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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遇川陀

2023-04-16

作文周刊·七年级版 2023年15期
关键词:计程车售票员牌子

宇宙飞船在一阵嘈杂中着陆。有船壳突穿大气时发出的嘶声;有空调设备和摩擦热奋战的隆隆作响,引擎全力减速的嗡嗡低鸣;有登陆舱中男女人等的高谈阔论,以及起重机由船轴搬运行李、邮件及货物以便稍后卸载到月台的辗轧声。

尼克感到少许冲击,表示船只本身不再独立运动。船上重力受行星重力支配已经有好几小时,数以千计的旅客耐心地坐在登陆舱中,轻松摆动身躯来调适重力场变化下的方向感。

现在他们徐徐步下曲斜坡道,走出大张的气闸。

尼克的行李很少。他站到检查台前,行李快速而熟练地打开并复原,他的签证被检查并盖了印,但他压根儿没在意。

这就是川陀!比起新纳珂的老家来,这儿的空气比较混浊,重力也稍大了些,不过这些他总会习惯的。不确定的倒是,是否能习惯这里的巨大。

航站大厦大得惊人,耸入云霄几乎高不见顶;对面的墙壁完全看不到,只有数不清的人群和柜台伸延到朦胧的远方。

柜台上的人又说话了,听起来有些不悦:“走啊。”在想起名字之前,他还得翻开护照再看一遍:“杜尼克!”

尼克說:“哪儿……哪儿……”

柜台上的人竖起拇指一偏:“右边第三道出口搭计程车。”

尼克循着高悬的亮线向前走,看到“计程车总汇”的标志。

有个人影,在尼克离开时,自人群中闪出走向柜台,柜台上的人微微点头,那人颔首以应,跟在外来青年身后。

他及时听到尼克的目的地。

尼克觉得挺受不了给人当成土包子奚落。

有个小牌子写道:“售票员”。牌子下那人头也不抬地说:“上哪儿。”

尼克不太确定,不过稍一犹豫后头就排了一堆人。

售票员抬头问道:“上哪儿!”

尼克没什么钱,可是只要熬过今晚他就有工作了,于是他故作潇洒状说:“随便哪家上等旅馆。”

售票员面无表情:“旅馆都不错。说个名字。”

尼克泄气了:“最近的好了。”

售票员按了个钮。地板上出现一束光,在各种不同明暗色调的光束中穿梭而去,一张微微发亮的票塞进尼克手里。

售票员道:“一块一毛二。”

尼克摸索着铜板说:“怎么走?”

“跟着光线走。只要走对了,票就会一直亮着。”

尼克抬起头大步前进。千百人在楼面上而行,沿着自己的路线,穿越无数交叉点,走向各自的目标。

◆赏读

科幻小说的难点在于想象是否丰富和对细节的拿捏上,文中的星际旅行就是很好的示范。

第一段中各种声响的描述使我们有一种自己就是“尼克”的错觉。当镜头转向出站口时,新来乍到的陌生感、不知所措的拘束感让人读来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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