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疫情时代对职业联赛商业模式的影响及对策研究——以中超联赛为例

付泽坤 张熹岳

(澳门城市大学商学院 中国澳门 999078)

1 中超联赛商业模式

1.1 中超联赛管理制度

中超联赛是由国家体育总局进行监督和指导其运营工作，中国足协设立职能部门对职业联赛进行监督管理，对于各支中超联赛参赛俱乐部准入资格起到监督审察作用，完善中超联赛平稳运行系列政策的制定工作。

此外，单独成立了一个中超联赛有限公司，与足协共同参与中超联赛的日常管理工作。中超联赛有限公司由中国足协和中超联赛的各支参赛俱乐部共同持股，其中中国足协持股36%，是最大的股东。

1.2 中超联赛组织架构

中超联赛的运行主要受到作为中超联赛最大股东的中国足协管理。这种经营管理模式存在市场监督能力不足的缺点，使得中超联赛的发展一直受限，处于一种不温不火的状态。

中超联赛的发展少不了政府的支持，需要通过一些政策激发投入。政府在中超联赛推广与壮大的道路上，承担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1.3 中超联赛的盈利模式

中超联赛的盈利模式主要由两部分组成：中超联赛有限公司和中超联赛各支参赛俱乐部。

中超公司的主要收入来源是版权+冠名费。版权指的是各个平台卫视的转播权，国内国外的都有。例如，英超联赛，他们除了本土的版权费收入以外，在海外的版权费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冠名则指联赛的冠名，如2019年中国平安中国足协超级联赛。2018—2022年，中国平安与中超签下为期5年、总价10亿元的冠名合同。

中超联赛各支参赛俱乐部的收入渠道丰富。门票收入、球迷周边产品、赛事奖金、球衣胸前广告、球场广告牌及赛季末的分红等。新冠疫情之前，球票收入算得上是俱乐部收入的重要组成部分，很多有底蕴的强队和球市比较好的城市的球队，每场的上座率可以保证。球迷的周边产品，在国内的俱乐部只能算是很小的收入来源，因为这些产品大多数只针对自家的球迷，在国外是没有什么市场的，主要原因是我国自身联赛的知名度不高和赛事的观赏性不够。不像欧洲的五大联赛，不仅本土有市场，在海外还有大量的球迷群体，可以在球迷产品方面创造可观的营收。球衣胸前广告和球场广告牌对中超战绩好的强队来说，收入相对较高，因为强队在媒体面前的曝光率高，相应得到的社会关注度就大。尤其是如果这个俱乐部可以参加洲际或国际性赛事，就会有更多的商家来洽谈广告合作，这相当于给了一个很好的机会，将广告放到海外的世界性平台之上。赛季末的分红，各个参赛俱乐部作为中超联赛的股东，在每年赛季结束后都会有分红，这个分配较为平均，联赛的成绩排名对分红的多少影响不大，采取的原则是按照90%均分+10%名次分配的方式进行分配。所以，这种情况下冠军与最后一名获得的分红差距不超过300万元。例如，2019赛季的中超联赛分红，冠军广州恒大获得6500万元，最后一名的北京人和也得到6200万元，分配相对均衡。

2 新冠疫情对联赛商业模式的影响

2.1 赛会制对多家俱乐部及球员造成影响

新冠疫情的爆发，使中超联赛新赛季的开赛时间一拖再拖，即使开赛以后，中超联赛也选择了与之前完全不同的赛制。所有参加联赛的18支球队，比赛和生活都需要在封闭的赛区内进行，这种全封闭的状态，造成球员脱离社会和正常家庭生活，并且赛会制的赛程相对集中密集，各支俱乐部出现的球员伤病问题也十分严重，造成比赛的质量严重下降。赛会制的比赛在指定赛区进行，各支俱乐部长期无法回到主场城市比赛，对球员球队的归属感和球迷都产生了影响。与赞助商在之前洽谈好的合作也无法正常进行，因为赞助的前提条件是球队要在主场进行比赛，缺少了赞助商的赞助，各支俱乐部都饱受财政危机的影响，俱乐部的生存也步履维艰。

2.2 赛会制造成中超品牌价值严重下滑

2015年，体奥动力以80亿元的天价拿下中国足协组织的联赛四年版权竞标，但随着联赛以赛会制的形式开展，中超联赛的天价版权也成为过去式。2021年，腾讯以2.4亿元的价格成为中超联赛官方新媒体合作伙伴，为期三年。之后足协与其他转播平台商讨合作事宜，但都得到否定的答案，联赛的版权费也跌到了谷底。版权费的下降，让各支俱乐部的赛季分红大大缩水。例如，2020赛季每家俱乐部只能拿到500万元左右的分红，与支出严重不符，球队运营的经济压力也越来越大。回望中超联赛最兴旺的年头，俱乐部的最高分红曾经达到惊人的8000万元。

2.3 赛区问题影响开赛时间

迫于防疫要求，又为保证联赛的完整进行，中国足协只能选择集中赛会制的赛制来举办比赛，但在赛区的选择问题上，也给足协出了一个难题。把中超联赛参赛的18支队伍按照去年的排名进行蛇形排列，分为三个小组，三个小组分为三个赛区安排球队比赛。足协先后考察了梅州、武汉、杭州、成都、昆明、大连多个城市，最终敲定梅州和大连两个赛区。但这只是中国足协方面的敲定，要正式确定还需要所在城市的市一级政府部门批准，和更高一级的政府部门报批及一系列的相关手续，之后还需要公安防疫等部门的协助配合进行。由此可见，其中的流程相当复杂。

此外，还需要考虑转播方面的问题。虽说是以赛会制的方式办赛，但中超联赛毕竟是中国足球最高级别的赛事，还有境外转播的版权，也要考虑中超联赛的形象及赛区所在城市的形象。作为中超联赛的组织者，希望中国足协尽可能安排专业球场、专业设备和专业人员进行转播，为广大观众球迷营造最舒适的观赛环境。

2.4 客观因素的不确定性

回望在中国足球的低谷阶段，我国的足球从业者未曾选择放弃。但是现如今，受到新冠疫情反弹和防疫要求严格等客观因素的影响，计划赶不上变化，面临的困难重重。例如，之前中国足协计划在12强赛结束后，国家队回国隔离完之后，中超联赛就恢复主客场赛制，以至于参加亚冠联赛的俱乐部只能派出青年军出战，以保证中超联赛的进行。但事与愿违，受新冠疫情影响，中超联赛恢复主客场赛制的计划只能无限期推迟，这也不是中超联赛公司、中国足协、各家俱乐部及广大球迷想看到的结果。

这些客观因素是不可控的，但是无论怎样，我国的中超联赛还要继续运行，我国的足球从业者也会付出加倍的努力应对目前的困难。虽说疫情对人们的生活影响很大，但它无法停止中国发展的脚步，中超联赛也一样，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也会重新回到球迷的生活中。

3 应对后疫情时代中超联赛发展的对策

新冠疫情对中超联赛的影响是我国现在必须解决的问题，很多中超联赛的足球人也没有选择躺平，他们一直有努力想办法让中超联赛回到正轨。所以说，中超联赛的改革是大势所趋、势在必行。

3.1 合理投入，健康运营

从2015年开始，中超联赛的整体转会支出就突破了1亿欧元大关，到2017年甚至高达4.03亿欧元，这个数字在当时震惊了世界足坛。

2015年3月，国务院办公厅发布《中国足球改革发展总体方案》，其中明确指出了中国职业联赛的商务开发和足球产业的全面发展将成为改革的重中之重。政策的颁布，使得一时间华夏幸福、苏宁、佳兆业、绿地等众多企业选择投资入主中超联赛，再加上之前的恒大、富力等强力资本，金元足球风暴开始强力席卷中超。知名国脚、大牌外援、世界名帅在金元足球的号召下，纷纷投身中超联赛的建设当中。毋庸置疑的是，在金元足球的推动下，中超联赛的关注度及联赛水平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对很多企业来说，投资足球的目的很简单，其一是为自身企业宣传，其二是通过足球与当地的政府部门增进联系。但是自2020年起，受到新冠疫情的影响，广告效益不佳，但大笔的投入并未停止，中超联赛俱乐部自身收入欠缺，使得大部分俱乐部以牺牲未来的可持续发展为代价，在收入与支出严重不匹配的情况下勉强维持生存。

之后，中国足协下发了《关于2021—2023赛季职业联赛俱乐部财务约定指标的通知》，要求中超联赛俱乐部的单个财政年度总支出控制在6亿元内，一线队国内球员单赛季个人薪酬控制在税前500万元内，外籍球员薪酬控制在税前300万欧元内，并且对球员平均薪资和奖金限额都做出了明确规定。限薪令的发布让很多想来中超踢球的西方球员改变了计划，也让许多俱乐部改变了发展规划。民营企业入主中超使得资本水涨船高，受外界环境的影响，企业选择跳车，欠薪的情况随之而来。

后疫情时代，作为中超联赛的俱乐部，要理性投资，健康运营，避免出现金元足球后期的不良局面。只有健康的运营模式，才是中超联赛未来发展走向成功的必经之路。

3.2 拓宽收入渠道，实现自给自足

在新冠疫情和经济不景气的背景下，中超联赛的运行和中超各俱乐部都举步维艰。2021赛季受新冠疫情影响，中超联赛无奈只能选择继续实行赛会制。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中超联赛这个曾经被称为“世界第六大联赛”的中国最高水平足球联赛迅速倒塌。卡拉斯科、奥古斯托、塔利斯卡、保利尼奥、阿瑙托维奇、沙拉维、特谢拉等一众世界级球星选择离开，卡纳瓦罗、奥拉罗尤等多位世界名帅也和中超挥手告别。在新冠疫情的三年时间内，有天津天海、江苏苏宁、重庆两江竞技三支球队选择直接退出中超联赛，在其余的中国职业联赛中，包括中甲、中乙宣布退出或解散的球队更是有二十多家。离开的人去其他联赛发挥热情，而留在中超的球员、教练、球队工作人员只能坚守，大面积欠薪成为常态。2021上赛季临近结束时，16支中超俱乐部当中，不存在欠薪问题的只有3家。

近三年的时间内，企业的退出、经济的拮据、大牌的告别让之前关注度极高的中超联赛沦为人们的笑柄。这使大家发现了中超联赛存在的问题，中超俱乐部的自身盈利能力欠缺，对企业投资赞助的依赖程度极高，一旦企业暂停投资，俱乐部就无法正常运行，最终将面临解散的命运。

因此，作为中超联赛的俱乐部，要拓宽自身的收入来源，把握好时代的机遇。中超某劲旅2022年在短视频平台上卖货，上半年的收入已经突破百万元，一年算下来能够做到200万元～300万元的营业收入。如果能够有现场的设点销售，产品的种类就能进一步丰富完善，面向的人群也更加广阔，收入方面也会进一步提高。可以用带货的收入来覆盖球队的运营成本，让俱乐部实现自给自足。这不仅需要俱乐部努力拓宽收入渠道，更需要足协及相关管理部门进行鼓励引导，让整个社会的足球氛围更加浓厚，让大家愿意为足球消费。

3.3 主抓青训，做好梯队人才培养

山东鲁能泰山足球学校是国内最早一批开展青训的专业学校，是山东鲁能俱乐部的后备人才基地，现已成为国家级运动基地。1999年足校成立以来，到现在已经在全国范围内获得近40个青少年足球赛的冠军，并且有100多名优秀球员相继效力中超联赛的各大俱乐部，甚至入选各级别的国家队。目前，国内比较有名的球员，如韦世豪就是鲁能足校出身，正是有足校的后备力量支持，才成就了山东鲁能俱乐部在中超联赛经久不衰的霸主地位。

优秀的足球俱乐部会通过自己的青训体系来培养球员，有些球员在未成名之前被其他俱乐部的球探发现后，会被花重金买入。花重金买入年轻球员的俱乐部也可以在球员成名之后再高价转卖给其他俱乐部，俱乐部会获得一份丰厚的收入。

成功是不可复制的，每支球队、每家俱乐部都有自己的独特性，但在面临后疫情时代各家俱乐部生存发展的关键问题上，在面对资金方面短期带来的诸多问题时，我国更要做好俱乐部的青训工作，完善好各个年龄段梯队的建设工作。通过推动后备人才队伍的建设，为俱乐部减轻引进球员带来的资金压力，甚至可以通过球员的转会买卖交易实现盈利，为俱乐部实现创收，为俱乐部的长远发展形成一个良好的体系。

4 结语

综上所述，后疫情时代对中超联赛各家俱乐部的发展都会有一定的冲击，让我国意识到了中超联赛在商业模式上存在的一些问题。但越是在这样困难的时期，我们越要想办法积极应对。要通过合理的运营模式，增强俱乐部自身盈利能力，进行商业模式的及时转变，以尽可能减小因为新冠疫情对中超联赛造成的损失及伤害。中超联赛职业化发展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需从实际情况出发，脚踏实地走好发展之路。疫情终将过去，面临的困难也只是暂时的，愿中超联赛可以早日挺过这一关，愿中国足球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