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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主义视域下人工智能对人类发展的“围困”式解放

2023-02-21李梅敬李开元

新文科理论与实践 2023年2期
关键词:人类命运共同体马克思主义人工智能

李梅敬 李开元

摘要:无论是人工智能把人类带向何处,还是人类把人工智能带向何处,本质都是通过探讨人工智能与人类智能的关系来探究“人类发展向何处去”的问题。在这一问题上,马克思主义视角具有整体的审视优势。人工智能对人类发展的“围困”实则彰显人类生存新境遇,如果在新的境遇下不能有更好的发展则是围困,如果能利用新的境遇完成人类的自我进化则是解放。从解放的视角看,随着人工智能的发展,人类发展必将从轻度智能到深度智能、从物质小康到精神富裕;在激发创新活力、拓宽发展空间,促进社会公平、实现共同富裕,提供更多选择、承担更大责任方面,进一步彰显生命共同体和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深远意义。

关键词:马克思主义;人工智能;人类发展;人类智能;人类命运共同体

DOI: 10.20066/j.cnki.37-1535/G4.2023.02.05

基金项目:本文系2020年度上海市“阳光计划”项目“马克思主义视域下的人工智能风险研究”(2020YG40)、上海市哲学社会科学规划专项课题“马克思主义视域下智能社会人的发展理论研究”(2021FZX009)的阶段性成果。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推动战略性新兴产业融合集群发展,构建新一代信息技术、人工智能、生物技术、新能源、新材料、高端装备、绿色环保等一批新的增长引擎。”①面对大变局中的世界和中国,要“科学回答中国之问、世界之问、人民之问、时代之问”②,离不开对人类当下和未来产生深远影响的人工智能,因为在影响人类发展的诸多要素中,经济和技术的要素是最为重要、也是最为根本的。当下,人类正生活在迷雾般的智能时代,人工智能与人类发展的关系到底如何?人工智能是人类超越自我、助力人类解放和自由全面发展的伙伴,还是把人类拉下神坛的潜在屠戮者?要回答这个问题,需要回到马克思主义的视角下进行审视,因为在人工智能与人类发展之间,最重要的理论指导是马克思主义;在马克思主义与人工智能的发展之间,最重要的交汇点是人类发展;在马克思主义与人类发展之间,最重要的时代特征是人工智能。

一、马克思主义视角的审视优势

中国科学院智能系统专家王飞跃研究员说:“人工智能是一道细思极恐的哲学题。”①这一论断足以显示人工智能的复杂性以及对人类影响的深远性。科技革命的实质是思想革命,人工智能的发展前景,与人类的思想观念密切相关,坚持人工智能的属人性似乎已经达成了共识,而这里的属人性应具有人类发展的整体高度,因此从人类发展的整体高度对人工智能进行更高层次的把握就变得十分重要。马克思主义是我们“观察时代、把握时代、引领时代”②的思想武器,“马克思主义博大精深,归根到底就是一句话,为人类求解放”③。为人类求解放,既是人类追求的未来目标,也是人类现实的运动过程。马克思主义超越时空的思想为人类不同阶段的发展提供了整体观照,这一整体观照,无论对于人工智能发展,还是对于人类发展都具有重要的灯塔作用。

(一)马克思主义的人类视角有助于远眺人工智能的发展趋向

人工智能是一门极富挑战性的学科,需要跨学科的视野和合作,马克思主义为此提供了理论支撑。马克思主义作为百科全书式的理论体系,不仅具有整体性、系统性、全面性等特征,而且具有高度的跨学科融合度,“马克思在他所研究的每一个领域,甚至在数学领域,都有独到的发现,这样的领域是很多的,而且其中任何一个领域他都不是浅尝辄止”④。这种高度的跨学科融合度是人工智能研究亟需的理论支撑。马克思主义作为科学的理论体系,对人类社会的发展规律具有深刻的把握,对人类社会的发展进程具有深刻的洞察,揭示了社会发展和人类进步的必然趋势,面对人工智能对人类的巨大影响和重塑,从马克思主义的人类解放高度思考人工智能与人类发展的关系,有助于对人工智能时代的现实问题和远景问题给予更高层次的理解。这一更高层次的理解,即人工智能对人类发展的影响具有整体性和长远性,人工智能通过经济、技术、环境等的智能化和数字化,最终展现人类发展进化的人机融合前景,从此,人类的进化告别生物进化和智人进化的自然演化阶段,进入人与人类创造物共同发展的进化阶段。

(二)马克思主义的辩证思维有助于把握人工智能的发展定力

“一静一动,静要有定力,动要有秩序,关键是把握好这两者之间的度。”⑤就人工智能的发展风险而言,表现在多个层面,对人类个体而言,涉及隐私问题、数据泄露、劳动就业、贫富差距等问题;就人类整体而言,涉及人权以及人类主体地位问题、人性以及人类独特性问题、尊严以及人类生存价值问题⑥。运用马克思主义的辩证思维来分析,我们会发现,当下认定的风险未必一定是风险,比如失业威胁;当下认定的机遇未必一定是机遇,比如生态问题。实际上,风险内蕴机遇性,机遇内蕴风险性。运用辩证思维,我们可以从信息无限和时间有限的矛盾中理解失业与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关系;可以从人类发展规律而非生物进化规律探讨人工智能与人的“竞争”关系;从资本逻辑和以人民为中心的逻辑中,探讨人工智能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等。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们更需要马克思主义的理论指导,透过现象看本质,透过历史和现实来看未来,从而在可控的范围内更好地发展人工智能。

(三)马克思主义的历史维度有助于降低对人工智能的认知偏差

马克思主义的历史维度包括两个层面:一是“阐释的资本主义是一种历史性的存在,在人类的过去与未来之间占据特定位置”①。二是“正像达尔文发现有机界的发展规律一样,马克思发现了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②。历史维度是研究社会变迁问题的解释工具,人工智能的研究不能抛开技术革命的变迁史,也不能脫离人类思想的发展史,只有在历史维度下,才能避免研究中的视域窄化、时间短化、思考浅化等问题,因此不应局限于当下来思考当下,而应从一个长的历史线来看待现实问题。从马克思主义的历史维度研究人工智能,不是为现实中的某些思想或存在的问题做注脚,而是通过对历史发展过程的梳理、反思,清醒地观察与展望现实状况为何如此、未来可能如何,并为现实的发展提供智慧。当下人工智能的发展也是一种历史性的存在,在人类的过去与未来之间,在传统技术与超人工智能之间占据特定位置,在人类发展史上占据特定位置,要准确理解这一方位,需要将其置于技术史和人类史中,以降低人类对人工智能的认知偏差。认知偏差就像思考大道上没有井盖的窨井,稍不留神就可能掉进去,因此要时刻保持警惕和专注。人工智能“事关人类生存的方法,承受不起试错的风险。没机会从错误中学习。这种后发响应式的办法(看看会发生些什么,再限制损失,从经验中学习)行不通”③,所以我们要尽量减少认知偏差,从历史的维度和视野认识人工智能的发展,这一点也离不开马克思主义,离不开唯物史观。

二、人工智能对人类发展的“围困”意蕴

“围困”有围而不攻之意,《公羊传,庄公十年》谓“围不言战”,从某一侧面反应了人与人工智能之间的微妙关系。人工智能一定会对人类发展造成“围困”,就像马车、人力车、汽车同时行驶在一条马路上造成的困惑一样。人工智能对人类发展的“围困”,一方面是指随着人类对人工智能认识的日渐深入,人类在获取更多确定性的同时也获得了更多的不确定性,人工智能带来的不确定性(主要是结果的不确定性或代价的不确定性),可能会对人类的常态生活、社会秩序乃至生存安全、生命意义等造成难以预估的后果;另一方面,这种可能性后果(“围困”),受限于人工智能的发展和人类的认知水平,因为当下人工智能发展的红利和风险并未也不可能完全显现,因此所谓的“围困”在当下与未来、局部与整体、个人发展与类发展的不同层次看会有不同的判断,也许今天最大的“围困”就是未来最不可思议的解放,也许看似是对个体的毁灭性打击,却昭示着人类发展的极大红利。

(一)人工智能是否围困人类智能引发人类的自我忧思

何谓人工智能?顾名思义,AI即智能的自动化,这也是麦卡锡和尼尔斯?尼尔森的解释,但人们明显不满足于这个层面的理解,因此出现了对人工智能的各种各样的界定。在这里,综合人工智能词典和学界研究,我们认为,人工智能至少应包含三个维度:一是学科维度,人工智能是计算机科学的一个分支,研究用機器来模仿和执行人脑的某些智力功能,设计开发与之相关的理论和技术,并聚焦理论和技术在实际中的运用等;二是能力维度,人工智能主要是指智能机器所执行的与人类智能有关的智能行为,比如感知能力、记忆能力、自适应能力、决策能力、思维能力、自主学习能力、问题求解能力等;三是理念维度,人工智能是一种划时代的理念,虽然在20世纪七八十年代,曾与特异功能一起遭受人们的批判,但最终还是受到了广泛的青睐和追捧,得到了哲学、历史、人类、社会、科技、生态、未来等多角度的研究。

无论从哪个维度看,人工智能都是相当复杂的,也许简单概括为“机械人脑”更容易理解些。如果把人工智能理解为“机械人脑”,它似乎一下子就触及了人类的禁区,因为人脑之智慧、思维、自我意识等是人类的“高贵”之处,是人类区别于他物的“核心技术”,也是人类对人工智能恐慌的主要来源。海德格尔曾说:“人制造自己,加工自己的时代,马上到来了。”①当这个时代真的到来,人们担心的是,如果智能不再是人类的专利,人工智能也具备了人类智能,那么他们将如何相处?或者说,人工智能到底是人类智能的一部分,还是人类智能的伙伴,亦或是人类的竞争者?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们需要明确的是,人工智能的研发初衷是为了将生物智能运用在机械物上,以更好地为人类服务。但人工智能的发展并不完全类似生物智能,或者说二者有着很大的差异,人工智能就像“棋盘上的米粒”一样,并不总是一个渐进式的发展过程,如果我们将其类比为人类智能,或者看作另外一个“人种”,那么就会出现很多只有在人类社会才会出现的困惑和担心。基于此,我们有理由认为,人工智能最重要的特性不是拟人性,而是非拟人性,它既不同于传统技术也不同于传统人类,这是人工智能的最大特性。

如今,人工智能作为人类的技术英豪,正在全世界如火如荼地“跑马圈地”,以其迅速的成长战绩挑战着位于金字塔顶端的人类,掀起了一场全球智能风暴,继蒸汽时代、电力时代和信息时代之后,再次将人类社会的发展推向了新的高峰。在过去的300年中,人类对技术革命带来的巨大变革已经不再陌生,领略了它们带来的高速发展的生产力、高效的生产方式以及对繁重体力劳动的解放,也意识到了环境污染、世界动荡、失业无业等问题的严重性。但事实证明,这样的思想准备还是小看了人工智能,因为与为人所用、受人控制的机械革命不同,人工智能的机械属性不是唯一属性,它还具有不受物能限制的独立性和智能性。传统的技术革命依赖人类的操作、受制于人类的知识水平和自然资源的充足与否;人工智能则不同,它有可能摆脱对人类和自然的依赖,从数据和信息中获得源源不断的动能和资源,从而超越所有的传统技术,在刷新人类对技术革命旧有认知的同时,与人类社会在更高层次上深度融合。在这个意义上,人工智能确实触及了人类的高贵禁区,但有可能在人类的智能范围之外开辟新的智能场地。从人类发展视角来看,人工智能的发展,为马克思“人的全面发展”思想进一步展开提供了新的时代条件,为更好地揭示人类从过去到未来的发展逻辑提供新的技术视野,有利于人类的群体进化和个体进化。

(二)人工智能是否围困人类发展而引发人类思想危机?

人工智能对人类发展的“围困”实则彰显人类生存新境遇,如果在新的境遇不能有好的发展则是围困,如果能利用新的境遇完成人类的自我进化则是拓展,拓展势必会引发思想变迁。

1.人工智能对人工岗位的围困彰显贫富差距新内涵。人工智能一定会带来人类的失业问题。不同的是,“失业—再就业”的传统模式面临改变,即使一个人在一个岗位上工作到退休,其间经历的也是不断失掉旧业务、旧技能,重构新业务、新技能的反复过程。从这个意义上看,人工智能带来的新失业观,就不仅仅限于人工智能催生的新岗位与摧毁的旧岗位的差值是正数、负数还是零,而更多的是一种创新观。

回顾历史,几百年来,新兴技术对人工岗位的替代从没有商量余地,从英国女王拒绝威廉·李的针织机,到工人捣毁机器,再到立法将损坏机器者处以死刑,新技术就这样以极大的优势站稳了脚跟,其优势在于提高了生产效能,降低了商品成本,越来越多的人从新技术中获益,并推动人类从农业向工业、科技、教育的新赛道不断转换。在转换赛道的过程中,每个人都会有一个相对的失业期,这个失业期更多意义上是一个创新期,在持续的理论创新和反复的实践检验中,不断尝试,不断试错,最终找到最佳方案。在中国抗疫的过程中,医生的体验也许可以证明这一点。

在寻找最佳方案的过程中,个体收获的不仅仅是物质财富,还包括社会财富、政治财富和精神财富。由于“物质生活的生产方式制约着整个社会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的过程”①,因此,人工智能在改变物质生活生产方式的同时,改变了整个社会的发展方式。回到传统的失业观,传统的失业意味着淘汰,意味着物质短缺,意味着生存危机或者贫困危机。也就是说,失业更多是失去经济价值和物质财富。但随着人工智能与人类社会的进步和发展,人类从短缺经济发展到过剩经济,其结果就是失业带来的经济贫困占比会逐渐缩小,而精神贫困、文化贫困、意义贫困的占比会不断增加。换句话说,人类就业的意义已经从唯一的物质财富的追求,转变到对政治财富、文化财富、社会财富和生态财富,甚至是教育财富、心理财富和意义财富的追求上,自由而全面的发展成为就业的主导价值。这也让我们对贫富差距有了更加深入的新理解,贫富差距不仅仅是物质领域的差距,而是表现为政治、文化、社会、生态,亦或是教育、心理、意义等多个层次的差距,比如精神富有与精神贫困之间的差距、创造力富有与创造力贫困之间的差距、人生意义富有与意义贫困之间的差距等。因此,人工智能带来的失业问题需要我们重新思考人类职业的分配和布局,以及我们的教育如何面对智能时代培养出更多具有更高综合素质和技能的高端T型人才,避免新型的贫富差距扩大。

2.人工智能对人类安全感的围困彰显人类进化新阶段。“科学已经发展出一种在地球其他任何地方都找不到的权力,并且正在把这种权力最终覆盖于整个地球上”②,人工智能的发展把人類的不安全感推到了新的高度。劳德·香农曾担心:“我们之于机器人,就如同今天的狗之于人类。”③人工智能是否将万物都变成技术化的存在?这种技术化的存在是否意味着人类统治地位的消失、历史意义的虚无、人类文明的遗失,甚至人类历史的终结?对于此类这般的问题我们已经听到不少,我不认为这是人类的杞人忧天或是唱衰人类的哀乐,我更愿意看作是人类的自我保护或是居安思危的警报。

人类似乎天生就缺乏安全感,无论是原罪说还是性恶论,都需要人类不断规制自我。最初的人类被抛入茫茫宇宙,就像大海中的航船一样急需寻找自我坐标,直观看到的天圆地方、地球中心论等定位虽错误,但意义重大。随着人从自然界的抽离、从动物界的提升、自我与他人的区分、灵魂与肉体的二分等,人类的生产生活实践不断向深度和广度扩展,人类对世界的认识也不断深化,人类在确立自身坐标的同时,也更加深刻地认识了自己。但人类并没有因此消除焦虑和迷茫,在竞争的外衣下,从斯宾格勒的“西方的没落”到熊彼特的“创造性毁灭”,从苏东剧变后的“历史终结论”到2008年金融危机的“资本主义衰亡论”,再到“黄祸论”“中国威胁论”“中国崩溃论”……这些似乎看起来与人类缺乏安全感无关,实际上不无关系。不同的是,人工智能把这种不安全感上升到一个类的层面。

人工智能对人类安全感的围困主要表现在,智能机器在具体的任务中可以脱离人类的控制,突破了延长人类肢体、提升人类功能或辅助人类活动的范围,不但可以替代人类的体力劳动、重复简单的脑力劳动,也可以替代一些非创造性脑力劳动。面对人类的“受造之物”,从“无用阶级”到“人类时代的终结”,人类整体都产生了不同程度的担忧。人工智能则成为牵引人类的未知力量,正如海德格尔所说:“人的生存一定是以某种人不能触及的、幽暗的、遮蔽的、不显露的领域作为前提,并且被它所牵引。”①一定意义上,人类通过技术获得安全感的同时进一步增强了人类的不安全感,这种不安全感正彰显人类发展进化到新的领域,我们目前正在努力认识这一领域。

据库兹韦尔预测,2029年,机器人智能将能够与人类匹敌,非生物意义上的人将出现;2030年,人类大脑将与云端连接,产生人类与人工智能混血儿;2045年,人工智能超越人类本身,开启新文明时代②。虽然有人称其为“思想狂想曲”,但我们不得不思考的是,如何面对人工智能超越人类的担忧?要回答这个问题需要分几个层次,一是,“如果你认为车比人跑得快,飞机比人飞得高,不是超人类的话,那就不存在超人工智能”③;二是,人工智能在理性智慧方面超越人类智能,因为人类的理性是有边界的,所以人工智能超越人类是可能的;三是,人工智能在模拟人类智能的同时发展出一条与人类智能不同的智慧之路。但这三者的前提是人类智能不能保持现有水平,而必须用更多的时间进化自身智能,这又是另外一层悖论了。

(三)人工智能是否围困人类生存而引发人类安全危机?

“奇点理论”给人类生存带来极大的困惑,无论是埃隆·马斯克的“人工智能对人类生存构成重大威胁”④,还是霍金的“全面人工智能的发展,有可能召唤出人类的灭亡”⑤,都表现出人类对超强人工智能的恐惧,Samuel Butler也担心人工智能会夺取人类的阵地、抢走人类的主人地位,甚至生命的意义。“一日复一日,机器从我们手里夺取着阵地;一天又一天,我们都对它们越来越依从;越来越多的人每天都变成了伺候它们而努力,越来越多的人每天都把自己的整个生命的能量用来发展机器的生命。”⑥伍迪·艾伦甚至悲观地认为:“人类来到了十字路口。一条路通往绝望、彻底的无望;另一条路通往完全的灭绝。请祈祷吧,愿我们拥有智慧,做出正确选择。”⑦人工智能引起的人类群体安全危机,对于人类的居安思危具有重要警醒意义。与此同时,也显示了人类看待未知客体的拟人化思维。

自有科技以来,人类的生存环境就在自然环境、社会环境之外,增加了技术环境这一系统。人类在适应自然环境、社会环境和技术环境的过程中,无一例外都使用了拟人化思维。比如给河伯祭献童男童女等。所谓拟人化思维,即当人们遇到未知客体时,往往会按照过去的经验、经历,以人类思维类推未知事物,并赋予其人类特质。拟人化思维将“人类的外部特征、动机、意图和情感附加于非人类”①的优势在于可以增加对未知客体的掌控欲。因为人类最熟悉的就是人类思维,拟人化思维在理解、预测未知客体的时候可以降低周围环境的不确定性。对人工智能,我们也采用了拟人化思维,将人类的竞争意识、零和博弈、主体意识等运用到智能技术身上,并在人机交互的情景中模拟人类交往的模式,从而把智能社会纳入我们熟知的人类社会和生活模式,从而增加人类的安全感。实际上,人类往往并不擅长理解指数级的增长,因为这与人类自身的发展路径不同,所以面对人工智能,我们并不总是能用拟人化的思维方式思考问题,否则就会造成巨大的误解。如今,人工智能一方面作为现代社会的物质资料生产方式,另一方面构成了现代人特殊的生存方式和生活世界样式②,与现代社会的生产方式、人类的存在方式之间具有了紧密的关联性意义。基于此,面对人工智能,我们要作出正确的选择,就要集中人类的智慧,保持人类的团结,坚持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念。既不能简单地“去智能化”,也不能无原则拥抱智能化。

三、人工智能对人类发展的“围困式”解放

人工智能与人类发展的关系,不是掠夺、竞争、超越、毁灭,而是解放,这是马克思在人类社会发展规律中为我们揭示的真理。马克思指出:“自然科学却通过工业日益在实践上进入人的生活,改造人的生活,并为人的解放作准备,尽管它不得不直接地使非人化充分发展。”③马克思坚持技术属人性,认为技术无法脱离人类而存在。人类创造技术的根本目的,除了满足人的生存需要以外,最终是为了人类的解放,而人工智能让这个目标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为接近。

(一)劳动个性化:劳动枷锁与劳动解锁同步并行

马克思指出:“社会关系和生产力密切相联。随着新生产力的获得,人们改变自己的生产方式,随着生产方式即谋生的方式的改變,人们也就会改变自己的一切社会关系。”④在这里,马克思提出了“生产方式即谋生的方式”的重要论断。长期以来,劳动作为人类的谋生手段已经得到广泛认可。在物能时代,作为谋生方式的劳动常常与自然之物和人工有形之物相联系,也常常与辛苦、被迫、无奈等相联系;但随着信息文明的发展,作为谋生方式的劳动开始与信息、大数据、人工智能密切相连,也常常与激情、速度与创新密切相连。在这个意义上,我们说劳动的智能化预示着人类谋生方式或生产方式的智能化,人类社会的“价值创造主要源自脑力劳动,更确切地说源自人的创造性劳动”①。

劳动是理解社会发展和人类发展的重要维度。人类发展的历史就是通过劳动不断扬弃过去、审视当下、走向未来的过程,在劳动发展史中可以找到“理解全部社会史的锁钥”②。农耕时代,劳动是解决温饱的手段;工业时代,劳动是创造财富的手段;信息智能时代,劳动是人类在塑造外部世界的同时完成对自身的塑造,以最大程度实现人类的价值和意义。当下,我们把劳动主要看作是被迫的谋生行为,而在空想社会主义者傅立叶那里,劳动则是人类“最主要的天赋人权”和享乐活动,“一种比跳舞和看戏更为诱人的事情”③。这在当时被认为是陷入空想的乌托邦,因为“在奴隶劳动、徭役劳动、雇佣劳动这样一些劳动的历史形式下,劳动始终是令人厌恶的事情”④。但劳动作为“诱人的事情”在智能时代将变为现实,“我的劳动是自由的生命表现,因此是生活的乐趣”⑤,“无劳可动”将成为让人焦虑的事情。未来社会,劳动对每个人的意义之重大,使得解决个体的劳动岗位问题变得像我们解决温饱问题一样重要,并成为一个重大的社会问题。

从人类发展历史看,每一次的失业威胁,都“可以看到实质上的劳动解放的现实路径”⑥。当下的劳动解放正在以部分人失业的形式,不断创造和积累解决失业的条件和力量,“自我异化的扬弃同自我异化走的是同一条道路”⑦,不经过这一炼狱洗礼,人类很难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因此必须看到失业与人的全面发展之间的辩证关系,就像分工造成的片面发展也是走向全面发展的必由路径一样,“只有完全失去了整个自主活动的现代无产者,才能够实现自己的充分的、不再受限制的自主活动”⑧。因此,实现从被迫劳动到自主劳动的历史性转变,劳动的枷锁与劳动的解锁往往呈现同步并行状态,并实现了从体力到脑力、从低端到高端、从低智到高智、从被动到主动的发展过程。未来社会,“他们同生产力并同他们自身的存在还保持着的唯一联系,即劳动”⑨,人类从受限于自然界的原始状态发展到受限于人类自身的现代状态,劳动成为彰显人类个性和自主性的重要方式,成为表征人类生存状态的晴雨表,劳动会越来越成为人类的重要权利,就像自由、平等一样成为人人追求的稀缺物资。

(二)智能智慧化:从轻度智能到深度智能

人类,是大自然进化的最高产物,智能是人类发展的至上精髓。在这个地球上,人类的许多能力都被其他生命系统(或非生命系统)自然(或人为)地超越,唯独人类的智能,是人类的至高荣誉,也是其他生命系统难以靠近的神奇领地。然而,人类对自身的认识中最难的也是智能。如今,人类的智能能够让人们“九天揽月,五洋捉鳖”,人类到底还能做哪些事?能做到什么程度?人工智能也许能给出答案。

人工智能类似人类智能的一面镜子,这面镜子也许还处于铜镜阶段,但毕竟为人类认识自身智慧提供了一个参照。人类社会在数字化转型的过程中,需要经历数据化、智能化、智慧化三个阶段,这是人类在对美好生活的追求过程中实现的。一直以来,人类都以极大的勇气、不知疲倦地扩展着自己的生存半径,同时也永不停歇地强化着自己的能力。经过漫长的摸索和实践,人类终于明白技术对人类的强化作用是最为有效的,因此人类开始了利用自然资源创造工具、扩展自身能力的时代。农业时代,人类利用石器、铁器、木器等自然资源创造劳力工具,开启了农业文明。工业时代,人类利用物质资源和能量资源创造动力工具,开启了工业文明;信息时代,人类利用物质资源、能量资源、信息资源创造智能工具,开启了信息文明。在这一过程中,人的体力获得解放的同时,脑力也获得部分的解放,但令我们担心的是,人类的脑力会不会像我们的体力一样出现弱化?这一点确实应引起我们的重视,不然未来社会可能会出现创造力的两极分化。

为避免人类智能的弱化,需要不断推升人类智能的演进,在此意义上,人工智能的发展是人类社会发展进步的必然要求,也是人类发展进化到一定阶段,必然触及大脑功能的必经阶段。在人机互动交融、人机与现实互动交融、人机与虚拟互动交融的过程中,每个人(机)的生物智能(机器智能)都会产生有限的数据,这些有限数据经过网络汇聚成大数据,大数据经过云计算产生轻度智能,轻度智能再发展到深度智能,这些轻度智能和深度智能再返回到作为生物体的人,从而促进人类智能的不断演进。这个过程循环往复,推动人类走向深度智能化。因此,未来的人工智能时代必是智力涌流的时代,这就要求人类把发展大脑的核心功能作为生活的关键和重点,否则人类的智能演化就可能会停滞甚至倒退。

(三)生存意义化:从物质小康到精神富裕

人工智能增强了人类获取资源、创造资源的能力,除了物质的富足,还有人文环境的改善、精神的充实感、自我的价值感、人生的意义感等。2021年,中华大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同年,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共同富裕是“人民群众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都富裕”。这说明,我国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之后,物质(经济)驱动力逐渐弱化,精神(意义)驱动力逐渐加强。与此同时,当下的人类正在从一个物质不满足的时代进入精神不安定的时代,在信息时代虚实互动的双重世界中,个体容易迷失自我。如果说人脑是人体系统的精神家园和智慧工厂的话,那么当今人类的精神贫困、心理焦虑等问题,可以通过发展人工智能来改善。人工智能倒逼人类智能不断向前发展,推动人类对自我认识的深化,进一步破解内卷、躺平、焦虑、抑郁等社会心理问题。

四、人工智能在中国及人类智能化生活中的价值意蕴

(一)激发创新活力,拓宽发展空间

从“全面小康”到“共同富裕”,中国社会的发展进入了由经济驱动到发展驱动的重要环节,在这一关键时期,满足人民群众美好生活的需要,必须激发创新活力,拓宽发展空间。

人类的发展离不开创新,创新离不开自由时间。自由时间,即“个人得到充分发展的时间”①“个人受教育的时间,发展智力的时间,履行社会职能的时间,进行社交活动的时间,自由运用体力和智力的时间”②。可见,自由时间是激发创新活力、拓宽发展空间的重要前提和保证。在生产力低下的时代,穷人常常花时间来省钱;现代社会,更多的人愿意用金钱来买时间。“社会发展、社会享用和社会活动的全面性,都取决于时间的节省。一切节约归根到底都归结为时间的节约。正像单个人必须正确地分配自己的时间,才能以适当的比例获得知识或满足对他的活动所提出的各种要求一样,社会必须合乎目的地分配自己的时间,才能实现符合社会全部需要的生产。”①在物质丰富而又节奏加快的现代生活中,每个人的时间都变得异常宝贵,自由时间成了奢侈品,人们愿意花费时间的事情更多是有意义的事情,未必是经济回报率高的事情。

人工智能时代,如果养活所有人的财富可以由人工智能以及少数人来实现的话,那么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他们就获得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自由时间。这里的自由时间不是少数人的自由时间,而是大多数甚至全体人民的自由时间。无论是中国的现代化建设还是伟大复兴的目标,都需要全国甚至全球华人的参与,只有普遍激发广大人民的创新活力,才能实现整个民族的发展目标。而在这一点上,在物能时代是难以想象的,只有在智能时代,才提供了前所未有的现实基础。

在马克思那里,时间也是空间,时间“不仅是人的生命的尺度,而且是人的发展的空间”②。赢得自由时间,就意味着拓宽发展空间。拓宽发展空间就意味着自由时间的获得并不是无所事事,而是转向对精神境界的追求、对人类智慧的开发升级、对宇宙奥秘的探索等。正如邓小平所说“发展起来以后的问题不比不发展时少”③一样,这一转向绝非坦途,但即便如此,我们依然愿意发展,愿意积极面对今天的挑战,而不是退回到过去。

(二)促进社会公平,实现共同富裕

物的世界的增值和人的世界的增值成反比的社會是不公平的,一部分人的自由以另一部分人的不自由为前提也是不公平的,不公平的社会难以实现共同富裕。

在资本主义社会,技术发展所带来的文明成果得到快速扩展,但却造成物的世界的增值和人的世界的贬值。“因为机器就其本身来说缩短劳动时间,而它的资本主义应用延长工作日;因为机器本身减轻劳动,而它的资本主义应用提高劳动强度;因为机器本身是人对自然力的胜利,而它的资本主义应用使人受自然力奴役;因为机器本身增加生产者的财富,而它的资本主义应用使生产者变成需要救济的贫民。”④“作为人类文明一个特定的历史阶段,资本主义时代比以往任何一个时代更加直观地展现了一种充满悖论的人类存在方式。”⑤要超越这种充满悖论的人类存在方式,需要社会主义制度的支撑。“在我国社会主义制度下,既要不断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不断创造和积累社会财富,又要防止两极分化,切实推动人的全面发展、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取得更为明显的实质性进展。”⑥

马克思把劳动分为谋生劳动和自由劳动,但是在人工智能出现以前,人类的自由劳动是难以实现的。在古代社会,人类为了适应自然、维持生存,必须进行谋生劳动;在阶级社会,这种谋生劳动不仅是被迫的,而且是受压榨被奴役的,但是这种谋生劳动对人类的生存发展、对生产力的解放都具有促进作用。随着生产力的不断发展,尤其是技术革新,人类的生产效率日益提高,创造的物质财富越来越多,渐渐有了自由时间,使得自由劳动具有了时间的保障。但谋生劳动始终是支撑自由劳动的前提和基础,一旦没有了谋生劳动,自由劳动就失去了物质基础。与以往相比,现在的个体自由劳动时间,以及从事自由劳动的人员比例都在不断提升,但无论怎样提升,都无法从总量上真正实现人类的自由劳动,总有一部分人需要为其他人的自由劳动进行谋生劳动(或是作为“类”的谋生活动)。比如随着农业现代化的进程,越来越少的农民在为全国人民提供粮食,但这部分农民的数量无论如何降低,作为一个群体始终不会消失。人工智能也许会改变这一状况,如果未来人类的谋生劳动交给人工智能来完成,那么人类得以从事自由劳动,实现共同富裕,就有了现实的可能性。

(三)提供更多选择,承担更大责任

曾经的技术中立论在人工智能时代受到极大挑战,人工智能作为“机械人脑”,已经告别了价值中立,哪怕是善意的利用依然可能有风险,同时人工智能的使用不能简单地以好或坏来界定,而一定是好和坏兼而有之。波兹曼指出:技术变革“是一笔和魔鬼做的交易,很多时候,面对它带来的每个优点,你都能找到相应的缺点。”①就一项具体的智能技术而言,我们很难保证它的始终善,正如毛泽东说:“一个人做点好事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事,不做坏事。”②这句话对人工智能同样适用。因此人类应加强对人工智能的“监管”,人工智能伦理不能像传统伦理那样作为人类行为的弥补式表达,应着眼于未来,针对人类为什么存在、人类应如何存在、如何进化等问题,做出自己的判断和选择,而这种判断和选择必须是人类的集体反思、集体判断和集体选择。

更多的自由和选择意味着更大的责任,“任何解放都是使人的世界即各种关系回归于人自身”③。人工智能提升了人类改造世界的能力,使人类权力获得飞速增长,也使人类的责任扩大至地球上的未来生命。人类的发展既不能漠然地同人以外的生命世界打交道,也不能漠然地同非生命世界打交道,更不能漠然地同人本身打交道。人类改造世界的能力越强,肩负的使命和责任就越大。人工智能时代,人类在发展自身的同时应肩负起对自己、他人、现代人、未来人、地球甚至宇宙的责任,在这个意义上,进一步彰显了生命共同体和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深远意义。

互联网、大数据和人工智能的发展,把人类带入了数字世界,世界的数字化转移大大拓展了人类的生存空间,也带来了诸多现实风险。对人工智能的定位不能仅仅看作是技术革命,局限于工具范畴,而应该深知,人工智能深深影响着人类的自我意识,以及人类与世界的沟通方式,因此必须重塑人类的理论基础与现实认知,重组人类与自身以及与他者之间的联系,升华人类对世界的理解。在新的认知建构中,探索与适应尚未发展成熟的新形势,并从失衡中寻找新的平衡。虽然人工智能的发展是人的类行为,但不能保证每个人都是赢家,所以我们要做好面对新技术“从头再来”的思想准备。人工智能时代“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但最终会是更好的时代,因此我们需要保持平常心、敬畏心和进取心,避免“把凤凰养成鸡,把狮子训成猫”④,也要避免“把鸡养成凤凰,把猫训成狮子”。

[责任编辑 贾乐耀]

① 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北京:人民出版社,2022年,第1页。

② 习近平在省部级主要领导干部学习贯彻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精神专题研讨班开班式上发表重要讲话,2022年1月11日,http://www.gov.cn/xinwen/2022-01/11/content_5667663.htm,2023年5月1日。

① 王飞跃:《人工智能是一道细思极恐的哲学题》,2017年3月21日,https://www.ximalaya.com/album/2509006,2023年5月1日。

② 习近平:《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北京:人民出版社,2021年,第13页。

③ 习近平:《在纪念马克思诞辰20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北京:人民出版社,2018年,第8页。

④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601-602页。

⑤ 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习近平关于社会主义经济建设论述摘编》,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7年,第319页。

⑥ 李梅敬:《理论层次视域下人工智能发展风险的伦理应对》,《探索与争鸣》2021年第8期。

① 拉荻卡·德塞:《马克思主义历史性的两个维度》,《人民日报》, 2018年5月7日,第3 版。

②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3卷),第601页。

③ 詹姆斯·巴拉特:《我们最后的发明:人工智能与人类时代的终结》,闾佳译,北京:电子工业出版社,2016年,第19页。

① 《海德格尔逝世45周年:他对世界的警告,今天都变为现实》,2021年5月26日,https://m.thepaper.cn/baijiahao_12855334,2023年5月1日。

①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 2009 年,第 591 頁。

② 《海德格尔逝世45周年:他对世界的警告,今天都变为现实》,2021年5月26日,https://m.thepaper.cn/baijiahao_12855334,2023年5月1日。

③ 托比·沃尔什:《人工智能会取代人类吗?智能时代的人类未来》,闾佳译,北京: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18年,第6页。

① 《海德格尔逝世45周年:他对世界的警告,今天都变为现实》,2021年5月26日,https://m.thepaper.cn/baijiahao_12855334,2023年5月1日。

② 雷·库兹韦尔:《人工智能的未来:揭示人类思维的奥秘》,盛杨燕译,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16年,彩色插页部分。

③ 王飞跃:《人工智能是一把双刃剑》,2019年6月3日,https://blog.sciencenet.cn/blog-2374-1049767.html,2023年5月1日。

④ 托比·沃尔什:《人工智能会取代人类吗?智能时代的人类未来》,闾佳译,第5页。

⑤ 托比·沃尔什:《人工智能会取代人类吗?智能时代的人类未来》,闾佳译,第6页。

⑥ 詹姆斯·巴拉特:《我们最后的发明:人工智能与人类时代的终结》,闾佳译,第177页。

⑦ 詹姆斯·巴拉特:《我们最后的发明:人工智能与人类时代的终结》,闾佳译,第177页。

① Waytz, A, et al., “Making Sense by Making Sentient: Effectance Motivation Increases Anthropomorphism”, Journal of Per? 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99.3(2010),pp.410-435.

②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2年,第307页。

③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193页。

④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第602页。

① 王天恩:《信息文明时代劳动对象演变的劳动价值和人类发展意蕴》,《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研究》2022年第5期。

②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4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313页。

③ 郑锦霞:《傅立叶和谐社会思想析要》,《人民论坛》 2015年第8期。

④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8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174页。

⑤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年,第38页。

⑥ 王天恩:《人类解放的人工智能发展前景》,《马克思主义与现实》2020年第4期。

⑦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第182页。

⑧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第581页。

⑨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第580页。

①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8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203页。

②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5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306页。

①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8卷,第67页。

②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7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9年,第161页。

③ 《邓小平年谱(一九七五——一九九七)》下卷,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4年,第1364页。

④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5卷,第508页。

⑤ 陈学明、罗骞:《科学发展观与人类存在方式的改变》,《中国社会科学》2008年第5期。

⑥ 习近平:《正确认识和把握我国发展重大理论和实践问题》,《求是》2022年第10期。

① 托比·沃尔什:《人工智能会取代人类吗?——智能时代的人类未来》,闾佳译,第164页。

② 《毛泽东年谱(1893-1949)》中卷,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3年,第161页。

③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第46页。

④ 王飞跃:《机器崛起:重现的自动化愿景》,2017年4月19日,https://blog.sciencenet.cn/blog-2374-1049767.html,2023年5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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