积约1 470.51 万hm2，粮食种植面积约1 077.23 万hm2，均占全国第二。2021年，河南省粮食总产量为6 544.2万t，占全国粮食总产量的9.58%。

为了改善生态环境，实现绿色发展，2016 年中央一号文件提出加强资源保护和生态修复，推动农业绿色发展；2017 年7 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关于创新体制机制推进农业绿色发展的意见》，正式将推进农业绿色发展作为加快农业现代化、促进农业可持续发展的重大举措［1］。笔者从农业资源利用、环境友好情况两方面探讨河南省农业绿色发展现状，分析存在的问题并提出相应建议。

1 河南省农业绿色发展现状

1.1 资源利用情况

据统计，河南省耕地面积稳定在730 万hm2以上，居全国第3 位；年粮食播种面积稳定在1 060 万hm2以上，居全国第2 位。粮食生产过程中对土地资源、水资源、人力资源的使用情况能反映各项资源的利用效率，具体指标包括耕地单位面积粮食产量、耕地单位面积用水量及单位播种面积农业机械总动力。

单位面积粮食产量反映了土地生产能力，与土地资源利用效率呈正相关。2012—2021 年河南省单位面积粮食产量如图1 所示。从图1 可以看出，2012—2014年，河南省单位面积粮食产量均在5.7 t/hm2以下；从2015 年开始，河南省单位面积粮食产量有了显著增加，除2016年和2021年受自然灾害影响单位面积粮食产量有所波动外，2015—2021 年单位面积粮食产量整体呈现上升趋势。但从全国范围来看，河南省单位面积粮食产量最高值出现在2020年（6.356 t/hm2），在全国排名第8 名，同期单位面积粮食产量排名前3 的分别是上海市、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江苏省（产量分别是8.003、7.100、6.898 t/hm2），河南省与排名靠前的省份相比仍有较大差距。从单位面积粮食产量可以看出，2012—2021 年，河南省农用土地利用效率在一定程度上得到提升。

图1 2012—2021年河南省单位面积粮食产量

耕地单位面积用水量与水资源利用效率呈负相关。图2显示了2012—2021年河南省耕地灌溉用水量的变化。从图2可以看出，2012年和2013年，河南省农业耕地单位面积用水量均超过2 800 m3/hm2；从2014年开始，单位面积耕地用水量迅速下降，在2 200 m3/hm2左右；此后几年，河南省耕地单位面积用水量便在2 000 m3/hm2波动。总体来看，河南省单位面积耕地用水量有所减少。采用节水灌溉技术可有效提高水资源利用效率。2020年（因2021年河南省部分区域受到洪涝灾害影响，当年的节水数据不具有代表性），河南省节水灌溉面积占总灌溉面积的41%，为2012 年以来的最高点，但仍低于同期全国49.94%的平均水平。从耕地单位面积用水量可以看出，2012—2021 年，河南省用于农业灌溉的水资源利用效率在一定程度上得到提升。

图2 2012—2021年河南省单位面积耕地用水量

单位面积投入农业机械总动力反映了农业生产的机械化水平，与人力资源使用量呈负相关。农业机械化水平高，人力消耗便相应减少。2012—2021 年河南省单位播种面积投入农业机械总动力如图3 所示。从图3可以看出，2012—2015年，河南省单位播种面积投入农业机械总动力稳步增长；2016 年，河南省单位播种面积投入农业机械总动力出现大幅下降，主要是因为小型农机具保有量减少；2016—2021 年，单位播种面积投入农业机械总动力持续增长。从单位播种面积投入农业机械总动力可以看出，2012—2021 年，河南省农业生产中的人力资源使用量在一定程度上降低。

图3 2012—2021年河南省单位播种面积投入农业机械总动力

1.2 环境友好情况

为了确保粮食安全，在有限的土地上产出更多的粮食，河南省过去通过投入大量农业生产资料的方式提高土地单位面积产出率，化肥、农药、农膜使用量巨大。2015 年，原农业部提出在全国实施化肥、农药用量零增长行动。在此背景下，河南省部分农资使用量开始逐年下降。2012—2021 年河南省农用化肥施用量如图4 所示。从图4 可以看出，2012—2015 年，河南省化肥施用量逐年增加，2015 年化肥施用量为716.1 万t；2016 年，化肥施用量开始逐年下降；2019—2021 年，化肥施用量下降速度迅猛。2012—2021 年河南省各类化肥施用量如图5所示。从图5可以看出，河南省化肥施用总量的减少主要是因为氮、磷、钾单一元素肥的用量减少，而复合肥的施用量有所增加。

图4 2012—2021年河南省农用化肥施用量

图5 2012—2021年河南省各类化肥施用量

2012—2021 年河南省农药施用量如图6所示。从图6 可知，河南省农药施用量在2013 年达到高峰；2014—2016 年开始缓慢下降；从2017 年开始，农药施用量下降速度加快。虽然2012—2021 年河南省农药施用量呈下降趋势，但仍然存在一些问题。我国在1983 年已经全面禁止有机氯农药的生产、销售和使用，但通过对河南省15 个市、6 大类典型农业区域共5 万hm2农田的调查、监测可知，有机氯农药污染仍然存在，部分地区有机氯农药超标相当严重，在某无公害蔬菜生产基地土壤中检出的有机氯农药滴滴涕最高浓度是标准限值的1.7倍［2］。

图6 2012—2021年河南省农药施用量

2012—2021 年河南省农用塑料薄膜使用量如图7所示。从图7 可知，2013 年河南省农用塑料薄膜使用量达到最高峰，此后几年稳定在16.0 万～16.5 万t；2017—2019 年，河南省农用塑料薄膜使用量开始出现缓慢下降，但地膜残留造成的环境污染依然严重。以2021 年为例，河南省当年共消耗农用塑料薄膜14.04 万t，按农膜中50%为地膜、残留率10%计算，当年地膜残留量超7 020 t。

图7 2012—2021年河南省农用塑料薄膜使用量

2 河南省农业绿色化发展中存在的问题

2.1 生产模式相对传统

河南省正处于从传统农业向现代化绿色农业模式转变的过程中，虽然机械化水平、生产方式都有所改变，但是小农户生产仍然占比较大。小农户生产存在生产效率低、生产成本高和环保意识差等诸多不足，是阻碍农业高质量发展的主要原因。在小农户生产状态下，每家每户负责少量土地经营，无法形成规模，不利于生态农业、循环农业等绿色农业发展模式的形成。虽然小农户生产有较多缺点，但是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无法改变这种以小农户生产为主的生产格局。我国多年来实行的以增产为目的的政策体系在推动粮食增产方面发挥了巨大作用，但因农业生产结构不合理造成的部分种类农产品过剩问题日趋严峻。为了实现农业的高质量发展，河南省应立足小农户生产为主的实际，加快构建一套服务小农、强化小农的政策体系，着力推动小农格局下的绿色发展［3］。

2.2 农业科技水平亟待提高

农业绿色发展离不开科技的支撑。粮食品种优劣是关系粮食产量的关键因素。因此，培育出高产的适宜当地种植环境的粮食品种尤为重要。但目前，传统育种技术的缺陷逐渐显现，如育种周期长、难以准确把握品种性状等。现代育种技术已进入分工明确的生物育种阶段，从基因、性状鉴定，亲本选配、品种选育到最后新品种区域试验等各个环节都有流水线式的操作流程，使品种特定性状成为可选择的育种目标。这需要有丰富的种质资源、可用于分子育种的实验仪器、可开展流水线式研发的研究人员等，而以课题组为研发单位的育种机构不具备这些条件［4］。为了追求效益，很多研发机构甚至将人力、物力和财力转向商业化育种，导致新品种选育工作进展缓慢。

农业科技创新不仅包括新品种、新技术、新产品、新设施等的研发，还包括研发成果的推广应用。新产品、新设施研发成功后的推广也是提高农业科技水平的重要一环。当前，农业技术推广存在推广人员年龄偏大、基础配套设施不完善、农技推广时间安排不合理等问题。现行的农业技术推广应用机制也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农业的绿色发展。

2.3 农业生产者科技素养较低

在城镇化推进过程中，大量农村劳动人口流入城镇，农村“空心化”和人口老龄化现象越来越严重，使得老年人、妇女、儿童成为农村留守人口的主体。河南省农村老龄人口受教育程度普遍较低，对新知识、新技术接受能力相对较弱，导致新型农机、农业技术普及困难，农业绿色发展较为缓慢。当前，小农户依然是农业生产的基本单位。作为农业生产主体的农民，需要掌握先进的农业技术；如果按照传统的多施化肥、多打农药的方式实现粮食增产，绿色农业生产便无从谈起。发展绿色农业、实现农业现代化离不开科技知识、种养技术的支持。但是，从农村主要劳动力的组成结构来看，具备这种能力和素质的人相对较少，仅仅靠农业技术推广无法解决根本问题。

3 推进河南省农业绿色发展的建议

3.1 适度扩大经营规模

河南省应制定相关政策，鼓励土地流转，推动农户的小片土地向部分农业经营主体集中。例如，设立土地流转中间管理机构或托管机构，并赋予其一定的对被委托土地的中间管理权，可自由选择土地流转对象，而不必再次征得土地委托方的同意［5］。这样可提高土地流转效率，更好地实现土地适度规模经营。

3.2 提升农业科技创新体系整体效能

首先，相关部门可以将高校、科研院所和种业公司进行整合，形成相互补充、相互支撑、相互促进的互动机制，组建种业创新平台，从体制机制上破解创新资源开放共享难题，共同组成一条完整的生物育种流水线，实行分工合作，克服种质资源重复、研究人员少、设备短缺等困难，从而实现生物育种技术国产化、普及化。

其次，政府要加大对农业科研院所、涉农企业的资金支持力度，实施以绿色农业生产为核心的科技攻关，建立完善的科技创新激励机制，对成果转化、评价及农业技术环境风险评估机制加以创新。此外，政府应积极扶持农业高新技术企业发展，引导有发展潜力的涉农组织向农业高新技术企业转型。

最后，重视农业科技推广，完善农业技术推广体系。河南省相关部门应根据主要粮食作物的实际种植情况，因地制宜地制定农业技术推广工作方案，提高农业技术推广人员的业务水平，强化农业技术推广的公益性服务功能，鼓励发展各类社会化农业科技服务组织，以便将新设备、绿色技术和优质品种转化落地。在推广方式上，农业技术注重“以点带面”的推广方式，加强对种植大户的培训工作，并建立农业科技示范基地，从资金、政策、土地流转等方面进行扶持，以起到示范带头作用。

3.3 转变农业生产主体

河南省应鼓励土地流转，将“小而碎”的土地合并成易于机械化管理的农田，充分发挥以家庭农场、专业大户、农民专业合作社为代表的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在农业绿色发展中的示范带动作用，尤其要发挥农民专业合作社的作用，将农业绿色生产经营方式推广至分散兼业经营的小农户。各级政府应打通层级壁垒，采取提供资金担保、设立创业基金、推行小额信用贷款等措施，着力培养新型职业农民，吸引农村学子毕业后返乡创业。此外，河南省应建立创业风险保障机制，为大学生回乡创业保驾护航。

3.4 加强农业面源污染防控

从进行土壤评价分类治理、改善土壤质量，到全面推广农业绿色生产方式、构建专业化防控服务组织、推广物理防治与生物防治技术等，这一系列农业面源污染防控措施的实行，离不开相应政策、技术的支持，更离不开具体有效的实施方案。河南省应建立绿色农业生产补贴制度，以补贴的方式提高生产者对有机肥、生物农药的使用率。化肥的生产也应从单一元素肥为主转向以生物有机肥料、微生物菌剂为主。此外，河南省应减少使用不符合要求的聚乙烯农用地膜，加大对可降解地膜的研发力度，推行废旧农用地膜有偿回收等政策，促进地膜资源化利用和无害化处理。

4 结语

作为农业大省、产粮大省，河南省在确保粮食高产的同时应大力发展绿色农业。这是战略需求，也是现实需求。近年来，在一系列相关政策的影响下，河南省农业绿色发展水平逐年提升，但仍存在一些问题。为了有效解决这些问题，河南省应紧跟国家整体节奏，结合自身实际，尽快制定出实施办法和细则，将各项政策落到实处。同时，河南省要以有机农业、循环农业等为核心，加快有机农产品生产基地、生态农业示范区、循环农业试点的建设，推进绿色农业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