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共产党防范化解重大经济金融风险的历史、经验与启示
2023-02-02胡洪彬
胡洪彬
(浙江财经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浙江 杭州 310018)
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多次强调了防范重大经济金融风险的重要性。2013年10月,习近平在出席亚太经合组织第二十一次领导人非正式会议时,就强调要“客观判断形势,沉着应对挑战”,“防止经济金融风险演化为政治社会问题”[1]。党的二十大报告从“健全国家安全体系”的角度,对经济金融安全保障体系建设作出了阐释[2],2022年12月,习近平在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更加系统地阐释了“防范化解重大经济金融风险”[3]的重要性,并将其列为2023年中央经济工作的五大任务之一。党中央对防范化解重大经济金融风险的高度重视,抓住了当前制约我国高质量发展的关键命题,也为新征程上我国社会经济稳序前进进一步明确了政策方向。那么,究竟该如何认识重大经济金融风险?抑或如何才能形成科学有效的防范和化解举措?这构成了当下亟待破解的重大理论问题和现实问题。近年来,学界对这一问题的思考主要是以现实分析为主,从历史视角展开的研究相对不足。事实上,中国共产党对经济金融领域的风险并不陌生,早在民主革命时期就有所遭遇,百余年来,更是在长期革命、建设和改革实践中积累了较为丰富的应对经验。当前,在推进强国建设和民族复兴的历史进程中,极有必要对其作出总结和分析。本文回顾了中国共产党成立以来防范化解经济金融风险的演进历程,提炼了其中的基本经验,并结合当下国内外的社会经济形势探讨了经验启示,以期为推动新时代新征程我国经济金融业持续健康发展提供历史层面的宝贵镜鉴。
一、从历史中走来:党防范与化解重大经济金融风险的基本脉络
经济金融风险,简言之即经济金融活动中的不确定性或产生损失的可能性[4],是党和政府在领导和推动社会经济发展与金融工作进程中,遭受到的各类挑战和消极因素的总和,重大经济金融风险,即风险的威胁指数已达到或超越临界值,并能够带来颠覆性和全局性影响的风险或危机[5]。19世纪中叶,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曾指出:“简单的货币流通,甚至有作为支付手段的货币流通”,“早在资本主义生产以前很久就出现了,都没有引起危机”[6]581,而“一旦劳动的社会性质表现为商品的货币存在,从而表现为一个处于现实生产之外的东西,独立的货币危机或作为现实危机尖锐化的货币危机就是不可避免的”[7]585,他将经济金融风险的产生归结为资本主义经济金融制度,即“现实危机只能从资本主义生产的现实运动、竞争和信用中来说明”[6]581。无产阶级要彻底杜绝危机,就必须消灭资本主义私有制,实现生产资料的社会主义公有制。中国共产党坚持以马克思列宁主义为指导思想,自党诞生以来,始终高度重视对重大经济金融风险的防范工作。百余年来,我们党在继承并创新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基础上,开辟并形成了一条契合中国国情又切实有效的重大经济金融风险防范化解之路。基于不同的历史背景,可将其演进历程概括为以下四大阶段:
(一)党对防范与化解重大经济金融风险的艰辛求索(1921—1949年)
1921年7月,中国共产党正式诞生,由于我们党鲜明的无产阶级性质,使党从成立始就遭到了当时中外各派反动势力的围堵和绞杀。在极端困难的环境下,党一方面坚定信念不断推进社会革命,另一方面又通过自力更生来积极展开自救,在此过程中,对党的领导构成威胁的重大经济金融风险也逐渐滋生出来。概言之,其主要源于两方面:其一,反动派的外部封锁与经济侵略。早在井冈山斗争时期,国民党反动派为消灭新生的无产阶级革命力量,就对根据地展开了严密的经济封锁。对此,毛泽东在《井冈山的斗争》中就有过描述:“因为敌人的严密封锁”,根据地“食盐、布匹、药材等项日常必需品的缺乏和昂贵,木材、茶、油等农产品不能输出,农民断绝进款,影响及于一般人民。”[8]70抗战爆发后,日伪政府又通过倾销杂钞、土票和伪“联银券”等手段,以试图扰乱根据地的经济金融秩序。其二,根据地内部的经济金融诈骗。面对反动派的经济封锁和打压,党中央在根据地形成了一套较为独立的经济金融体系,但由于缺乏管理经验,尤其是“对小资产阶级的处理失当”[8]70等原因,根据地内部的经济金融问题也时有发生,如在1934年,闽西革命根据地就接连发生了“明光县林明映、林积记伪造纸币,扰乱苏区金融案”和“永定县反动团总阙渭川伪造苏维埃纸币案”,1941年,陕西省米脂县则发生了“李如明、李元庆等制造假币,破坏边区金融案”等等[9]。可以说,在民主革命时期,我们党在经济金融领域面临的风险也是极其复杂的,如何通过有效防范和化解经济金融风险来推动中国革命的不断前进是党在当时面临的一项重要任务。
在严峻的形势下,中国共产党在领导根据地建设过程中不断积累工作经验,并在实践中逐渐形成了针对内外两种经济金融风险之不同的应对战略。其一,针对反动派经济封锁带来的风险,党中央力主发动军民自力更生,以实现经济上的自给自足。1939年,毛泽东在延安提出了“自己动手”的号召,此后各根据地的大生产运动不断走向高潮,据统计,至1944年,中央直属机关和边区直属机关的经费自给率已分别达到65.6%和51%[10]287。随着大生产的推进,根据地的经济自主性不断得到增强,在克服物资困难的同时,也极大减轻了人民的负担。其二,针对反动派外部经济侵略带来的经济金融风险,主张通过行政手段展开斗争。譬如,针对反动派的土票,晋察冀边区政府就综合利用禁止流通、限期收回等多种行政手段逐步加以清理,以结束边区货币流通的混乱状况,而针对伪“联银券”的倾销,晋冀鲁豫边区政府在行政打击的同时,亦通过汇价管理等举措将伪币视同“外汇”来掌握“汇价”,进而利用其至敌占区购进必要物资,以达到反客为主的效应。其三,针对根据地内部的经济金融风险,党中央一方面主张对民族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形成正确认识,既强调联合又不忽视斗争;另一方面又积极通过法治手段作出规范和矫治。如1940年后,各根据地就相继颁布了《陕甘宁边区破坏边区治罪条例》《陕甘宁边区破坏金融法令惩罚条例》《晋冀鲁豫边区禁止敌伪钞票暂行办法》等多部法规,对“货币投机”“强迫交易和诈骗法币”等非法行为展开更加详细的规范和斗争[9]。此后,根据地的经济金融犯罪不断减少。总之,在民主革命时期,我们党对重大经济金融风险作出了积极的探索和防范,这为其取得民主革命的最终胜利奠定了坚实根基。
(二)党对防范与化解重大经济金融风险的系统推进(1949—1978年)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随着党的政治地位及其目标的改变,党面临的社会经济环境及其形势也不断发生改变,此后一段时间我们党面临的重大经济金融风险主要源自两方面:其一,从国内局势看,社会主义改造完成前主要源于通胀威胁。早在新中国成立前,国民党政府滥发纸币,在当时就已引起严重的通胀危机,新中国成立后,为解决财政赤字问题,党中央不得不暂时依靠发行货币进行弥补,加之一些不法投机商利用当时不稳的政治局势,通过哄抬物价来谋取暴利,进一步加剧了物价暴涨和市场动荡。以上海为例,1949年10月至11月物价上涨了3.3倍,1950年3月较之1948年12月上涨了42倍[11]56。给工商业正常运行构成了重大威胁。1956年,随着社会主义改造的完成,通胀危机在一定程度上得以缓解,但随后发生的“左”倾冒进思潮又成为经济金融风险的重要源头。尤其是1958年中共八大二次会议提出多快好省建设社会主义总路线后,“左”倾冒进风不断滋生,在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体制下,地方政府的主观意志被过分夸大,忽视了经济建设的客观规律,给社会经济的稳序发展带来了消极影响。其二,从国际局势看,这期间的重大经济金融风险主要源自于西方国家的封锁与破坏。新中国的诞生改变了世界政治格局,面对社会主义中国的不断崛起,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对我国采取仇视的态度,并展开了全方位的孤立、遏制和经济封锁政策,其一方面操纵联合国对中国实行战略禁运,另一方面更是通过台湾问题和朝鲜战争直接干涉中国内政。西方国家的这一行径不仅严重威胁到了我国的政治安全,也给新中国经济发展构成了重大挑战。
面对这期间的重大经济金融风险,党中央在当时展开了系统性的防范和化解工作。其一,针对新中国成立初的通胀危机,于1950年初颁布了《关于实行国家机关现金管理的决定》《关于统一国家财政经济工作的决定》等相关法规,通过统一物资管理、财政收支和货币管理等途径,以增强党中央的调控能力,并实现物资调拨、财政收支和现金收支的平衡,一段时间后国内混乱的经济金融状况得以扭转,物价也渐渐趋于平稳,以1950年3月为基期,4月份降到75.2%,6月份降到了65.3%[12]。其二,针对社会经济发展中的主观急躁危机,党中央及时对经济发展政策作出了调整。1956年,中共八大提出了综合平衡和稳步前进的经济建设思路,20世纪60年代,毛泽东又在全党展开调查研究之风,此后更是提出了“调整、巩固、充实、提高”[13]62的八字方针。在此过程中,党中央亦将干部治理摆在了重要位置,通过整风运动对干部队伍中“官僚主义”“主观主义”等问题作出整饬,这些都对纠正经济冒进作风,以及推进社会主义经济的稳序发展带来了积极意义。其三,针对外部环境考验带来的重大经济金融风险,党中央则坚持多管齐下,一方面不断拓展同苏联和东欧社会主义国家的经济和贸易往来;另一方面又基于形势演变,巧妙利用资本主义世界体系的内部矛盾,不断在一些欧洲国家中打开外贸缺口,在瓦解外部封锁的基础上,不断为我国社会主义经济的发展创造有利的外部环境。总之,这期间党中央对防范重大经济金融风险提出了一系列应对策略,既对内也对外,既对事也对人,整体上可视为党防范重大经济金融风险的系统展开阶段。
(三)党对防范与化解重大经济金融风险的深化与扩展(1978—2012年)
1978年底,我国开启了改革开放与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新篇章。此后,随着改革的不断深入,党面临的风险也不断趋于复杂化,在经济金融领域,这期间较为重大的风险主要源于三方面:其一,投资过热带来的通胀风险。改革开放后,市场主体活力被激发,特别是改革初期价格双轨制的形成,极大刺激了固定资产的投资规模,这一过程虽对经济增长带来了拉动效应,但也造成了生产资料的短缺并加剧通胀化。数据显示,1985年和1988年,投资增长对我国GDP增长贡献率分别达到65%和53%,与此同时,CPI增速也分别达到9.3%和18.8%,1994年,国内通胀率更是超过24%[14]。物价的上涨不仅损害群众利益,亦给经济发展带来了波动性。其二,改革与发展中出现的债务风险。改革开放之前,在计划经济体制主导下,我国整体上是维持“既无外债,也无内债”[12]的发展态势,但随着改革开放后相关政策的放松尤其是投资的快速增长,国内债务风险也随之开始出现,这期间曾爆发了三次较大的债务风险,分别是20世纪90年代初期的国企“三角债”风险、20世纪90年代末的国有银行不良贷款风险,以及20世纪90年代中期分税制改革后就一直不断扩张的地方政府债务风险,这些风险的产生为我国经济发展埋下隐患。其三,开放环境下的外部金融风险冲击。改革开放在激发内生动力的同时,也推动我国不断融入到全球经济金融体系,这客观上亦提升了我国受国际经济金融风险冲击的可能性。如在2008年的次贷危机期间,不仅人民币面临贬值压力,股市和实体经济亦受到影响和冲击,出口规模更是出现大幅下滑,2008年我国净出口GDP贡献率仅为3.5%,2009年更是下降到了-44.8%[15],给我国经济金融的稳定发展带来了巨大威胁。
针对改革开放实践中出现的重大经济金融风险,党中央基于深化改革和扩大开放的高度作出了历史性回应:其一,对于改革进程中的投资过热及其通胀风险,力主通过财政政策展开调控。其中,针对改革初期出现的投资过热问题,重点通过控制固定资产投资规模和加强物价监管等途径来降低通胀率,针对20世纪90年代中期新一轮投资热潮及其引发的通胀上升风险,则进一步采取了“适度从紧”的货币政策,通过提升银行存贷利率和整顿金融秩序等途径来展开抑制,此后,国内的通胀率亦开始出现回落。其二,对于发展中不断扩张的债务风险,党中央在积极推进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过程中综合运用多种方法展开了系统性的化解。譬如,针对1990年初的“三角债”危机,主张通过财政注资、地方自筹和企业停产等途径展开清理。从1991年至1992年,全国共清理欠款2 190亿元,“三角债”问题得到有效缓解[12]。针对国有银行的不良贷款风险,主张通过推进财政金融机构改革,借助国有商业银行财务重组等途径来降低不良资产损失。而针对地方债务风险,2010年,国务院发布了《关于加强地方政府融资平台公司管理有关问题的通知》,在要求做出监管的同时亦提出了初步的清理办法。其三,对于开放环境下的外部经济金融风险冲击,则要求将继续深化改革与完善开放发展机制作为强有力的应对武器。一方面通过财税体制和投融资体制改革来不断完善营商环境;另一方面又不断优化开放结构,以形成内外联动和安全高效的开放发展体系。如在亚洲金融危机期间,我国坚持人民币不贬值,同时积极展开国际金融合作,为推进亚洲经济复苏发挥了积极作用。可以说,这期间党中央在防范重大经济金融风险的过程中,实现了从理念到制度的全方位拓展和系统性深化,正基于此,在有效规避风险挑战的同时确保了我国经济的快速起飞。
(四)党对防范与化解重大经济金融风险的创新与完善(2012年至今)
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经济金融发展走入了新时代。随着国际国内形势的改变,党面临的经济金融风险也变得更为纷繁复杂。从国内形势看,其一是产能过剩风险。以电解铝行业为例,2012年该行业国内产能达到2 765万吨,但产能利用率仅为71.9%,行业亏损面高达93%[16]。产能过剩不仅使行业本身面临发展困境,也进一步加剧了企业负担。其二是依旧偏高的债务风险。一方面是表现为高杠杆率下的债务风险,截至2017年,我国全社会杠杆率达到241.5%,超过新兴市场经济体平均水平[17];另一方面虽然党中央一直收紧政策,但地方政府债务风险依旧偏高,截至2018年10月,全国地方政府性债务存量约18.4万亿元,占GDP的20.4%[14]。无论是高杠杆率还是地方债,都构成了经济金融稳序发展的风险隐患。其三是互联网新经济的风险。如第三方支付、互联网借贷、互联网股权众筹和互联网消费金融等,以第三方支付为例,仅2019年上半年就超过123万亿元,与此同时,互联网借贷(P2P)平台也达到 6 616 家,其中的问题平台数量就占到P2P总数的42.4%[18]。其四是泡沫经济风险。主要表现为房价收入比偏高,商业银行贷款过度集中房地产,资本脱实向虚等若干方面。从国际形势看,新时代以来,我国外贸外资稳中求进,但对外经贸摩擦也前所未有地显露出来,以美国为首的一些西方国家奉行单边主义、保护主义政策,不仅三番五次挑起经贸冲突,更利用金融手段对中国企业、金融机构等展开制裁,给中美两国及世界经济发展都造成了巨大的不确定性。可见,如何破解重大经济金融风险,依旧是新时代党中央面临的一项艰巨任务。
针对新时代以来的经济金融风险,党中央从战略全局的高度作出了系统性防范,其一,针对产能过剩和高杠杆等带来的风险问题,2015年,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提出了“贯彻新发展理念”和“加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等政策主张,以推动实现“产业优化重组”[19]44。新发展理念绝非以生产总值增长率论英雄,而是更加注重高质量发展,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亦非舍弃需求管理,而是通过结构优化来创造新供给和释放新需求,因此,其对于破解新时代我国社会经济发展中的结构性风险具有重大意义。其二,针对地方政府的债务风险,习近平要求“压实省级政府防范化解隐性债务主体责任”,“推进地方政府隐性债务和法定债务合并监管,坚决遏制增量、化解存量”[3]。中共中央办公厅发布了《关于加强地方人大对政府债务审查监督的意见》(2021),从法制层面作出了制约。其三,针对互联网经济金融风险,在党中央领导下,2015年央行等下发了《关于促进互联网金融健康发展的指导意见》,对互联网金融的监管责任作出系统明确,为推动互联网金融市场规范运行提供了坚实保障。其四,针对经济发展的泡沫风险,党中央则明确提出“房住不炒”的发展定位,要求“因城施策,着力改善预期”,既“支持刚性和改善性住房需求”,又“鼓励地方政府和金融机构加大保障性租赁住房供给”[3],以形成市场健康发展的长效机制。其五,针对外部经贸摩擦风险,则提出了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战略主张,在重视国内循环的同时,积极推动构建基于合作共赢的新型国际经贸关系。在这一政策框架下,我国积极同世界各国展开经贸合作,坚决维护国际公平正义,加强国际经济金融合作,反对单边主义,得到了世界各国的广泛赞同。可以说,新时代以来,党中央对防范重大经济金融风险的理念创新与政策完善,为推动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夯实了根基。
二、在历史中沉淀:党防范与化解重大经济金融风险的基本经验
百余年来,中国共产党对防范化解重大经济金融风险的长期探索和深厚沉淀,不仅为推进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事业的不断前进奠定了坚实的根基,也在此过程中积累了防范化解重大经济金融风险的丰富历史经验,通过百余年的回顾与总结,笔者以为,可得出以下五方面的基本经验:
(一)从内在核心看,必须始终坚持和加强党对经济金融工作的集中统一领导,这是有效防范和化解重大经济金融风险的根本前提
“党是最高政治领导力量”[2],防范和化解我国经济金融领域的重大风险因素,要始终坚持党的领导不动摇。早在民主革命时期,毛泽东便鲜明地提出了“建设一个集中的统一的党”[20]822的政治要求,并将“发展经济,保障供给”视为当时党的“经济工作和财政工作的总方针”[20]891,可谓在极端艰苦的环境下为解决人民基本经济需求提供了根本保障。新中国成立后,毛泽东在阐释我国社会主义建设十个方面关系的过程中,又突出强调了“中央的强有力的统一领导”[21]730的重要性。在他看来:“没有这样一个核心,社会主义事业就不能胜利。”[22]303在推进新时期我国经济发展进程中,邓小平亦强调必须坚持党的领导“不能动摇”,“否则中国就会走向混乱和分裂”,“就不可能实现现代化”[23]267-268。也即,坚持党的领导为防范化解经济金融风险提供了根本支撑。坚持党的领导和强化党的领导是统一的,前者旨在明确党在防范化解重大经济金融风险中的定位问题,后者则指向于更好地发挥党的领导在防范化解重大经济金融风险中的优势问题。党的十八大以来,面对国际国内形势的改变,习近平明确指出:“能不能驾驭好世界第二大经济体,能不能保持经济社会持续健康发展,从根本上讲取决于党在经济社会发展中的领导核心作用发挥得好不好。”[19]197他多次强调要“加强党对经济工作的领导”[19]193以及“加强党对金融工作的领导”[24],由此才推动了我国经济金融体制改革与发展的不断前进,才发挥出了党在经济金融工作中的统筹协调能力。历史证明,要有效防范和化解重大经济金融风险,始终坚持和加强党对经济金融工作的集中统一领导是内在核心。
(二)从具体过程看,必须做到坚持原则与灵活运用策略的有机统一,这是有效防范和化解重大经济金融风险的现实支撑
原则性问题是带有根本性和整体性的问题,长期以来,中国共产党之所以能不断做到化解重大经济金融风险,其中的重要经验就在于党在实践中始终坚持了一系列的基本原则不动摇。从中共党史的演进历程可以看出,这些原则主要有以下几方面:一是实践性原则。即坚持一切从实际出发来发展经济金融,百余年来,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经济金融发展从来都不是对国外现成模式的照搬照抄,而是将马克思主义经济金融理论应用于中国实际并不断探索得出的结论,这构成了其有效规避风险的重要内因。二是独立自主原则。从民主革命时期独立建构根据地经济金融体系,到新中国成立以后不断建设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相适应的经济金融体系,中国共产党领导推动经济金融发展强调实践性,也始终坚持做到了独立自主性,正基于此,才在打破外部封锁的基础上保持了自身发展的稳定性。三是服务性原则。民主革命时期,党发展金融旨在于服务革命和解放事业,新中国成立以来,党发展金融则是为了服务经济社会发展,换言之,中国共产党人发展金融从来都不在于牟取暴利,而是凸显出了金融的服务性本质,这也构成了其防范经济金融风险的前提根基。长期以来,我们党在防范重大经济金融风险中把握住了内在的原则,同时也在策略展开上彰显出了巧妙的灵活性。毛泽东就曾强调:“我们的原则性必须是坚定的”,但“我们也要有为了实现原则性的一切许可的和必需的灵活性”[25]436。如在民主革命时期,面对外部经济侵略,党中央就通过多种形式展开货币斗争,最终保持了根据地经济稳定。面对改革开放后的经济金融风险,邓小平亦强调在策略展开上“搞得更灵活一些”[26]306,习近平也多次强调要“提高供给结构适应性和灵活性”[27]9,由此才为新时期及新时代以来我国经济金融稳序发展夯实了内在根基。可以说,在坚持原则的同时又在策略的运用上保持了一定的灵活性,构成了党防范与化解重大经济金融风险的一个重大优势。
(三)从方法运用看,必须始终坚持理念创新与制度完善的紧密结合,这是有效防范和化解重大经济金融风险的重要举措
有效防范风险的前提是科学认识风险。从百余年光辉历程中不难发现,我们党在防范化解重大经济金融风险的过程中,始终做到了理念跟随实践创新而创新。民主革命时期,党在经济金融工作中正确认识到民族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的两面性,并采取了既联合又斗争的方针,这是一种理念创新,是对马克思主义阶级理论的突破。改革开放后,党在经济金融工作中坚持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道路,同样也是一种理念创新,是对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商品货币关系的突破。新时代以来,党中央在领导经济金融工作中明确提出新发展理念、新发展格局,更是理念上的重大创新,是对马克思主义发展观的系统性突破。正是基于主观认知创新,党才形成了自身独特的经济金融工作前瞻认知体系和科学理论体系,进而才为防范化解重大经济金融风险夯实了主观基础。百余年来,中国共产党重视防范化解重大经济金融风险的理念创新,同时亦高度重视相关制度建设。譬如,在民主革命时期,除上文提及的相关制度外,中央苏区时期党中央还发布了《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国家银行暂行章程》、《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关于经济政策的决议案》和《中华苏维埃共和国暂行财政条例》等多部法规,以从制度层面展开斗争。新时代以来,习近平更是将金融制度视为“经济社会发展中的重要的基础性制度”[27]307,基于此,党中央将坚持和完善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推进金融法制体系建设摆在突出位置,由此进一步确保了新时期我国经济金融安全与稳定。可见,党要切实防范化解重大经济金融风险,必须实现理念创新和制度完善的紧密结合,如此才能实现效能的不断提升。
(四)从整体战略看,必须始终坚持内部改革同外部合作的协同发力,这是有效防范和化解重大经济金融风险的重要保障
重大经济金融风险不仅威胁经济金融体系的发展与稳定,也关乎到党和国家的长治久安。在长期的实践历程中,中国共产党意识到要切实防范和化解重大经济金融风险,就必须形成远瞩高瞻的战略格局。通过回顾分析,对此可得出两方面的重要经验。其一,切实防范和化解重大经济金融风险,在对内战略上,就要不断推进经济金融体制改革。民主革命时期,我们党就在根据地展开了一系列富有成效的经济金融改革实践,形成了相对独立的经济金融体系,为打破反动派封锁和推进无产阶级革命夯实了根基。新中国成立尤其是改革开放以来,党中央更在经济金融体制领域展开了全方位和持续性的改革,一方面是在经济体制的整体层面上,从计划经济体制的形成、调整逐步向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建构与完善进行转变;另一方面是在金融体制的重点领域,亦从计划管理的大一统金融体制,逐步向适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运行机制的金融体制转型。可以说,改革为化解重大经济金融风险提供了持久性支撑。其二,切实防范和化解重大经济金融风险,在对外战略上,就是要始终坚持开放合作不动摇。新中国成立初,面对一些西方国家的经济封锁,我国就积极同部分东欧国家发展外贸关系,这为解决当时亟须的外汇资金提供了出路。改革开放后,随着我国不断融入世界经济体系,积极推进国际经济金融合作,更是成为我们党防范和规避重大经济金融风险的重要路径。值得注意的是,中国共产党的内部改革与对外合作始终都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改革是开放的前提,开放合作则构成了深化改革的重要动力,正式基于二者的互动并进和协同发力,才构成了党长期以来防范化解重大经济金融风险的“先手”和“高招”。正如习近平指出的:“我们坚定不移深化各方面改革”,也“坚定不移扩大开放,使改革和开放相互促进、相得益彰。”[28]237
(五)从依靠力量看,必须始终坚持做到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导向,这是有效防范和化解重大经济金融风险的根本依托
人民群众乃社会物质及精神财富的创造主体,也是社会变革的决定力量。通过百余年来中国共产党光辉历程的回顾分析,亦可看出无论是在极端艰苦的民主革命时期,还是新中国成立后,积极践行为人民服务,始终都是中国共产党经济金融工作的根本取向,也是党在经济金融领域面临重大风险时最终都能逢凶化吉的内在根源。“只要我们依靠人民,坚决地相信人民群众的创造力是无穷无尽的,因而信任人民,和人民打成一片,那就任何困难也能克服。”[20]1096面对反动派和一些西方国家的经济封锁,毛泽东曾反复强调独立自主、自力更生的重要性,正是在广大人民群众的积极支持与推动下,我们党才建起了独立完整的国民经济体系和金融体系,才为有效防范外部经济金融风险的冲击奠定了坚实根基。改革开放以后,邓小平亦将为人民服务视为党和国家政策方针的根本出发点,在他看来,“我们的改革有很大的风险,但很有希望成功”[26]268,唯有“代表群众的利益,才能形成强大的力量”[23]342。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更是明确提出了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理念,不仅力主发展为了人民和依靠人民,亦突出强调发展成果由全体人民共享,正是在此基础上,党中央明确提出了“房住不炒”的发展定位,才将“强化反垄断”、“防止资本无序扩张”、“维护市场公平竞争”和“推进普惠金融高质量发展”等摆在了新时代经济金融工作的重要位置,为规避泡沫风险、不良资产风险和债务风险等的扩张提供了坚实保障。可以说,要实现对重大经济金融风险的有效防范与破解,就必须做到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定位和导向,这既是百余年我们党经济金融工作得出的一条重要经验,也是党能不断战胜经济金融风险的挑战并实现稳固执政的宝贵财富。
三、于历史中汲取智慧:党防范与化解重大经济金融风险的经验启示
百余年来,党防范与化解重大经济金融风险的历史经验,也为新时代新征程党在经济金融领域进一步做好重大风险防范化解工作提供了有益启示。正如习近平所言:“历史是最好的教科书,也是最好的清醒剂”[29]287,“我们党一步步走过来,很重要的一条就是不断总结经验”,“要更好应对前进道路上各种可以预见和难以预见的风险挑战,必须从历史中获得启迪,从历史经验中提炼出克敌制胜的法宝”[30]。对百余年来党防范和化解重大经济金融风险的历程的回顾及其基本经验的总结性分析,必然能为新征程上党防范和化解重大经济金融风险能力的进一步提升带来借鉴意义。
(一)当前党防范和化解重大经济金融风险的新态势与新特征
当前,随着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的开启,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亦在加速演进,不确定性的风险因素不断增多,因此,我们党要以史为鉴和推陈出新,首先就要对当前经济金融领域重大风险防范化解中面临的新态势新特征作出明确。笔者以为,其主要表现为以下几个方面:
其一,从重大经济金融风险的生成动因看,凸显出更为复杂的多元性。在民主革命时期,我们党在根据地建设中面临的重大经济金融风险,主要还是由反动派的外部封锁和侵略导致。新中国成立之后,随着我国逐步建起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体制和“大一统”金融体系,经济金融领域的重大风险在根本上源于政企职责不分以及对价值规律的忽视,而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尤其是在当下的新时代,我国经济金融发展的市场化、科技化和国际化水平早已今非昔比,由此也推动经济金融领域的重大风险不断呈现出更为复杂多元的新态势。从国内发展的视角看,其中既有地方政府以及一些融资平台的债务性风险,房地产市场持续调整中的系统性风险,也有人民币汇率波动引发的金融性风险,外需下降和出口下滑带来的风险,生产要素价格上涨给企业生产和区域产业结构带来的风险,以及就业压力加大带来的风险因素,等等[15]。从外部环境视角看,则既有全球通胀普遍走高给我国货币政策调控带来的挑战和压力,也有全球债务杠杆高企给我国实体经济发展带来的债务违约风险,此外,单边主义、贸易保护主义抬头亦给我国对外贸易发展带来了不容忽视的影响和冲击等等。因此,面对当前复杂的国内外环境,党要领导和推动我国经济和金融业实现高质量发展,就必须树立长远眼光,从系统性和整体性高度做好风险防范化解工作。
其二,从重大经济金融风险的演变过程上,凸显出更为强烈的不确定性。正如戴维·皮特(David Peat)指出的,不确定性是我们成为世界参与者付出的代价[31]24。长期以来,在传统的计划经济体制之下,相对简单的内部结构以及高度集中的运行模式,为党和政府及时感知并有效规避经济金融风险提供了便利条件,但在市场化和开放化的发展环境下,随着国内经济模式的不断变革以及世界经济一体化进程的加快,显然,我国经济金融领域风险演变的不确定性也随之得到强化和提升,如要素供给的不确定性、供应链和产业链的不确定性及国际关系演变的不确定性等,一方面是受近期以来俄乌冲突、全球疫情反复,以及国际供需关系变化等多重因素的影响和制约,导致国内供应链和产业链运转受阻,企业原材料成本处在高位运行态势上[32]。另一方面是面对大变局下波谲云诡的国际形势,金融体系也极易被用作国际政治博弈的工具,这亦给我国金融安全带来了更加不确定的安全隐患。据统计,目前我国对外直接投资累计净额达到2.5万亿美元之巨,若被外部势力征用或者冻结,将会给我国经济和金融业带来重大损失[33]。可以说,随着国际国内形势的深刻改变,经济金融领域的不确定性重大风险因素增多了,需要党和国家保持高度警惕。
其三,从重大经济金融风险的影响后果上,凸显出更为严峻的威胁性。经济金融领域不确定性风险的增加,在给党和国家带来更大的应对难度的同时,也在客观上进一步放大了这些风险的消极后果,并给党的执政和国家安全带来了更大的威胁性。尤其是随着当今世界多极化和全球经济一体化进程的加速发展,我国同世界其他国家在经济金融领域的依赖性也在不断趋于紧密化,这些都在无形中强化了风险的爆发力和破坏力。诚如吉登斯提出的:“相互依赖的增强”,表明“不幸事件的发生会带来更大的伤害性”[34]157。譬如,在此次乌克兰危机当中,美欧等一些西方国家就采取了包括中止环球银行金融电信协会(SWIFT)报文服务在内的多种手段,对相关国家进行金融制裁,其结果是不仅极大影响了全球金融体系的稳定性,也给相关国家的金融发展蒙上了阴影。对于我国的经济金融工作而言,若对防范重大风险缺乏足够重视,亦可能形成系统性的恶性效应,进而给国家发展带来直接性与间接性的消极效应,其中直接性效应就是破坏社会经济的良性发展和金融体系的稳序运行,造成市场主体的损失,间接性的恶性效应就是向社会政治体系进行风险的延伸和蔓延,导致社会失序化和社会主体间的信任危机,威胁党和国家的大局稳定,因此,面对重大经济金融风险的消极后果,各级党组织均应给予高度重视,努力做到未雨绸缪。
(二)党防范与化解重大经济金融风险之历史经验的新征程启示
当前,中国共产党防范化解重大经济金融风险进程中面临的上述新态势新特征,决定了党要切实在坚持底线思维和强化忧患意识的基础上,形成“防范风险的先手”及“应对和化解风险挑战的高招”[35]73,就不仅要积极总结历史经验,更要善于紧密结合当下最新实践动态总结发展经验和创新经验。通过上文的分析,笔者认为,可为新时代新征程的能力提升提供以下几方面启示:
其一,新时代新征程党要进一步提升防范化解重大经济金融风险的能力,必须着力形成更为前沿的理论引领机制。理论是行动的先导与指南,长期以来,中国共产党在领导和推动经济金融工作进程中,之所以能不断实现化险为夷与转危为安,其中的一个极为重要的根源就在其紧密结合实践不断实现了理念创新,进而推动了指导思想和理论的不断发展与完善。面对新征程的新使命新任务,要始终坚持党对经济金融工作的集中统一领导,并进一步提升防范化解重大经济金融风险的能力,亦要积极推进理论的发展与创新。进言之,就是要将习近平经济思想的领会与贯彻不断引向深入。习近平经济思想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最新成果[36]。新时代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在经济和金融工作中提出了一系列富有原创性的新思想新理念,包括创造性地提出新发展理念和构建新发展格局的重大战略,创造性地提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重大方针,要求增强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的能力,等等,这些思想具有鲜明的时代特性和实践特性,为新时代新征程党防范化解重大经济金融风险提供了根本指引。面向新征程,全党上下都要不断强化对这些思想的理论认识,同时要通过机制完善推动理论不断走入实践,由此才能提升对防范化解重大经济金融风险的科学性和前瞻性认识,才能保证全党在面对重大经济金融风险考验时始终保持应有的战略定力,为推进强国建设和民族复兴提供根本保障。
其二,新时代新征程党要进一步提升防范与化解重大经济金融风险的能力,必须着力形成更为科学的监测预警机制。从百余年历程可以看出,党要切实维护经济金融安全,就要对经济金融风险作出前瞻预判,由此才能保持策略的灵活性,这启示着当前要进一步提升防范化解重大经济金融风险能力,就必须高度重视监测预警机制建设。在具体实践中,要确保监测预警机制实现科学和有效运行,一方面要积极打通各机构各部门的信息壁垒,充分掌握经济金融领域的风险信息来源,同时要不断拓展监测范围和创新监测模式,尤其是积极推进针对第三方支付、P2P网贷和互联网股权众筹等互联网金融的风险监测工具的发展和完善,确保其实现稳序性和规范性运行。另一方面在展开全方位风险监测的基础上,要形成系统性和动态化的预警体系,如针对经济金融领域的重大和较大风险,要设定为“Ⅰ级预警”和“Ⅱ级预警”;由上级部门和主管部门协同处置,一般风险可设定为“Ⅲ级预警”;由主管部门处置,对于一些小微风险则可设定为“Ⅳ预警”,由具体业务部门进行化解,由此不断提升预警机制的科学性有效性,为防范重大经济金融风险的产生提供技术支持。
其三,新时代新征程党要进一步提升防范与化解重大经济金融风险的能力,必须着力形成更为精准的责任落实机制。责任与担当是百余年来党防范化解重大经济金融风险在主观层面的根本支撑。早在改革开放之初,邓小平就要求“特别注意加强责任制”[23]150。习近平总书记在阐释防范重大经济金融风险的过程中,更是强调“各地区和有关部门要扛起责任”[3]。这启示着新时代新征程必须在现有理念和制度基础上形成更为精准性的责任落实机制。一方面,在风险防范过程中,要形成更为细致的责任明确机制,不仅要基于当前我国经济金融发展实际,形成相关部门防范化解重大经济金融风险的责任清单,同时要基于党和国家相关政策与法规,不断对经济金融工作展开监督巡查,确保其实现规范和有序运行。另一方面,在风险因素产生之后,也要形成更为具体的责任追究机制,以确保责任落实机制在防范化解重大经济金融风险保进程中不断彰显出权威性。
其四,新时代新征程党要进一步提升防范与化解重大经济金融风险的能力,必须着力形成更为普遍的协同介入机制。从百余年历程可见,中国共产党防范化解重大经济金融风险强调多元协同。党的性质、宗旨,以及长期以来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定位,为其建构多元协同提供了根本保障,这既是我们党的一条基本经验,也是自身的独特性优势。新时代新征程在传承和创新历史经验的基础上,亦应促进其进一步走向发展和完善。一方面,防范化解重大经济金融风险,首先应在政治系统内部形成齐抓共管的协同治理机制。面对经济金融领域的重大风险挑战,各级党组织在发挥领导核心作用的同时,应积极引导人大、政府、政协和司法机关等展开协同治理,以推动各机构各部门基于自身的职权展开联动,以在分工负责和通力配合中实现对风险因素的有效防范。另一方面,防范化解重大经济金融风险,也应在广泛的社会经济系统内部形成普遍性的协同参与机制。其中既要在党的领导下不断优化营商环境,引导各类市场主体公平竞争和规范资本市场发展,以减少风险和不确定性因素,同时也要在广大人民群众中积极展开有关经济金融安全的知识普及和教育,提升群众的风险防范意识与识别能力,从而在普遍参与中形成防范重大经济金融风险的全方位支撑力量。
其五,新时代新征程党要进一步提升防范与化解重大经济金融风险的能力,也必须着力形成更加广泛的多边合作机制。在百余年历程中,来自外部环境的不良因素一直都是重大经济金融风险的重要来源。在极其严峻的外部环境考验下,我们党始终秉持了开放共赢的发展姿态,这为其破解风险提供了重要保障。当前,面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加速演进下单边主义、贸易保护主义不断抬头的国际形势,我们党要防范外部风险带来的冲击,以切实维护我国的经济金融安全,从历史经验来看,就是要积极广交朋友,通过形成多边合作机制来实现化险为夷。对此,一方面要坚定不移地捍卫和推进多边贸易体制。多边主义是维护世界和平的有效途径,也是破解当下全球经济发展难题的最佳选择。以中美两国经贸关系为例,双方和则两利、斗则俱伤的事实可谓早有史证。防范化解外部经济金融风险,必须坚定维护国际贸易规则,带头践行自由贸易理念,为防范经济金融风险塑造良好的国际经贸秩序。另一方面在坚持深化改革和扩大开放的进程中,也要积极展现大国应有的责任和担当,不断向世界提供更加优质的公共产品和服务,其中既要推动“一带一路”不断实现提质升级,也要积极参与全球经济金融治理体系的改革,为实现全球经济金融稳定贡献智慧和力量,为此才能在推动与构建新型国际关系的基础上,不断提升应对外部经济金融风险冲击的现实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