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沧江古水水电站坝址区上游左岸边坡双向差异卸荷特征及机理
2023-05-21唐豪涂国祥张鑫罗崎峰
唐豪 涂国祥 张鑫 罗崎峰
摘要:
为研究双向差異卸荷的特征及机理,以澜沧江古水水电站坝址区左岸上游岸坡为例,根据野外实地踏勘查明该边坡卸荷作用的强度,将岩层分为强卸荷区、弱卸荷区和原岩区3个区。统计并分析了研究区内各硐中卸荷裂隙的产状、张开度、张开裂隙率等现场实测数据,结果表明:由于澜沧江流向发生变化,从而产生双向差异卸荷现象,拐弯处两侧整体的卸荷作用强烈,这是澜沧江持续快速下切的结果。拐弯处上游侧岩层卸荷程度强于下游一侧,具体原因:① 上游侧坡表与岩层走向相近,裂隙数量相对更多,贯通程度更好,对卸荷作用响应更剧烈;② 上游侧岩体发生了倾倒变形,倾倒变形后的岩体结构更加松散破碎,反过来加剧了卸荷作用。
关键词:
双向卸荷; 谷坡卸荷; 卸荷裂隙; 古水水电站; 澜沧江
中图法分类号:P642.2
文献标志码:A
DOI:10.15974/j.cnki.slsdkb.2023.05.004
文章编号:1006-0081(2023)05-0023-09
0 引 言
谷坡卸荷现象是风化、河流下切和人工开挖等作用使岩体应力释放的结果,表现形式有岩层结构松散碎裂、原有裂隙拉张、裂隙数量增多等,其中裂隙张开是卸荷发生的重要特征,张开裂隙在坡表及坡体内部都有发育,并形成一定的水平厚度,这也导致谷坡近坡表及坡体内部岩层结构松散碎裂。
已有学者针对边坡岩体卸荷及其工程影响做了大量的研究。何书涛等[1]研究班达水电站边坡卸荷现象,发现其整体呈海拔越高、卸荷深度越深的特征,这是由于河谷上部岩体应力释放更彻底,导致卸荷作用更加强烈,因此卸荷带发育深度更深。Qi等[2]研究了锦屏一级水电站左岸边坡发育的一系列卸荷裂隙,提出这些裂缝的存在显著降低了近地表岩体的稳定性,需要在坝肩进行大面积开挖;黄润秋[3]研究了一反倾边坡,发现其内部发育一组深部卸荷裂隙,这些裂隙是在特定的河谷下切和地应力释放的环境下产生。刘东等[4]对卸荷作用强烈的拉哇水电站右岸边坡进行了三维数值模拟分析,发现深卸荷裂隙出露于预设开挖坡面,恶化了边坡的整体稳定性,其出露位置需要重点加固。韩刚等[5]采用地质过程机制分析方法,还原白鹤滩水电站坝址区深部破裂形成演化过程,分析了其成因机制。李想[6]为避免金沙水电站右岸变形体滑塌对施工造成影响,对变形体的卸荷进行了排险分析。张涛等[7]对西藏拉洛水利枢纽工程近坝堆积体稳定性分析时,采用现场综合试验手段对堆积体进行了卸荷裂隙探究及程度分级。许多工程实例表明:探明谷坡岩体卸荷裂隙的发育特征及形成机理,对于监测水电站边坡变形、探究边坡稳定性、水电站枢纽区开挖设计等实际工程问题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青藏高原的持续快速隆升,使青藏高原东部的河流不断快速下切,形成了西南地区独特的高山、深谷地貌。自第四纪以来,澜沧江在过去的60万~70万a中下降了600~700 m[8-9]。河流快速、连续的下切使边坡具备临空面条件,影响边坡的二次应力;黄润秋[10]分析了西南地区高边坡的地应力特征,提出了边坡会在卸荷区向内形成应力集中区,这些过程的研究与卸荷作用有着密切的联系。
上述针对卸荷裂隙的研究往往只聚焦于单一流向的河流边坡,研究其卸荷裂隙的成因机制及其对工程建设的影响,而对于因河流拐弯而存在的双向卸荷现象的研究不够成熟。本文将重点分析由于河流流向变化而发生双向差异卸荷(产生两个不同方向的卸荷裂隙且卸荷程度不一)现象的特征。研究区地处澜沧江古水水电站上游左岸500 m,由于澜沧江流向发生转变,区内出现双向卸荷现象。本文旨在探明该区双向差异卸荷特征及机理,为坝址区建设提供参考,具有工程实践价值及一定的理论意义。
1 研究区地质背景
研究区域位于中国云南省德钦县佛山乡,地理坐标为E98°44′19.78″~98°44′52.84″和N28°36′34.42″~28°36′57.61″,地处青藏高原东缘澜沧江流域,属滇西纵谷地貌单元,海拔2 060 m,河谷坡度约为40°~60°。该区是介于松潘-甘孜褶皱系和兰坪-思茅褶皱系之间的一个单斜褶皱。坝址区出露的地层主要为二叠系下统吉东龙组(P 1j),岩性主要为灰黑色板岩、紫红色砂板岩、灰白色变质砂岩、深灰色结晶灰岩及灰绿色玄武岩,总厚度约550 m,单层厚度3~65 cm,根据不同的岩性组合,将其分为6组。地层原始产状为NE∠75°~90°,走向为NW325°~355°。
区内前缘穿过一条逆冲断层即F 1,是该区的控制性Ⅰ级结构面,厚度2~8 m,走向为NW330°~350°,且在pd17中有出露。该逆冲断层的存在使区域内出现较为强烈的挤压破碎现象[11],为卸荷作用提供原始裂隙条件。此外,澜沧江流向与上下游地层走向基本一致,这也是倾倒变形发生的必要条件之一,但在此研究区内,流向发生了变化,呈“S”型(图1),拐弯后岩层走向与澜沧江流向呈大角度相交。
2 卸荷裂隙地质特征
研究区共有pd15,pd17,pd24等3个平硐、2个交通洞以及支洞pd35和pd3。pd17高程2 120 m,洞向S45°W,硐深114.5 m,如图2(a)所示,在距离入口45 m处,发育一张开约3~5 cm的卸荷裂隙,产状为NE∠86°,内部充填碎屑。pd15海拔2 250 m,洞向S29°W,长度为150.3 m,出露的地层包括P 1j4,P 1j5和P 1j6。除了表层松散的崩坡积物,pd15的5~94 m段岩层整体结构较为松散,平硐遍布张开度达2 cm以上的裂隙(图2(b)),平均产状为NE∠45°~86°,平均走向为NW315°~355°,裂隙内部被碎石和泥质充填,局部和硐顶大部分裂隙可见架空现象。
二号交通洞海拔2 480 m,一号交通洞海拔2 510 m。其中,一号交通洞全洞长约860 m,0~73 m出露P 1j3灰绿色玄武岩,73 m之后出露P 1j2结晶灰岩及两者互层,风化作用强烈,卸荷裂隙张开明显且内部充填较多泥质、方解石及碎石等。如图2(c)所示,二号交通洞距离上游侧硐口40 m处的卸荷裂隙在整个右壁都已经架空,产状SW∠28°,张开度可达到12~20 cm,该段岩层结构松散,卸荷强烈。一号交通洞中距离上游侧入口20 m处的洞顶有两组相交的卸荷裂隙(图2(d)),产状分别为NE∠87°和NW∠69°,张开度不一,导致了岩层结构松散碎裂,两组裂隙都可见明显架空。两组卸荷裂隙呈大角度相交,一组向“S”弯处的上游一侧卸荷,另一组向拐弯处的下游卸荷,两组走向近垂直。
其余3个平硐出露于“S”型弯的下游一側。pd24海拔2 140 m,出露地层P 1j3灰绿色玄武岩,洞向N25°W,全长75 m,距离硐口10 m处左壁出现一组较致密的卸荷裂隙(图2(e)),张开度为0.5~2 cm不等,沿该硐洞向作B-B剖面线(图1)。pd3是二号交通洞的支洞,全长60 m,洞向N18°W,出露地层为P 1j3,投影后硐口距离坡表7 m,在距洞口18 m处出现张开度为4 cm的卸荷裂隙(图2(f)),产状NW∠78°。Pd35是一号交通洞的支洞,全长60 m,洞向N15°W,投影后距离坡表25 m,出露P 1j3玄武岩与P 1j2-4砂板岩互层,在距硐口20 m硐顶有一张开度达9 cm的卸荷裂隙(图2(g)),架空明显,产状为NW∠85°。
图3(a),(b)分别显示了各洞中卸荷裂隙走向和倾角的变化。主要卸荷裂隙的倾角范围为43°~85°(图3(b)),不难发现,处于拐弯处上游侧的Pd17和Pd15主要的卸荷裂隙走向为NW320°~N0°(图3(a)),与上游侧坡表走向基本一致,即平行于澜沧江河谷;而处于拐弯处下游侧的3个平硐中主要的卸荷裂隙走向变为了NW355°~NE40°,大致与拐弯处下游侧的澜沧江河谷平行。在拐弯处两侧均有硐口的一号、二号交通洞也有类似情况,在距硐口100 m范围内出现呈大角度相交的两组主要的卸荷裂隙(图3(a)),推测这是由于该区澜沧江流向发生变化,导致研究区内出现双向卸荷现象。
3 卸荷裂隙量化指标
卸荷带划分应以地质特征现象为主要标志,同时辅以卸荷裂隙的量化指标。卸荷作用伴随着卸荷裂隙的出现,而卸荷裂隙的张开宽度随水平硐深的关系以及回弹值等可以用于区分卸荷强度[12]。本文详细调查了研究区内的3个平硐、2个交通洞及其支洞,统计了卸荷裂隙张开度、张开裂隙率及回弹值,分别研究“S”拐弯的上游侧与下游侧。由于交通洞上下游侧都设有硐口,在平硐勘测中发现在其两侧硐口均存在大量卸荷裂隙,裂隙的张开度统计如图4(b)所示。
3.1 上游侧卸荷裂隙特征
裂隙的张开度和张开率与平硐中的卸荷作用强度联系紧密,如图4(a)所示,上游一侧的硐中,pd17的卸荷裂隙最大张开度出现在水平硐深80 m处,张开约8~10 cm;其中硐深0~4 m处为崩坡积物;4~80 m张开裂隙条数较多,该段每2 m的张开裂隙率都在35%以上(图5(a));在80~105 m段,张开裂隙率、裂隙张开宽度同时减小,但每2 m段张开裂隙率仍维持在20%左右,说明该段卸荷程度减弱。pd15中岩体整体结构比pd17更为松散,整个平硐岩层结构碎裂,可见多处架空,这在张开度和裂隙张开率上体现较为明显,pd15整段裂隙张开率都在40%左右(图5(b)),且并没有减小的趋势,而是在30%~45%上下波动,在水平硐深87 m处,最大的张开度可达12 cm(图4(a)),硐深150 m的pd15整段卸荷强度都很强烈,且倾倒折断带发育位置卸荷裂隙张开度与张开裂隙率明显增大。
拐弯处上游侧硐口的二号交通洞在0~60 m段张开度较大,最大张开度在38 m处,达20 cm(图4(b)),该段张开裂隙率都在30%以上(图5(c)),在60~95 m段,卸荷裂隙张开度减小为0.5~2.0 cm,每2 m段的裂隙数维持在一个基本值左右,裂隙张开率也同样减小至10%左右,在95 m硐深之后无卸荷作用。一号交通洞与此情况类似,但强度比二号稍弱,在0~48 m段卸荷裂隙发育较好,张开裂隙率在30%左右(图5(d)),最大的张开度出现在20 m,可达10~12 cm(图4(b))。
硐内的回弹值数据也能在一定程度上体现卸荷作用的强度。图6(a)为上游一侧的平硐回弹值,在pd17中,4~80 m硐段的回弹值都在15~35 MPa区间内上下波动,岩层风化卸荷强烈,整体结构碎裂,架空和泥质夹层多,硐深80 m之后,回弹值有所上升,为30~50 MPa,岩层风化和卸荷作用较前部减弱。pd15出露地层为板岩、砂板岩和灰岩互层,整段风化卸荷作用强烈,岩层松散碎裂,这在回弹值中可以体现;整个平硐回弹值变化范围为10~35 MPa,且在倾倒折断带附近的回弹值只有15 MPa左右。
除了岩体的风化卸荷作用,岩体本身的性质也对回弹值整体产生较大的影响。二号交通洞和一号交通洞主要出露P 1j3 灰绿色玄武岩、P 1j2灰岩及两者互层,其本身岩性较为致密,属于硬岩[13],回弹值整体偏高。二号交通洞0~60 m段岩体整体卸荷作用较为强烈,回弹值变化范围为30~45 MPa,60 m之后硐段回弹值升高至50~65 MPa。一号交通洞0~73 m段出露玄武岩,硐深73 m之后为灰岩;其中0~48 m段回弹值整体较低,为35~50 MPa;48~73 m段回弹值有所上升,为45~65 MPa;而在硐深73 m之后,回弹值再次降低至40 MPa左右;这说明0~48 m段回弹值相对较低是风化卸荷的作用,而第二次在73 m处降低由岩性变化引起。
上述结果表明:在海拔较低的沉积岩段,回弹值在10~35 MPa区间的岩体卸荷作用强,30~50 MPa内岩体的卸荷作用减弱;而在海拔较高的岩浆岩段,回弹值在30~45 MPa内的岩体卸荷作用较强,50~65 MPa内岩体的卸荷作用减弱。
3.2 下游侧卸荷裂隙特征
下游侧平硐中也可见区别于上游侧的卸荷现象。pd24中0~40 m硐段卸荷裂隙张开度在1~2 cm(图4(a)),在距离入口10 m处可见1组平行的张开裂隙,该段张开裂隙率在25%~40%范围内波动(图5(e)),40~56 m段卸荷裂隙张开度减小至1 cm以下,每2 m段的张开裂隙率也下降至10%左右;在下游侧硐口处的二号、一号交通洞中卸荷裂隙张开度及数量明显小于上游侧;二号交通洞中的支洞pd3在0~30 m段的张开度在2~4 cm(图4(a)),最大的张开度出现在距硐口18 m处,为4 cm,每2 m段的裂隙张开率在30%左右(图5(f)),30~44 m段的卸荷作用明显减弱;pd35是一号交通洞的支洞,投影后距离坡表25 m,其0~30 m段的卸荷裂隙张开度大多都在4 cm以上,最大的张开度可达9 cm(图4(a)),张开裂隙率都在30%以上,在30~46 m卸荷作用减弱,张开度为2 cm以下,每2 m段的张开裂隙率减小至10%,在46 m之后裂隙无张开(图5(g))。与上游侧相比,下游侧的卸荷作用明显更弱,这也体现在回弹值数据中。
如图6(b)所示,pd24出露岩层岩性为玄武岩,在0~40 m段回弹值变化范围为30~45 MPa,卸荷作用强烈,40~56 m段卸荷作用减弱,回弹值升高至45~60 MPa,在无张开裂隙的56 m硐深之后,回弹值升高至60 MPa以上;pd3中也主要出露灰绿色玄武岩,0~30 m段回弹值在32~50 MPa内波动,30~44 m段回弹值升高至55 MPa左右,44 m之后回弹值升高至60 MPa以上;pd35中出露岩层为玄武岩与板岩互层,0~30 m段为玄武岩,回弹值变化范围为32~45 MPa,30~46 m卸荷作用减弱,其中30~40 m段出露玄武岩,回弹值上升至57 MPa左右,40 m之后出露板岩,由于岩性从较为致密的岩浆岩变为沉积岩,回弹值在40~46 m段的变化范围为40~48 MPa,在46 m之后,裂隙无张开,回弹值升高至50~55 MPa。
通过对研究区内平硐及交通洞双侧中主要卸荷裂隙的张开度、每2 m段的张开裂隙率及回弹值的统计可知,研究区内“S”弯处上游侧的卸荷作用明显比下游一侧的卸荷作用强烈。
4 卸荷带划分
卸荷程度的划分能较好指示该区的卸荷作用,王兰生[14]研究了水电工程中的岩体卸荷,根据卸荷裂隙的规模、密集程度、次生填充及岩体松弛特性等地质特征进行卸荷带的划分。卸荷作用的强弱程度直接导致卸荷裂隙张开度、每2 m硐段张开裂隙的比例以及回弹值的变化,因此在本文中,根据以上特征及野外实地勘测结果,对该区进行卸荷作用强度分级如下。
(1) 强卸荷。该区岩体整体结构较为松弛,裂隙张开明显,内部被碎石、泥质及热液物质所充填,可见多处架空,卸荷裂隙张开度在1 cm以上,最大张开度在10 cm以上,每2 m硐段的张开裂隙率在30%~45%区间波动,回弹值在沉积岩段变化范围为10~35 MPa,在岩浆岩段变化范围为30~45 MPa。
(2) 弱卸荷。该区岩体部分松弛,发育较多张开裂隙,大多被热液物质或碎石充填,硐顶规模较大的裂隙可见架空,卸荷裂隙张开度在0.5~2.0 cm,每2 m段的张开裂隙率在5%~20%,回弹值在沉积岩段变化范围为35~50 MPa,在岩浆岩段变化范围为45~65 MPa。
(3) 原巖区。该区岩体结构致密,无可见卸荷裂隙,岩浆岩段的回弹值在65 MPa左右,沉积岩段的回弹值变化范围为50~55 MPa。
根据这个标准,“S”型弯上游一侧中,pd17中0~80 m段为强卸荷岩体,80~105 m段为弱卸荷岩体,105.0~114.5 m段无卸荷作用;pd15中0~150 m整硐都为强卸荷岩体;二号交通洞中0~60 m段为强卸荷岩体;60~95 m段为弱卸荷,95~100 m段无卸荷作用;一号交通洞中0~48 m段为强卸荷岩体,48~80 m段为弱卸荷岩体,80~100 m无卸荷作用。结果表明:从河床到海拔2 250 m,卸荷强度逐渐增大,而海拔2 480~2 510 m卸荷强度逐渐减小且整体小于2 250 m处的卸荷强度,这与倾倒变形特征一致,卸荷程度与深度最大的区域在海拔2 300 m左右。“S”型弯下游侧中,pd24的0~40 m段为强卸荷岩体,40~56 m段为弱卸荷岩体,56~75 m段无卸荷作用;pd3中0~30 m段为强卸荷岩体,30~44 m段为弱卸荷岩体,44~60 m段无卸荷作用;pd35中0~30 m段为强卸荷岩体,30~46 m段为弱卸荷岩体,46~60 m段无卸荷作用。根据岩体卸荷程度划分研究区内卸荷强度等级如图7所示。
5 讨 论
在研究区内,澜沧江流向发生了变化,从近南北向的纵向河谷变为近东西向的横向河谷,区内拐弯处上下游岩层发生不同程度的卸荷现象,上游侧岩层强卸荷区水平厚度为48~150 m不等,下游侧岩层强卸荷区水平厚度约45~70 m,两侧整体卸荷深度和强度都较大,上游侧卸荷程度明显强于下游侧,将其定义为双向差异卸荷现象。
根据Wang等[15]对澜沧江演变过程的研究:澜沧江两岸发育了7个阶地,最高阶地(第7个阶地)比目前的河流水位高612 m,形成于647 000 a前。河流的快速连续下切可能导致两岸岩体的强烈卸荷[16],并影响边坡的二次应力[17-21],Qi等[22]提出,边坡的应力场在水平方向上可以从外向内划分为3个区域:应力松弛区、应力集中区和原始应力区,应力松弛的水平厚度随着海拔的增加而增加。上述研究结果表明:澜沧江河谷的持续快速下切可导致两岸岩体的强烈卸荷,并在岩体中形成一个具有松弛破碎结构的深部应力松弛区,这是研究区内两侧岸坡整体卸荷作用强烈的直接原因。
除两侧岩体整体卸荷作用强烈之外,上游侧岩层卸荷程度明显强于下游侧的双向差异卸荷。熊诗湖等[23]研究了乌东德水电站薄层大理岩化白云岩的卸荷力学特性发现,在同样的卸荷应力条件下,垂直层面方向的回弹模量小于平行层面方向,这表明垂直层面方向更容易受到卸荷作用的影响。研究区内原岩产状与上游侧坡面走向相近,而与下游侧坡面走向呈大角度相交,在同样的卸荷条件下,层面方向的裂隙数量相对更多、贯通程度更好,上游侧岩层卸荷响应更剧烈。这是该区上游一侧卸荷程度强于下游侧的原因之一。
澜沧江河谷在经历快速下切的过程中,研究区内上游一侧反坡倾向的岩层发生了明显的倾倒变形现象,这是岩体强烈卸荷的结果。
Tu等[24]对该区上游一侧倾倒变形现象的研究结果表明:根据岸坡的整体形态,其在拐弯处未见明显的卸荷倾倒现象,原始倾角为80°~85°,但在拐弯处上游岩体可见不同程度的卸荷倾倒;在一号交通洞上方海拔2 500~2 600 m处,P 1j2-4地层倾角变为52°~62°;在斜坡中下部,海拔2 120~2 300 m处,P 1j4,P 1j5,P 1j6岩层倾角为20°~50°;而在2 120 m以下、河床以上的岩体并没有发生明显的倾倒,倾角约60°~85°;原岩与倾倒岩体的交界处可见明显的厚度约1~2 m的倾倒折断带,且张拉裂隙发育良好,P 1j6地层原本近于直立的板岩被挤压成弯曲的近水平层面。
坡表内部同样有明显的倾倒变形现象[24],如4(a)和图5所示,在pd17和pd15中分别发育了2个和7个倾倒折断带,而在倾倒折断带附近的卸荷裂隙张开度、裂隙的条数、张开裂隙率都有突增的现象。实测数据表明:由卸荷引起的上游侧岩层倾倒变形会反作用于岩体的卸荷强度,岩体结构更加松散破碎,使得岩体卸荷程度进一步加强;而下游侧岩层走向基本与坡面走向垂直,岩层暂未发生倾倒变形,这也使上游侧卸荷作用强度大于下游一侧。在原岩产状和上游侧倾倒变形体的双重作用下,产生了上游侧岩层卸荷程度明显强于下游侧岩层的双向差异卸荷现象。
基于以上分析,两侧边坡岩体的卸荷机理如图8所示,由于河流下切的持续作用,边坡临空面增多,岩体产生了如图8(a)所示的垂直于边坡方向的卸荷应力σ 3,加上岩体自重应力的影响,岩体发生剪切作用,卸荷裂隙由此产生,并随着河流的持续下切,卸荷作用逐渐加剧。上游侧边坡已发展至图8(c)阶段,岩体发生明显的倾倒变形现象,而下游侧边坡目前尚处于图8(b)的过渡阶段,边坡岩体并未发现较为明显的倾倒变形现象。
6 结 论
本文以古水水电站坝址区左岸上游一陡倾层状岩质边坡为例,研究了其卸荷作用的特征及双向差异卸荷的特点,得出了以下结论。
(1) 根据平硐及交通洞调查,查明了卸荷裂隙的详细特征,根据卸荷作用的强度,该边坡岩层可分为3个区,即强卸荷区、弱卸荷区和原岩区。
(2) 研究区内流向发生了变化,呈“S”型,拐弯后岩层走向与澜沧江流向呈大角度相交。研究区拐弯处上游一侧强卸荷区水平厚度为48~150 m不等,下游侧强卸荷区水平厚度为45~70 m,上下游岩层整体卸荷作用强烈且具有明显的双向差异卸荷现象。
(3) 该区岩体中的双向差异卸荷作用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地质时期,拐弯处两侧整体的卸荷作用强烈,这是澜沧江持续快速下切的结果。拐弯处上游侧岩层卸荷程度强于下游一侧,具体原因:① 上游侧坡表与岩层走向相近,裂隙数量相对更多,贯通程度更好,对卸荷作用响应更剧烈;② 上游侧岩体发生了倾倒变形,倾倒变形岩体结构更加松散破碎,反過来加剧了卸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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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江 焘,高小雲)
Abstract:
In order to study the characteristics and mechanism of bidirectional,the upstream slope of the left bank of the GS hydropower station site area was studied as an example.According to the strength of the unloading effect identified by the field survey,the slope was divided into three zones:strong unloading zone,weak unloading zone and original rock zone.The measured data of the unloading fractures in the area,such as occurrence,opening degree and opening crack ratewere analyzed.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phenomenon of differential unloadingin both directions was caused by the change of the flow direction of the Lancang River,and the unloading effect on both sides was strong as a result of the continuous and rapid down-cutting of the Lancang River.Because of the following reasons,the unloading of the upstream side of the bend was stronger than that of the downstream side:① the slope surface of the upstream side was close to the direction of the rock layer,and the original fissures were more numerous and had a better penetration,which responded more strongly to the unloading effect;② the rock body of the upstream side had been deformed by dumping,and the structure of the deformed rock body was more loose and broken,which aggravated the unloading effect in turn.
Key words:
bidirectional unloading; valley slope unloading; unloading fissure; Gushui Hydropower Station; Lancang Ri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