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杀鼠药中毒的诊断和治疗

宋春杰

（黑龙江省穆棱市动物疫病预防与控制中心，黑龙江 穆棱 157599）

杀鼠药是用来消灭老鼠的药，可分急性药、慢性药和违禁药。家畜、宠物和野生动物常常会误食诱饵、中毒的啮齿动物或被蓄意投毒而发生中毒。本文主要介绍几类杀鼠药（抗凝血杀鼠药、安妥、溴杀灵、胆钙化醇、磷、红海葱、1080 与1081）的主要成分和中毒机理、临床诊断、诊断要点和治疗方法。

1 抗凝血杀鼠药

1.1 毒素和毒理 抗凝血类药物（华法令及其类似物）对所有的哺乳类及鸟类均具有潜在威胁，宠物和野生动物可能误食诱饵或采食中毒的啮齿类动物而中毒。家畜中毒是由于食用了被抗凝血类药物污染的饲料或恶意使用这些化学物质或用准备诱饵的容器来拌食所致。所有的抗凝血类药物都含有碱性香豆素或茚二酮核。第一代的抗凝血类药物（华法令、杀鼠酮、克鼠灵、氯杀鼠灵、异戊茚和其他较少用的抗凝血药）需要大量食用才能产生毒性。第二代的抗凝血类药物（氯鼠酮、敌鼠）比第一代需要较少的剂量就能引起中毒，因此也对非靶向动物具有较大毒性。在单独饲喂后，第二代抗凝血类药物（溴敌鼠和溴敌灵）对非靶向动物（犬、猫、一些家畜）具有较高毒性。抗凝血类药物和VK相颉颃，抗凝血类药物可以干扰肝脏中凝血蛋白（凝血因子Ⅰ、Ⅱ、Ⅶ、Ⅸ和Ⅹ）的正常合成；因此，足够的量也不能将凝血酶原转变为凝血酶。潜伏期依物种、剂量、活性的不同而异。在潜伏期，原先存在的凝血因子被用光，新的产物有较长的生物半衰期，延长了作用，因而需要延长治疗时间。例如，在犬的血浆中华法令的半衰期是15h，敌鼠的半衰期是5d，嗅敌隆的半衰期是6d，预计在12～15d 时作用效果最好。溴鼠灵在血浆中持续存在24d 仍可以检测到。

1.2 临床表现 中毒后通常表现为出血，包括贫血、血肿、黑粪、血胸、眼房前积血、鼻衄、咳血、血尿，出血会导致的虚弱、共济失调、疝痛和呼吸急促，甚至在出血发生前能见到精神沉郁和厌食。

1.3 诊断要点 抗凝血类药物中毒可依据动物与该毒性物质的接触病史而进行诊断。当有大量出血时可考虑弥漫性血管内凝血、先天性因子（遗传性凝血因子）不足、假性血友病、血小板缺乏和艾利希体症等疾病。当凝血酶原、局部促凝血酶原激酶或凝血酶出现的时间延长，纤维蛋白原、纤维蛋白降解产物和血小板的数量增加时，可以提示发生抗凝血类药物中毒。

1.4 治 疗 VK1的治疗效果很显著。华法令中毒时的推荐剂量为0.25～2.5mg/kg，可以用2.5～5mg/kg，以防抗凝血类药物（敌鼠、溴敌鼠、溴鼠灵）的毒性持续存在。为了加快身体局部的吸收，VK1需要皮下注射（用最小的针头以防出血）。由于静脉注射VK1可能会导致过敏，因此禁忌静脉注射VK1。第1 天后，需要每日口服相同剂量的VK1。如果出血严重，需要以新鲜的或冰冻的血浆（9mL/kg）或全血（20mg/kg）来替换凝血因子和红细胞。对第一代抗凝血药中毒用VK1治疗1 周即可；对中间的和第二代抗凝血类药物或是未知抗凝血类药物类型的中毒，VK1的治疗需要持续2～4 周来延续其作用。VK1和含脂肪的饲料如罐装犬粮一起饲喂和单独口服VK1相比，VK1的生物利用度会提高4～5 倍。要监控杭凝血类药物的量，在停止治疗后，其值正常保持5～6d。在治疗抗凝血类药物中毒时不必用VK3作为补充食物。此外，可采足一些辅助疗法，包括胸腔穿刺术（用来减轻由于血胸而导致的呼吸困难），如需要应输氧。

2 安妥（α-萘基硫脲）

2.1 毒素和毒理 安妥可引起胃的局部刺激。尽管不同物种所需要的剂量差异很大，但是所有动物摄入安妥后，肺毛细血管的渗透性都会增加。和华法令的功能相比，安妥几乎要被淘汰。猪和犬偶尔中毒，反刍动物对安妥具有抵抗力。动物空腹摄入安妥后易呕吐。胃中的食物能减轻对呕吐的刺激，安妥更容易积累到致死量而引起动物死亡。

2.2 临床表现 中毒症状包括呕吐、流涎、咳嗽和呼吸困难，有些病畜有严重的肺水肿，出现湿锣音并且发绀。也可能出现虚弱、共济失调、速脉、缓脉、体温下降。窒息死亡常发生在采食2～4h 后，动物能存活12h 则有可能逐渐恢复。

2.3 诊断要点 安妥中毒最显著的表现是肺水肿和胸腹腔积水。在一些病例中也可见气管黏膜充血、轻微至中度胃肠炎、肾显著充血和肝苍白斑。

2.4 治 疗 只有在呼吸困难不明显时才可以应用催吐药，当出现严重呼吸困难时预后不良。含有巯基（-SH）的药物，如戊硫醇、硫代硫酸钠（10%溶液）和乙酰半胱氨酸有效。高压氧疗法、渗透利尿剂（如甘露醇）和阿托品（0.02～0.25mg/kg.bw）可以减轻肺水肿。

3 溴杀灵（溴鼠胺）

3.1 毒素和毒理 溴杀灵是一种非抗凝血主要阻止神经系统线粒的杀鼠剂，有效成分是一种神经毒素的氧化磷酸化的解偶联作用。脑脊液压力升高会导致神经轴突的压力升高，神经传导的下降，麻痹和死亡。犬中毒剂量为1.67mg/kg.bw，致死剂量为2.5mg/kg。

3.2 临床表现 溴杀灵可以引起急性或慢性综合征。动物摄入量大于5mg/kg.bw，10h 后会出现明显症状，包括过度兴奋、肌肉震颤、癫痫大发作、后肢反射性亢进、神经系统抑制和死亡。在低剂量时，摄入24～86h 后会出现慢性症状。典型症状包括呕吐、精神沉郁、共济失调、震颤和侧卧。如果间断性摄入溴杀灵，临床症状都是可逆的。当出现脑水肿和后躯麻痹时可鉴定为溴杀灵中毒。

3.3 治 疗 应直接阻止毒物在肠道的吸收和减轻脑水肿。可用甘露醇作为渗透利尿剂，也可用激素治疗，但激素治疗犬的溴杀灵中毒效果不佳，用活性炭辅助治疗可提高治愈率。

4 胆钙化醇

4.1 毒素和毒理 这种杀鼠剂对家畜的毒性很低而对鼠类的毒性较大。胆钙化醇鼠药作为杀鼠剂，其作用原理是在老鼠体内代谢形成二羟基胆钙化醇，该物质会增加肠道吸收钙、磷的能力，同时促进老鼠骨骼基质中储存的钙进入血液，减少了肾脏对钙的排泄，结果会导致其血钙浓度快速提升。高血钙浓度对鼠类的心脏、肾脏造成致命损伤，并引发软组织钙化，尤其是引起肾、心、肺、胃等靶器官的软组织钙化，老鼠最终因高钙血症而死亡。但临床试验表明，含胆钙化醇的杀鼠剂也可以对犬猫的身体健康造成威胁。胆钙化醇会引起血钙过高而导致全身软组织钙化、肾衰、心脏病变、高血压、神经系统抑郁和肠胃不适。

4.2 临床表现 通常在摄入18～36h 后出现症状，包括精神沉郁、厌食、多尿和多饮。生于血钙含量升高，临床症状更为平重。血钙含量大于16mg/dL 不常见。胃肠道平滑肌的兴奋性降低并且表现出厌食、呕吐、便秘。吐血和出血性腹泻可能是由于胃肠道营养不良性钙化，不应误诊为抗凝血类药物由毒。血钙过高会直接早致肾浓缩能力下降。持续高血钙会导致肾结石进而影响肾机能。

4.3 诊断要点 可依据摄入史、临床症状和高血钙作出诊断。但应排除其他导致高血钙的原因，如甲状腺机能亢进、正常羔羊的高血钙、肾旁高血钙、高蛋白血症和弥散性骨质疏松症。与高血钙相关的肉眼可见的病变包括斑驳肾脏和胃黏膜弥散性出血，在大静脉、肺、腹部脏器表面有粗糙突起的斑点。

4.4 治 疗 治疗方法包括排空胃内容物，然后给以活性炭（2～8g/kg 的水溶液）治疗。应用0.9%的氯化钠溶液、速尿（起始量为5mg/kg 静脉注射，随后按每小时5mg/kg 的恒定速率静脉注射）和类固醇药物（强的松龙1～2mg/kg，2 次/d），速尿和强的松龙需要持续应用2～4 周，并且在停止治疗后的24h、48h、2 周时，应该检测血钙含量。此外，也可应用降钙素4～6IU/kg 治疗，每2～3h 皮下注射1 次，直至血钙含量稳定在小于12mg/dL。一些严重病例可静脉注射钙赘合剂，如Na-EDTA，但是这种方法是试验性的，并且需要严密检测血钙以防血钙过高。如果已经应用2 周以上的强的松龙，其量应逐渐减少，以防肾上腺皮质功能不全。如果动物已经肾衰，应进行持续的腹膜透析。如果动物经常接触胆钙化醇，需要饲喂低钙含量的食物。目前，一种骨吸收的特异性抑制剂帕米磷酸二钠，常用于治疗人的恶性出血和佩吉特病，有望作为治疗犬胆钙化醇中毒的药物。用帕米磷酸二钠的生理盐水溶液，以1.3～2.0mg/kg 缓慢静脉注射2～4h 以上。2 次给药间隔4d。帕米磷酸二钠盐有持续的抑制骨吸收的作用，此需限量给药。最后一次注入帕米磷酸二钠盐后的第2 天和第4 天，应检测总的血钙和尿素氮的含量。

5 磷

5.1 毒素和毒理 白色或黄色的磷对所有的家畜都有毒性，吸收后可造成局部腐蚀和肝脏毒性。虽然磷不被广泛用于杀鼠剂，但犬会误食含有白磷的鞭炮而中毒。

5.2 临床表现 发病突然，早期症状包括呕吐、严重腹泻（通常出血）、腹痛、呼气有大蒜味。在采食后4d 通常可明显恢复，但是也可能出现急性肝损伤，症状包括出血、腹痛和黄疸。肝性脑病可引起惊厥和死亡。病变包括严重的胃肠炎、脂肪肝、多处脑出血、血液呈黑色柏油状且不凝固。组织和体液可能有磷光，并且胃内容物有蒜臭味，会因肝肾衰竭而死亡。

5.3 治 疗 需要及早治疗，否则预后不良。1.0%的硫酸铜是有效的催吐剂，会与磷形成不能吸收的磷酸铜化合物。用0.01%～0.1%的高锰酸钾溶液或0.2%～0.4%的硫酸铜溶液洗胃必须用活性炭吸收，30min 后用盐类泻剂。在3～4d 甚至更长的时间不能饲喂任何含脂肪的食物，因为脂肪有助于磷的吸收。矿物油可以分解并且阻止磷的吸收，推荐用于治疗磷中毒。

6 红海葱

6.1 毒素和毒理 这类杀鼠剂中毒是因为红海葱中的强心苷，通常限制其使用。因为鼠不能呕吐，所以红海葱对鼠的毒性很大。红海葱对家畜的适口性差，但是犬猫采食后通常会导致呕吐。家畜大量采食才会中毒，因此认为红海葱对大家畜是比较安全的，但可引起犬、猫、猪中毒。

6.2 临床表现 症状包括呕吐、共济失调、感觉过敏，紧接着麻痹、抑郁或惊厥，心动过缓，心律失常，最后心搏停止。临床症状很少超过24～36h。

6.3 治 疗 可应用洗胃法和盐类泻剂使胃肠道排空。间隔6～8h 皮下注射硫酸阿托品可阻止心跳骤停。按35mg/kg.bw、使用苯妥英钠，3 次/d 可以抑制犬心律失常。

7 氟乙酸钠（1080）与氟乙酰胺钠（1081）

7.1 毒素和毒理 1080 是一种无色、无臭、无味、溶于水的化学物质，对所有动物包括人都具有较高毒性（0.1～8mg/kg.bw）。它仅限于商业用途。氟乙酸盐代谢为氟柠檬酸，氟柠檬酸可以抑制三羧酸循环

（一种细胞产生能量所必须的机制）。通过过度刺激神经系统引起惊厥而导致死亡，还可以影响心脏的功能，包括心肌抑制、心律失常、心室纤维性震颤和循环性虚脱。主要影响犬中枢神经系统；而在马、绵羊、山羊、鸡主要影响心脏；时猪和猫两者均受影响。

7.2 临床表现 摄入后潜伏期超过30min，随后出现精神紧张和坐立不安。除犬和猪，所有动物都会出现显著的抑郁和衰弱。中毒动物迅速卧倒，并且脉搏微弱，低于正常的2～3 倍，心力衰竭会导致死亡。通常犬和猪的症状类似于士的宁中毒的强直性抽搐，一些动物表现为剧痛。猪有明显呕吐；犬通常有粪尿失禁、狂跑。病情发展迅速，中毒动物在出现症状数小时死亡。表现明显临床症状的动物很少能恢复。剖检常见器官充血、发绀，心外膜出血、舒张期心脏停止跳动。

7.3 治 疗 如果症状明显，通常不采用催吐药，可用洗胃和吸附（活性炭0.5g/kg.bw）的方法。如果临床症状十分严重则预后不良。可以用巴比妥类药物控制痉挛。一乙酸甘油酯作为氟乙酸盐的竞争性颉颃剂作用的效果不一致，推荐剂量为0.55mL/kg.bw 肌内注射，或加5 份生理盐水静脉注射，每30min 注射1 次，连注数小时。摄入1080 致死的鼠发生二次中毒的危险非常高，美国已经限制1080和1081 的使用。只有已投保的专业灭鼠者才可以购买1080，并且必须加入黑色染料以鉴别。1081 中毒引起的症状和1080 中毒引起的症状相似，治疗方法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