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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士钊:为祖国统一奔走至生命最后一刻

2023-04-21

今古传奇·人物版 2023年4期
关键词:杨昌济章士钊和谈

直到92岁高龄他还以重病之身担负起沟通两岸的大任称一定要有所成就

章士钊(1881-1973),湖南长沙人。新中国成立后,曾任政务院法制委员会委员、第一届全国政协委员和第二、三届全国政协常委,以及第一、二届全国人大代表和第三届全国人大常委等职。

1972年下半年,91岁的章士钊提出去香港再为祖国统一大业尽最后一份力的想法。次年5月25日,周恩来亲自到机场为他送行。章士钊顿时眼眶湿润,他握着周恩来的手,表示这次赴港,一定要完成总理交给的任务,一定要有所成就。在港期间,章士钊病情恶化,他自知时日无多,示意家人拿来笔和纸,用颤抖的手写下了最后几句话:“赶快报告总理,接我回去,我要回北京。”

毛泽东说,“我还欠了他一笔债没有还呢”

章士钊是一个与国共两党上层领导人物都有很深交情的奇特、复杂、多面、善变,独具思想、我行我素,有棱角而又不欠圆滑、命运多舛的人物。他既可以与黄兴共事,也可以促成孙中山与黄兴联手;既可以做袁世凯的座上宾,也可以与岑春煊联合反袁;既可以与蒋介石、杜月笙、戴笠之辈把酒言欢,也可以与陈独秀、李大钊、毛泽东、周恩来等人友好相处。

毛泽东最初接触章士钊,约是1918年他在北大图书馆工作期间,章士钊当年是北大教授,毛泽东听过他的讲演。章士钊是杨昌济的好友,与之来往密切,从而与毛泽东接触也很多。他曾向杨昌济逗趣道:“杨先生,你有眼力,给霞姑娘(指杨开慧)选了这样一位前途无量的后生。”杨昌济逝世前,曾给章士钊留下一封遗书:“君不言救国则已,言救国必须重二子。”这“二子”是指毛泽东、蔡和森,当时他们正在组织赴法勤工俭学。毛泽东向章士钊转交杨昌济的信,请求资助。章士钊向上海工商界名流募得银元两万元,交给毛泽东。故而1937年毛泽东曾对美国记者埃德加·斯诺说:1920年春“到了上海,我了解到已经募集了一大批款项,协助把学生送到法国去,还拨出一些帮助我回湖南”。

毛泽东曾问章士钊的女儿章含之:“行老(章士钊字行严)有没有告诉你,我还欠了他一笔债没有还呢?”他充满感激地提起往事,笑道:“行老哪里晓得他募捐来的这笔钱帮了共产党的大忙。当时一部分钱确实供一批同志去欧洲,另一部分我们回湖南用去闹革命了。”毛泽东让她转告章士钊:“你回去告诉行老,我从现在开始要还他这笔欠了近五十年的债,一年还两千,十年还完两万。”

上海解放当天,全副武装的解放军战士在章士钊住宅门前站岗,保护其家属的安全

1945年8月,毛泽东赴重庆谈判。会谈后期的一天,毛泽东到章士钊家叙谈,问章士钊对时局的看法。章士钊沉思片刻,在一张纸上写了一个“走”字,并说:“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1949年1月,国民政府代总统李宗仁亲自登门拜访章士钊,希望他能出马,与中国共产党和平谈判。章士钊当时已是68岁高龄,尽管早已不担任国民党政府的行政职务,只领参政员、立法委员虚职,但为了国内和平,他满口答应,愿意为和谈尽心竭力。2月13日、3月25日,章士钊两次作为国民党和谈代表,与中国共产党商谈。但因国民党政府拒绝接受和平协定,和谈最终破裂。

章士钊对此十分痛心,他与邵力子联名写信给李宗仁,揭露国民党假和平、真备战的骗局。还以个人名义在报上发表声明,谴责国民党的战争罪行。并拒绝登国民党飞机回南京,与邵力子、张治中等人留居北平,尔后辗转赴港。

1949年5月27日,上海解放当天,根据毛泽东的指示,四名全副武装的解放军战士轮流在章家住宅门前站岗,保护章士钊家属的安全。6月,长沙和平解放前夕,湖南省政府主席程潜派堂弟程星龄赴港,会晤了章士钊。章士钊托程星龄带信给程潜,转达了毛泽东对程潜和平起义的期待和中共对陈明仁(程潜部下)表示欢迎的热诚态度,劝说程潜和陈明仁起义。

为祖国统一奔走至生命最后一刻

1949年9月,章士钊被推选为第一届全国政协委员。10月1日,章士钊应毛泽东之邀参加开国大典。建国后,章士钊坚持为祖国统一奔走,直到92岁高龄,他还以重病之身担负起沟通两岸的大任。

1953年,章士钊向周恩来主动请缨去香港,联络滞留在香港的国民党旧故去向蒋介石做工作,沟通与台湾的关系,争取实现国共谈判。1956年春,在周恩来的具体安排下,章士钊带着中共中央的信件来到香港,辗转托人将其转交蒋介石。蒋介石认为此时不是与中国共产党和谈的时候,而是“反共复国”的大好时机,于是和谈被搁浅。“国家交给我的任务,我没有能够完成,等身体稍好些,我还要到香港去,还要去会一些老朋友。”1972年下半年,章士钊提出去香港再为祖国统一大业尽最后一份力的想法。对此,周恩来说:“与台湾方面的对话,行老去是再合适不过了。”1973年4月,章士钊向周恩来提出前往香港探亲访友,寻求和平统一的途径。5月25日,周恩来亲自到机场为他送行。章士钊顿时眼眶湿润,他握着周恩来的手,表示这次赴港,一定要完成总理交给的任务,一定要有所成就。但章士钊到香港后不到一个月,便因频繁的活动病倒了,而且病情迅速恶化。6月30日,章士钊病情恶化,持续高烧,逐漸不能言语。他自知时日无多,示意家人拿来笔和纸,用颤抖的手写下了最后几句话:“赶快报告总理,接我回去,我要回北京。”

周恩来得知消息后立即指示医疗队紧急赴港,用一切办法稳定章士钊的病情,然后护送他回京治疗。然而,当医疗队赶到香港时,章士钊已于7月1日凌晨与世长辞。

(责编/张超 责校/李希萌 来源/《章士钊》,邹小站著,团结出版社2011年6月第1版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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