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法预测视域下英语语序预测模型建构研究

高 伟

索绪尔在《普通语言学教程》中提出了组合关系和聚合关系。［1］根据组合关系，在语言信息的传递过程中，句子成分必须按照特定的句法规则呈线性排序，不能随机组合在一起，也就是说一个句法成分后面的成分绝不是任意的，一定要符合特定的句法规则，这就为句法预测提供了依据。预测发生在语言理解中时，语言接受者会借助句法、语义、语用规则来预测即将出现的词语，这是人类重要的认知机制，也是快速、有效、准确理解信息的关键心理过程。［2-3］每个心理词汇不仅有词义信息，还有句法信息，利用句法信息可以预测相关的结构。［4］来自眼动、ERP 等研究数据佐证了句法预测的存在。［5］

有关句法预测是否能促进句子加工，存在着两种理论：句法预测区域性理论（syntactic prediction locality theory）和句法预测内容性理论（content-based expectation theory）。句法预测区域性理论认为，句法加工进程是模块加工，句法预测会增加记忆成本和整合成本，在某种程度上会阻碍对整个句子的加工。［6-9］句法预测内容性理论认为，句法加工进程是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的互动过程，之前的语义也会促进后续的句法分析，句法预测能促进对整个句子的加工。［10-11］目前，句法预测区域性理论和句法预测内容性理论都有各自的实验支持。

相当一部分学者坚持句法预测内容性理论，认为句法预测有助于句子加工。FRAZIER L 等采用自定步速移动窗口技术证明了在并列结构中句法预测的积极作用。［12］STAUB A 和CLIFTON C 采用眼动技术研究“either…or”句型的句法预测性，证明了句法预测能够促进对句子的理解。［13］陈庆荣等通过眼动实验考察阅读理解过程中的句法预测效应以及并列句的结构表征特点，认为句法预测效应降低了局部歧义区域和解歧区域早期和晚期加工的难度。［14］CHENG W 等、隋雪等（通过眼动技术探究阅读过程中因果关系句法预测性，表明句法预测能够提高读者阅读能力。［15-16］季月等认为二语复杂句的阅读过程是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的双行过程，包括语义和句法间的交互作用，预测性加工能够促进阅读理解。［17］

不仅仅句法有预测的功能，语用和语义也可帮助句子预测。句子理解系统可利用语境的特定内容，动态地对即将出现的接续词（sentence continuation）作出“预测”。［18-24］例如，在给定英语语境“The child was born with a rare ...”中，继续输入“disease”或者“gift”都能使整个句子通顺，但是“disease”似乎更加符合某种预期。［25］句子理解系统也可通过词汇语义预测出后续的语法结构。例如，当受话人听到或看到“得罪”，会预测后面必定会出现人物名词，归入支配关系。［26］在英语中，如果中心语的修饰语过长，短语结构预测就显得非常重要了，如短语“attribute to（把…归因于…）”中，如果“attribute”后的宾语为NP，若NP中的后置定语过长，读到“to”时，就可能会把“to”归入NP 的定语中，但是通过短语结构的预测，不仅不会引起归属混乱，也会提高阅读效率。

语序在句子加工中也具有预测功能，以往研究并没有把语序作为句法预测的一个重要参项。语序参与的句法预测是指随着句子中词语的逐步出现，语言接受者会根据句法规则、词类、语序以及概率信息等手段提前构建后续的内容，即何种词语作何种句法成分，并在阅读过程中结合句法规则、短语原型结构、语义等确定预测到的词语结构范围。语序是指词语在句中的位置，很多位置都具有预测的功能，限于篇幅，本文仅讨论参与句法预测的三个重要位置的预测模型，即句首预测模型、及物动词右向预测模型和名词右向预测模型。本文将采用析出句法预测参项方式表述语序预测模型，但不包括因语境需要而转换成有标记的句子，也不包括并列的结构。“［］”表示“预测参项”。“+”表示“有”，“-”表示“非、没有”。“/”表示“或者”。“→”表示“可预测”。“{}”表示“预测到的常见内容为”，若为多个“{}”，则越靠左可能性越大。

一、句首预测模型

1.［+句首］［+冠词/形容词性物主代词/’s］→{NP作主语}

预测后续结构的动态思维：若句首为冠词/形容词性物主代词/’s，可预测后续概率最大的典型句式结构为“NP+谓语+其他”。

NP范围的确定：根据NP原型结构和句中谓语，结合语义确定NP范围。

（1）The same dramatic technological change that has provided professional with more communication choices have also decreased the risk.①文中例句均为教学案例，故不再逐一标注。（同样巨大的技术变革为专业人士提供了更多的沟通选择，也降低了风险。）

例（1）中，定冠词“The”位于句首，可预测NP作主语，根据NP 的原型结构“前置定语+中心语名词+定语从句”和句中谓语“have decreased”可确定NP范围。

2.［+句首］［+形容词］［-倒装句］［-AP 作状语］→{NP作主语}

预测后续结构的动态思维：若形容词在句首，可预测后续概率最大的典型句式结构为“NP+谓语+其他”。

NP范围的确定：根据NP原型结构和句中谓语，结合语义确定NP范围。

（2）Real evidence that the campaign produces lasting changes is very limited.（这场运动产生持久变化的真实证据是有限的。）

例（2）中，形容词“Real”位于句首，可预测NP作主语，根据NP的原型结构“前置定语+中心语名词+同位语从句”和句中谓语“is”确定NP范围。

形容词在句首也可能存在于倒装句中，故为“［-倒装句］”。倒装句是有标记的句子，可识别度高，因为AP不可作主语。

（3）Implicit within Tylor’s definition is the concept that culture is shared and patterned behavior.（文化是共同的、模式化的行为，这一观念暗含在Tylor的定义中。）

形容词在句首也可能是AP作状语，故为“［-AP作状语］”。此为有标记的句子，可识别度高，因为AP 几乎不作状语，可以理解为状语从句的省略形式。

（4）Unable to tell whether customers really hate behavioural ads，some advertising agencies may ignore a DNT signal.（由于无法判断用户是否真的讨厌行为广告，一些广告公司可能会忽略DNT信号。）

3.［+句首］［+介词］［-倒装句］［-不定式的复合结构］→{PP作状语}

预测后续结构的动态思维：若句首为介词，可预测后续概率最大的典型句式结构为“介词短语作状语，主语+谓语+其他”，若介词短语很短，可无逗号。

PP 范围的确定：根据PP 原型结构、标点符号和句子主语，结合语义确定PP范围。

（5）Of all the changes that have taken place in China during the past century，perhaps the most far-reaching has been the fast development of Chinese economy.（在中国过去一个世纪发生的所有变化中，影响最深远的也许是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

例（5）中，句首为介词“Of”，可预测PP 作状语，根据PP的原型结构“介词+NP”、逗号和句子主语“the most far-reaching”可确定PP范围。

介词在句首也可能存在于倒装句中，故为“［-倒装句］”。同样也是有标记的句子，PP不可作主语，可识别度高。

（6）On display are various fantasy elements whose reference，at some basic level，seems to be the natural world.（从根本上讲，呈现出的各种奇幻元素似乎都与大自然有关。）

如果句首为介词“for”后面不定式标记“to”，也可为不定式复合结构，故为“［-不定式的复合结构］”。

（7）For the company to a $4.6 sweater in all its 120-plus stores around the world，it must depend on low-wage labor.（该公司要想在全球120多家门店销售一件4.6 美元的毛衣，必须依靠低工资的劳动力。）

4.［+句首］［+不定式标记“To”］→{不定式作状语}{不定式作主语}

预测后续结构的动态思维：若句首为不定式标记“To”，可预测后续概率最大的典型句式结构为“动词不定式作目的状语，主语+谓语+其他”，或者“动词不定式作主语+谓语+其他”。

a.作状语时，不定式范围的确定：根据不定式原型结构、标点符号和句子主语，结合语义确定不定式范围。

（8）To solve the air pollution，industries should try to decrease the level of carbon dioxide emissions.（为了解决空气污染，工厂应尽力降低二氧化碳的排放水平。）

b.作主语时，不定式范围的确定：根据不定式原型结构和句子谓语，结合语义确定不定式范围。

（9）To filter out what is unique from what is shared might enable us to understand how complex cultural behavior arose and what guides it in evolutionary or cognitive terms.（从共有特征中找出独有特征，这使得我们也许能够理解复杂的文化行为是如何产生的，并从进化或认知角度理解什么引起了它的走向。）

5.［+句首］［+Ving］［-Ving 作定语］［-倒装句］→{Ving短语作状语}{Ving短语作主语}

预测后续结构的动态思维：若句首为“Ving”，可预测后续概率最大的典型句式结构为“Ving 短语作状语，主语+谓语+其他”，或者“Ving短语作主语+谓语+其他”。

a.作状语时，Ving 短语范围的确定：根据Ving 短语原型结构、标点符号和句子主语，结合语义确定Ving短语范围。

（10）Writing in the last year of his life，he expressed the love for his motherland.（在生命的最后一年，他在写作中表达了对祖国的爱。）

b.作主语时，Ving 短语范围的确定：根据Ving 短语原型结构和句子谓语，结合语义确定Ving短语范围。

（11）Creating an idea that everyone should respect the different cultures all over the world is no easy task.（创造一种理念，即每个人都应该尊重世界各地不同的文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Ving”在句首也可能存在于倒装句中，故为“［-倒装句］”，同样也是有标记的句子，易于识别。

（12）Emerging from the 2000 census is the picture of population growth in the northeast.（从2000 年的人口普查中可以看到东北地区的人口增长情况。）

“Ving”在句首也可能为定语，故为［-Ving作定语］。

（13）Gambling tendency has passed pornography as the Web’s most profitable business.（赌博倾向已经超过色情成为网络上最赚钱的生意。）

6.［+句首］［+Ved］［［-Ved 作定语］［-倒装句］→{Ved短语作状语}

预测后续结构的动态思维：若句首为“Ved”，可预测后续概率最大的典型句式结构为“Ved短语状语，主语+谓语+其他”。

Ved 短语范围的确定：根据Ved 短语原型结构、标点符号和句子主语，结合语义确定Ved 短语范围。

（14）Pushed by science，the medical community is reclassifying character flaws as personality disorders.（在科学的推动下，医学界正在将性格缺陷重新归类为人格障碍。）

“Ved”在句首也可能存在于倒装句中，故为“［-倒装句］”，同样也是有标记的句子。

（15）Located here is the highest peak，with an elevation of 1 080m.（这里是最高峰，海拔1 080米。）

“Ved”在句首也可能为定语，故为［-Ving 作定语］。

（16）Limited and mixed program have not produced lasting changes.（有限的混合方案并没有产生持久的变化。）

二、及物动词右向预测模型

张国宪认为当今的心理学家和语言学家普遍认为，对结构关系的预测和理解，动词具有独特的认知作用，这是因为受话人在语言的接受过程中并非完全处于被动的地位，而是利用自己的经验和知识作种种猜想，进行预测。［26］及物动词后的位置也是预测后续内容的强标记。

1.［+及物动词后］［+冠词/形容词性物主代词/’s/形容词］［-作宾语从句主语的定语］→{NP作宾语}

预测后续结构的动态思维：若及物动词后接冠词/形容词性物主代词/’s/形容词，且上述词汇不作此及物动词宾语从句主语的定语，可预测概率最大的典型结构为“及物动词+NP 作宾语+其他”。

NP 范围的确定：根据NP 原型结构，结合语义确定NP范围。

（17）The theft of information about creditcard accounts in China，disclosed on July 18th ，overshadowed a hugely important decision two months earlier by this local government.（7 月18日披露的中国信用卡账户信息被盗事件，使当地政府两个月前做出的一项重大决定黯然失色。）

2.［+及物动词后］［+介词］［-及物动词与介词构成短语动词］→{PP作状语/补语}

预测后续结构的动态思维：若及物动词后接介词，且及物动词不与介词构成短语动词，如“take on（承担）”，可预测概率最大的典型结构为“及物动词+PP 作状语/补语+后置的宾语+其他”，或者“及物动词的过去分词形式+PP作状语/补语+其他”。

NP 范围的确定：根据PP 原型结构，结合语义确定PP范围。

（18）This Foundation has as its flagship project an old building that is designed to accommodate the royal family.（该基金会将一座古建筑列为其旗舰项目，该建筑旨在为皇室提供住宿。）

（19）Cultural knowledge should been viewed as a necessary part of the intellectual equipment of an educated person.（文化知识应该被视为一个受过教育的人智力装备的必要组成部分。）

3.［+及物动词后］［+不定式标记“to”］→{不定式作宾语}{不定式作补足语}

预测后续结构的动态思维：若及物动词后接不定式标记“to”，可预测概率最大的典型结构为“及物动词+不定式作宾语+其他”，或者“及物动词的过去分词形式+不定式作补语+其他”。

不定式范围的确定：根据不定式原型结构，结合语义确定不定式范围。

（20）Many scholars have begun to focus on the roles politicians played in the lives of the founding generation.（许多学者开始关注政治家在奠基者一代的生活中所扮演的角色。）

（21）The police in this state would not be allowed to verify the legal status of people concerned.（这个州的警察不被允许核实相关人员身份的合法性。）

4.［+及物动词后］［+Ving］［-Ving 作定语］［-作宾语从句主语的定语］→{Ving短语作宾语}

预测后续结构的动态思维：若及物动词后接Ving，Ving 不作定语，且不作此及物动词宾语从句主语的定语，可预测概率最大的典型结构为“及物动词+Ving短语作宾语+其他”。

Ving 短语范围的确定：根据Ving 短语原型结构，结合语义确定Ving短语范围。

（22）It entails reducing our reliance on the Japanese market.（这需要我们减少对日本市场的依赖。）

三、名词右向预测模型

1.［+名词后］［+不定式标记“to”］［-名词前存在动词及非谓语动词］［-不定式的复合结构］→{不定式作后置定语}

预测后续结构的动态思维：若名词后接不定式，且名词前不存在动词及非谓语动词，也不为不定式的复合结构，可预测概率最大的典型结构为“名词+不定式作后置定语+其他”。

不定式范围的确定：根据不定式原型结构，结合语义确定不定式范围。

（23）The new plan to buy up toxic assets will not work unless the central government asks banks to mark assets to levels buyers find attractive.（除非政府要求银行将资产价值确定在买家觉得有吸引力的水平上，否则全面收购有毒资产的新计划就不会起作用。）

2.［+名词后］［+不定式标记“to”］［+名词前存在动词及非谓语动词］→{不定式作后置定语}{不定式作状语}{不定式作补语}

预测后续结构的动态思维：若名词后接不定式，且名词前有动词或非谓语动词，可预测概率最大的典型结构为“名词+不定式作后置定语+其他”“名词+不定式作状语+其他”或者“名词+不定式作补语+其他”。

不定式范围的确定：根据不定式原型结构，结合语义确定不定式范围。

（24）American people believe that Washington has the power to“establish a uniform Rule of Naturalization”.（美国人民相信华盛顿有权利“制定统一的移民政府”。）

（25）The medical community has used that principle in recent months to justify using high doses of morphine to control terminally ill patients’pain.（近几个月来，医学界一直在利用这一原则为使用高剂量吗啡来控制绝症患者的疼痛进行辩护。）

（26）In recent years，advances in science have allowed mass-market companies to react to fashionable trends more quickly.（近年来，科学的进步使大众市场公司能够更快地对时尚趋势作出反应。）

3.［+名词后］［+Ving］［-名词前存在动词及非谓语动词］［-Ving 复合结构］［-Ving 作定语从句主语或主语定语］→{Ving短语作后置定语}

预测后续结构的动态思维：若名词后接Ving，且名词前不存在动词及非谓语动词，也不为Ving 的复合结构（出现的概率极少），也不作名词后定语从句主语或主语定语（出现的概率极小），可预测概率最大的典型结构为“名词+Ving短语作后置定语+其他”。

Ving 短语范围的确定：根据Ving 短语原型结构，结合语义确定Ving短语范围。

（27）The bodies playing major professional sports have been changing in recent years，making managers adjust team uniforms.（近年来，从事主要职业运动的身体一直在发生变化，经理们不得不调整队服。）

4.［+名词后］［+Ving］［+名词前存在动词及非谓语动词］［-Ving 复合结构］［-Ving 作定语从句主语或主语定语］→{Ving 短语作后置定语}{Ving短语作状语}{Ving短语作补语}

预测后续结构的动态思维：若名词后接Ving，且名词前有动词或非谓语动词，但不为Ving的复合结构（出现的概率极小），也不作名词后定语从句主语或主语定语（出现的概率极少），可预测概率最大的典型结构为“名词+Ving短语作后置定语+其他”“名词+Ving 短语作状语+其他”或者“名词+Ving短语作补语+其他”。

Ving 短语范围的确定：根据Ving 短语原型结构，结合语义确定Ving短语范围。

（28）The major objection came from Smith who gave an still more robust defense of state privileges going back to the Alien and Sedition Acts.（主要的反对意见来自史密斯，他对州特权的辩护更加有力，这些特权可以追溯到《外侨和煽动叛乱法》。）

（29）If it takes place，many consumers would persuade others to boycott products，putting the reputation of the target company at risk.（如果发生这种情况，许多消费者会说服其他人联合抵制产品，使目标公司的声誉受到威胁。）

（30）He kept Li Ming waiting the whole morning.（他让李明等了一上午。）

5.［+名词后］［+Ved］［-名词前存在动词及非谓语动词］［-Ved作定语从句主语或主语定语］→{Ved短语作后置定语}

预测后续结构的动态思维：若名词后接Ved，且名词前不存在动词及非谓语动词，也不作名词后定语从句主语或主语定语（出现的概率极少），可预测概率最大的典型结构为“名词+Ved短语作后置定语+其他”。

Ved 短语范围的确定：根据Ved 短语原型结构，结合语义确定Ved短语范围。

（31）This success，coupled with later research，led them to conclude the act is only an intuitive exercise.（这个成功，结合随后进行的研究，导致他们推论这种行为仅是一种直觉的训练。）

6.［+名词后］［+Ved］［+名词前存在动词及非谓语动词］［-Ved作定语从句主语或主语定语］→{Ved短语作后置定语}{Ved短语作补语}

预测后续结构的动态思维：若名词后接Ved，且名词前存在动词及非谓语动词，但不作名词后定语从句主语或主语定语（出现的概率较小），可预测概率最大的典型结构为“名词+Ved短语作后置定语+其他”“名词+Ved短语作补语+其他”。

Ved 短语范围的确定：根据Ved 短语原型结构，结合语义确定Ved短语范围。

（32）Data information is a necessary condition for the complex political institutions required by advanced economic performance.（数据信息对于经济高速发展所需的复杂政治体制而言是一个必要条件。）

（33）The scandal made these politicians expelled from this country.（这桩丑闻使这些政客被逐出了这个国家。）

7.［+名词后］［+介词］［-名词前存在动词及非谓语动词］→{PP作后置定语}

预测后续结构的动态思维：若名词后接介词，且名词前不存在动词及非谓语动词，可预测概率最大的典型结构为“名词+PP 作后置定语+其他”。

PP 范围的确定：根据PP 原型结构，结合语义确定PP范围。

（34）The current emphasis on standardized testing leads some of us not to use our innovative modes of thought.（目前对标准化测试的强调导致我们中的一些人不使用我们的创新思维模式。）

8.［名词后］［+介词］［+名词前存在动词及非谓语动词］→{PP 作后置定语}{PP 作状语}{PP作补语}

预测后续结构的动态思维：若名词后接介词，且名词前存在动词及非谓语动词，可预测概率最大的典型结构为“名词+PP 作后置定语+其他”“名词+PP 作状语+其他”“名词+PP 作补语+其他”或者“名词+介词+间接宾语+其他”。

PP 范围的确定：根据PP 原型结构，结合语义确定PP范围。

（35）Barack Obama’s rejection of a pipeline is a test for the new prime minister.（巴拉克·奥巴马拒绝铺设管道，是对新首相的考验。）

（36）In the scientific community，they work as gatekeepers by supervising the publication process.（在科学界，他们严格监督着出版的流程。）

（37）She kept the boy in the house.（她把男孩留在家中。）

（38）Mr.Obama did the new prime minister a favour by quashing Keystone XL so early in his term.It relieved Mr.Obama of any blame for the decision.（奥巴马在这位新首相上任之初就终止了Keystone XL 项目，这帮了他一个大忙，消除了他作出这样的决定而遭受的指责。）

四、句法预测模型中原型短语的类型和结构

句法预测的关键是既要预测后续内容的结构，又要预测到此结构的结点，而结点的预测就需要一些原型短语结构。英语中常见的可用于预测的短语类型为名词短语（NP）、动词短语（VP）、形容词短语（AP）、介词短语（PP）、Ving短语、Ved短语和动词不定式。

法国语言学家TESNIERE L 在20 世纪中叶提出了配价理论，认为动词为句子的核心，支配着名词性成分和副词性成分［27］，名词性成分为动元，副词性成分为状元，动词可称为动核，因此，动词短语的语义配置式为：动核+动元、动核+状元、动核+动元+状元。语义配置式需要句法结构为载体才可表达，结合范畴化原型理论，表达上述语义配置式的原型VP 结构可以概括为：中心语动词+零宾/单宾/双宾/复合宾语+状语。在动词短语的基础上，原型的Ving 短语可以概括为：Ving+零宾/单宾/双宾/复合宾语+状语。原型的Ved短语可以概括为：Ved+零宾/单宾/补语+状语。原型的不定式结构可以概括为：to+动词+零宾/单宾/双宾/复合宾语+状语、to+be+Ved+零宾/单宾/补语+状语。

配价理论被提出之后，开始盛行于德国和前苏联，德国语言学家将配价理论扩展到了名词和形容词的研究中，俄罗斯语言学家（特别是莫斯科语义学派）把配价理论扩展到名词、形容词、前置词、副词等词类的研究中。范晓等把一价或二价名词称作“名核”，把依存于名核的强制性语义成分称作名元，把名核联系着的非强制性语义成分称作定元［28］，因此，名词短语的语义配置式为：名核+名元、名核+定元、名核+名元+定元。表达上述语义配置式原型NP结构可以概括为：

1.“限定词+形容词+分词+动名词+名词+中心语名词+副词/副词短语+介词短语+形容词短语+分词短语+不定式+关系从句”。一般最多可同时出现两种后置定语。如“The decision of the company to hire Tony as its next director（公司决定聘请托尼为下一任董事）”。

2.“限定词+形容词+分词+动名词+名词+中心语名词+同位语从句”。如“plenty of evidence that the quality of the teachers is the most important variable（表明老师的素质是最重要变量的大量证据）”。

3.“限定词+形容词+分词+动名词+中心语名词，作同位语的名词1+后置定语——作同位语的名词2+后置定语”。也可保留一个同位语，破折号可由逗号替换。例如：

（39）We will hold a music week，an activity that every student can take part in——a chance that can enrich student’s life.（我们将举办一次音乐周，每个学生都可参加，这是一次丰富学生生活的机会。）

形容词短语的语义配置式为：形核+形元、形核+状元、形核+形元+状元，表述上述语义配置式的原型AP 结构可以概括为：1）副词+形容词；2）数量短语+形容词；3）形容词+介词短语；4）形容词+不定式；5）形容词+分句；6）形容词+宾语（从句）。介词短语的语义配置式为：介核+介元，表述上述语义配置式的原型PP 结构可以概括为：1）介词+名词（短语）；2）介词+Ving（短语）；3）介词+宾语从句；4）介词+代词；5）介词+疑问词+不定式。上述短语的自身结构有助于确定短语在句中的范围，有助于句法预测。

五、结语

高效的句法预测手段可以提高句子的加工效率，有助于提高阅读的速度，语序是句法预测的一个重要参项。相对而言，比较重要的位置是句首、及物动词右向和名词右向。语序预测的内容常为后续结构的起点，一般要通过短语原型结构，并结合语义确定预测结构在句中的范围，常见的短语原型结构为NP、VP、AP、PP、Ving 短语、Ved短语和动词不定式。语序也可以预测其他语法形式，如分句等。在英语教学中，应加大学生句法预测能力的培养，引导学生养成正确的阅读思维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