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智库评价看中国特色新型出版智库建设

2023-05-23许洁

出版广角 2023年5期

【摘要】出版智库是中国特色新型智库的典型代表和出版强国建设的有效支撑。科学、客观的智库评价在出版智库的健康发展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当前，主流智库评价体系和方法不完全适用于出版智库的评价，原因在于出版智库的价值取向、建设目标和运行规律与综合性智库及其他专业智库存在根本差异。建设中国特色新型出版智库应该创新出版智库评价方法，探索出版智库建设的有效途径，以科学、客观的智库评价引领出版智库遴选、培育和发展。

【关键词】智库评价；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出版智库；出版业

【作者单位】许洁，武汉大学信息管理学院出版科学系。

【中图分类号】G239.21【文献标识码】A【DOI】10.16491/j.cnki.cn45-1216/g2.2023.05.002

智库是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要内容，是国家软实力的重要标志。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建设一批国家亟需、特色鲜明、制度创新、引领发展的高端智库，重点围绕国家重大战略需求开展前瞻性、针对性、储备性政策研究。”为深入贯彻落实《关于加强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的意见》精神，国家新闻出版署自 2022 年 1月起组织实施出版智库高质量建设计划。经组织评审，16 家整体实力较强、具备建设高质量出版智库良好基础的机构入选2022年度出版智库高质量建设计划。2023年2月，为深入贯彻落实《出版业“十四五”时期发展规划》，持续深化出版行业智库建设，国家新闻出版署发布《关于实施2023年度出版智库高质量建设计划的通知》，旨在遴选和培育新申报的出版智库，同时对2022年已入选的出版智库建设单位进行评估和动态调整。作为国家新闻出版署2023年出台的“一号文件”，此通知的发布充分体现了有关部门对出版智库建设工作的高度重视，反映了党和国家建设出版强国的决心，引起了社会各界的热烈讨论和广泛关注。在大力发展中国特色新型智库的背景下，如何面向出版高质量发展和文化强国目标建设一批高质量的出版智库，已经成为政产学研用各方关注的焦点。

智库建设离不开智库评价。科学、客观的智库评价在智库的健康发展中发挥重要的引导和激励作用。然而，与其他行业智库、综合智库和社会智库相比，我国出版智库建设刚刚起步，对出版智库评价工作的开展尚在探索当中。无论是当前有关管理部门遴选、评估和培育出版智库，还是入选智库开展日常工作、发挥“思想库”和“智囊团”功能，都需要依靠智库评价这根“指挥棒”和“牵引绳”。

基于此，文章从当前国内外智库评价的理论研究与实践经验出发，聚焦中国特色新型出版智库评价，由此提出评价和建设中国特色新型出版智库的具体路径，为我国出版智库工作提供参考，以构建公正、科学且具有中国特色的新型出版智库评价体系为目标，以科学的智库评价为高质量出版智库建设提供支撑。

一、当前国内外智库评价现状

智库的评价和排名是一项十分复杂且极具挑战的工作，无论在国内还是国外都没有公认、统一的有效方法和手段。近30年来，国内外学者从理论基础、指标体系、测量方法、评价标准等方面进行了研究，并尝试推出了多项智库评价和排名报告。

1．国外

国外智库评价工作开展较早，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至今，已经积累了一些经验，产出了一批具有影响力的智库评价理论与实践成果。其中，最具代表性的要数全球智库指数、基于媒体影响力的智库评价体系和Prospect杂志的智库评估报告。

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智库研究中心主任詹姆斯·麦甘教授于2007年启动了智库与公民社会项目，其研究成果之一以《全球智库报告》形式每年发布。作为报告的核心，全球智库指数评价体系是运用定性评价方法对智库进行排名的具有代表性的成果，其评价的依据是邀请全球超过1500名专家对全球6000多家智库在资源、使用率、产出和影响力四个方面的表现进行打分的定性评价。针对定性评价和主观打分的不足，加拿大西安大略大学智库研究中心的唐纳德·阿伯森教授提出了以主流媒体和政府对智库的引用频次、智库参与咨询和出席政府听证会次数为指标，运用回归分析来确定智库影响力的量化评价方法。这种方法后来被广泛使用，经过多年发展，衍生出从智库的政策参与度、媒体关注度等方面对智库进行量化评价的体系。

随着社交媒体时代的到来，原先依赖于传统媒体影响力的评价指标体系，逐漸向社交媒体影响力倾斜，发展了一套相对完整的基于全媒体影响力的智库评价体系理论和方法。英国Prospect杂志是一份创办于1995年的涉及政治、经济和商业领域的杂志，读者大部分是社会精英以及政治、经济、商业领域的专业人士。该杂志每年都会评选出美国、欧洲和英国的经济金融领域、社会政策领域、能源与环境领域、国际事务领域的最佳智库，持续关注英国本土具有潜力的智库，每年的评选结果都以专刊的方式在杂志及其新媒体矩阵发布。Prospect杂志年度最佳智库评选指标包括 6 项：所关注议题的重要性、政策建议的创新性与合理性、分析的严谨性、对政治任务及政治见解的影响、对媒体及在更大范围产生的影响、智库机构自身的号召力。评选方法主要是邀请专家对智库表现进行主观打分。作为全球最早进行智库评价的第三方机构，Prospect杂志的智库评选具有较高的社会公信力和媒体影响力。

2．国内

相较国外，国内智库评价起步较晚，但得益于国家对智库的重视，我国智库评价工作发展很快，已经取得了一些成绩。2014年，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第六次会议审议通过了《关于加强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的意见》，文件中关于中国特色新型智库的标准和要求为智库评价提供了参考维度。2015年1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加强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的意见》，对中国特色新型智库的目标和建设标准提出了明确要求。国家对智库建设的重视和投入，引起了学界对智库评价理论和实践的关注。2016年，皮书研究院编纂的《中国智库名录（2016）》全面梳理和收录了当时国内智库的基本信息，为智库评价提供了基础。同一年，中国社会科学评价研究院开始关注中国智库的评价，发布的《中国智库综合评价AMI研究报告（2017）》引起了广泛关注。2018年，上海社会科学院智库研究中心发布《中国智库报告影响力评价与政策建议（2013—2017）》对智库评价的方法进行了系统研究，并实证分析了我国智库报告的影响力。同年，梅新林等提出了大学智库评价的指标和模型，并发布了《中国大学智库发展报告（2017）》，开启了国内智库分类评价的探索。2021年，由中国社会科学评价研究院牵头，历时7年编制完成的国家标准《人文社会科学智库评价指标体系》正式发布，标志着我国智库评价迈上了新的台阶。

总的来说，我国智库评价尚处于初期探索阶段，在智库分类评价、分级评价、评价体系和评价标准等问题方面尚未形成共识，更重要的是以评促建的良好生态尚未形成。与国外相比，我国智库评价的结果公信力和影响力尚不理想，不利于智库通过对比差距得到成长，也不利于智库被政府认可从而真正服务于公共决策。有关部门对于出版这一专门类型的智库评价工作尚未起步，亟待开展。

二、中国特色新型出版智库评价的特殊性

与综合性智库和一般专业智库不同，出版智库在价值取向、建设目标和运行规律方面有其自身特色。出版业的特殊性赋予了出版智库及其评价的特殊性，建设中国特色新型出版智库需要与之匹配的中国特色新型出版智库评价体系。

首先，出版智库应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为价值导向。出版智库建设的总体目标是为加快出版强国建设服务，具体而言就是要服务出版管理决策、推动出版行业高质量发展、促进出版企业提质增效，这也应当成为中国特色新型出版智库评价的总体原则和基本标准。出版业是我国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的重要组成部分，承担着传播真理、传承文明、服务社会的重要责任。进入新时代，随着出版环境变化和媒介融合深化，出版业面临新形势、新问题。互联网对传统出版的挤压越来越凸显，传统出版业面临业态转型升级、跨界融合发展等难题，建设出版强国亟须理论指导和智慧支持。归根结底，出版智库评价工作做得好不好、出版智库有没有用，主要是看智库研究是否有效支撑管理决策、是否推动出版企业提质增效、是否助力出版业实现高质量发展，做好出版智库评价工作最终是为了实现出版强国目标。

其次，出版智库的评价维度需要重点考虑智库产出研究成果的价值引导力、文化凝聚力、精神推动力。出版物是一种精神文化产品，对其价值的衡量不能以其物化形态为标准，而是以其对读者和社会造成的精神影响和文化影响为标准。出版物的精神价值决定了出版业具有强大的意识形态塑造、文化传承和信息传播功能。建设出版智库，是为了促进出版业更好地发挥上述核心功能。建设出版智库，能够将分散在出版界和学界的信息资源、专家资源和学术资源汇集起来，打造畅通的沟通渠道和成果转化平台，促进智库研究成果转化为管理决策和产业决策，最终发挥出版的各项功能，尤其是社会功能。因此，对出版智库的评价应重点考量其成果在价值引导、文化凝聚和精神推动方面的贡献，而不应仅仅考虑其在产业发展和经济增值方面的贡献。

最后，出版智库的评价应纳入出版前沿议题设置能力、出版业实际问题解决能力、出版有关突发事件前置预判和应对能力、出版专业知识生产与传播能力等针对专业高端智库的特殊评价指标。与综合性智库不同，出版智库是特色鲜明的专业智库，具备目标明确、定位清晰、政策导向意识充分等中国特色新型智库的基本特征。能否针对出版业的现实问题和未来可能产生的问题进行专业化、前瞻性研究，是考察出版智库是否具有核心竞争力的重要因素，也是出版智库建设的重要评价指标之一。出版智库长期在出版领域从事服务于细分领域的出版决策咨询，熟悉细分出版领域的发展规律和发展实践，在持续理论创新的基础上，能够更好地了解和把握专业领域的发展趋势，作出具有科学性的前瞻性判断。出版智库要重视将出版理论创新与专业领域实践相结合，持续聚焦和跟踪出版领域实践，形成中长期研究，深度把握出版业的内在逻辑和发展规律，对国内外出版業发展趋势进行正确研判和超前研究，而不仅仅是“坐等”主管部门委托研究课题。

三、中国特色新型出版智库评价引导下的出版智库建设路径

尽管我国的出版智库起步较晚，但建设已经开启了新篇章，进入了快车道。公平、合理、科学、有效的评价将有利于管理部门掌握出版智库的整体发展状况，遴选出优秀的智库，更好地推动出版智库为我国出版高质量发展和文化强国建设服务。尽管国内外已经有了一些智库评价理论和实践成果，但这些理论不能完全适用于中国特色新型出版智库的评价。中国特色新型出版智库评价，在评价模式、评价方法和评价指标体系设计上都应该充分考虑出版智库作为专业高端智库的特征和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的目标要求。在中国特色新型出版智库评价的引导下，出版智库能够行稳致远，达到预期效果。

1．中国特色出版智库评价系统设计原则

根据中国特色出版智库的价值取向和建设目标，在充分吸收借鉴国内外已有的智库评价理论、方法和实践的基础上，文章从评价主体、评价方法、评价手段方面提出“四个结合”的中国特色出版智库评价系统的设计原则。

（1）主管部门评价与第三方评价结合

从当前国内外智库评价实践来看，智库评价主要有三种模式：政府主导评价、政府授权第三方机构评价、市场主导评价。我国出版智库归口国家新闻出版署主管，由国家新闻出版署相关部门遴选、培育、支持建设和监督运行。因此，我国出版智库理当由国家新闻出版署设立评价的方法、体系和标准，主导实施评价并运用评价结果对出版智库进行管理。但考虑到人力、资源和行政能力限制等，出版智库的管理部门可以委托授权第三方机构对智库进行评价。如德国政府将受到公共基金资助的所有智库评价工作授权莱布尼茨协会进行，要求所有的国家联邦和州级智库加入莱布尼茨协会。智库成员需要定期向莱布尼茨协会提交工作成果、运营、人事等相关数据，并提交关于评估建议的实施状况，解释未实施建议的理由，完成评估问卷。政府主导评价和第三方结合对出版智库进行评价，既有利于明确出版智库的政策导向，加强其问题意识，也有利于更加全面、客观地评价出版智库提供出版专业问题解决方案的能力，帮助主管部门和智库找到存在的问题，更好地为主管部门和出版行业提供智慧支持。

（2）定性与定量评价结合

从国内外主流智库评价系统来看，当前智库评价方法主要有定性和定量两种。定性方法有问卷调查、专家访谈、同行评议等。定量方法主要包括文献计量、网络计量和补充计量（也称为替代计量）等。定性和定量结合、主观评价和客观评价互补能够有效弥补单一评价方法带来的系统性误差和偏见。与其他人文社科智库相同，咨政建言能力、学术影响力、社会资源吸引力等通用性评价指标可以从一个方面反映出版智库的建设质量和建设成效，指标和数据可以直接使用成熟的定量评价方法获得。但作为专业智库，出版智库的议题设置能力、出版业实际问题解决能力、突发事件前置预判和应对能力，以及出版专业知识生产与传承能力等无法通过已有的指标体系和定量方法进行评价。此时，主管部门就需要引入细分领域专家进行定性评价，确定特殊评价指标，通过专家确定各个指标的权重，使用模糊测量方法捕捉各个指标之间的关系。科学使用定性和定量结合的评价方法，充分考虑出版智库的一般性与特殊性，将能实现“以评促建”“以评代管”，极大地提高出版智库的运行效率，节约管理成本。

（3）学术评价与社会评价结合

智库是专业知识的聚集地和创新地，也是知识传承和传播的重要载体。习近平总书记在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的讲话中指出，“智库建设要把重点放在提高研究质量、推动内容创新上”。出版智库的评价需要综合考虑学术影响力指标和社会影响力指标，一方面要评价出版智库的学术成果和学术活动的国内外影响力，另一方面要将智库通过传统媒体和新媒体传播科学知识、传承优秀文化、宣传国家方针政策、提供专业知识和信息服务的效果纳入评价范围。评价机构只有将学术评价与社会评价相结合，才能显著提升智库的研究水平和创新能力，有效增加公众对智库的信任感，从而打通智库成果转化通道，推动更多智库成果进入决策者和大众视野。

（4）过程评价与结果评价结合

智库运行离不开人、财、物的支持和高效的管理，社会服务和人才培养是智库运行的“副产品”。主管部门对中国特色出版智库的评价不应该只看智库研究报告的影响力和服务决策的能力，还应该考虑出版智库在运行过程中对人才、资金等相关资源的吸引力和智库运行过程中体现的管理能力。评价机构在对出版智库进行评价时，不妨对智库成果、智库研究机构和智库研究人员分别进行评价，以避免仅对智库成果进行评价有可能导致的急功近利，以促进智库基础性研究和长期持续研究的开展。

2．出版智库的建设路径

（1）扎根实践，提供出版专业问题解决方案

为出版管理咨政建言、服务管理决策是出版智库的基本职能，因此出版智库建设要有明确的政策导向和行业问题意识，扎根本土、面向实践，提出具有建设性、科学性和可操作性的系统解决方案。为此，出版智库需要运用出版学基本理论、研究工具与方法，对出版业发展中的重大问题进行深层次的解构和剖析，要通过严谨的学术研究和深入的实践调查，提出解决问题的思路和对策。面对出版高质量发展、出版强国建设、传统出版转型升级、AIGC和元宇宙技术赋能出版业发展等业界热点问题，出版智库要敢于探索、勇于挑战，承担起提供上述领域内热点问题解决方案的责任。不同的出版智库应该结合自己的研究专长与资源特色，立足地区，面向全国，紧跟国际，在出版强国建设路径与战略研究、融合发展研究、主题出版研究、数字出版研究、新时代融合出版与新业态研究、当代阅读状况调查与分析研究、出版专业人才培养研究、出版史研究、出版经营与管理研究、出版创新与文化产业发展研究等领域实现突破，为主管部门和出版企业提供切实可行的政策建议和决策咨询。

（2）设置议题，把握出版领域发展趋势研判

议题设置能力是专业型高端智库区别于一般智库的典型特征，前瞻性研究是专业智库核心竞争力的重要体现。通过遴选的出版智库长期在某一特定出版相关研究领域持续研究或者长期服务于某一出版领域的决策咨询，熟悉特定领域的发展规律和发展实践，在持续进行理论创新的基础上，容易了解和把握出版细分领域的发展趋势，能够作出科学性的前瞻性判断。例如，面对突然爆火的自动问答机器人ChatGTP，长期关注人工智能领域的出版智库应该早有预判，第一时间跟踪AIGC技术对出版行业的影响，研究应对之道，向管理部门和有关企业提供咨询报告。简而言之，出版智库要注重把理论创新与出版领域实践相结合，持续聚焦和跟踪出版领域实践，加强中长期研究，深度把握出版领域事物发展的内在逻辑和发展规律，对事物和现象的发展趋势进行正确研判。

（3）提前关注，前置突发事件应急对策谋划

出版智库作为出版决策咨询的“智囊团”，理应对出版领域社会突发事件具有高度的敏感性，能够基于智库专业知识基础和决策咨询经验，对出版领域社会突发事件所引发的问题进行理论推演和数据分析，作出快速反应。突发事件的偶然性和非结构化特点，增加了对策谋划的难度。出版智库需要深入一线对突发事件进行实地调研，明确突发事件所带来的问题的性质和因果关系，提供及时、有效、慎重可操作的对策建议。2022年“教材插图”事件曝光，第一时间引起了大量网民的关注和转发，成为社会热点事件。出版智库在面对这样的公共危机时，应该进行及时、快速、有效的研究，为有关主管部门和涉事出版企业提供智囊支持和解决方案。这一事件告诉我们，出版智库在突发事件预测、预判、预警等方面的能力需要进一步提升。出版智库要充分发挥优势，对行业发展潜在风险进行前置研究，未雨绸缪，提升分析和应对突发事件风险的能力，及时发现风险漏洞，进而向决策层反馈风险信息，降低突发事件的处理成本。

（4）夯实基础，强化出版专业理论知识生产

随着新时代的到来，出版业面临越来越复杂的新形势、新问题。一方面，出版主管部门在理论研究、智力支持、体系研究等方面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另一方面，出版界和学界割裂的现状越来越严峻，双方迫切需要相互交流。这为我国出版智库发展提供了坚实的实践基础，也为出版智库理论创新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出版智库需要在明确智库定位的基础上，深耕国内外出版理论前沿，创新出版领域基础理论研究，构建理论研究成果的数据库和成果库，从顶层设计到行业大势，从理论研究到行业实践，为我国出版高质量发展和出版强国建设目标的实现提供有效的智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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