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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产业协同集聚研究综述

2023-01-13符晓艺王天尊

决策咨询 2022年6期
关键词:生产性服务业效应

◆洪 帅 符晓艺 王天尊

中国经济进入到一个与过去30多年高速增长期不同的新阶段,逐渐呈现出从高速增长转为中高速增长的特征。在这种经济新常态背景下,经济结构发生深刻变化,三大产业结构由重工业和低端产业逐渐转向生产性服务业和高端制造业。当前,我国已经慢慢从同一产业的集聚转变成为多个产业的协同集聚,许多地区产业经济都是以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的协同集聚为主。产业协同集聚对促进产业结构升级,实现新常态背景下经济进一步增长具有重大影响。因此,梳理和总结我国产业协同集聚研究现状对促进我国经济发展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在检索《中国学术期刊网络出版总库(CAJD)》中学术期刊论文发现,篇名包含“产业协同”主题的期刊文献共有1573篇,其中CSSCI期刊文献253篇;篇名包含“产业协同集聚”主题的期刊文献97篇,其中CSSCI期刊文献44篇。研究产业协同集聚的文献数量只占研究产业协同文献数量的6%,这与产业协同集聚在经济社会发展过程中发挥的巨大作用严重不符,反映出目前对产业协同集聚的研究还不系统、不充分,对产业协同集聚的重视程度还有待提高。

一、文献内容回顾

通过对检索到的产业协同集聚相关文献进行细致地分类和梳理,识别出产业协同集聚研究主要围绕着9个核心关注点展开,即产业协同集聚的基本内涵、形成原因、影响因素、效应、作用机理、指数测度、模型构建、产业情景、对策建议等。

(一)基本内涵

产业集聚最早的定义是Ellison与Glaeser提出,不同性质的产业间由于相关度较高,而形成的在空间上相互依存的现象[1],也可以说成是由同质产业间由于有横纵间的联系,而在一定的空间范围里逐渐聚集在一起的趋势[2],也就是说某一产业在一定的地理上的趋近与逐渐专业化。马歇尔提出的产业区理论是最早研究产业集聚的理论[3],指出产业专业化集聚具有外部经济,是由企业间的劳动力市场与中间投入品共享、知识的外溢产生的[4]。总的来说,某一产业因为某种空间因素而形成的专业化集聚现象即为产业集聚。

产业协同集聚一般是产业在某一区域的逐渐汇聚现象,体现在生产性服务业较为集聚的地方以及一般制造业发展得较好的地方[5]。某产业在地理上的汇集过程最终体现为互相联系产业间的协同集聚[6]。产业协同集聚被认为是不同产业之间因为水平关联和垂直关联而集聚在一起,这种水平关联由共享劳动力、知识外溢引起,垂直关联由上下游产业间的投入产出联系引起[7]。从协同来说,是相关产业间的协调发展,通过资源的共享能发挥出1+1>2的效果;从集聚来说,是相同或不同产业在地理上的集中,通过外部性发挥集聚效应,降低企业的生产成本。总之,相互有联系的产业在协同与集聚两方面的不断协调过程就是产业协同集聚。

以产业集群视角来看,产业协同集聚程度越深,其要素的供应与产品的生产越容易结合在一起并逐渐专一化[8]。随着集聚程度加深,生产越来越单一化,也会带来一定的弊端。产业集群里的企业不断竞争,严重时会导致生产停滞。不同产业之间协同起来,形成产业协同集聚,减缓企业之间的过度竞争现象。

以空间视角来看,产业协同集聚是指某一地理上异质性产业之间形成的以产业链为基础的空间集聚,能优化要素间的配置[9]。同质产业在空间上存在集聚现象,异质性产业在空间上也有彼此邻近的趋势,在投入产出关联和知识技术关联的促使下,产业协同集聚现象产生[10]。对于某一特定空间,只有一种产业的情况不会出现,全部产业同时存在的现象也不会出现,故产业协同集聚现象十分常见[11]。

(二)形成原因

马歇尔外部性、知识溢出效应、循环积累效应、直接贸易关系和政策干预可以解释产业协同集聚形成的原因,由半成品与最终产品厂商间的联系紧密、劳动力池、信息共享产生的[12]。由于上下游关联、劳动力共享和知识溢出,企业之间的集中能降低运输成本、劳动力流动成本和技术共享的成本[13]。通过提供以知识技术为主的服务,知识密集型服务业能促进知识密集型制造业的创新程度,反过来知识密集型制造业也对知识密集型服务业发挥着积极作用。两种产业互相补充与协调,其产业边界慢慢模糊,处于动态融合,呈现出协同集聚的趋势[14]。随着社会的发展,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之间越来越协调互补,形成了相互融合的关系,若其在空间上相邻,则更趋于产业协同集聚[15]。

从微观角度看,同一产业链上的上下游企业相互交流促进了产业协同集聚[16],但企业所在的社会环境能影响其选择怎样的合作交流企业及合作程度,故影响产业协同集聚形成的社会因素也应纳入考虑之中。

从宏观角度看,社会信任对长期合作关系有正向的促进作用[17]。各产业合理利用市场机制巩固产业链、降低产业成本、提高流通速度增加竞争中的优势,这一过程促进了产业协同集聚,比如对土地资源市场的引导也能促进产业协同集聚。

(三)影响因素

产业集聚深度影响产业协同集聚,其他特殊因素也会对产业协同集聚产生影响。上下游关联、劳动力共享和知识溢出效应即为马歇尔外部性和其他因素会影响产业协同集聚[13]。在以垂直关联为前提的协同集聚模型中加入的社会信任对产业协同集聚发挥的作用[17]。异质性行业间的联系程度、市场是否相邻和交易成本的高低也都影响产业协同集聚。两产业间地理位置相距越远,运输成本越高,若满足消费者方便地获得需求,产业就需平均分配在两个区域;反之两产业间地理位置相距越近,运输成本越低,企业就更在意投入成本,致力于规模经济,促进上下游企业在某一空间内集中起来,上下游关联,形成“中心—外围”结构[18]。中心城市具有辐射作用,规模大的中心城市对其外围区域产业在地理上的分布有着决定作用。大规模国有企业将服务性的部门从中分离开来,转化为单独的服务企业,故当地甚至附近区域的国有企业规模也将影响产业集聚和协同集聚。一个地区工资水平越低,制造业企业越容易加入这一地区,越能促进制造业与其他产业的集聚程度。对生产性服务业来说,人力资本和知识资本是主要的要素来源,其识密度越高,其产业协同集聚程度越深,产业协同集聚水平就越高[19]。异质性产业在地理上的简单组合不属于产业协同集聚,产业协同集聚受到城市的规模和产业发展水平的影响。相比较而言,我国东部地区的经济规模和产业发展水平普遍高于中西部地区,故东部地区产业协同集聚程度较高[20]。

(四)集聚效应

产业间的协同集聚会带来一系列的效应,包括空间溢出效应、知识溢出效应、门限效应、拥挤效应等,其中空间溢出效应和知识溢出效应属于正效应,门限效应和拥挤效应属于负效应。

空间溢出效应能让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的协同集聚对其专业化分工有正向的促进作用,能起到“1+1>2”的效果,促进我国经济“量”“质”同步增长[21]。在“一带一路”背景下,海洋二、三产业协同集聚产生的空间溢出效应作用增大,但海洋一、二产业与一、三产业的空间溢出效应弱化许多[6]。长三角地区的海洋产业协同集聚能影响到周边地区,存在着空间外溢效应[11],但京津唐地区的海洋产业协同集聚并没有影响到周边地区,其空间外溢效应不太明显,源于京津唐周边地区的港口较多,容易导致竞争,从而空间外溢效应不明显[22]。

知识溢出效应是产业协同集聚的主要正效应。东部地区对中西部地区有着显著的知识溢出效应,这是因为东部地区制造业集聚使生产性服务业得到发展,生产性服务业逐渐集聚起来,向外输出人力资本与知识资本,这又促进了制造业的发展[23]。科技服务业与高技术产业协同集聚存在着知识外溢,互补型产业间更容易产生知识外溢,对上下游产业而言,知识外溢普遍存在[14]。知识溢出提高企业创新能力,提升企业员工能力[24],产业协同集聚对劳动力共享也有正向促进作用[25],对科技创新和能源利用效率也有显著的正向促进作用[26]。

门限效应是产业协同集聚对经济发展质量、生产率和环境污染等的影响呈现U型特征。以市场化为门限变量时,起初产业协同集聚使得经济增长提升速度减缓,但当提高市场化程度时,产业协同集聚又对经济增长速度有显著的促进作用[27];以城市规模为门限变量时,生产性服务业和制造业集聚起初减缓了经济增长的速度,但当城市规模变大,产业协同集聚又能促进经济增长速度的提高[28]。以制造业集聚度为门限变量时,产业协同集聚对全要素生产率的门限效应为先抑制后促进,但以生产性服务业集聚度将门限变量时,其门限效应大大减弱[29]。以资源型城市产业协同集聚度为门限变量时,产业协同集聚度低对城市环境污染有一定的抑制作用,协同集聚程度过高时,反而会加重环境污染[30]。

拥挤效应是产业协同集聚带来的常见负效应。当产业协同集聚发展到一定程度时,市场竞争加剧,由规模不经济产生的拥挤效应将导致要素的分布呈现离散化趋势[24]。当产生拥挤效应时,经济活动密度的增加会导致城市交通、公共基础设施和服务的拥挤,并形成了分散力,给产业协同集聚发展的挑战[31]。在土地资源稀缺性和空间有限性的约束下,产业集聚过度时,拥挤效应带来土地利用的投入产出效率下降,致使土地利用的经济效益和环境效益都会降低[11]。协同集聚以两类产业在同地或邻近集聚为实体形态,当超过集聚的最优临界值后,其正效应不再显著,并对本地区资源环境承载能力带来挑战[26],影响绿色发展。

(五)作用机制

对于产业协同集聚的作用机制,主要围绕全要素生产率和环境污染等视角进行研究。

从全要素生产率角度来说,产业协同集聚对全要素生产率具有门槛效应,当产业协同集聚度低时,与全要素生产率增长成反比;当产业协同集聚度高时,与全要素生产率增长成正比[29]。产业协同集聚可通过强化产业间技术合作,推动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的互动融合来提高技术水平与生产效率,提高绿色全要素生产率,进而提升区域绿色创新水平[32]。

从环境污染视角来说,产业协同集聚对雾霾污染存在明显的改善作用。为了缓解日益严峻的雾霾污染问题,需要推动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的融合与渗透[5],通过规模经济效应、竞争效应、专业化效应和学习效应来提升制造业效率,进而缓解雾霾污染。产业协同集聚短期内表现为环境污染治理的阻力,但从长期来看又会逐步转化为环境污染治理的助力[33]。对于资源型城市而言,适度的产业协同集聚可以缓解资源型城市环境污染,但过度集聚可能会产生拥挤效应,导致环境污染反弹[30]。

(六)指数测评

产业协同集聚指数测评的方法与产业集聚测度方法的思想是同源的,如E-G指数、D-O指数、Colocalization指数、γ指数和θ指数等[34]。

E-G指数如公式(1),用来度量行业集聚,因利用行政区域的地区统计数据,在很大程度上受到区域划分和区域尺度的影响,其边界识别失灵等弊端也显著存在[35]。

D-O指数如公式(2),借助于企业微观数据,采用非参数核密度估计方法和反事实实验随机化处理,是基于企业两两距离可进行统计检验的代理地理集聚测度方法[13]。

Colocalization指数如公式(3)和(4),其数值由Wasserstein距离决定,数值大小代表产业j位移到产业k空间相似性的统计显著性大小,克服E-G指数和D-O指数的部分缺点,更适用于对城市内部产业协同集聚的分析[34]。

γ指数如公式(5),与E-G指数相比的优点是能反映地区(城市)层面的产业协同集聚水平,更能进行实际操作[35]。

θ指数如公式(6),适用于考察城市层面的产业协同集聚。各指数在对产业协同集聚测度上各有优劣,通过相应指数测评实现对产业协同集聚水平的测度[36]。

(七)模型构建

对产业协同集聚的研究通常多会通过构建门限回归模型、中介效应模型和空间计量模型来进行实证分析。

运用门限回归模型,如公式(7),以市场化、城市规模作为门限变量,检验产业协同集聚对经济增长质量影响的门限效应,得到产业协同集聚对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呈倒U型,存在最优的集聚水平,超过最优门限值,产业协同集聚对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由正转负[26]。

利用中介效应模型考察产业协同集聚对制造业企业出口国内附加值率的影响,产业协同集聚显著提升了制造业企业出口国内附加值率[37];测度区域创新生态系统适宜度对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协同集聚的创新驱动影响,区域创新生态系统的生态位适宜度越高,越有助于促进产业协同集聚[38]。

运用空间计量模型,实证检验生产性服务业与高技术制造业产业协同集聚对经济高质量发展具有显著的正向效应[1],产业协同集聚对生产效率、创新进步和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具有显著的正向空间溢出效应[21],区域产业协同集聚水平呈东—中—西梯度递减[39],产业协同集聚对雾霾污染存在明显的改善作用[5],产业协同集聚有助于减少邻近地区的环境污染。其中,SEM模型(空间误差模型),如公式(8)和(9),用于考察地区间由于误差项的相关关系而存在的可能关系;SAR模型(空间滞后模型),如公式(10),用于探讨单位地区观察值对其它地区观察值产生的影响。

(八)产业情景

产业协同集聚研究中产业情景是重要但容易被忽视的内容,不同的产业情景决定了不同产业协同集聚存在着本质差异,这就要求对不同产业情景下协同集聚的研究予以足够的重视。国内学者主要关注的产业情景主要包括制造业及生产性服务业、科技服务业及高技术产业、高新技术产业、战略性新兴产业等。从文献数量看,制造业、生产性服务业、高科技产业等产业情景的协同集聚研究数量相对较多,其它产业情景的协同集聚研究数量相对较少,这说明国内学者对不同产业情景下协同集聚的研究拓展还不充分。

科技服务业与高技术产业均属于知识密集型产业,科技服务业对制造业特别是高技术产业具有知识生产与知识服务双重功能。高技术产业在地理空间上的集聚也为专业化程度较高的科技服务业提供了丰富的劳动力市场,进而形成产业间的劳动力市场共享。科技服务业与高技术产业的协同集聚有利于产业间通过供需规模化以及劳动力市场和投入的共享来形成成本节约和收益增加,同时促进创新水平的提高[14]。高新技术产业与生产性服务业之间的协同集聚能够促进互补性产业共同成长,更能代表经济高质量发展和产业结构优化的方向。高新技术产业与生产性服务业关联互助、融合发展,可以促使技术进步、生产成本下降及规模扩大,推动产业“质”与“量”同步发展,进而实现产业升级[26]。服务业和战略性新兴产业协同集聚会导致经济增长的区域差异,与全国、东部地区全要素生产率显著负相关,而生产性服务业与战略性新兴产业集聚对全国技术进步发挥显著正效应,对全国及东部地区技术效率发挥显著正效应[40]。

(九)对策建议

对于提高创新效率而言,大力推动异质性产业协同集聚,注重产业类型匹配,推动实现“双轮驱动”;互补性与关联性强的产业协同集聚要发挥技术溢出效应,激发和鼓励有效互动效应下的创新活动,实现共生经济的良性循环[26]。引导创新资源从东部区域内流和集聚至中西部区域,建立跨区域的产学研协同创新联盟,实现人才、科技成果等创新要素的空间联动[40]。加大对当地创新性产业的支持,搭建区域创新协作平台,提高创新资源的空间配置效率[25],不断缩小区域间的创新水平差距。

对于地理空间分布而言,东部地区应充分发挥产业协同集聚优势,扩大生产性服务业吸引外资的水平,优化产业间资源配置,增加高附加值产业比例[41];中西部因地制宜,制定有效产业布局政策,发挥要素投入在产业协同集聚中的作用,保证协同集聚合理性[42]。大城市要加强生产性服务业和制造业在产业链中的大规模合作,中小规模城市根据本地资源优势重点发展制造业集聚,逐步加强对一些特定生产性服务业的扶持[28]。

对于知识溢出效应与劳动力共享而言,强化研发创新力度,充分发挥协同集聚的知识溢出效应,助力产业协同集聚形成[39]。保持研发经费及研发人员的投入,通过合作分红、股权投资、解决住房等吸引人才,依托科技人才创新,在产业间构建引导知识、技术、资本、人力等要素资源便捷交易和流动的功能性平台,实现产业间的劳动力共享[9]。

对于环境保护而言,政府应对企业集聚行为进行事先干预,遏制资源高耗散的生产模式与传统路径依赖[43],利用非正式的环境规制实现产业结构“绿色化”调整,引导生产性服务朝专业化与社会化方向发展,逐步淘汰环境污染严重、技术较为落后的企业[33],对从事环保技术开发的企业和科研机构适当增加补贴与支持等[34]。

二、国内研究特点与局限性

(一)研究特点

国内对产业协同集聚的研究是伴随着对产业协同的研究开始的,经过十多年的研究过程主要呈现以下3个特点。

第一,文献发布时间分布。在2005年前国内对产业协同的研究仅出现零星期刊论文,自2005年以后对产业协同的研究逐渐丰富且呈现大幅增长的趋势;对产业协同集聚的研究开始于2008年,但自2019年以后才有较为明显的增长(如表1),这说明对产业协同集聚的研究滞后于对产业协同的研究。产业协同集聚研究无疑是产业协同研究的重要内容,从国内期刊文献和CSSCI期刊文献总数看,国内对产业协同集聚研究的关注程度仍然较弱。

表1 文献发表时间分布

第二,文献涵盖研究类型。在检索到的文献中,大部分是对产业协同集聚效应的实证研究,主要围绕对经济增长影响、生产效率影响、环境污染治理影响的研究,涉及工业、制造业、生产性服务业、高科技产业、海洋产业等产业情景,说明对产业协同集聚效应的研究相对集中。着眼于不同领域、不同产业开展协同集聚研究,体现出研究的差异性和多样性,具有一定的针对性和精确性。少部分针对产业协同集聚影响因素开展规范研究,具有一定的普适性和共性,据此提出的对策建议更有建设性,研究成果更具指导意义。

第三,文献涉及核心关注。检索到的文献涉及产业协同集聚的基本内涵、形成原因、影响因素、效应、作用机理、指数测度、模型构建、产业情景、对策建议等9个核心关注点。各关注点之间存在着天然的内在逻辑关系,综观这些核心关注点能够较为准确地反映我国产业协同集聚的研究现状及发展进程。相关文献说明我国产业协同集聚的研究已经形成框架雏形,虽然这一研究框架并不完整,但围绕核心关注点开展产业协同集聚研究取得了一定的研究成果,对未来国内产业协同集聚进一步拓展具有重要的促进作用。

(二)局限性

第一,对产业协同集聚的研究没有形成体系。对同一研究领域或内容没有形成统一的认识,难以开展深入研究。产业协同集聚的研究虽形成框架雏形,但各产业协同集聚研究处于分散状态。产业协同集聚既存在共性,也存在差异,准确区分产业情景的异同是研究产业协同集聚的前提,因此应明确产业协同集聚的特殊性以加强产业协同集聚研究的深度和广度。

第二,对产业协同与产业协同集聚两个基础概念的界定及关系理解不够。一部分文献将产业协同与产业协同集聚视为等同,对二者混合使用,不加以区别;一部分文献将产业协同与产业协同集聚区别看待,分开阐述。据此,在后续研究中应准确识别产业协同与产业协同集聚的内涵与外延,准确把握二者的内在逻辑与相互关系,以提高理论研究的准确性和精度。

第三,对产业协同集聚的理论研究不充分。就当前采用规范研究和实证研究的文献数量看,二者比例严重失衡,理论研究偏少。国内学者多围绕宏观层面数据通过实证方式对产业协同集聚效应进行测度,但针对产业协同集聚构建的理论模型较少,缺乏对产业协同集聚影响因素及其作用机理的深入梳理,产业协同集聚理论研究难以拓展,其指导实践的意义打折扣。

三、研究展望

鉴于国内对产业协同集聚研究所呈现的特点和局限性,未来可以考虑从以下几个方面提高产业协同集聚的研究深度。

第一,加强基础概念研究。明确产业协同和产业协同集聚的概念本质,界定构成产业协同和产业协同集聚的核心要素,阐释产业协同和产业协同集聚的区别、联系及关系,分析推进产业协同和产业协同集聚的直接目的和终极目标。

第二,引入产业情景。对产业协同集聚的研究应引入多种产业情景,因为产业协同集聚虽有共性,但也会因产业不同而存在明显的差异,不仅要重视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的协同集聚,更要重视其它类型产业间的协同集聚。因此应在引入产业情景的基础上加强对产业协同集聚的研究,准确认识各产业协同集聚的特殊性以及推进产业协同和产业协同集聚的直接目的和终极目标。

第三,增加理论模型研究。通过对某产业协同集聚进行定性研究来构建这一特定产业协同集聚的理论模型,用规范分析的方法阐释产业协同集聚的理论框架,拓展产业协同集聚的理论内核,延伸产业协同集聚的适用条件和应用范围,以期能为推进产业协同集聚提供坚实的理论基础。

第四,加强微观层面研究。从微观视角出发,加强对某一特定领域、区域或产业协同集聚的研究,深入探讨这一特定领域、区域或产业协同集聚效应、关系、因素等,进一步增强产业协同集聚研究的科学性和严谨性,为进一步完善产业协同集聚研究体系提供研究基础和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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