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饼陆

苏畅

早上起来，突然想吃烧饼了。走起！去陆记烧饼店！

陆记烧饼店是一家街边的小店，店主老陆，五十出头，长得精瘦，皮肤黝黑，烧饼做得那叫一绝。

每天早上六点多，小店门口就排起了长队，墙皮被拥挤的人群蹭掉了好几块。

我赶到时，排队的人已经很多了。我连忙排进队伍中。队伍中的许多人都侧着身、伸长脖子朝前看，他们好像不是来买烧饼的，而是来看表演的。只见老陆拿起一大块面团，娴熟地揉搓一阵儿后，用力摔在案板上。接着，他先用手腕用力按压，再用拳头有节奏地捶打，又用手指来回拉伸，面团在案板上砰砰作响。那饱经岁月的手在光滑的面团映衬下，更显粗糙。

随后，他快速从大面团上揪下一個个拳头大小的面团，整齐地放在案板上。这些面团大小几乎一样，哪里像随便揪的，分明是机器切割的。

接下来，他把事先准备好的油酥一个个塞到面团里裹紧，再用擀面杖力道均匀地来回压。不一会儿，椭圆形的烧饼胚子就做好了。

最后，老陆抓起一大把芝麻，潇洒地撒到烧饼胚子上。好家伙，每个烧饼胚子上的芝麻个数看起来都差不多。厉害！

“啪”的一声响，老陆已将一块烧饼胚子贴到了火炉的内壁上。很快，剩下的也被陆续贴了上去。再看此时的人群，他们并没有因为等待而显得焦躁，每个人的脸上都泛着兴奋的红晕，仿佛是表演到了高潮阶段。

过了一会儿，油酥和芝麻的香味儿便一股脑儿钻进人们的五脏六腑。这时，烧饼就可以出炉了。只听得最前面一个打扮精致的女人喊道：“给我来六个烧饼！”老陆不由分说，便把手伸进炉子。女人尖叫起来：“哎呀，直接用手拿烧饼啊？这可使不得，炉火放肆得很！”此时的我，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为老陆捏了把汗。可老陆只是朝众人笑笑，嘴里嘟囔着：“没事没事，这样速度快。”六个烧饼眨眼间被他从炉子里提了出来。他拍拍手，对众人说道：“你们看，没事吧？”大家都笑了。此时，那女人说了一句话：“烧饼陆真是名不虚传啊！”

说话间，轮到我了。“叔叔，我要三个烧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