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东水厂村(外一篇)
2023-05-30胡庆军
这里绝对是天津蓟州区方圆数十里最美丽的山村之一。一幢幢翻新后的房子,演绎着山里人的生活变迁,也让那些游客享受到幸福和快乐。
这里的房子依着山的走势而建,蜿蜒的小路如同乡村的脉络伸展着。大大小小的房子虽然没有平原上的房子建造得那么有规则,但清新自然,灰色的石头、红色的瓦、统一的木栅栏门,石头的缝隙里和房顶长着葡萄、野生猕猴桃、鲜花和绿草,各种各样的树密密匝匝散落在房前屋后,有风吹过,顾盼摇曳。进村的桥下是吱吱呀呀转动的水车,沿着水车,有溪水缓缓流过,让人恍惚置身于江南水乡。
村子四周被群山庇护,山都不高,长满了核桃树、栗子树和柿子树。破碎的石缝间长满了野菜,被人踩出一条弯弯的山路,延伸到另一片山地的深处,给人以遐想和冲动。这就是天津蓟州群山里一个叫东水厂的小村。
来到东水厂村,你会感受到这里的每一块石头、每一棵树木、每一株花草、每一处景观都充满了灵性和神奇,并深深爱上这个小山村。东水厂村里多参天古树,柿树、梨树、核桃树等超过百年树龄的古树比比皆是,这些树木如同村子里的乡亲,用信念与执着守护着这里的山山水水。
这些年,随着乡村旅游的兴起,东水厂村多了几分闲适与富足。走在东水厂村那些忽高忽低的山路上,你会发现这里几乎家家户户都把房屋的门面重新修整过。从入村的石桥上走下去,沿溪水逆流而行,你会看见一棵古老的槐树,据说这棵古槐植于唐代,树干周长6.8米,树高30米,树龄达1700年。偶遇村里老人,他们还会给你讲述有关古槐的故事,为东水厂村增添了神秘的色彩。天津师范大学的徐华鑫教授称此树为“华夏槐祖”,树前的石碑上是著名书法家王学仲先生挥毫写下的“神槐”二字。据说,唐朝时期此地建有青云寺,这棵古槐就栽植在寺前。清朝初年,青云寺被焚,古槐却安然无恙,每到春夏时节便会枝繁叶茂,生机勃勃。如今,她已经成为东水厂村人们心中的图腾。
如今,东水厂村的农家乐成为人们追求美好与悠闲的地方,在這里寻觅旧时光,寻觅自己骨子里远去的乡村情结。
东水厂村的街巷相互交错,从山下一直延伸到山顶。游人只要稍作停留,就会对这片山区啧啧称奇,倘若问起,他们会拖长腔调说:“肯定是美呗!有机会一定还来呀!”在这里,“农家乐”三个字写出了新意,每户门口都注明了星级、名字、家训,极具画面感。你会情不自禁地吟唱起辛弃疾的那首《清平乐·村居》:“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醉里吴音相媚好,白发谁家翁媪?大儿锄豆溪东,中儿正织鸡笼。最喜小儿亡赖,溪头卧剥莲蓬。”
清晨或者黄昏,沿着村后的小路,可以通往树木茂盛的龙门山。嗅着清新的空气,闻着阵阵花香,欣赏着绿树青山,聆听着百鸟歌唱,惬意油然而生,上山的心情也变得轻快起来。近些年,东水厂村利用得天独厚的自然资源,以千年古槐为依托,大力发展旅游业,这里的乡亲用自己勤劳的双手修通了通往山外的路,修建了漂亮整洁的农家院和开阔的停车场,不断美化环境,更新果品,慕名前来的游客越来越多,村民的生活也越来越好。
东水厂村大部分人家姓刘,据说祖上是从山东迁来的。那些大爷大娘穿着朴素,头发都已经花白,他们在沿街的家门口摆摊,卖一些自己生产、种植的农副产品,你尽可以蹲下来,免费品尝他们售卖的产品,与他们闲聊,他们也并不在意你买不买他们的东西。
如果沿着石桥上面的路继续闲逛,往上走两百多步,就会瞥见一幢幢新修的外观相当漂亮的房子,还有一个形状不一的院落,后面便是树木茂密的山丘,曲折有致,让人乐此不疲。
世世代代“脸朝黄土,背朝天”的东水厂农民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祖祖辈辈看惯了的山水,如今给他们带来了意想不到的经济效益。如今,越来越多的农民靠吃旅游饭富了起来,过着喜笑颜开的日子。富起来的农民开始关注服务质量,关注市场的动态,关注自身修养。
来过东水厂村太多次,每一次都有不同的感悟和发现,最喜欢走到村子的最高点,看村路曲折蜿蜒、看日出的朦胧,然后任想象驰骋。这座美丽的小山村,因为多了几分朴实,更显出了勃勃的生机,这就是生活富足的象征,这也是幸福日子的模样。
在西递,找寻那些散落的历史
你也许去过黄山、屯溪老街、宏村,但不一定去过西递。西递村不仅风景秀丽,而且是原始古村落。西递,听起来有些古怪的名字,给人一种神秘感。
细雨中,车抵西递。没有打伞,我就钻进了“世外桃源”——一个静卧于青山绿水之间的小小古老村落。深冬时节,这里已无桃花,我想,若是三月来这里,定以为自己置身于桃花源中吧。
西递的建筑比起宏村的建筑,色调更加古朴淡雅,富有水墨气息。有人说西递是墨染的地方,墨是几百年前的老墨,单纯又丰富,浅露又浓厚,风韵优雅又斑驳变化,岁月的流逝让西递的墨色更古朴醒目。灰白色的墙、青黑色的瓦、飞翘的檐角,还有那层层叠叠的马头墙、组成了墨色里的西递。
徽州民居里,那些古老的摆设、泛黄的字画、谆谆教导的楹联,让人恍如隔世。徽州民居很少向外开窗,而是设置天井,以供采光,阳光从长方形天井射入,一缕缕如同织机上的五彩经线。下雨时,屋顶的水流汇聚于天井,再从下水道排出,故有“四水归流堂”的说法。
西递,古时是一个驿站,名曰“铺递所”,我想,在西风古道上,肯定奔跑过无数的骏马和驿差,他们在这里短暂停留后再绝尘而去。如今在西递,早已没有了驿站的痕迹,这里已经成为旅游胜地,越来越多的人从四面八方来这里探访有关徽州的传奇。小小的村落阡陌纵横,淡淡的乡愁包裹了浓浓的文化。你站在村口,再也看不见那些烟雨朦胧的岁月。
西递村有两溪,它们用温柔的臂膀几百年如一日地将那些老宅搂入怀中。西递村的村民皆姓胡,据传,其始祖胡昌翼是唐朝末代皇帝昭宗之子,因躲避战乱,改为胡姓。故这里有“真李假胡”“胡李一家亲,胡李不通婚”的说法。北宋皇佑年间,胡姓族人的祖先看上了这块风水宝地,栖居于此,生生不息,直到今天。那些历史如今已经成为人们口口相传的故事,只有溪水依旧清澈地每天从村子里流过。
在小巷子里走着,时光好似倒退了数百年。因为刚刚下过雨,远处群山间烟雾霭霭,西递就沉睡在浓雾里。恍然中,那仙境一样的景致瞬间便洗去了我一身的风尘。
踩着古老青石铺就的小路,那些沧桑的建筑和悠长的小巷,唤醒了尘封的记忆。斑驳的石板路让岁月磨成黝黑的颜色,远去的岁月铭记过多少人的脚步,记载着多少的传奇。这一方水土养育了无数的天之骄子,造就了传诵不绝的风韵故事。
就这样在西递的小巷子缓缓穿行,任凭小雨打湿我的衣衫,恍惚与那些先人相遇,摆摆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历史渐行渐远,那方歙砚被赋予了太多的期望,随便走进哪个房子,你都会有种穿越感,婉约清秀的店家仿佛来自久远的朝代,脱俗的风姿、优雅的谈吐,让人想起了古代的才子佳人;或者干脆坐下来,让店家沏上一杯黄山毛峰,听他们讲那些亦真亦假的西递故事,看着那汪碧绿的茶叶慢慢舒展开来,心情也开始变得闲淡了。
作者简介:胡庆军(1969—),男,笔名北友。主任记者。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天津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诗刊》《诗潮》《星星诗刊》《散文诗》《诗选刊》等报刊。著有诗集《走向成熟》《远去的风景》《点亮一盏心灯》《站在时光的边缘》等多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