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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克农夫妇及其五个子女(一)

2023-02-13姚永森安徽

党史纵览 2023年1期
关键词:李克农芜湖办事处

○姚永森(安徽)

1899年9月15日这天,从安徽省芜湖市鸡窝街(后改名吉和街)马家巷1 号民宅内传出一阵婴儿的啼哭声,这个婴儿就是后来的开国上将李克农。助产婆分别对躺在床上的李詹氏和守候在门外的李哲卿笑哈哈地说道:“恭喜你的大公子出世。”爷爷李培芳吩咐,按照芜湖李姓的辈分,给孙儿起名克农。李哲卿当然遵从。不过,为了不忘原籍巢县方面的血缘关系,他又给长子按照巢县李氏辈分取了另一个名字——泽田。无论是“克农”还是“泽田”,都寓意明显——不能忘记农村。

李克农在1953 年2 月亲笔所写的《自传》中是这样叙述的:“祖父李培芳在洪杨变乱时离开安徽原籍,逃难到江苏、浙江,以撑船为生,后在安徽芜湖居住,因无子乃过继余父为子。(父)原籍安徽巢县烔炀河镇人,寄居芜湖五十余年。父名李道明,又名哲卿,在芜湖海关及常关当职员,直到辛亥革命时解职,以后又在税收机关供职。家中有平房十余间,坐落(在)芜湖吉和街,生活尚可维持。大革命后父亲失业,借债度日,那时我已被国民党通缉,全家十余口人的生活,全赖父亲与赵瑛同志维持。”

赵瑛便是李克农的妻子,原名赵彩英,是芜湖光华照相馆老板赵筱舫的独生女儿。赵筱舫比较开明,将女儿送进芜湖省立第二女子师范学校就读,赵瑛便成为当地第一批进入该校读书的学生之一。1917年9月,18岁的赵瑛与同龄的李克农结成伉俪。从此,两人患难与共,相濡以沫,共同生活了44年。

1927年4月20日,赵瑛不顾怀着身孕,在瓢泼大雨中冒险渡江,通知处于敌特兜捕网中的丈夫及其战友及时转移,之后又陪伴李克农战斗在上海国民党特务机关。1931 年4 月,由于顾顺章叛变,李克农忙于通知党组织转移,无暇顾及妻儿,赵瑛带着两个儿子仓促离开驻地,流落上海街头达一个月之久,后返回家乡芜湖,开始了小学教师的生涯。

在与丈夫分别6 年的日子里,赵瑛以微薄的工资赡养公婆,抚育5个子女,被李克农的父亲敬重地称为“赵先生”。全民族抗日战争爆发前夕,赵瑛与丈夫在芜湖重逢,后跟随李克农从上海到南京,从南京到武汉,从武汉到桂林,从桂林到延安,又从延安到北平,直到看见鲜艳的五星红旗高高飘扬在天安门广场上。新中国成立后,赵瑛一直在安全保卫部门供职,1961 年1 月6 日因患癌症溘然长逝。赵瑛的离世让李克农悲痛不已,他深情地赞扬妻子为“母仪典范”。

李克农夫妇的5 个子女都出生在芜湖,马家巷1 号曾是他们在芜湖的家。

李克农夫妇的第一个孩子是女儿,原名李凤修,后改名李宁,1918 年10 月12 日在芜湖马家巷1号出生;曾历任陕西省公安厅副厅长、云南省委对外联络部部长等职;2008年10月逝世。

第二个孩子也是个女孩,1920年5 月13 日出生,取名李双凤,后改名李冰;自1956 年以后,一直担任北京日坛医院(现中国医学科学院肿瘤医院)党委书记兼副院长,后任院长,是国内外肿瘤界知名专家;2000年7月逝世。

李克农夫妇第三至第五个孩子都是男孩,依次为李治、李力和李伦。

李治,原名李治修,生于1922年8 月;新中国成立后,曾历任上海市公安局卢湾分局局长、市委统战部办公室主任、市轻工业局副局长;1998年逝世。

李力,原名李潜修,生于1924年8 月19 日;4 岁时被过继给舅舅,改名为赵宗李,到延安后恢复原名;1987 年,他从总参通信部副部长任上退下,转行从事电子学会和军工、商贸方面的工作,成绩斐然;2014年逝世。

李伦,原名李润修,生于1927年10月6日,是李克农夫妇最小的儿子;他在父母身边待的时间最久,曾被中共老一辈领导人戏称为“小把戏”;曾任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后勤部副部长,1988 年被授予中将军衔;2019年逝世。

李宁和李冰都曾清楚地记得,那是1926年底,北伐军到达芜湖前夕,年仅8 岁的李宁拖着一条长辫子从学校回到马家巷1号。正在这里和父亲议事的阿英(钱杏邨)叔叔一见她就嚷道:“来,我给你把这条辫子剪掉。”说着就挥动剪子咔嚓一声,长辫子顷刻间成了当时的新发式——耳道毛。父亲在一旁呵呵笑道:“迎接革命的到来!”

1927 年11 月29 日,大批军警闯到马家巷1 号捉拿李克农,李宁和李冰看着父亲搭起一块跳板跑到街对面布店的楼上躲藏。反动军警吓唬她们,要她们说出父亲的躲藏地点,姐妹俩的回答是:“不晓得。”

1930 年初,李克农、钱壮飞、胡底组成“中共三人特别小组”,成功打入国民党要害部门。根据党的指示,赵瑛带着李治和李伦来到上海做掩护工作。当时,李克农在国民党上海无线电管理局担任电务股股长,掌管着全国无线电报务员;钱壮飞在南京特务总部任调查科科长兼上海无线电管理局局长徐恩曾的机要秘书;胡底则先在南京主持“民智通讯社”,以后又赴天津创办了国民党在北方的情报机构——“长城通讯社”。他们的联系人是中共中央特科二科的陈赓、陈寿昌和李强等,顶头上司是中央特科负责人顾顺章。

可就是这个顾顺章,在1931年4 月下旬被捕叛变出卖了“中共三人特别小组”,出卖了中共中央和江苏省委在上海的所有机关。幸得钱壮飞趁周末徐恩曾不在,译出密电,李克农打破常规找到陈赓,将紧急情报迅速传达到周恩来那里。一场灾难性的后果被减小到最低程度,而李克农等人的身份却暴露了。恼羞成怒的国民党特务总部下达了对“中共三人特别小组”的通缉令,扬言要将这“中共三大怪物”捉拿归案。

环境险恶、时间紧迫、撤离中央机关任务繁重,使李克农难以脱身顾及妻儿。中央特科派人前去通知赵瑛转移。赵瑛当即问道:“撤到哪里去?李克农在哪里?”来人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你们先暂避一下。”说完就迅速离开了。于是,赵瑛只好带了点换洗衣服,牵着两个儿子匆忙坐上了黄包车,离开上海的家,开始了流浪生活。

李治还记得,那年他刚9 岁,弟弟李伦才4 岁。他牵着弟弟的手,跟在妈妈后面踯躅前行,今天夜宿这个菜场,明天夜宿那个菜场。钱快用光了,一人一天只吃一个烧饼。即便如此,年幼的兄弟俩没有叫一声苦,也没有流一滴泪。后来赵瑛想到上海四川北路熟人关系多,便让李治到那里去碰碰运气。

真是天助母子三人。一天,眼尖的李治一眼看到在酱园里买酒的宫乔岩,几声“宫伯伯”的乡音呼唤,让这位化名为王少春的中共秘密战线斗士惊喜交加。赵瑛和孩子们当即被安顿到四川北路的一家民宅内。宫乔岩又把消息告诉了自己的入党介绍人、内弟阿英。阿英立刻向中共中央报告。当李克农被告知“他们母子平安”的消息时,这位坚强的汉子眼圈红了,压在心头的石头这才卸下。

1931 年5 月下旬的一个黄昏,李克农与赵瑛母子三人在黄浦江边见了面。此次会面是阿英通过上海泰东图书馆精心安排的,当然也经过中共中央的批准。会面时间很短。在深情地吻了吻两个儿子后,李克农告诉妻子自己要到苏区去,因白色恐怖,路上困难很多,妇女小孩不便同行,请她携二子回安徽。赵瑛听了没有一句怨言,没有掉一滴眼泪,默默地点点头,就带着孩子告别了丈夫,离开上海,回到了家乡芜湖。

李克农遭到通缉后,家中的生活每况愈下,只得靠借债和赵瑛当小学教员的微薄薪水维持。这期间宪兵不时来搜查迫害,债主经常登门逼债。

窘困的生活终于使一家人几乎断炊,李宁姐弟读书更是成了问题。一天,赵瑛把李宁、李冰和李治召到自己的膝下,沉重地说:“你们也慢慢长大了,不要依靠家庭了,要学会独立生活,有机会在学校学习固然好,但不是唯一的。有些大学问家就是自学成才的。只要自己努力辛勤地劳动,总会获得丰硕的成果。”之后,李宁经人介绍,先后在南京陆军军官学校合作社和当涂民众教育馆当职员;李冰经人作保,来到芜湖弋矶山医院学习护理;小学刚毕业的李治被送到照相馆当了学徒。为了生活,年少的他们过早地走向了社会。

1931 年8 月的一天,李克农悄然离开上海,几经周折,于12 月底踏上了去往江西瑞金的路。赵瑛自离开上海后,就与丈夫断了音讯,只能从国民党的报纸上探知红军的行踪、猜测丈夫的下落。

但李克农并没有忘记赵瑛,没有忘记他的5 个子女,没有忘记芜湖马家巷1 号。李伦清楚地记得,那是1933 年冬天的一个晚上,母亲将他从床上叫醒,一脸神秘而欣喜的神色,低声对他说:“润修,你爸爸来信了,他在那边很好,特别想念你,很想叫你写封信给他。”年仅6 岁的李伦一骨碌爬起来,在灯下写了一封令李克农永生难忘的信。信的大致内容是这样的:

爸爸:我现在已上小学了,在妈妈和姐姐、哥哥的督促下,认得不少字了,所以能给你写信。我们全家人都很想念你,我更是如此,经常在梦中哭醒。别人的孩子都有爸爸搀着上学,给他买纸买笔,而我们家穷,没有钱买纸买笔,只好用废纸和笔头,有些是姐姐和哥哥用剩下的,有些还是在路上捡的。但我从不淘气,读书也用功,学习成绩也好,请放心……

信封也由李伦写就,收信地址是江西省瑞金县一个商店。

李克农读到李伦的信时,禁不住热泪盈眶。红军高层的一些领导传阅了李伦的信,不少人也掉了眼泪。后来,当11 岁的李伦有一次跟着母亲到八路军驻武汉办事处时,李涛、周兴、刘志坚、刘少文等都摸着他的头问:“这就是那个写信的小子吧?”李伦没有想到,他的信竟能在父亲和红军叔叔们那里留下如此深的印象。

有人说,李伦在娘胎内就参加了革命。他笑着说,幸亏那次母亲没有流产。此事还得追溯到1927年。当时国民党安徽政务委员会主席兼三十七军军长陈调元的一份“通缉李克农”的密电飞抵芜湖,同在通缉名单中还有宫乔岩和阿英。消息很快被李克农获悉,他们连夜搭乘一条小船,秘密地渡过长江,潜入芜湖对岸裕溪口镇附近的小王庄。

但是反动军警很快就探听到李克农一行的隐匿地址。此事正好被李克农的世交、同情革命的芜湖警察局顾问单志伊得知,他急忙通知了赵瑛。这时,赵瑛已怀有4个月的身孕,听到这个噩讯,她原先苍白的脸更白了,两股热泪不由地流了下来。她的心都要急碎了。

当时,李克农等人对此全然不知。据阿英在《流离》一文中描述:4 月20 日下午4 点多钟,连日来江城一带的滂沱大雨渐渐止住。雨过天晴,西边天空在傍晚时露出些微的绛红。早早吃罢晚饭后,阿英、克农和乔岩等人在小王庄那户人家的书房内谈天,颇有点平安无事的气氛……

突然,“哐”的一声,门被猛地撞开,紧接着“咚”的声,一个人冲进屋内,跌坐在地上。众人大吃一惊,定睛一看,闯入房间的人如落汤鸡一般,浑身上下全是污泥,成了一个活脱脱的泥人——来者正是李克农的妻子赵瑛。从她气喘吁吁的叙述中,大家才知道,赵瑛得知消息后,不顾身怀有孕,雇了一艘小船,冒着风雨过了长江。上岸后,她发现敌人的追捕轮船已接近裕溪口码头,于是就在泥深过尺的乡间小道上奔跑了4 公里的路程,终于抢在敌人到来之前,将险情通报给众人。敌人的围捕阴谋最终破了产,因为赵瑛比他们早到了半小时。

多年以后,每当谈到这件往事,李伦都深为母亲的壮举而感动。在别人说到他在娘胎里就和母亲一起投身革命时,他总觉得一股自豪之情油然而生。

在李伦的记忆里,自己是兄弟姐妹中待在父母身边最久的孩子,自小性情好动,他和许多老一辈革命家十分熟悉,自己是他们看着长大的。

1938年4月间,11岁的李伦被放在稻箩里,随家人从安徽烔炀河到江西九江,然后又由九江乘船来到湖北武汉,在原日本租界大石洋行与父亲再次欢聚。这幢4 层楼的建筑是中共中央长江局和八路军驻汉办事处机关驻地。

此时,李克农对外名义为八路军总部秘书长,对内则是中共中央长江局秘书长,与叶剑英、董必武等住在办事处三楼。李克农让妻子赵瑛和岳母以及父母亲等住在洋行附近的长江局家属院内,李伦则被留在办事处内,父子二人吃住在一起。可父亲太忙,经常外出办事,生性好动的李伦在父亲的办公室兼卧室内实在待不住,就楼上楼下到处乱逛。于是,办事处的人都认识了这个“小不点儿”。

四楼住着周恩来和邓颖超夫妇,还有王明和博古。周恩来夫妇常常拉着李伦的手问这问那,还给他一些糖果和饼干。家教甚严的李伦想吃却不敢收。父亲知道后,笑着说:“周伯伯、邓妈妈给你东西吃,你就吃。不过,不能在他们房间内玩得太久,他们工作很忙。”

二楼也是李伦经常“光顾”的地方。那里住着一个胖胖的小姑娘,是胖伯伯罗炳辉的女儿,和李伦同年,俩孩子很快成为好朋友。经李克农和罗炳辉商议,两个小朋友被送到办事处俱乐部救亡室上学,救亡室主任胡光成为他们的语文和算术教师。胡光就是后来成为越南劳动党领袖的胡志明。抗战时期,他从苏联归国路过中国,周恩来将他的安全事务全权交给李克农。在教了一个多月课之后,胡志明离汉南下,又在桂林寄居了一段时期,保护他安全的事务仍旧由李克农全权负责。

李克农和李伦

胡志明走了之后,李伦又开始在办事处楼上楼下乱窜。不久,三楼阁楼成了他经常去的地方。这里是机要科和电台工作兼休息的地方,住着李涛和童小鹏等人。

在李伦眼中,童小鹏“伟大极了”,他教自己识字、唱歌、说“绕口令”、玩游戏,简直是个“宝宝头”。李伦喜欢整天待在童小鹏的卧室内,并成为他床上的“常客”。李涛等人的床也经常被李伦“侵占”。一段时间内,李克农不得不在夜晚将睡着的李伦从阁楼上抱回卧室。可只要一睁眼,李伦又出现在阁楼上。一次,叶剑英摸着李伦的头,笑着对李克农等人说:“这个小润修,到处‘入侵’,简直就是个小日本!”于是,李伦这个“小日本”的绰号在办事处内被传开了。

后来,这个绰号随着李伦传到了桂林。1938 年11 月中旬,八路军驻桂办事处正式设立,李克农从武汉撤退到此担任主任。李伦也于这年年底来到桂林,住在郊区路莫村。办事处的救亡室就在这里,主持者仍是化名胡光的胡志明。

在这里,李伦认识了不少字,还学会了唱《八路军军歌》《新四军军歌》,有时还帮助胡光出墙报。一天,办事处演活报剧,缺一个扮演日本人的演员,大家一起高喊:“就让‘小日本’演小日本!”负责排演的胡光在活报剧演完后,郑重地找李伦谈心:“谁给你起的‘小日本’绰号?”“叶剑英伯伯。”李伦答道。胡光严肃地说:“这个绰号不好,应该迅速废止。”在李伦向他讨教废止绰号的办法时,胡光笑着说:“这好办。就按照外国人登报声明的法子,在墙报上写一个启事。”

李伦(右一)与桂林办事处电台工作人员

在胡光的帮助下,一则《郑重启事》在办事处的墙报上刊载出来了:“我名叫李润修,虽然年纪不大,但也已在民国廿七年参加了神圣的抗战。我们的共同敌人是小日本,但现在却有人给我起了个‘小日本’绰号,从武汉传到桂林。这对抗战事业非常不利。现在我郑重声明废止这个绰号,今后再有人叫,我也绝不会睬他。”结果却事与愿违。阅读墙报的人熙熙攘攘,“小日本”的名声更大了,连八路军驻重庆办事处的人也知道桂林办事处有个“小日本”,邓颖超和廖承志还当面拿李伦开玩笑。李伦急得跑到胡光那里去询问这究竟是为什么,胡光不断地搔着头,说:“看来外国的法子在中国不能用。真抱歉,我们是弄巧成拙了。”

李克农是办事处内最后知道李伦登启事的人。一天,他喊来小儿子,故意板着脸对他说:“你现在是个‘名人’了。为什么会有这个绰号?还不是整天东跑西窜、游手好闲,到处惹事!”未等李伦反驳,李克农又说:“从今天起,你给我去办事处当勤务员。”

1939年2月,年仅12岁的李伦开始了他的勤务员生涯,每天和其他勤务员们吃在一起,住在一起,白天打水、扫地、擦窗户、抹桌子,晚上站岗放哨。一个多月后,他不乐意了,认为自己好歹是个识字的“小知识分子”,应该学会点技术工作。于是,李克农让他去学报务,所拜的老师是大名鼎鼎的报务专家申光。

半年后,李伦就开始上电台值夜班,很快也能单独顶班了。可就在他得意地向母亲吹嘘自己业务多么长进时,有人向李克农反映小润修夜间上电台经常打瞌睡。父亲一气之下,将他撤职,送到办事处夏之栩、曾宪植、贺怡等几个阿姨那里接受管教。几个阿姨看小李伦沮丧的样子,好生安慰一阵后,就把他送进桂林扶轮小学继续读书。(待续)(题图为1941 年李克农一家第一次在延安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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