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消失的乌克兰雕像

孙越

自从2015年4月，乌克兰最高拉达立法去苏维埃化和俄罗斯化以来，乌克兰境内不少雕塑艺术珍品被拆毁—比如在基辅市中心舍甫琴科大道的开端处，曾经矗立过的一尊精美列宁雕像。它由苏联著名雕塑家穆尔古洛夫，及建筑师弗拉索夫、叶利扎罗夫共同创作，于1946年12月5日落座基辅。这座列宁雕像高3.45米，其圆柱形花岗岩底座则高6.8米，底座中央用乌克兰语镌刻着“列宁”二字。

雕像由抛光的加长石建成，它与莫斯科红场列宁墓的选材完全一致。2013年12月8日，一群激进分子用绳索将雕像拉倒，再将其拖到广场用大锤砸成碎块，一件精美艺术品从此消失。

第聂伯罗市位于乌克兰东部。1820年，普希金被沙皇流放到此，他在这里写下了著名的叙事长诗《兄弟大盗》。1899年时，普希金诞辰100周年，当地民众集资修建了普希金的青铜半身像。

雕像由俄罗斯圣彼得堡雕塑家金茨伯格创作，乌克兰建筑师帕纳富金设计和建造了雕像基座，1901年10月14日竣工。雕像基座正面写有“1901”字样，背面是摘自普希金《纪念碑》诗中的金句：“我将与人民永远亲近，因我曾用诗歌唤起人们的善心。”

苏德战争期间，德军曾占领第聂伯罗市。一名纳粹军官见到雕像，听说普希金是因决斗而亡，便向雕像开了一枪，并命人将雕像推倒，丢进垃圾场。但雕像却被乌克兰居民藏匿起来。

1999年，普希金青铜半身像经过9年修复，再度开放；2010年，乌克兰政府宣布，普希金青铜半身像为国家保护的历史文物。孰料，2022年12月16日，普希金青铜半身像被推倒—此后，乌克兰全国被毁坏的普希金雕像多达30多尊。

在乌克兰去俄罗斯化的风潮中，哈里科夫州凯吉切夫卡小镇的苏联作家高尔基雕像也未能幸免。这是一件1962年完成的苏联雕塑作品，深受乌克兰人民喜爱，它伫立在镇火车站前的小广场上。2022年5月18日下午，哈里科夫人先用绳索套住高尔基雕像的肩膀，再动用起重机将雕像连根拔起。

乌克兰南部海港城市敖德萨，在叶卡捷琳娜二世广场上，原有一尊著名雕像，名为“叶卡捷琳娜二世和她的近臣”。女皇伫立于圆柱形基座的顶端，她的三位近臣屈立于圆柱下方。这座雕像建成于1900年。1917年，雕像首次遭遇厄运：先是主体部分被损毁，之后它又被拆成多塊送至敖德萨边疆博物馆保存。1965年，敖德萨政府在雕像遗址上建造“波将金号起义水兵雕像”。2007年10月27日，乌克兰政府又拆除“波将金号起义水兵雕像”，并恢复“叶卡捷琳娜二世和她的近臣”雕像。很快，这座雕像成为敖德萨最具魅力的景点之一，并获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授予的“欧洲最佳雕像作品”证书。

然而，从2012年至2022年的十年间，雕像不断遭遇激进人士的猥亵和破坏。2022年11月，乌克兰政府决定拆除雕像—12月29日夜，雕像被悄悄地拆除，拆毁的碎片被运往艺术博物馆收藏。

至今，乌克兰约有2500多座沙俄和苏维埃时代的雕像和纪念碑被拆毁。除上述提及的，消失的名作还有俄罗斯军事家苏沃洛夫的雕像、苏联作家奥斯特洛夫斯基的雕像、苏军英雄朱可夫元帅的雕像，以及乌克兰与俄罗斯人民统一拱门纪念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