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龄化社会背景下社区体育治理的价值意蕴及实现路径
2023-03-15胡慧娟
李 琳,胡慧娟
(安徽师范大学体育学院,安徽 芜湖 241003)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 “实施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战略,发展养老事业和养老产业,优化孤寡老人服务,推动实现全体老年人享有基本养老服务”, 为促进新时代养老服务高质量发展指明了方向、明确了方法路径、提供了根本遵循[1]。 随着老龄人口对健康需求的日益增长,国家将老年人体育工作列为我国体育事业和老龄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自此,推动老年人体育事业发展成为我国体育事业和老龄事业的共同责任[2]。 2016 年,《“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3]发布,强调促进包括老年人在内重点人群的体育活动, 将老年体育锻炼纳入国家健康事业的长期规划之中。
老龄化社会背景下, 体育事业的发展更需要综合性和全方位的考量,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作为国家发展的基本单元—社区,以纵横交互的网状治理结构成为社会治理的精准区域,其治理程度与效果直接影响了宏观顶层设计的目标与方向。数字化技术能为社区体育治理机制的创造性转换提供强大的发展动力[4]忽略了我国当前人口结构的老龄化特点及老年群体的心理及生理需要,易造成本就处于“社会边缘”的老年群体在面对数字化社区体育时产生抵触心理的隐忧。 本文基于国家发展的宏观视角,审视老龄化社会中体育治理的进路,不断推进体育在老龄化社会治理中发挥更大的工具价值。
1 老龄化社会背景下社区体育治理的价值意蕴
1.1 契合国家“共治共建共享”需要
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提出“广泛开展全民健身运动,加快推进体育强国建设” 的战略为我国社区体育治理工作的开展指明了前进方向。 “广泛开展全民健身运动”的核心考量是“察民之需”。 社区—国家在城市化发展中人民生活生产的基本场域,社区空间内的体育治理应对当前老龄化的人口结构时,以“体民之情,察民之需”的理念贯穿治理的全过程和各环节。
社区作为基本单元蕴含着多重独特的底层价值。 首先,通过社区体育活动的组织开展, 缓解城市化发展中人与人的疏离与隔阂,唤醒历史中的“集体记忆”。 社区体育治理的打造连接城市化进程中“原子”个体社会关系、凝造集体认同感的有效平台,从而使冷冰冰的城市生活更蕴含人情味[5]。其次,社区空间是打造基层群众树立健康意识和培养健康能力的重要场所。 “全民健身”的宏观规划致力于建构全民参与的健康活动空间,对当前国家发展而言,以社区为基本单元构建有效的体育网络治理体系是实现“全民健身战略”和“加快推进体育强国建设”的重要突破口[6]。
1.2 满足老年群体身心健康现实需求
“老年健康”已成为当今社会的亟待关注的问题。 随着社区体育治理工作的广泛开展, 参与体育活动不仅仅成为老年群体实现身心健康需求不断增强最便捷、最经济、最高效的手段,更是老年群体多元动态、持续进行健康监控最重要的干预措施[7]。 经既有研究发展,健康需求的增加给国家医疗带来了沉重负担,而参与体育活动一方面能够帮助健康老年群体“治未病”,减缓未来失能、半失能老年人群体数量的增加,另一方面在老年群体中“治已病”的功能也更为显著,大大缓解了当前已患病的老年群体对当前医疗健康资源的需求[8]。 故,社区体育治理工作的开展为社区老年群体的健康问题提供了第一道健康防线,改善老年群体潜在的各类基础病,提高了老年群体的身体健康水平和晚年生活质量。
虽国家放开三胎生育政策, 在社会复杂因素的影响下,“4+2+1 的三代模式(4 个老人、2 个成年人、1 个青少年)”仍是中国家庭主要的人口结构。 空巢、独居老人的家庭境况比比皆是, 疾病缠身而内心孤寂导致老年群体的精神需求成为又一显著社会问题。 社区成为老年群体进行体育锻炼、人际互动和社会交往的公共空间, 满足健康需求的同时拓宽了老年群体的交友途径,增强老年群体的自我认同及社区归属感。
1.3 提升社区体育公共服务治理效能
社区体育治理是指在街道管辖范围内, 为有效应对社区体育开展中的问题,满足社区居民多样化的体育需求,实现社区体育公共利益最大化,政府、社会、市场和公众等多元主体,在共享社区体育公共利益的基础上,通过协商、合作的方式共同参与社区体育管理与服务的过程[9]。协同治理作为一种治理典范,以满足民之所需、解决现实问题为治理导向,强调共同行动、协调配合、互助互利,构建社区治理的网络状结构。 多元主体协调以双向运行的治理机制,坚持以“民之所需”为圆心,勾连政府、市场和社区居民为治理范式。
基层行政部门作为政府与社区居民的桥梁, 以其上而下的公共体育服务购买机制, 了解社区体育治理的现实境况下发挥官方中介作用,为社区体育治理提供基础的设施保障。 社会自发组织以自下而上的创新机制在社区体育治理过程充分发挥体育的工具理性价值, 其采用商业化的运行方式满足老年群体的健康需求,获取经济利益最大化的组织群体。 社会自发组织作为治理的中坚力量, 有效扩充了基层行政部门在体育资源、健身指导和健康服务等方面的短缺。 社区老人既是社区体育治理的主要力量,更是社区体育治理成果的受益群体,老年群体具备丰富的社会经验和工作经历, 在多元主体协调治理的网络链中能够最大效能的展示“人民智慧”。
社区体育治理中多轨实践机制有利于整合社会力量、高效配置体育资源、提高社区公共体育服务质量、增强老年人的生活幸福感;更实现了社区体育治理方略的有机统一,推动了社区体育治理向新的实践探索和制度创新进路。
2 老龄化社会背景下社区体育治理的现实困境
2.1 社区体育资源配置失衡
随着经济水平的不断提高, 社区体育资源的供给有了显著增强。 据国家体育总局发布的2021 年全国体育场地统计调查数据得知,我国已经拥有体育场地397.14 万个,体育场地面积为34.11 亿m2,达到了2.41 m2的人均目标[10]。 基于群众体育参与的内省动力不断提升,截至2020 年底,我国经常参加体育锻炼的人数已经达到37.2%,创下了历史新高[11]。2019 年年末全国拥有篮球场地97.48 万个,场地面积5.79 亿m2,是数量最多的体育场地,达到占比27.5%;其次是统一规格的全民健身路径场地,占比23.3%;排名处于第3 的是乒乓球场地,2019 年全国乒乓球场地80.56 万个,占比22.7%。
伴随着全民健身热潮的兴起, 体育人口的数量也在快幅增长, 然而这一欣欣向荣的场景与当前我国人口结构老龄化的现实所需是否匹配还有待考量, 但从统一化的体育器材配置情况来看,其资源供给种类和需求之间仍存在较大张力。 老年人从生理上常出现骨骼肌力量、肢体协调水平下降、反应力和感知力下降等问题,其运动需求从增肌减脂到修身养性、陶冶情操的巨大转变。 老年群体细分为低龄老人、高龄老人,对于刚退休的老人来说,保持一定的运动能力、增强体质作为其参与体育活动的主要目的, 运动种类主要涉及公园太极拳和健步走;对于高龄老人来说,其体质较弱、活动能力降低,运动目标主要指向预防老年病和满足健康需求即可, 运动种类主要是健身气功和广场舞等。 这一类项目虽然在运动强度这一层面上广受老年群体的接受,而例如民族民间传统体育项目、地方民族体育特色活动以及与老年群体健康需求密切相关的技术性项目也应作为社区体育活动开展的主要体育项目,但在实际的体育活动开展中以上内容并未受到重视[12]。 通过学者朱双双[13]、张晓晓[14]等学者的文章中可以了解到,虽人均体育场地已经达到预设目标, 但当前社区体育设施存在种类较少、数量不足、设施陈旧等问题,社区体育资源主要以“篮球场、乒乓球台和羽毛球场”等设施为主。 而“跑不动的篮球场、晒被子的乒乓球台” 等现实境况导致老年群体无法正常参与到社区体育锻炼中,从而引发社区中老龄体育人口占比较少。综上所述,公共体育资源供给单一,无法满足老年群体实际运动需求影响社区老龄体育人口较少是当前社区体育治理面临的主要困境之一。
2.2 老年群体数字技术薄弱
随着物质资料与生产方式的变革,新的劳动劳动形式“数字化”发展不断嵌入人们的生活与工作中。 根据CNNIC 在第43 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的中得知,截至2018年底,互联网注册用户人数不断攀高,但注册用户的年龄却存在明显极化,老年网民仅占我国老年群体总体数量的21.9%,这一数据说明我国老年群体近80%并无网络生活。 这与当前我国人口结构的老龄化特点存在较大张力, 老群体似乎与网络生活之间潜藏着一条鸿沟。 与此同时,现实生活中也出现了一些特别情况:60 岁老人上车无健康码遭遇公交司机拒载、老人就医线上自助挂号遇阻、 社区用医保交现金被拒收等现象给老年群体的生活带来了众多隐忧。
智能化也渗透到到了社区体育治理中, 体育健身器材的功能从简单的重复固定动作, 向能够直接测试心率调整运动强度的功能转变。 功能齐全的同时也引发了一系列使用危机,健身器材的扫码登记、 绑定手机号的信息通知等数字功能在一定程度上加剧了本就对互联网技术存在抵触心理老年人的参与防备, 在社区体育资源供给不匹配的前提下阻碍了老年群体的体育参与。 生产方式的智能化,使老年群体从改革开放时社会建设的主力军逐渐成为了互联网时代的边缘角色,给老年群体的心理带来了极大的落差。 而社区体育器材的智能化更是社会边缘的“社区表现”,在个人生理功能衰退的同时还要应对智能产品操作不熟练的焦虑, 自我否定和环境暗示的结合下导致老年群体对体育参与产生了回避心理, 继而其参与积极度和认同感较低。 同时社区体育治理在逐渐数字化转型的过程中,数字化监管机制不全面、老人的数据安全难以得到保证。 例如,社会不法分子利用“独居老人”的空虚心理,以情感的手段来诱骗老年人运动手环中的个人信息, 从而导致保健品诈骗等相关恶劣事件频频发生。
数字技术的社会发展带来的生活不便、 智能化的体育器材加剧了老人的心理防备、社会边缘的“社区表现”和表面情感陪伴实则情感诈骗等种种因素导致老人对社区体育活动的参与感和认同感亟待提高。
2.3 多元主体协同机制匮乏
社区治理作为国家治理的基本单位, 不仅是国家高质量发展的必然环节,更是政策颁布的实践末端。 社区体育治理的总体目标以社区体育发展问题为治理导向, 结合当前老龄化显著的人口结构特点下,治理更强调以“察民之需”为本,坚持老人的主体地位, 让老年群体深度参与到社区体育治理的全过程。 为了推动社区体育治理愿景的达成,社区体育治理过程中采取扁平化的治理架构, 加强政府部门和社会组织间的治理效率, 树立合作共赢的治理理念。 在治理工作的实际开展中, 层级部门之间在治理理念和治理方式上存在不一致等问题,在协调配合程度上亟待提高。 由社区办事处、街道居委会、社会企业和社区原住民构成的社区体育治理的多元主体体系当面对现实问题时会因短期利益而选择“各扫门前雪”。
社区体育治理的实际开展过程中多依赖于政府部门牵头,横向协同治理方面主体单一、内容匮乏,导致社区体育治理政策解读不到位、政策落实不及时、政策执行不全面,难以满足老人真正的健康需求。例如:《2021—2025 全民健身计划》指出实现15 min 健身圈在县、乡、镇实现全覆盖目标,这一政策要求在社区体育治理实践中被落实为各个社区只要人均每日健身时间超过15 min 即可,忽视健身内容的科学性和健身人群的多样性。 在社区体育治理的“共建”格局中,政府、社会企业、与社区原住民构成了社区体育治理的多元主体,但不同主体间的软性沟通机制尚未发挥重要功能, 导致治理协作效能低下。 当前社区体育呈现由政府“一手包办”的治理特点,在理念建设、专业知识、经费申请与监管考核等部门的工作开展中仍亟待健全相关内容。 “一手包办”的特点让社会组织和体育企业在社区体育治理过程中权限较低, 难以发挥能动性的治理功能, 从而导致社会组织和企业在社区体育治理中的治理意愿不强。
3 老龄化社会中社区体育治理的实现路径
3.1 调整社区体育资源供给方式,加强老年群体健康治理效能
伴随着社区体育治理工作的不断开展, 缓解了老龄化的人口结构引发的各类社会问题, 而由于老年群体对体育需求的多样性和综合性, 促使行政部门不断完善工作方式以服务老年群体的切实所需。 社区公共体育服务的供给层面应增强资源调配能力,发挥公共体育服务的人性化和精准化,提供的资源应以满足老年人健康需求为导向, 结合地方特色的体育资源。 同时,优质的体育项目还要匹配与老年人体质适合的体育器材和高质量的健康服务工作, 吸引更多的老年群体主动加入社区体育活动中,扩大社区体育人口中的“老人占比”,改善体育资源的不适配所造成的资源浪费等现象。
互联网快速发展的当今, 社区网络治理部门利用数字技术动态监测老年人的生理结构与健身需求, 根据社区治理工作开展的实际情况,将体育政策的具体实施进行软法调试,在健身内容上提供多元化服务,采取不同的资源配置方式[15]。 社区中为老年群体开展常规的身体动作测试, 根据三高指标或身体关节灵活度等数据将其进行分类组织, 鼓励不同健康需求的老年群体分种类进行体育活动, 有利于增强健身时间的持续性,增强老年群体参与体育活动的积极性。 在进行一定时间的针对性训练后, 测试老年群体的生理指标变化并及时回访调查老人的日常活动情况, 为不同健康需求的老年群体提供针对性的活动资源。 在社会公共活动空间组织开展健康分享日, 邀请身体恢复情况较好的老人分享生活习惯和锻炼方法,吸引更多的老年人加入到社区体育锻炼中,推动体育健康生活化。 在社区体育资源配置过程中, 调动地方特色体育项目,将具有中华民族传统民族文化融入到体育活动中,调动社区老人的文化自觉性。 在社区体育资源的供给过程中,要始终贯彻“以人民为中心”的治理理念。 将老年群体有“获得感”的行动逻辑深深印射到服务供给的全过程[16],结合老年人的生理和心理需求,采取差异化、多样化、灵活化的配置方式,提升老年群体的健康水平、生活质量与幸福感指数。
3.2 加强老年群体的数字技术指导,提升社区公共体育服务水平
社区—老年群体感受人文关怀和丰富精神文化的重要空间, 社区体育治理更是老年群体健康需求得到满足的应答场域。 基层行政部门应全方位的宣传社区针对老年群体所设置的体育活动种类,增强社区健康服务宣传的深度与广度,营造老年群体不间断的进行综合性运动管理的社区文化氛围,打造社区特色体育健康文化的符号。 在开展各类公共服务的过程中,始终以老人的身体特点和兴趣爱好为工作的出发点,制定相应的服务种类, 以营造社区体育氛围的方式增强老年群体的运动意识,培养运动习惯。 在参与体育活动的过程中,社区行政部门应委派专业人士为老年群体提供体育器材指南,减少老人应对智能化器械引发的抵触心理, 增强老人的对社区体育的治理认同。 根据老人的生理需求和生活惯习开展健康知识大讲堂, 改善老年群体由于不当的生活习惯所诱发的健康问题,丰富老年人体育赛事,打造社区老年人活动中心与综合服务中心的精致化和精细化管理等[17]。 根据老人的生理特点定时开展体质监测服务, 为老年人体育锻炼提供保驾护航。
利用社区网络状结构构建互帮互助互惠共同体, 调动老年人的治理主动性,利用老年群体的空余时间及工作经验,建构“以老养老”的社区志愿服务体系。 培养具有专业健康知识的老年志愿者加入社区体育治理的工作中, 改善互联网时代下老年群体处于社会边缘地位的异象, 推动老年群体实现自我管理、自我服务与自我认同的生活范式。 从健身意识、运动参与、器材指导、健康保障和后续服务等层面全方位推动社区老年群体参与体育活动的主动性, 发挥社区体育治理中的夕阳力量。
3.3 依托多主体协同治理网格链,建构社区体育协同治理新模式
社区体育作为服务全民健身的重要基层形式, 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的过程中涉及到政府部门、医疗健康部门、基层社区居委会等多方之间的权责分衡。 针对社区体育治理效能低下等困境,治理过程中应重新整合治理主体的结构特点,发挥党建引领在社区体育治理中意识形态的建设, 统筹协调各方治理主体的工具价值。 构建社区体育治理主体的共商、共建、共享的发展格局,政府部门继续深化“放管服”的治理理念,高度重视社区在治理过程中机制与人权之间的互动; 行政部门“一手承包”的治理特点逐渐向监督者和评估者转换;着力完善不同主体在社区体育治理中的相关政策法规, 加强治理过程的规范化运作;构建党建引领、政府主导、社会协同、公民参与的协调制度设计。
将官方的纵向治理力量与市场的横向发展力量进行有机整合后服务于老龄化社区体育治理的场域之中, 在此基础上将框定多元利益主体的责任和权力列为治理实践开展的首要工作内容。 政府为社会体育组织或体育企业在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中提供保驾护航,在前期工作开展中设专项活动经费,定期举办合作交流活动, 为社区体育治理中融入社会血液承担好中介作用, 通过以社群的方式整合社区体育资源和健康管理相关的资源。 构建社区体育治理的服务体系和综合评价指标, 在治理过程中推动成果导向型的评价机制向质量导向型评价的机制转变[18]。 在阶段性的治理评价中,以政府为核心分析层级部门之间的权责分配, 打造社区体育治理中健康服务的利益与风险共享机制[19]。 在治理成果共享的基础上,推行良性化的奖惩机制, 激活社区体育治理中不同主体的内驱治理动力,切实为老年群体的健身健康需求提供优质服务。 推动老龄化社区体育治理能力和体系现代化的同时, 积极发挥多元主体间的监督效能,规避行业垄断等不良事件的发生。
4 结语
就社区体育治理而言, 无论是提高基层行政部门的治理效能,亦是调动市场多元主体的治理活力,都要将“人的需求”置于工作开展的首要前提。 中国人口老龄化已经成为不可逆转的趋势,在国家当前“全民健身”和“健康中国”的战略号召下,不仅仅要充分发挥“体育”的在治理空间中的工具价值,更要培养不同年龄人群“防未病”的健康生活理念,缓解社会现代化发展中人口老龄化趋势所诱发的潜在健康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