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家证明衰?是可逆的

2023年1月12日发表在美国《细胞》杂志上的一则联合实验证明，衰老是一个可逆过程。

在美国波士顿的实验室内，科学家们成功让失明的老鼠重获视力，发育出更聪明、更年轻的大脑，并建立出更健康的肌肉和肾脏组织。另一方面，实验中一批年轻的老鼠提前进入了衰老过程，它们身体的几乎每个组织都因此受到了毁灭性的影响。

论文联合作者、遗传学研究员杨在贤说，他预计此次发现将“改变我们看待衰老，以及治疗与衰老相关疾病的方式”。

哈佛医学院布拉瓦特尼克研究所遗传学教授保罗·F·格伦中心联合主任、抗衰老专家大卫·辛克莱说，我们的身体保存着青春期的“备份副本”，可以触发再生。

辛克莱说：“导致我们变老的不是垃圾，也不是伤害，而是信息的丢失——细胞读取原始基因的能力丧失，进而忘记了如何照常运作，就像旧电脑可能开发出有问题的软件一样。”

为了理解这一研究，我们需要了解什么是基因和表现基因组。基因可以被看作身体的“硬件”，而表现基因组则是身体的“软件”，它们负责告诉基因“什么时候、在哪里、应该做什么”，基因组由蛋白质和其他化学物质构成。

表现基因组负责触发和停止基因表达，而这一过程可能受污染、环境毒素和人类行为（如吸烟、不良饮食或长期缺乏睡眠）影响。

辛克莱说：“就像电脑一样，如果‘硬件（基因）被破坏，那么‘软件（表现基因组）也会被破坏。细胞会感到恐慌，而通常控制基因的蛋白质也因不得不去修复基因而分心——此后，它们并不一定能原路返回原本的工作流程。随着时间推移，就像一场失败的乒乓球练习一样，最终满地都是散落的球。”换句话说，细胞碎片就像阿尔茨海默症患者，迷失了回家的路。

令人惊讶的是，我们体内还有一个“软件”的备份副本，你可以重新设置它。辛克莱说：“我们展示了为什么‘软件会被破坏，以及我们可以如何通过点击一个‘重置开关来重启系统，让细胞再次正确读取基因，就像它年轻时一样。”

辛克莱说：“身体是50岁还是75岁，健康还是饱受疾病折磨都没有关系，一旦这个重启过程被触发，身体就会记住它将如何再生，再次变得年轻。现在，那个具体的‘软件是什么，我们还不知道，但我们已经知道我们可以拨动开关。”

寻找这个“重启开关”的工作始于辛克莱还在麻省理工大学就读研究生时，当时他所在的团队发现了控制酵母老化的基因。辛克莱进而推测，这样的基因可能存在于所有的生物中，因此也应该有办法在人类身上做同样的事。

为了检验这一理论，他开始尝试在不引起突变或癌症的情况下让老鼠加速衰老。

辛克莱回答道“我39岁时，我们开始制作这样的老鼠；现在我53岁，依旧在研究这样的老鼠。”

在其他科学家的帮助下，辛克莱和他在哈佛的团队已经能够使老鼠的大脑、眼睛、肌肉、皮肤和肾脏组织老化。他们研发的“ICE”（变现基因组可诱导变化）项目能够改变基因的折叠方式，其产生的临时、快速愈合的切口模拟了化学物质、阳光等导致衰老的日常损伤。一只被施加了ICE的一岁老鼠无论是外貌还是行为表现上，都是它实际年龄的两倍。在让老鼠变老的基础上，辛克莱实验室的遗传学家陆元成创造了一种新的混合物，将人类成年皮肤细胞重新编码，使其表现得像是胚胎细胞或干细胞，能够重新发育为体内的任何细胞。科学家们把混合物注射到失明小鼠眼睛后部受损的视网膜神经节细胞中，再给它喂食抗生素，随后小鼠恢复了大部分视力。

辛克莱解释道：“抗生素只是一种工具，实际上任何能够确保基因被开启的化学物质都可以。通常，这些基因通常只在年轻、发育中的胚胎中开启，然后随着我们年龄的增长而逐渐关闭。”

接下来，该团队还处理了大脑、肌肉和肾脏细胞，将它们都恢复到更年轻的水平。如今，辛克莱的团队正试图找到一种方法，将基因开关均匀地传递到每个细胞，从而立即使整只老鼠恢复活力。

辛克莱补充说：“我们的突破之一是意识到，如果使用这组特殊的干细胞，老鼠不会回到刚出生时的状况，它的细胞大概会回到原来年龄的50%～75%之间，然后就不会变得更年轻了。这是一件幸运的事，如果细胞直接回到零岁，可能会导致癌症或者更糟糕的结果。我们还不明白细胞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

辛克莱说他的团队已经在实验室里多次重置老鼠的细胞，结果表明，衰老可以不止一次逆转。他目前正在灵长类动物身上开展测试。但是，在开始任何针对人类的抗衰老临床试验、进行分析并在安全和成功的情况下扩大试验规模之前，还可能需要几十年的时间。

辛克莱提到了一些在目前技术范围内，人类可以抵抗衰老的简单方式。正如破坏性因素可以破坏表观基因组一样，健康的行为也可以修复它，辛克莱说，“过着健康生活方式的人的生理年龄比其他人更低”。

辛克莱提供的秘诀是什么呢？就是以植物性饮食为基础、少吃多餐、充足睡眠、每周做3次不少于10分钟的有氧锻炼，有良好的社交圈。

“（我想传达的）信息是每一天都很重要。”辛克莱说。“即使在你十幾岁和二十几岁的时候，你如何过你的生活也很重要。因为每一天，你的时钟都在滴答作响。”

衰老真的可以逆转吗？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