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男生教我的事
2023-02-16晓叮当
晓叮当
知道老邹要去深圳的那天,一向在群内活跃的我,第一次选择了沉默。每一个人都在逐渐离开,好像连同那些回忆都要枯萎了。除了说再见,还能讲什么,那不如沉默地承认我们都走散了。
用老邹唱过的歌来说,如今的我们就是——将往事留在风中。
忘了说,老邹曾参加过歌唱比赛,还特别争气地拿下“青少年组钻石大奖”,在我们学校有“歌神”之称。但是,现在看来他似乎没有那么热爱唱歌了,至少当我将某歌唱比赛的报名表发给他后,他选择了无视,并说道:“现在哪里还有心情唱歌啊。”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我的鼻子有点儿酸。
现在想来,那时候的月亮好美,老邹也真的有“歌神”风范。犹记得那年,他爱谈天,我爱笑,少年都不知愁滋味。
第二个选择下海的人是喜感,之所以这样称呼他,是因为有时候他会给我们讲冷笑话,肢体语言也丰富,当然很大程度上需要我配合他完成。我是想尽了法子从他身上找到乐趣,而他绝对是一根筋地嫌弃我。
依然记得那是一个静谧的傍晚,我和喜感一同坐在教学楼后面的小山丘上,他一边嫌弃地看着我的吃相,一边在幻想。喜感说:“等哥有钱了,就包机带大伙儿去海南,一起去看海。”而今他真的去了沿海的城市,身边的却不是我们。关于他的生活,大多数也只能靠听说了。
喜感曾说:“美好的过往不能总是回忆,它应该属于心中那个永不崩坏的地方。”
不知道现在奔波于生活的喜感,会不会想起过往,会不会记得曾经自己是个小瘦子,会不会记得年少的梦。
之所以第三個写大叔,是因为他已经成功转型为“家庭煮夫”。有几次大叔给我打电话,我都能听到他正在跟卖菜的阿婆讨价还价。还有一次,他竟然发了这么一条状态:“橘子那么贵,不吃了。”
想当然,大叔根本得不到我们的同情,反倒是被我们嘲笑了很久。可就是这个没给自己买橘子吃的人,竟然在他生日那天为我们每个小伙伴都邮寄了特产。
大叔在群里感慨,现在都没有小伙伴陪我过生日了,很不好玩啊。
想一想大叔说得很对,以往不管谁过生日,我们都会狠狠敲他一笔,吃饭、唱歌是基本,桌游是小调剂,乱折腾和“作”才是主旋律。所以,我真的很喜欢过生日,尤其是我的生日。看到他们几个男生鞍前马后地为我忙活,还得绞尽脑汁地想着个人秀,我心里爽得很。
大叔很看不惯我这样,嫌弃我太傲气,却最看不得我受伤,每一次陪我站到最后的一定都是他,从不曾改变,为我讲哲理故事的也只有他一个。后来,只要我看到这个故事,就会条件反射地想到大叔,甚至会想他能考上公务员是不是托了口才的福。
就是这样,我们从不肯承认彼此的能力,却比任何人都期盼对方过得好。
小团体里总得有那么一个例外,小猪就不喜欢过生日,因为每次遭殃的一定是他。老邹过生日时,小猪把头发烫了个纹理,结果被我们笑话为鸡窝头;喜感过生日时,小猪去抢话筒,结果唱歌跑调了;我过生日时,小猪比以往都要可怜,要冒着冰雹去买火锅底料。
小猪实在不喜欢过生日,但很喜欢聚餐,时常张罗着大家去吃饭。我们把学校附近的小店都吃了个遍,几乎所有的老板都认识我们。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当年吃遍美食的缘故,如今的小猪居然当了餐厅经理。
春节那天,我接到小猪从福建打来的电话,他得意地问:“小惠惠,你有没有很开心?”我忽然就想到过往,他从来都是一副乐天派的模样,唯一一次哭是因为被烤鱼熏的。而那天我们之所以去吃烤鱼,是因为那是我的最爱,也因为我第二天即将踏上向北的火车。
我一路向北,自此南方成追忆。
俊琦和阿哥还是在校学生,一个是游戏天才,一个是艺术画家。性格差那么多的他们,居然也能混在一起,只因有共同的爱好——跳舞。他们身上永远带着青春特有的张力与活力,在闪闪发光,让我目不转睛。
当我撤离南昌时,游戏天才俊琦送给我一支钢笔,希望我坚持写作;艺术画家阿哥送给我一串红豆,祝我早觅良缘。他们果然是两个极端却又有着共性,正如我们,一半海水一半火焰。
最后写到的人是他,阿呆。
愿阿呆能被好时光善待,每一个怀抱都似温暖的港湾;愿再见面时,他还是朋友。
世界上,有相聚就会有离散。旧知己最后变不到老友,来年陌生的是最亲的某某,这些都是生命中的无可奈何。但文字可以让一切变得永恒,能让我们都记得最初没被风化的脸、没被蒙上灰的心。
所以,我写这样一篇文章送给他们,也送给你们。请不要害怕大雪会将来时的路覆盖,总有人会替你记得最初的光,青春荒唐也不负你。
正如他们的我,正如你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