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灯光对戏曲的影响

□王 晨

舞台灯光又指舞台照明，与舞美、道具、服装、化妆一样，是舞台美术造型方式之一，要求工作人员根据剧情需求，通过灯光设备和技术手段来对舞台环境和时空关系等进行模拟，并加以气氛渲染，突出舞台上的表演人物，也是创造设计舞台空间的一种重要艺术手段。戏曲表演大多是“程式化”的，基本要求是让观众看清舞台上的表演，看清动作、神情、装扮等，并将注意力转移到戏曲本身所要表达的精神世界中，从而达到良好的观演效果。对于舞台灯光而言，其作为一种描绘戏曲的手段，不仅有着营造场景氛围的作用，还可以再现时间、空间等因素，并且可以在戏曲中与音乐相互配合，展现出剧情想要给予观众的心理感受。为此，笔者对舞台灯光效果对戏曲的影响进行了研究和探讨。

舞台灯光在当今戏曲表演过程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灯光设计师在尊重戏曲表演情节的基础上，通过灯光设备的使用来呈现出明暗关系、色彩对比、造型效果、时间空间等，从而更好地表现出戏曲中的人物关系与人物的情绪变化，厘清环境与时空的关系等，与其他舞台美术造型手段共同打造适合剧本的舞台空间。因而，我们需要进一步加强对舞台灯光的研究和应用。

一、舞台灯光和戏曲表演之间的联系

舞台灯光是戏曲表演的一个组成部分，随着时代的发展已然成为一场高水平的戏曲演出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舞台灯光又称为舞台照明，在早期的主要作用是照明，据史料记载，早在宋代就开始使用“彩灯”为舞台照明。发展至今，舞台灯光的内涵已经远不止照明这么简单。从本质上来说，舞台灯光是戏曲表演的一部分，两者存在一定的从属关系，舞台灯光的设计要在戏曲表演的基础上来完成。舞台灯光要结合舞台的布景、道具，在与表演内容相一致的前提下，根据戏曲表演情节的发展进行一定的灯光色彩及舞台明暗的变化，从而展现出不同的场景，烘托出不同的氛围，在突出表演情节的同时引发观众强烈的共鸣。此外，舞台灯光还具有一定的独创性，由于舞台灯光设计要在尊重戏曲表演情节的基础上进行，因此，灯光设计师会根据不同的戏曲表演内容设计不同的舞台灯光，在尊重戏曲表演情节的前提下，为观众提供更加丰富的观感体验。所以，从原来的只为了照亮舞台的需要，到现在的发挥主观作用，舞台灯光同演员一起参与整个表演。舞台灯光已经从舞台空间的艺术塑型逐渐走进对表演人物内心世界的塑造，已然成为舞美这片绿叶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以色彩与明暗滋养支撑着人物的造型。由此可见，舞台灯光的作用是不容忽视的，戏曲的创作人员要提高对舞台灯光设计工作的重视程度，使其能够更好地为戏曲表演提供必要的灯光“语汇”。

二、舞台灯光对戏曲的影响分析

（一）舞台表演区域分割

在戏曲表演的过程中，舞台灯光可以使舞台的表演区域明晰。在具体的表演过程中，舞台灯光还可以通过明暗分布和色彩对比、冷暖等来调整不同舞台空间的边界，以突出舞台环境的假定性。此外，在特定的戏曲表演过程中，工作人员也可以使用灯光来创造出不同的舞台效果，突出演员的表演区域，集中观众的注意力，调动观众的情绪。

例如，在柳琴戏《矿湖情缘》第五场戏中，主人公征世虎在经历一系列事件之后内心出现与其他四位剧中人物的思想对抗，此场景表现的是内心世界的碰撞。舞台灯光设计人员通过大光对比单色调的形式勾勒出了四个人物与主人公征世虎的人物轮廓，用五台切割灯的树影图案铺满五位演员的站位，勾勒出演员的表演区域，让演员在斑驳的光影下激情表演。之后，树影光圈逐渐缩小到主人公征世虎一个人身上，其他四位演员的表演区域消失，在暗场中隐去，表现了主人公通过内心的斗争，挣脱内心的枷锁的过程（如图1）。灯光表现从虚到实、从树影到原点，生动地表现了主人公内心从心烦意乱到心静如水的变化。从灯光的功能上讲，灯光明确区分了舞台的表演区域，也为演员提供了舞台表演的支点。

图1 《矿湖情缘》剧照

（二）舞台空间氛围营造作用

舞台灯光设计者首先要从剧本中寻找灯光设计所需要的信息，如剧本所写的年代、季节的变化、剧情发展中的时间等，这些一点点碎片式的细节都是使用灯光“语汇”的支点。以大型柳琴戏《柳琴姑娘》为例，全剧通过游春、白楼、造琴、应弦、良辰等情节，讲述柳琴姑娘青儿与柳哥相惜相识、相知相错的一段奇情。因此，舞美设计者在进行舞台美术设计时已经营造出亭台楼阁，给观众以古韵之美的感受。为此，该剧广泛运用侧光、桥光营造剧情需要的灯光“语汇”。例如，第一场游春，上下桥光统一使用粉色光，结合顶光逆光的浅绿色，交代舞台时空环境关系（如图2）。这一场灯光主要是对外部环境空间形象的营造。第四场应弦，上下桥光为蓝光。这一场灯光主要是对男女演员心里情绪的营造，内心对白，一唱一和，悲悲切切，毫无希望的幻想。第五场良辰，这一场桥光使用的蓝光。暖色光变冷色光使用，良辰美景，洞房花烛，本是一桩喜事，却成了一个悲剧。由此可见，合理恰当地使用灯光“语汇”，既能增强舞台空间的观赏性，又能更好地营造戏曲本身的情境。

图2 《柳琴姑娘》剧照

（三）丰富表演形式

在传统的戏曲表演中，“程式化”的表演与自身故事情节便能较好地打动观众。但鉴于此类传统剧目反映的历史背景年代久远，与现今社会环境有着较大的年代隔阂，年轻的观众难以形成代入感，不能产生时代共鸣，很难深入体会戏曲表演中展现的情感与故事情节。而舞台灯光能够让舞台空间所呈现的效果更加真实，与舞美布景一同还原历史场景。例如，柳琴戏《彭城儿女》讲述了徐州沦陷时期，地下党员与敌人斗智斗勇、壮烈牺牲的事迹。该剧的舞美构建了清晰的场景，所有灯光在设计上追求的是那个年代的质感，光色上简约纯粹，没有过多的变化，大量运用黄色光，通过光影的造型来表现老照片般的画面感（如图3）。从灯光设计角度来说，只有让广大观众感受到剧情发生的时代背景，才能使其对剧情有较好的代入感，才能带动观众与剧中人物的内在精神世界进行碰撞。

图3 《彭城儿女》剧照

（四）舞台剧本的二度创作

舞台灯光有着自身独特的“语汇”。灯光设计从属于舞台美术的综合艺术，剧本是二段创作的支点，也是灯光“语汇”的依据。灯光“语汇”可以创造多种舞台画面视觉样式。样式的选择既体现了剧本的客观要求，也体现出创作者的主观解读与审美风格，这与剧本的内容特征无法分离。光是人们既熟悉又陌生的物质，生活之中离不开光。舞台中光是灯光设计师与观众沟通的桥梁，设计师经常在剧本与观众之间“左顾右盼”，追求能与之联通又准确、精巧、富有美感的灯光“语汇”，经过推敲、思考、取舍，使其符合观众审美特点，进而创作出联动、遐想的舞台空间。

三、舞台灯光在戏曲创作实施中的创新与建议

（一）创新性应用

舞台灯光设计是用于渲染戏曲舞台空间氛围与剧中人物情感，对呈现剧中人物内心精神世界变化具有重要作用。以往舞台灯光设计者是利用灯光明暗改变、切换灯光色彩等形式，直接表现剧中人物内心活动，但是这些灯光变化操作实施中多以人的主观控制为主，和剧情发展具体节奏及情况很难同步，大大弱化了戏曲情感抒发的表现力。创新性灯光技术的应用是通过语音识别控制系统，利用音乐、人物对话、特定性语汇命令等对舞台机械、灯光、音响进行全方位控制的，实施过程必须经过反复校对与后台严格设置，增强舞台空间中发生具体状况和灯光控制的匹配性，打造人工智能舞台，以准确流畅地渲染戏曲舞台氛围。

（二）实施中的建议

舞台灯光虽然在当下戏曲演出中具有重要作用，但是在具体的实施过程中还需要做好相应的安全保障。配电的安全、承重的安全、灾祸的应急处理、施工人员的资格认证等，都应是舞台灯光实施中需要严格遵守的。同时，舞台灯具和舞美装置等应严格按照规定放置，工作人员也需要定期对设备进行检查和保养，对可能存在的安全隐患进行排查，充分保障所有演出人员的安全。特别是对于设置在高空的设备，工作人员在检查过程中需要把握好其牢固和配重情况，做相应的加固，避免设备坠落、倒塌，危及演出人员人身安全。

总而言之，在戏曲表演过程中，舞台灯光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因素。舞台灯光既可以为舞台营造立体的空间感，又可以帮助塑造戏曲表演中的人物形象，更好地表达人物的内涵和情感。舞台灯光要根据戏曲表演的具体内容来进行设计，为了让舞台灯光能够更好地为戏曲表演服务，舞台灯光设计者要在尊重剧本内容的基础上，结合戏曲演员的表演、舞美布景、道具、服装等实际情况优化舞台灯光的设计方案。舞台灯光设计者要不断提高自身的工作能力和专业水平，合理地运用新型的舞台灯光技术，表达合理的灯光“语汇”，提高舞台灯光与戏曲表演的契合度，为观众提供沉浸式观看体验，提高观众对戏曲的接受程度和喜爱程度，从而有力地推动戏曲事业的蓬勃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