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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路游骑兵

2023-02-18向彤骏清华大学

大学生 2023年1期
关键词:沙马黄安拉达

文/向彤骏(清华大学)

这天我们来到沙马拉达站,见到了成都局西昌工电段瓦祖工电综合整治工队班长黄安荣,他在瓦祖工区工作了31年。我们想听他讲“成昆精神”中具有代表性的故事。

黄安荣1991 年参加工作,算是接了同为铁路职工的父亲的班。一入职,他就被分配到了位于沙马拉达站旁边的瓦祖领工区沙马拉达线路工区,那时工区的书记是“瓦祖精神”第一代代表人——袁昌友同志,老工房离现在的沙马拉达站不远。

“我们刚来这边吃的第一顿饭我记得很清楚——清水白菜。”艰苦的条件在黄安荣脑海中刻下了深深的岁月印记:沙马天气寒冷,尤其风特别大,工区地处偏僻,看病困难,娱乐活动很少,当时没有电视,手机也一直到近些年才有信号。“我们来的时候也是冬天,沙马拉达海拔比周边车站都高,天气更加寒冷,风也很大,最大的时候能有六七级。其实我去其他车站的时间不长,尼波、红峰、联合乡3个站加在一起我也只待了两年,其他时间都在沙马站和瓦祖站。”

适应环境的过程是慢慢完成的,黄安荣和几个同期进来的人互相鼓励,跟着老师傅学了不少东西,就这样一直扎根下来了。

黄安荣2000 年升任班长,2003 年升任工长。2009 年,喜德线路车间成立,下设瓦祖线路、瓦祖桥隧、沙马线路、沙马桥隧、铁口线路、铁口桥隧,以及新凉线路7个部门,他也重新成为喜德车间的一名班长。2012 年,沙马和瓦祖两个工区合并,期间老工房拆除,黄安荣也就搬迁到了瓦祖站。2020 年,瓦祖工区更名为瓦祖综合整治工队,划归喜德综合维修车间管辖,管辖设备范围也改为尼波站到喜德站。于是,黄安荣所在的工队沿着铁路在各个站点间不断搬迁,过上了“铁道游骑兵”的生活。算下来,今年已经是黄安荣在沙马工作的第三十一个年头了,还有4年多就退休了。

黄安荣家在绵阳,离这里很远,平时上班一般是上 10 天休息 4 天,不过遇上有生产任务就会久一些。“比如我们上一轮上了 27 天班才能回家,这一轮是 20 天,遇到春节这种节假日,也会比平时任务重一些。 ”

从 1992 年编入沙马拉达隧道工管整治小组算起,黄安荣在隧道里工作了 8 年。

“因为当时沙马拉达隧道存在病害,需要我们每天进入隧道检查和施工。当时线路上运行的还是内燃机车,机车排放的废气熏得人睁不开眼睛。如果遇上机车在隧道里发生故障,我们还需要去救援,从隧道里出来后,人全身上下就都被熏黑了,只能看到眼珠还有一点白。因为废气油重,污垢无论用刷子还是肥皂洗都很难洗掉。”黄安荣的讲述把我们一行人的思绪拉回到了成昆线曾经的生活图景中,说着说着,黄安荣脸上露出了笑意:“现在不一样了,全线都换成了电力机车,这种情况好多了。”黄安荣思索了一会儿又说:“其实要说工作期间遇上的大事也没有什么,这30多年平平淡淡地就过去了。 ”

黄安荣所在的工作队负责的是沙马拉达站方向的隧道口到线路 437 公里标的位置,也就是隧道的一半,大概有 3.5 公里。他每天需要徒步进入隧道检查,当时一般要花 4 个小时左右做这项工作——早上 8 点进隧道到下午 1 点左右,有故障要现场处理。如果遇上有轨检车,则需要另行安排。

2006 年左右有一段时间,隧道出现病害,437km+118m到437km+750m左右的区间出现了沉降,为了保障安全,他们在隧道里连续值守了一个多月,吃住都在隧道里。黄安荣介绍说,沙马拉达隧道是成昆线一个标志性的工程,内部都是整体道床,隧道外是碎石道床,隧道的维护工作难度很大。“这几天我们也一直在隧道内检修,我也在里面摸索了几十年,积累了一些经验了,遇上的问题基本能够解决。”一般隧道内出现的问题已经难不倒经验老到的黄安荣,但他在工作中仍保持了一贯的认真与严谨,除地基下沉这类突发情况以外,日常检修工作也有难点存在。“比如漏水地段的检修,因为这里水的碱性太大,线路使用的橡胶胶垫不出一个星期就会被漏水腐蚀损坏,经常得大面积更换。”

2001 年,黄安荣加入了中国共产党。“虽然工作艰苦,但入党之后就更应该继续坚持了,后来就这么一直待到今天。”黄安荣回忆,他来瓦祖的时候,党支部书记是袁昌友,也是第一代成昆铁路人的代表。至今在成昆铁路相关的展览馆里,关于他的经历介绍还有很多。“他们当时比我们还艰苦,沙马拉达和瓦祖、铁口和新凉都是展线,如果从那边路过可以看到,非常壮观,但是这些路段都很辛苦,尤其是沙马拉达、红峰两个车站在成昆铁路的最高点。在老一辈的带领下,我们每次都能把所有的生产任务圆满完成,也没有出过事故。 ”

现在,瓦祖工段里最年轻的是李工长,也有40多岁了。工队现在一共有9位师傅,年纪都不小了,未来几年很多人都会退休,人也会陆陆续续地慢慢更替。“如今沙马拉达隧道昆端这边主要都是老师傅在坚守了。”提到“坚守”,黄安荣停顿了一下,想了想说:“跟‘坚守’其实还是有些区别的,我们现在是在这里整治,整治好了以后,可能继续搬到其他地方整治。生产任务在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一路的访谈中,我们听到挺多其他站的工作人员也说过类似的话:刚开始很不适应,后来慢慢地,在几十年的工作中就对这份工作有了感情,后来有能够外调的机会,也不怎么想往外调动了,相当于是一种“守好最后一班岗”的想法。黄安荣的孩子如今已经长大工作,也在铁路上,继续坚守、实干,黄安荣一家已经三代铁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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