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暖冷水扶贫路

韦忠民

一、缘起扶贫

第一次去西增河，是2015年暑假里的一天，市教育局一位副局长带队，各市直学校书记校长一行在局大院集合，集体乘坐大巴车前往栾川县。刚进入栾川县城，便接到镇政府电话，说新路一个涵洞还不通，仍得走老路。司机只好折回，车停路边导航半天才重新出发。一路颠簸，翻山越岭，走走停停，甚至还得返程绕着村里走，特别是经过几个旧矿山，路面损毁严重，大巴车不时困在半途，进进退退，绕绕转转。

快两点，车才停在村委会路口，路边已有不少人在张望。局领导吩咐，下车后，由村干部带着进村入户和帮扶户见面。

我当时所在的洛阳师范学院附属中学，有两位帮扶对象。李毅校长帮扶对象在村西北方向，叫张周，他家在村口开着一个磨坊，两口子一个有点耳背，一个腰椎间盘突出，儿子外出务工。

我的帮扶对象刘海超在岭头住，从外到里都是破破烂烂、乱糟糟的，一个土锅头就在院里，柴火横七竖八。整个家在庄稼地崖上，离地大概两米多高，感觉一阵大风就可以把房屋吹倒。路上，村干部说，下雨下雪时刘海超家通常外边大下，屋里边小下，房顶上都是大大小小的窟窿。门口墙上醒目的位置钉着一张贫困户精准脱贫明白卡，上面写着刘海超家的家庭情况，一家四口，他和妻子、一双儿女，人均0.4亩地。帮扶责任人一栏的右边，赫然是我的名字。那个时刻，我感受到肩膀上多了一副担子，是沉甸甸的责任。

刘海超抱着女儿话也不多，他家主要经济收入来自刘海超，他是个匠人，除挣个工钱外，便是村里光伏发电的补贴，另外就是目前贷款养了几头牛。

我走进他家里，屋顶大大小小好几个窟窿用塑料纸挡住，风吹来，哗啦啦响。家里墙上张贴的一张张奖状非常醒目，我问他，说是儿子的。我将代表学校为他送的米面油堆放在门口，这时接到电话，催着返程。出门走到半山坡，刘海超和他爱人喊着赶来，身上背着一个袋子，他腼腆地说是玉米糁子和一点土豆，我推辞不要。他急得满面通红，非要塞给我，我只好接过来，让村干部拿着并示意先走，我从兜里掏出100块钱，追回去硬塞给刘海超又迅速回奔。他的木讷中流露出的那份真诚质朴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回来后，我和李毅校长根据学校的优势和条件，拟定了几条帮扶措施，一是可以让刘海超到学校长期打零工，学校提供住宿（平时打零工的学校不提供）；二是免费给他上初中的孩子寄送中考资料和书籍；三是可以给他爱人介绍外出打工机会；四是可以委托他们收购些土特产做教职工春节福利。

这期间，市教育局举行扶贫攻坚大会，邀请冷水镇党委书记到会做了简单培训和情况介绍。我感觉此人面孔熟悉，当主持人介绍名字后，我彻底对上了号，记忆里闪现出30多年前一个中等个头，话语不多，踏实好学，品学兼优的学生会干部形象。他是原洛阳市第三师范学校毕业生，我的学生，叫石建伟。

随后，我找到石建伟书记的电话，特意询问刘海超家情况特殊，政府可有帮扶政策。建伟书记听说我帮扶刘海超家，很是热情，讲政府可以作价回收他家老房子，但必须拆除，尽快催促他搬家，消除安全隐患。并讲，很可能有移民专项资金建设小区，这样他们就可以从山头搬下来住了。建伟书记对政策的熟稔让我佩服，他电话里一再强调下次再去，一定要联系他。这份情谊让我感怀。

二、建伟书记与西增河村

又一个月的走访。李毅校长、杨丽副校长和我一起开车到冷水去。建伟书记刚开完会，在村委会大门口迎接我们，他一眼认出我，上来紧握住我的手问候，并表示要和我们一同到张周和刘海超家。在车上，我们聊了一路，他的详细介绍，让我们对西增河村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西增河村位于冷水镇西部，面积11.2平方公里，辖20个村民组，人口3340人，耕地面积1320亩，以劳务输出为主导产业。以玉米糁、冷水豆腐等为代表的饮食文化远近闻名。

建伟书记到任后，从基础设施建设着手，完成大西沟和小里沟5.2公里村组道路硬化，完成2组示范点建设，硬化连户道路1.1公里；投资63万元新建河坝1100米；投资31万元，新建标准化卫生室1个，警务室1个；投资28万元，完成通道绿化3800米，生态林基地50亩。车一直向北徐徐行进，建伟书记接着介绍西增河村的主导产业为光伏发电，特色农作物种植、中药材种植、乡村旅游业和花卉种植业。

对于西增河未来的发展，下车后建伟书记兴致勃勃地向我们展望运营方向，就是以打造“高山农场”为总目标，发挥自身气候资源优势，通过项目包装、招商推介，积极引入社会资金和运营团队，并结合“三变”改革成效，由村集体牵头，将西增河村土地、气候等稀缺资源作为资本入股其中，形成社会资本与集体资产的良性联营，统筹推进高山玉米种植基地、高山梯田花海、康养民宿、绘画写生基地等项目建设……

建伟书记如数家珍一般一口气介绍下来，让我们对西增河村有了一个立体认识，让我们了解了扶贫攻坚的许多政策，知晓了他们披星戴月的忙碌和扶贫脱贫任务的艰巨。他对西增河村贫困户了如指掌，娓娓道来，其间，多次被电话打断，省市县里各级都有，大都是脱贫攻坚方面的。我见他手机壳背面有一張打印的纸片，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数字。最后建伟书记讲，西增河即将配套建设豫西第一家玉米单品类博物馆，对玉米的起源、选育、成长、品类及用途进行科普详解。我们不禁为镇里这种创意伸出大拇指点赞。

中午，建伟书记非要请我们吃饭，他还喊来了镇中、镇小校长，原来他俩也是三师的毕业生。在镇政府食堂，我们倾心相谈，他深深的教育情怀，让李校长相见恨晚，一见如故，二人亲兄弟一般。临别，建伟书记特意安排了栾川玉米糁送给我们，小小几袋子，满满的师生情。作为回赠，我向他送了我出的几本书。返程途中，所见所闻，深深为贫困户的疾苦触动，要实打实为他们做些好事，决不能把帮扶当成走形式做样子的假模式，心头涌起“重任在肩岂惜身，牵肠挂肚是扶贫。浓情实意不容假，须对黎民万点真。星作伴，月为邻，秋冬春夏雪中人。来年回忆应无憾，曾做扶贫追梦人”的句子。

三、帮扶的日子

刘海超腰不好，天气不好或者劳累时，经常疼痛，家里还有老人需要轮流赡养，所以到校打工他走不开。李毅校长人脉广，信息多，他为刘海超家介绍了外地打工的活儿。因为当时我们是完中学校，有前沿的中招备考资料，我就第一时间寄给刘海超家儿子，希望对他有所帮助。也从那时起，我和他的儿子刘志阳建立了资助关系。

有一天，建伟书记打来电话，聊起我写的书里面一些细节，他说他把书放到床头，一有闲暇就翻翻读读。分别很多年了，我们之间，毫无违和感。三师期间的许多往事被他一一提起，勾起了我们共同的回忆。之后，建伟书记兴奋地告诉我，政府很快要建设移民小区，原则上一口人25平方米不用出钱，按100平方米，海超家4口人正好在免费搬迁范围内。我确认后，赶忙把这一消息告诉给了刘海超。他只“嘿嘿”笑着，依然没有过多的话。

我们还是一个月去一次。只是每次去人不一样，我先安排中层干部和党员参加，这对大家都是一种教育机会，每一次都拍照制作美篇推送教师群里。学校党总支部把党员去西增河村参加扶贫作为一次主题党日活动，一次深入实践的思想政治教育和形式教育。后来，好多老师也都表示愿意参加，并想带孩子去体验。时间久了，我们和帮扶户感情日益加深，如同亲人。我时常和刘海超儿子联系。遗憾的是，孩子不擅表达，和他父亲一样沉默寡言。

我们准时一个月去一次，见一面聊聊天，了解生活的状况，给予一些物质的帮助，我资助刘海超儿子初中至高中每学期500至800元的学费。

其间，我向镇中师生捐赠价值4000多元的我个人出版的书籍，并受邀给初三毕业生做生涯教育讲座，着重讲了精神立身、能力强身，精神扶贫的意义。

临近冬季，西增河早已雪花飞舞，冰天雪地，我又在学校号召和组织了捐献冬衣送温暖活动，全体教师踊跃参加，有许多物品都是老师们新买的。我们将这些衣服及时送到村里。我精心挑选出一些，专门给刘海超家送去。后来听建伟书记讲，我们这一活动，引起很大反响，他组织群众参加政策学习和脱贫政策竞赛，获奖的可以领到这些物品，并不是泛泛平均下发了之。

世间事，没有做不成的，没有做不好的，就看是否用心。石建伟书记的用心，让我刮目相看。

四、黄金汤与磨坊

西增河村环山夹沟，小溪潺湲，空气清新，水质清洌甘甜，毫无疑问常年在这里生活的人都身体健康寿命长，所以栾川还被评选为“世界十大乡村度假胜地”。这里人长寿有一个秘密：当地盛产高山玉米，而栾川人的传统早餐便是喝玉米糁粥。

玉米是好东西，营养丰富又容易饱腹，贫困年代救了很多人的命，和平年代又被评选为“黄金作物”。玉米糁汤不少人都喝过，也算是普通的家常便饭了。玉米糁是把玉米粉碎去皮上磨磨成小颗粒，只留精华部分，北方农村人经常吃玉米糁，不过各地做法多有不同，有人爱喝稠的，有人爱喝稀的。传统北方人，尤其是老人最爱的做法便是玉米糁直接加水，像做稀饭一样煮熟，看起来跟稀饭差不多，不过喝起来黏黏的又有玉米碎颗粒的嚼劲，吃起来真香！

栾川大部分位于1000米以上的高山地区，高海拔势必温差就大，这些造就了栾川玉米的营养成分沉淀得更加充足，并且籽粒饱满，非常美味。用栾川玉米磨出来的玉米糁色泽鲜亮，宛若黄金；用栾川玉米糁熬出来的粥更是口感香浓，被称为“黄金汤”。

李毅校长的帮扶户张周，家里有一个磨这种“黄金汤”原料的磨坊。

平时给乡亲们磨个玉米糁子、土豆粉什么的，他可以说见天都多多少少有收入的。但，我们也是想方设法提高他家收入。

市移动公司部门经理胡玲玲，工作之余还兼做慈善事业，人脉资源很是发达，从朋友圈里可以看得出来。我便和她说起帮助张周聚集人气的事儿。我建议她组织她的小伙伴到张周家去，现场看看磨坊的操作，通过网络帮助他推销玉米糁和玉米面。胡经理一听一拍即合，不出半月时间，她组织了一帮朋友自驾到冷水镇西增河村张周家。我提前和张周联系好，他媳妇在院里煮一大锅玉米糁粥，炒上几盘土豆丝、萝卜粉条，烙几个锅盔馍。土院子、土锅头、木柴火、小板凳，标准的农家院烟火气。

还别说，集体力量就是大，胡经理的朋友各显神通，拍照、做美篇（那时候还没有抖音）通过发朋友圈，广为宣传。

李毅校长，更是为张周家的玉米糁子推销不遗余力，先后安排学校食堂购买，向外省兄弟学校推荐，使他家销量大增。

张周家的玉米糁名气大大提升，供不应求。

五、感人至深的事迹

扶贫攻坚可歌可泣、打动无数扶贫人的先进事迹如雨后春笋。市教育局驻西增河村扶贫第一书记白杰就是一个典型。

2019年3月1日11时，白杰书记参加洛阳市教育局扶贫工作会议，中午12时30分，驾驶小汽车载着驻村第一团支书返回西增河村，准备参加下午4点村里脱贫攻坚工作会。下午3点45分，途经栾川328省道红叶岭隧道下方时，当天雨夹雪，山路湿滑。白杰的车与一辆弯道下坡侧滑失控的车辆发生碰撞。白杰和驻村第一团支书同时受伤，他的伤情最重。事故中，由于冲击力巨大，白杰左、右两侧肋骨被安全带各勒断三根，左臂肱骨骨折。

3月18日在醫院的病房里，手术后的白杰正在输液。他的左臂固定得像旗杆一样，一直朝上举着。“你帮我把床摇起来，这样靠着会舒服些。”白杰对护士说。调整完靠背的角度后，他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看工作群里的最新消息。他的忘我劲头，一心扑在群众脱贫事业上的精神，令在场医护人员动容，让扶贫人深受教育和鼓舞。

白杰是洛阳市教育局派驻这个村的扶贫第一书记，他来这里工作17个月，这个小山村第一次装上了路灯，第一次有了文体活动广场，山谷中的道路变宽了，村民的黑猪肉也卖到了洛阳市区。

他在过去一年多时间不畏艰难、攻坚克难带领群众“脱贫摘帽”，提前实现“两不愁三保障”目标任务，向乡村振兴方向发力，让村庄发展得更好更美，让村民生活得越来越好。他的务实作风，诚恳态度，在村里、镇里和县里，留下了极好口碑。

这就是和平时期的英雄，也是我学习的榜样。

六、乔迁新居

冷水镇党委政府的扶贫力度加大，2017年搬迁新区快马加鞭建好，就在镇政府西边。

2018年6月，刘海超一家四口欢天喜地乔迁新居，不用花一分钱搬进了三室—厅100平方米的移民小区。

那次我去走访，建伟书记又亲自陪同。刘海超一家其乐融融，开心得不得了，他家女儿小梓瑜见我一头扑进我怀里撒娇。他家墙上贴的是感党恩，跟党走，齐心协力攻坚战共同脱贫奔小康宣传画。

不擅言语的刘海超也乐不可支，喜形于色，带我看每个房间和摆设。进门已经端了一碗鸡蛋汤，临走之际，非让再喝一碗鸡蛋茶。乖乖，我的碗里盛了4个荷包蛋，不吃都不中，硬把筷子塞进我们手里。他们以这种朴实的方式表示心中的情感。出门时刘海超动情地拉住建伟书记的手说道，共产党好，政策好，政府好，干部们好，然后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和建伟几个相视而笑，感受到他的感谢之言发自肺腑。我想，搬进安居小区的百姓谁不是和他一样的心情呢。

走出门外，建伟书记说，海超贷款养殖的牛也初见效益，年收入有较大提高。建伟书记感慨道：几年扶贫攻坚真的不容易，党和国家下了大决心。事实证明，只要认真落实政策，真心實干就能脱贫；他一脸凝重接着讲，搬得出稳得住逐步能致富，争取村村有特色产业，户户有增收项目，将是镇党委政府下一个实施目标。

回家途中，远处黛眉青山，令人遐想，弯弯的山路，使人沉思。两旁飞速倒退的树木葱茏，随风摇曳，似乎诉说着栾川县扶贫攻坚的坚韧不拔，又似乎讲述着冷水镇的致富故事。山间阡陌纵横的路网，织就一幅幅美丽的图画，承载着冷水镇美丽乡村、生态旅游、高山农庄、产业发展，这些路在青山绿水间延伸，一直通向希望的远方。山下成片的搬迁安置小区华灯初放，楼顶“走出大山心敞亮，幸福来自共产党”“跟党走迎来温馨小康，迁新居告别穷乡僻壤”霓虹大字在夜幕中熠熠生辉。

我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即兴口占诗一首：

使命初心力践行，新宇拔地向苍穹。

小溪正对龙翔院，银杏方芽碧草坪。

水榭扶肩问寒暖，亭台众坐道收成。

茅屋别去换高苑，夜话党恩到黎明。

刘海超搬入新房子的那年春节初三，我和老母亲、爱人一起到他家“走亲戚”，我们分别给了他儿子、女儿压岁钱，老娘拉住他家女儿刘梓瑜抱在怀里嘘寒问暖，我爱人为刘海超送上了为他腰疼特意买的加热护腰带和几套衣服。81岁的老娘听说我的这个动议后非常赞同并表示也要同去。母亲是个老教师，她教导我们尊老爱幼、乐于助人，已然成为我们的家风和家教。

刘海超乔迁新居的第二年的春节之前，我和他联系，让他帮助买一些当地土猪肉，实际上是帮助他增加些收入。

海超在电话里说他不会做生意，不知道怎么做，隔着屏幕，我仿佛看见他一脸难色。下来，整个了解市场行情、和屠户沟通过程几乎都是我和总务主任电话里指挥和遥控他怎么做，然后他亦步亦趋。我担心他办不好这件事。临近春节的慰问之时，他把我们需要的土猪肉一包一包地用塑料袋装好，我们用车去拉回来。记得他当时满脸笑容两手数钱，连句谢谢都不会说。但又隔玻璃看他一家人追着车挥手相送，感受到他满满的情意。

七、后来

再后来，刘海超家的收入已经超过了脱贫标准，已经不再是贫困户了，但是我们的交往始终如一，我资助他儿子刘志阳5年，现在成了长沙航空职业技术学院的一名学员。属于提前批录取，在这里，一切花销免费，毕业后包分配。期待他学有所成，报效国家。

2021年，有关部门把脱了贫的刘海超从名单上划去了，通知我不再是帮扶人，我又带东西到家看望做了沟通和解释。刘海超到别村干活，妻子李霞在家，她衷心感谢这几年的辛苦劳累与帮扶，并介绍了她儿子上学的情况。女儿梓瑜已经上小学四年级了。

洛阳距离栾川县城146公里，县城距离冷水镇又有33公里。几年来，无论酷暑难耐，还是滴水成冰，我始终坚守着帮扶这块阵地，坚持着帮扶的初心，践行着帮扶的使命。熟悉我的朋友和同学说，看你朋友圈，不是在扶贫，就是在扶贫路上，扶出感情了吧？

谁说不是呢！

我们的老百姓是淳朴的，是真诚的，虽然当前有困难，但内心一直是向往美好生活并为之不屈不挠奋斗的。通过几年的奔波，更加领会脱贫攻坚对老百姓的深远意义。有伟大的共产党的坚定正确的领导，路虽远行则将至，事虽难做则必成。不动摇，不惰怠，不退缩，为爱付出，为梦想坚持，为幸福努力。所有汗水终会有收获，所有努力都不被辜负。

对我和参加扶贫的同志来说，几年的奔波走访，让我们加深了对农村的了解，加深了与农民之间的感情，入户走访是一种学习，田间地头是一种教育，群众脱贫是一种鼓励，我们助人是一种愉悦，更有一种特别的成就感。感谢有这样一个大好上山下乡、走村串户学习深造的机会，感谢众多亲爱的三师毕业生的款待和激励。

个人能力有限，我的帮扶对象还没有达到脱贫致富，不免心有遗憾。但几年的交往，相互的沟通，精神扶贫、信心扶贫理念的灌输对他们也是一种影响，把凡人生活过得有滋有味，不抱怨，勤奋感恩、信心致富已经深入他们心中。我觉得这就是我几年来帮扶的最大收获和成就。坚持脱贫不脱帮扶、脱贫不脱责任，巩固脱贫成果，这既是政策要求，更是早已化为我的行动自觉。结识了大山里的他，我多了个远方的亲戚和朋友，这一辈子，多了一段经历，多了一段阅历，西增河，是我此生永远怀念的地方。

想起泰戈尔《用生命影响生命》的诗句，把它送给三师优秀毕业生、栾川县优秀公务员代表石建伟，送给参与扶贫工作的所有人，并借以自勉。

把自己活成一道光，因为你不知道，谁会借着你的光，走出了黑暗。

请保持心中的善良，因为你不知道，谁会借着你的善良，走出了绝望。

请保持你心中的信仰，因为你不知道，谁会借着你的信仰，走出了迷茫。

请相信自己的力量，因为你不知道，谁会因为相信你开始相信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