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林业特色资源产业发展现状及对策建议

张超 吴水荣 孙云娟 蒋剑春

摘要：林業特色资源是绿水青山的重要组成部分，发展林业特色资源培育与加工产业对保障国家粮油安全、实施乡村振兴和健康中国战略、促进绿色增长、建设生态文明意义重大，但其发展仍面临诸多挑战。文中总结了国内外林业特色资源及其产业发展概况，肯定了林业特色资源对不同国家和地区发展的重要意义。在此基础上，针对我国林业特色资源产业发展面临的主要问题，提出推动我国林业特色资源产业高质量发展的建议：1）加强总体规划布局，推进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2）创新特色资源高效利用，培育战略性新兴产业；3）加快全产业链智能装备研发，提高劳动生产率；4）创新林业科技工程组织实施模式，设立专项资金开展长期稳定支持；5）引入市场机制，强化投入扶持政策。

关键词：林业特色资源；非木质林产品；产业培育

中图分类号：S75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9546（2023）03-0039-08

DOI： 10.12344/lczcyj.2023.02.06.0008

张超，吴水荣，孙云娟，等.我国林业特色资源产业发展现状及对策建议［J］.林草政策研究，2023，3（3）：39-46.

Industrial Development of Forestry Specialty Resources in China：Current Status and Countermeasures

Zhang Chao1 Wu Shuirong1 Sun Yunjuan2 Jiang Jianchun2

（1.Research Institute of Forestry Policy and Information， Chinese Academy ofForestry， Beijing 100091， China;2.Research Institute of Chemical Processing and Utilization of Forest Products，Chinese Academy of Forestry， Nanjing 210042， China）

Abstract： Forestry speciality resources are an important part of the invaluable assets of lucid water and lush mountains. Promoting the production and processing of forestry speciality resources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to ensure national food security， implement the strategies including rural revitalization and healthy China， boost green growth， and build China into a powerful country with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and Chinese path to modernization. However， its development still faces various challenges. This paper summarizes the forestry specialty resources and their industrial development at home and abroad， and confirms the essential significance of forestry specialty resources to the development of different nations and regions. In view of the primary problems arising in the industrial development of forest specialty resources in China， suggestions are put forward for promoting the high-quality industrial development of Chinas forestry specialty resources， including： 1） Strengthening overarching layout and master plan to promote the integrated development of primary， secondary and tertiary industries; 2） Innovating the efficient utilization of specialty resources and cultivating strategic emerging industries; 3） Accelerating the research and development of intelligent equipment for whole industrial chain to improve labor productivity; 4） Innovating the mode of organization and implementation of forestry related programs and projects， and creating special funds to build long-term and stable support; and 5） Introducing diversified investment mechanisms to strengthen the policy supports for financial inputs.

Keywords： forestry specialty resources; non-wood forest product; industrial cultivation

目前，围绕林业特色资源引申的相关概念尚未形成一致性认识和统一内涵，比较典型的包括非木质林产品（Non-wood Forest Products）、非木材林产品（Non-timber Forest Products）、林副产品（Minor Forest Products）、多种利用林产品（Multi-use Forest Products）、林副特产品（Special Forest Products）、林下经济等［1-5］。本文涉及的林业特色资源是指林木生长除了提供生态服务、木材产品以外的非木质林业资源，按照资源类型可分为木本油料、木本粮食、木本饲料、木本调料、木本药材和其他工业木本原料资源等［6-7］。因其具有生态性、绿色性、资产性、多样性和集约性等特点，林业特色资源在促进当地社区经济发展、改善生态环境、保障农产品质量安全、提升制造业质量水平、推动大健康产业发展等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具有良好的社会、经济和生态效益。

中共二十大报告明确提出“全面推进乡村振兴”“树立大食物观，发展设施农业，构建多元化食物供给体系”“发展乡村特色产业，拓宽农民增收致富渠道”“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增强脱贫地区和脱贫群众内生发展动力”“推动绿色发展，促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林业特色资源是绿水青山的重要组成部分，我国多数林区经济水平低但林业特色资源极其丰富，具有将绿水青山转化为金山银山的资源禀赋。因此，发展林业特色资源产业是我国森林资源严格管控政策背景下探寻林业经济转型和林业生态产业化的重要选择，对践行“两山”理念、实施乡村振兴和健康中国战略、保障国家粮油安全、促进绿色发展、建设生态文明和中国式现代化强国等都具有突出的战略意义。本文将总结国内外林业特色资源及其产业发展概况，对我国林业特色资源产业发展面临的主要问题进行分析，从加强总体规划布局、创新特色资源高效利用、加快全产业链智能装备研发、创新林业科技工程组织实施模式和深化完善市场机制等方面提出政策建议，以期为推动我国林业特色资源产业培育和发展提供参考和借鉴。

1 国内外林业特色资源概况

1.1 国外林业特色资源概况

根据联合国粮食及农业组织（FAO）《2018年世界森林状况》，国际社会涉及林业特色资源的研究更多强调其非木质属性，非木质林产品也成为林业特色资源产业的典型代表，依托该资源逐渐发展了各类型的非木质林产品，为世界上1/5的人口提供食物、收入和多元化营养，如在萨赫勒地区，非木质林产品收入占家庭收入的比例高达80%［8］。非木质林产品在贸易中发挥着重要作用，然而全球大多数非木质林产品尚未进入商业市场。在欧洲，非木质林产品总采集量中仅13.9%进入市场销售，进入市场销售的非木质林产品总价值估计为每年35亿欧元，约占采集非木质林产品总经济价值的15.2%［9］。

在FAO发布的《2015年全球森林资源评估报告》中，只有74个国家报告了非木质林产品的采集数据，而其中大部分数据或片面或统计不完全。不过，一些国家所报告的每公顷非木质林产品的采集值相当可观。其中，韩国采集值为169美元、葡萄牙采集值为124美元、捷克共和国采集值为101美元、突尼斯采集值为98美元，而我国每公顷非木质产品的采集值为50美元。《2020年全球森林资源评估报告》收集到124个国家和地区的非木质林产品信息，约为上一次评估报告（2015年）数量的1.7倍，越来越多的国家和地区开始重视非木质林产品的发展。124个国家和地区中，仅81个国家和地区报告了非木质林产品经济价值的定量信息，全球非木质林产品的报告价值约为77.1亿美元（鉴于报告率低，该数据应被视为对非木质林产品经济价值的严重低估），其中植物产品占总价值的80%。在欧洲，价值最高的产品类别是观赏植物（39%），其中圣诞树价值占其总价值的97%；在北美、中美和南美，价值较高的产品类别是可食用植物产品（49%）、其他植物产品（21%）和分泌物（10%）；在非洲，价值较高的产品类别是食用植物（45%）、药用和芳香植物（20%）和着色剂原料（19%）；在亚洲，价值最高的产品是可食用植物（42%），其次是手工艺品、器皿和建筑原材料（25%）和其他植物产品（21%）；在大洋洲，蜂蜜和蜂蜡的报告价值最高（68%）。

根据《2020年全球森林资源评估报告》，全球非木质林产品价值较高的几个国家有德国（96.14万欧元）、葡萄牙（54.22万欧元）、西班牙（36.14万欧元）、日本（2 724.61万日元，约21.85万欧元）、奥地利（12.64万欧元）、印度（1 008.57万卢比，约11.42万欧元），中国未报告非木质林产品的产值情况（表1）。

1.2 我国林业特色资源概况

我国林业特色资源丰富，涉及种类多、数量大。据不完全统计，木本植物达到8 000多种，药用植物有3 000多种，芳香植物480多种，淀粉和糖类植物90种，油料植物151种，鞣料植物214种，樹脂植物36种，树胶植物38种，保健及食品93种，木本干果植物400多种，木本浆果植物10种［10］。2021年全国林业特色资源总产量约为3 450.78万t（表2）。限于数据资料的可得性，表中对林业特色资源产品的分析主要是基于国家林业和草原局发布的各类经济林产品产量数据。

发展林业特色资源具有不与粮争地的显著特点。我国有4 998万hm2宜林地和7 649万hm2边际性土地，均可用于林业特色资源树种栽培，后备土地资源潜力大，可为林业特色资源产业培育发展提供支持。此外，目前我国林业特色资源存在单位面积产量低、林地生产力不高的现实问题，若对这些具备特色资源属性的低产低效林进行持续改造，其增产潜力巨大［6］。

2 国内外林业特色资源产业发展概况

由于林业特色资源种类多、利用价值面广，林业特色资源产业在釆集、种植、加工、休闲游憩、科普教育等三次产业中均有涉及。但与其他产业不同，林业特色资源产业也由此呈现出涵盖面广、构成较为复杂的基本特征［11］。国际社会早在20世纪90年代就明确了长期发展林业特色资源产业（主要是非木质林产品产业）的目标。1995年，FAO即制定了一项《关于非木质林产品资源开发与利用的未来行动计划》，日本林野厅设立林特产政策室专门研究制定振兴非木质林产品的发展对策［3］。长期以来，我国非木质林产品开发以“采集—出售”利用方式为主，“培育—加工—出售”利用方式在部分地区逐步形成［12］。2008年，国家林业局和国家统计局在《林业及相关产业分类（试行）》中将“非木质林产品的培育与采集”“以其他非木质林产品为原料的产品加工制造”列为专门的产业名称类别，以推动非木质林产品产业发展。2012年，国务院办公厅颁布《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加快林下经济发展的意见》。2003—2020年，全国林业特色资源加工制造业产值持续稳步增长，2020年产值达到5 859.97亿元，是2003年产值的36.86倍。

2.1 林木枝叶加工利用产业

一些树木枝叶通过化学加工可用于生产饲料添加剂、食品添加剂、日化用品及医药用品等林产化工产品。早在20世纪30年代，苏联就利用松针粉作飼料，到20世纪90年代末已有350家只生产松针粉的工厂；20世纪70年代后，美国建成了以山杨、栎类木屑生产碳水化合物饲料的工业体系，处于世界领先水平［13］。20世纪70年代，我国木本饲料研究刚起步，目前已在不同地域形成不同木本饲料加工工业分布体系。与发达国家相比，我国木本饲料加工工艺创新研究乏力、工艺过时老旧，特别是利用生物工程技术把林木废弃物转化为饲料酵母这方面的技术基本上是空白［14］。国内外将银杏叶提取物用于制造医药、保健、化妆品等，银杏制剂在欧美市场中以德国和法国占主导地位［15］。我国银杏制剂发展较晚，国内制剂研发只能达到国外二类产品标准，制剂主要为胶囊和片剂，也有一些复方制剂上市，但规模和产量都偏小［16］。从枝叶提取的樟油被国际上称为“中国桉叶油”，经济价值高；但目前我国油樟油仍以家庭式作坊蒸煮加工提取为主，缺少精深加工，提取后产生的大量加工剩余物既污染环境又浪费资源，亟需实现油樟枝叶的无废弃开发利用，提升综合利用率和附加值［17］。

2.2 林果类产品加工利用产业

近年来，生物技术、膜分离技术、高温瞬时杀菌技术、真空冷冻干燥技术、超临界萃取技术、膨化与挤压技术、微波技术、微胶囊技术、超微粉碎技术、分子蒸馏技术、真空浓缩技术、热泵烘干技术、无菌贮存与包装技术、超高压技术、基因工程技术及相关设备等已在林果加工领域得到广泛应用［18-19］。先进的无菌冷罐装和冷打浆技术与设备等在发达国家林果深加工领域被迅速应用、不断提升，使其加工增值能力明显提升。无废弃开发已成为国际林果加工业新热点，如美国利用废弃柑橘籽榨取食用油（32%）和蛋白质（44%），从橘皮中提取柠檬酸已形成规模化生产［20］。我国林果加工业起步晚，林果深加工品种少，产品附加值低，果品加工转化能力约为6%，林果深加工设施与技术水平较低，难以满足自身产业发展需求。

2.3 林木分泌物加工利用产业

欧洲松香生产集中在比利时、西班牙、葡萄牙、德国、法国等，松香产品深加工比例达100%，核心产品是胶黏剂树脂、油墨树脂［21］。日本松香深加工产品技术含量高、品种多，其核心产品为造纸用化学品、印刷油墨用树脂、胶黏剂用树脂。美国松节油深加工处于世界领先水平，深加工利用率接近100%［22］。当前，国外松节油精细化利用重点为合成具有各种生物活性的功能产品以及新型的高级香料开发。中国松香产业企业规模小、效益低，产业技术投入少，具有自主研发能力的松香生产企业还不足1/10。与国际先进水平相比，我国松香、松节油深加工技术水平还有较大差距，尚处于起步阶段。

印度和泰国是世界紫胶的主产国。印度紫胶虫好、原胶质量优越，但加工的紫胶成品的综合利用尚未展开；泰国以粒胶出口为主，片胶主要为国内消费。美国、日本、德国等在漂白紫胶、改性紫胶、果蜡等紫胶产品及新用途的开发利用上处于领先地位。国内外紫胶深加工系列产品主要有紫胶色素、片胶、紫胶蜡、紫胶桐酸和漂白胶等。其中，片胶的加工工艺有热滤法和溶剂法，紫胶蜡的提取工艺有醇溶法、沉降法和萃取法。国内外紫胶深加工技术研究趋势主要包括紫胶改性研究、紫胶漂白机理、漂白胶脱氯技术的研究，及紫胶性能及其在护发品、制药肠溶衣、片状成型料的填充剂等新领域的应用研究［23］。

全球生漆市场主要在亚洲产漆国家，目前生漆行业的发展主要集中在生漆的涂装化工、漆树的培植、生漆提取物、生漆产品（漆器等）以及大漆髹饰的发展［24］。此外，生漆的漆酚、漆酶、漆多糖、糖蛋白等均可以进行精细化深度开发。由于生漆存在成膜条件苛刻、涂料颜色偏深、不易喷涂、有致敏性，且漆膜的耐碱性、耐紫外线性能差等缺点，不能作为工业涂料广泛使用，大大限制了其应用范围。为扩大生漆的使用范畴，国内外对生漆的改性进行了大量研究，并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其中将纳米微粒引入生漆中，可明显提高漆膜的性能，满足多彩、可喷涂的要求，使传统生漆涂装满足现代家具工业涂装的需求［25］。

3 我国林业特色资源产业发展现存问题

3.1 缺乏顶层设计，经营管理水平不高

我国林业特色资源发展整体上缺乏长期稳定的科学规划及产业布局，各类型产业开发不均衡，主体资源与特色资源在开发利用、经营保护等层面存在一定的结构性矛盾，特色优势市场化水平不高。尽管国家也出台了关于非木质产品相关产业的发展规划，但部分地区贯彻适地适树原则不力，盲目引种栽培，而优势乡土资源未能得到充分开发利用。还有部分偏远山区由于水、电、道路等基础设施条件落后，林业机械化率低，林业特色资源产业的综合产出能力不强。据第九次全国森林资源清查结果显示，我国经济林实施集约经营的面积只占48.4%，一半以上的经济林资源还处于粗放经营和疏于管理状态，需要抚育和更新改造的经济林占比较大。

3.2 收储技术水平落后，劳动生产率低

与农业平均机械化率（67%）相比，我国林业机械收储装备和技术创新还有较大差距。采收以人工为主，作业成本占生产成本的40%以上；采收后依靠自然干燥，缺乏规模化生产的预处理技术和装备。全国0.41亿hm2经济林，按照人工最高产能（每人每天完成0.33 hm2）、工作25天计算，需要季节性用工500万人。在大规模城市化进程影响下，劳动力紧缺、人工成本上升等将是制约林业特色资源加工产业发展的一个重大瓶颈。以油茶产业为例，我国现有446.67万hm2油茶经济林，果子成熟后最少需要150万娴熟劳动力采收，但能够成熟推广的油茶果机械采收装备基本空白［26-27］，油茶果脱壳、分选、烘干等预处理加工装备存在设备功能单一、能耗大、茶籽破损率高、生产效率较低等不足［27-28］。

3.3 资源综合利用率不足，存在浪费与污染

我国林业特色资源多采用农户小作坊加工经营方式，产业规模小而分散，加工技术水平和产品质量档次较低，如核桃、银杏白果深加工产品少，深加工率不足10%。植物提取物资源利用率仅3%～5%，目标产物未得到充分提取分离或有效回收，加工剩余物高效利用不足30%，造成极大的浪费和严重的环境污染，如白果加工产生的大量白果外种皮、果壳被废弃，发出难闻臭味，污染环境［29］。

3.4 加工技术创新体系不完善，科技支撑薄弱

以全质化绿色利用、高附加值产品研发为主要方向，国外已开发出潤滑剂、功能植物多糖、绿色纺织纤维、膜材料、汽车燃油挥发控制等高端产品，广泛应用于食品、药物、塑料以及车辆制造等行业。我国林业特色资源直接加工占比巨大，在国际产业链分工中处于中低端位置，迫切需要加快科技创新步伐，提升在国际产业链分工中的地位。

4 我国林业特色资源产业发展对策

4.1 加强总体规划布局，推进三次产业融合发展

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贯彻落实“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瞄准生态文明建设和乡村振兴重大战略需求，以助农增收为目的，推进新时代林业特色资源加工利用产业高质量发展，为区域经济发展和人民身心健康作出贡献。在完善特色资源调查、评价方法和技术指标的基础上，开展全国林业特色资源普查，摸清各类资源本底，加强优选优育和种源研究，建立林业特色资源种质资源库；开展林业特色资源加工利用技术与需求调查、林业特色资源高中低端产品结构与市场供需状况调查。坚持因地制宜、变革引领、跨界融合、绿色发展的原则，加强顶层设计、谋划总体布局，为林业特色资源一、二、三产融合发展提供科学依据。

4.2 创新特色资源高效利用，培育战略性新兴产业

我国已逐步形成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林业特色资源在木本粮油安全、生物医药大健康、能源材料化工品等方面都具有重要战略地位和市场潜力。应以创新性深加工高附加值林业特色资源产品为主攻方向，延长产业链条，同时兼顾其综合开发利用，实现原料的高效利用，提高产品开发的总体经济效益。加强现代化提取分离技术工程化开发，生产高附加值植物提取物，围绕危害人体健康的重大疾病，研制高活性的生物医药制剂。大力推进具有生物活性物的林源生物饲料和替代抗生素的安全绿色植物饲料添加剂开发。亟需在国家层面设立重点研发计划“林业特色资源先进加工技术”专项，加快林源特色全产业链核心技术攻关与战略新兴产业培育。重点发展高品质液体燃料、生物质发电/供热、生物基功能材料、高值生物基化学品等战略性主导产品变革性生产技术，为新材料、新能源、新医药等战略新兴产业提供科技支撑。

4.3 加快全产业链智能装备研发，提高劳动生产率水平

随着产业发展方式由粗放经营向集约化经营转变，林业特色资源采收和加工利用对机械化依赖日益明显。以油茶采收为例，2021年我国自主研发的首台油茶果采收机正式进入产业化［30］。该环抱式油茶果采收机只要1人遥控操作，在1分钟内就能完成1棵油茶树的茶果采收工作，1台机器的采摘效率相当于30个人工。因此，必须加强林业特色资源种植、采收、加工利用的机械装备研发，同时利用最新的物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云服务等现代化信息技术手段，建立全产业链的智能信息管理系统，实现机械设备的多功能化、智能化和产业化，提高劳动生产率，使广大林农受益。

4.4 创新林业科技工程组织实施模式，设立专项资金开展长期稳定支持

落实《中共自然资源部党组关于深化科技体制改革提升科技创新效能的实施意见》中创新林业科技工程组织实施模式要求，依托林业资源调查监测、开发利用等业务工程项目，部署实施一批林业重大科技工程，设立约5%的“研究式调查”项目与“重大工程科技支撑项目”，为解决重大工程的技术问题进行必要的科学研究。整合国内高校、科研院所力量，支持建设林产化学国家技术创新中心建设，从特色资源种源选育、立地评价、植树造林、经营管护、采收加工、物流营销、市场供需、品牌推广、机械装备、技术研发创新等方面，实现全产业链贯通、全方位融合，构建和完善现代林业特色产业创新体系。2015年，国家林业局、财政部、国务院扶贫办、国家开发银行四部门联合发布的《关于整合和统筹资金支持贫困地区油茶核桃等木本油料产业发展的指导意见》中指出，通过整合和统筹相关资金，大力支持贫困地区发展油茶、核桃等木本油料产业，集中力量解决产业发展投入不足的突出问题。国家和地方各级政府应设立专项资金并长期稳定支持，重点扶持我国林业特色资源种植经营和加工利用产业发展。2020年3月，黔东南州印发的《黔东南州油茶特色优势产业发展实施方案（2020—2021）》中指出，州级财政每年安排2 000万元专项资金支持油茶产业发展。

4.5 持续深化和完善市场机制，强化投入扶持政策

引入市场机制的同时，还需要持续深化和不断完善，逐步建立以政府投入为引导、企业和社会各界为主体的多元化投入机制，增强林业特色资源产业发展动力。支持中国农业发展银行、国家开发银行等政策性金融机构加大对林业特色资源产业扶持力度，鼓励商业性金融机构在风险可控的前提下加大对林业特色资源产业的信贷投入。针对目前我国林业特色资源生产及加工业相对分散、弱小、利用效率低的现状，国家和地方各级政府应加大扶持力度，增加财政投入，实施税费减免、林业贷款补贴、信贷优惠等政策，建立和营造有利于林业特色资源产业生存和发展的机制和环境，促进我国林业特色资源开发利用产业升级提升，提高资源利用效率和收益。积极探索建立政府扶持的林业特色资源产业保险机制，使经营者能最大限度规避市场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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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项目：中央级公益性科研院所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资助项目“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有效实现途径研究” （CAFYBB2020MC002）；中国工程院咨询研究重点项目“林业特色资源加工利用产业发展战略研究”（2019-XZ-26）

第一作者：张超（1987- ），女，博士，助理研究员，研究方向为森林资源与环境经济。E-mail：chaozhang@caf.ac.cn

通信作者：吴水荣（1974- ），女，博士，研究员，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森林资源与环境经济。E-mail：shuirongwu@12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