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民族文化符号

赵勇

一、研究背景

夔龍纹是一种传统装饰纹样，常见于青铜 器上，大多被设计成以侧面呈现的抽象化长身 灵物，这种以侧面呈现的龙被称为“夔龙”， 夔龙纹也被称为夔纹或龙纹。

夔龙纹最早出现于中国夏朝时期，它的创 作源于对龙这个神秘生物的崇拜和敬畏。龙被 视为天帝的象征，代表着皇权和吉祥，因此在 古代的宫殿、庙宇、祭器等处都可以见到夔龙 纹的装饰。到了商朝时期，夔龙纹多用于器物 的饰面装饰，以提升器物的豪华气派。

夔龙纹在西周时期得到充分的发展，其中 最著名的就是青铜器上的夔龙纹装饰，此时夔 龙纹被赋予了更多的象征意义，成为西周王权 的象征之一。到了汉朝，夔龙纹的创作出现了 更多元的形态和样式，如龙头蛇身、龙子等。 同时应用领域也得到进一步的扩大，出现在玉 石、石器等装饰品上。随着时间的推移，夔龙 纹逐渐成为中国古代艺术中重要的纹样之一， 也被广泛运用于寺庙建筑、雕塑、织锦、陶瓷 等领域。

夔龙纹通常表现为动物侧身形象，具有张 口、巨首、长身、卷尾、头顶一角和身下一足 的特点（见图 1）。这种纹样的形态各异，有 时会发展为几何图形，但总体上仍以表现夔龙 的形象为主。夔龙纹的流行从商周开始大约持 续了六百多年，在当时的青铜器上，最少可以看到二十种夔龙纹的样式。此外，它被广泛运 用于各种器物的装饰，是中国古代艺术的重要 组成部分。

综上所述，夔龙纹是中国古代文化的一部 分，具有很高的历史和文化价值，是中国古代 艺术中一种独具特色的装饰纹样，以龙和曲折 多变的线条作为主要元素，具有丰富的象征意 义和艺术价值，也展示了多民族元素及其包容 性和象征性。回望历史、守护传统，夔龙纹作 为独特的中华民族共同符号之一，穿越千年、 薪火相传，激励着我们一代又一代中国人奋勇 向前，创造出更加美好的未来。

二、夔龙纹分布区域

夔龙纹在中国主要分布在西北地区、中原地区、西南地区，从整体来看，夔龙纹在这些 地方有着深厚的历史文化积淀和重要的文化价 值，以下对夔龙纹的分布区域及区域特征加以 分析。

（一）西北地区

夔龙纹在西北地区的分布区域主要包括 甘肃、陕西、新疆、青海等省、自治区。这些 地区在中国古代历史上都具有重要的地位，青 铜器在这些地区的制作和使用也具有悠久的历 史。甘肃的夔龙纹主要分布在甘南和陇南地 区，这个地区是青铜文化的发源地之一，也是 中国早期青铜器的主要产区之一。陕西的夔龙 纹主要分布在关中和陕南地区，这个地区是中 国古代文明的发源地之一，也是中国古代政 治、经济和文化的中心。青海的夔龙纹主要分 布在青海湖地区和果洛地区，这个地区是中国 青铜文化的发展辐射区之一，也是中国西部地 区的重要文化交流中心。

西北地区的夔龙纹主要以民族元素为主， 其中有汉族、藏族、维吾尔族等，这样不但能 够展现出不同民族之间的文化交流和融合，而 且传达出多元文化共存的价值观。例如，在夔 龙纹中可以融入藏族的图案和色彩，如藏羊 头、葫芦等，同时还可以加入维吾尔族的元 素，如典型的亚麻色、五角星等。通过融合使 得夔龙纹不仅展现出传统的祥瑞之意，还展示 了中国各个民族之间的和谐与共存。它能够帮 助不同民族更好地理解彼此的文化，增加文化 的多样性和包容性。这样可以激发人们对于自 身文化的自豪感和对其他文化的好奇心，促进 不同民族之间的交流与融合。

（二）中原地区

夔龙纹在中原地区的分布区域主要包括河 南、山西和湖北等省份。河南的夔龙纹分布在 郑州、洛阳、商丘等地，这个地区是中国文化的发源地之一，也是中原文化的代表地区之一。 山西的夔龙纹分布在太原、大同、临汾等地， 这个地区是中国古代青铜文化的发源地之一， 也是中国古代青铜器产区之一。湖北的夔龙纹 分布在武汉、荆州、宜昌等地，这个地区是中 国古代楚文化和汉文化的发源地之一，也是中 国古代楚汉青铜文化发展的重要地区之一。

夔龙纹在中原地区的主要特点包括饰纹形 式、图案意义和工艺特色。夔龙纹的饰纹形式 主要表现为龙的形象和夔龙纹饰，其形象被用 于青铜器的装饰，具有强烈的神话色彩和民族 特色。

夔龙纹的图案意义主要体现在神话、宗教 和仪式方面，龙在中国古代文化中被赋予了神 圣的象征意义，代表着中国古代宗教信仰和仪 式礼节。其具有独特的制作工艺和工艺技术， 包括铸造、熔铸、浇注、打磨、镌刻等工艺步 骤，具有浓厚的地方特色和工艺风格。

夔龙纹在中原地区的分布区域和主要特点 对于研究中国古代青铜文化和中原地区历史文 化具有重要的意义。对夔龙纹在中原地区的分 布区域和主要特点进行研究，有助于深入了解 中国古代青铜文化和中原地区历史文化的内涵 和特色，有助于推动中国古代青铜文化和中原 地区历史文化的研究和保护工作。

（三）西南地区

在四川，夔龙纹主要分布在成都平原，包 括成都、广汉、绵阳等地。在云南，夔龙纹主 要分布在昆明盆地和滇中平原地区，包括昆明、 楚雄、曲靖等地。在贵州，夔龙纹主要分布在 贵阳盆地、遵义盆地和六盘水盆地地区，在重 庆市，夔龙纹主要分布在渝中经济区和渝东南 经济区，包括重庆主城区和周边市县。这些地 方是夔龙纹在西南地区的主要分布区域。

夔龙纹在西南地区的装饰器物上常常以龙 形纹饰为主，有的雕塑栩栩如生地展现了龙的神韵，有的则以流畅的线条勾勒出龙的轮廓， 但整体具有雕像般的美感。此外，西南地区 的夔龙纹纹样在图案构思和绘画技法上，常 常伴随着当地独特的自然文化景观、民族风情 元素，以及地方宗教、神话传说等元素，展 现了丰富的地方文化内涵。此外，在工艺特色 方面，夔龙纹青铜器往往采用铸造、浇铸、打 磨、镂雕等复杂工艺，体现了西南地区青铜器 工艺的高超水平和独特风格。

总的看来，夔龙纹在西南地区的分布区 域广泛且分布密集，具有浓厚的地域特色和独 特的表现形式。从夔龙纹的装饰图案到制作工 艺，都充分体现了西南地区夔龙纹文化的丰富 内涵和独特魅力。研究夔龙纹在西南地区的分 布区域及其主要特点，有助于深入了解西南地 区的历史文化、艺术风格及与其他地区的文 化交流，推动古代夔龙纹文化的研究和保护工 作。

三、夔龙纹装饰特征

（一）形象特征

夔龙纹常以立体而威武的夔龙形象为主， 在中国古代传说中， “夔”是只有一只脚的神 兽， 《山海经》中曾用“状如牛”来描述夔的 外形，因此“夔”又称为“夔牛”，其形象似 蛇非蛇，似龙非龙，又似动物侧身形态的描 绘，《 说文解字》 卷五中记有：“ 夔，神魖 也。如龙一足。”即指夔为神魖（一种使财物 虚耗的怪兽），形似龙却只有一足。

夔龙以抽象化侧面长身的形象展现在器 物表面，这种独特的形态和特征，往往烘托出 一种神秘而威武的气息。夔龙通常以龙身为主 体，虎爪、鹿角等元素为辅，威猛的形象给人 留下深刻的印象。在青铜器、陶器、织锦等工 艺品上，夔龙形象常常栩栩如生地展现出其典 雅、狂野而神秘的特征。

（二）形态特征

从夔龙纹历史流变来看，其在商代多用于 器物的颈部、口部， 装饰在兽面纹的空间部位， 一般作为兽面纹的辅纹使用。在这期间躯体变 化不大，略带稚拙感，在商中期才开始以独立 的纹饰存在。到了西周，出现了不少夔龙纹的 新变体，那时已不再是直线的、僵硬的线条， 变化为回首形， 呈 S 状，带有曲线美和自由感。 在青铜器及玉器上的形象多为张口、卷尾的长 条形，外形与青铜器饰面的结构线相适合，以 直线为主，弧线为辅，风格古拙。随着时间的 推移，夔龙纹形态逐渐多样化，并一直延续至 今，成为各种传统器物上的主要装饰吉祥图案 之一，概况为以下几种类型（见图 2）：S 型， 夔龙身扭曲成 S 形，头回顾卷尾；W 型，龙身 作曲体探爪爬行状；Z 型，龙首与身躯方向垂 直，呈 Z 形；L 型，直身，口冲前，卷尾或卷 翼；O 型， 身、尾盘曲；C 型， 整体略呈 C 形。

（三）艺术表现

夔龙纹作为古代中国装饰艺术的一种重要 表現形式，具有独特的艺术风格。夔龙纹不仅 是对神话传说中神兽形象的艺术再现，更是一 种具有深刻寓意的文化图腾。夔龙纹经过艺术家的笔墨表现，往往以其独特的形态和栩栩如 生的表现手法，给人一种狂野而又神秘的感 觉，体现出古代中国人对神秘力量的向往和尊 崇。

（四）传统与创新

夔龙纹作为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一种图案元 素，一直以来都受到艺术家们的喜爱和传承。 在当今社会，夔龙纹在装饰艺术中也得到了广 泛的应用。不仅可以看到夔龙纹在古代器物中 的表现，也可以看到它在现代建筑、家具、工 艺品等方面的创新应用。夔龙纹的传统与创新 相结合，为中国传统文化的发展注入了新的活 力。

四、夔龙纹的文化内涵及象征意义

任何一种文化的诞生都与特定的环境息息 相关，在产生与发展的过程中具有多样性与复 杂性，同时也体现出一种客观的必然性。随着 民族的大融合，各地区的夔龙纹相互交流与融 合，夔龙纹的形象合并出现。后受经济社会发 展、人口迁移、民族融合、文化交流等因素影 响，夔龙纹文化在我国各地区都有了十分广泛 的文化基础。这一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 内容丰富，是史前文明和中华民族优秀的传统 文化，也是已经开展的中国史前文明探源的重 要研究对象，在整个古文化系列中占有重要地 位，更是人类发展史和民俗研究的重要组成部 分。

夔龙纹作为中华民族的共同符号，在中国 文化中扮演着重要的地位，其作用体现在多个 方面：

第一，文化传承与民族认同。夔龙纹作为 中国古代传统纹饰，承载了丰富的历史文化内 涵，代表着中华民族千百年来的艺术、宗教和 价值观念。夔龙纹在中国古代绘画、雕刻、服饰、建筑等各个领域都有应用， 通过代代传承， 成为中华民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也象征着 中华民族的文化认同和传统价值。

第二，艺术表现与审美价值。夔龙纹在中 国传统艺术中具有重要地位，其优美的线条和 图案构图，不仅展现了具体的艺术魅力，更体 现了中国人优雅、和谐的审美追求。夔龙纹的 艺术表现形式丰富，不仅出现在绘画、雕刻、 陶瓷、丝绸等艺术品上，也成了中国传统建筑 装饰中的重要纹饰元素。

第三，象征意义与祥瑞寓意。夔龙纹代表 了中国古代文化中“夔”和“龙”的象征意义， 昭示着吉祥、祥瑞、权力和威严。无论是在宫 廷建筑、宗教寺庙，或者是古代的服饰、器皿 中，其气势恢宏的形象以及蕴含的神秘、阳刚 的美学观念，都体现着中国人的文化情感和审 美追求。

第四，民族凝聚与国际交流。夔龙纹不仅 在中国国内具有重要地位，也在国际上成为中  国文化的重要代表之一，通过夔龙纹的传播，  有助于增进国际社会对中国文化的理解和认知， 加强中外文化交流。同时，夔龙纹也在不同的 民族、不同的地域文化中得到广泛的认同和传 承，促进了中国各民族的文化传统的交流与共 融。

夔龙纹在中华民族共同符号中扮演着重要 的角色。它既是中华民族丰富文化传统的象征， 也是中外文化交流的桥梁，更是中国人民热爱 祖国、弘扬民族精神的象征之一。在当今全球 化的背景下，夔龙纹的价值与意义更显得异彩 纷呈，对于维系文化自信，增强民族凝聚力， 促进世界文明多样性的交流，有着积极而深远 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