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写作路上的那道光
2023-03-10宗苡苓
宗苡苓
我一直是个写作爱好者。时隔六年,在师范学院的汉语言文学专业,我终于再次认识到这一点。
小学阶段,在老师的引导下,我在《常熟日报》《虞山文艺》等刊物上都曾发表过一些懵懂的文章,也被常熟作家金曾豪颁发过写作特等奖……如今想来,这些实在是太过久远的回忆,都在初高中六年的漫天尘土中被埋藏了。
初高中阶段,我一直写不出能让人眼前一亮的应试作文,总是习惯于在名人名言、名人事迹的包裹下机械地成文,得到平平无奇的分数,甚至在高考作文中跑题。所以,对于大一的“基础写作”课程,我下意识地缺乏自信。但如今回忆起来,学院开设的写作系列课程,都成了我最热爱的课程。
周红莉老师是我重新开启写作路上的一道光。2021年9月份的“基础写作”网课,我第一次认识到了大学的课程原来如此不同。周老师的上课方式自由、开放,鼓励一切思考。在一次课堂练笔中,我和几位同学被抽到回答问题,内容是如何描写一个人物。当时仍然不自信的我,用有点儿颤抖的声音讲述了我想写一个很有生活气息的手艺人,灵感来自冯骥才的《俗世奇人》与汪曾祺的《捡烂纸的老头》。周老师思维跟得极快,听完我混沌的讲述后,她直截了当地评价:“你是几个人里讲得最好的,只有你是在‘写作,其他人都是‘写作文,这两者是有很大的区别的。”那一刻,我终于发现原来属于我的写作灵魂一直在,而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周老师这道光便一直这么恒久地照耀着我了。
周老師请《常熟日报》的主编顾鹰老师来到学校讲童话,鼓励我们创作童话作品,唤起了我无数沉寂多年的共鸣。无论是顾老师提到的安房直子的童话,抑或是金子美铃的诗歌,都是我曾经极爱读的作品。之后,我模仿了安房直子空灵的风格,创作了一篇主题为“爱自己”的童话《野桔梗花》。
一周后,周老师再次邀请顾鹰老师来上课点评我们创作的童话,并承诺佳作会在《常熟田》杂志发表。我紧张地在座位上等待着顾老师的评价,不曾想到的是,顾老师在上课伊始便提到了我的文章。她说:“这位同学一看就是有深厚的写作功底,阅读很广泛。”这样的评价竟然是对我的,原来我一直坚持着的阅读,都在另一种方式里得到了回报。
我一直很感激周老师给我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写作投稿。时隔这么多年,再次看到我的文字在《常熟田》《常熟日报》《文学百花苑》等平台成为铅字,实在是那个高中时期盯着狼狈的作文成绩发呆的我,不曾预想过的。
茨威格在《昨日的世界》中有一篇文章叫作《上个世纪的学校》,与我高中时期受到的挫折相当一致,高中老师对我作文的不认可,使我对于写作有着“自卑情结”。
到了大学,我的“自卑情结”得到了克服。在周老师的引导下,我放任自己去写想写的,去看想看的书,时隔六年再次确认了小学老师对我的评价:“有才气。”巧合的是,茨威格在《上个世纪的学校》之后便写了《人生大学》,他讲他自己的写作历程,不断地写作,“莽撞”地投稿,让铅字的油墨味成为世界上最好闻的气味。我和茨威格一样,在大学阶段收到出乎意料的赞许,当然还伴有坦率、友好的批评,使我有勇气又迈出一步,倘若靠我在高中阶段积攒的不足的自信心,是永远迈不出这一步的。
我有幸和茨威格一样都从十九岁开始正式走上写作之路—刊发作品,这都有赖于大学给予我的环境,让我能够有时间钻研文学艺术。奇迹和吉兆出现了—令人难忘的幸福时刻接踵而来,这样的幸福时刻是周老师、是我的努力与坚持给予我的。
我不是爱哭的人,却总在和周老师的接触中不断有流泪的冲动,这些感动的泪水,那些幸福的时刻,都让我不断地认识到文学与写作是我真正的心之所向。
周老师是照亮我写作路上最美的一道光。是她,让我如茨威格般从“上个世纪的学校”迈入“人生大学”的篇章,抓住这道几乎被我遗忘的写作之光,勇敢地去追梦,坚信自己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