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农民专业合作社领域文献研究

赵卜玉，靳佳珠，朱 坤，马 楠，欧阳金琼

（塔里木大学 经济与管理学院，新疆 阿拉尔 843300）

促进小农户和现代农业发展有机衔接是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客观要求，也是在现行农业经营体制下推动农业现代化建设的必然选择[1]。农民专业合作社提升了农户的话语权，降低了个体农户生产的分散化，统一了生产规格和质量[2]，推动了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发展[3]。农民专业合作社是实现农户和现代农业有机衔接的重要载体。我国农民专业合作社的健康发展不仅使乡村产业结构发生变化，也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奠定了基础。为促进农民专业合作社的发展，政府先后制定了许多优惠政策。本研究采用文献计量法，以2000年1月—2022年7月CNKI数据库中的核心期刊论文和CSSCI期刊的论文为主要数据源，通过CiteSpace 6.1.R2软件整理农民专业合作社研究文献中的关键词、发文单位以及核心作者，以期进一步掌握该领域的研究现状、研究脉络与研究热点，为农民专业合作社领域的研究者提供参考。

1 文献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1.1 数据来源

CNKI汇集了各种杂志、学术论文、专利年鉴等信息[4]，本研究选择CNKI数据库中的核心期刊论文、CSSCI期刊论文作为数据来源，数据收集截止时间为2022年7月26日。

1.2 主要研究方法

本研究运用文献计量和可视化分析的方法对我国农民专业合作社研究情况进行分析，一是文献计量法，采用文献计量法统计分析了2000年1月—2022年7月近20年农民专业合作社领域文献的发文量、作者、发文机构和关键词的情况；二是可视化分析法，运用CiteSpace 6.1.R2软件对文献的作者合著、单位合作、关键词和突现词进行可视化分析。

2 农民专业合作社领域研究概况

2.1 发文量分析

由图1可知，2000年1月—2022年7月我国农民专业合作社领域的论文呈倒“V”字形变化，2000—2005年发文量呈稳定增长态势，但总体数量较少；2006—2014年农民专业合作社研究进入了快速成长阶段，发文量从16篇快速上升到了140篇；2014年后发文量呈下降趋势，由2014年的140篇逐渐下降到2022年的10篇。由此表明，2006年以前，农民专业合作社研究处于初期成长阶段，发文量增长缓慢；2006年以后，农民专业合作社发展进入快速成长阶段，发文量直线上升，出现了农民专业合作社研究领域发文量最高峰；2014年以后，农民专业合作社领域研究趋向成熟，年发文量逐渐下降。

图1 2000年1月—2022年7月农民专业合作社领域年度发文量变化趋势

2.2 核心作者及合著情况分析

由表1可知，发文量位于前三的作者为中国农业大学的任大鹏（18篇），西南政法学院的黄胜忠（17篇）和中国人民大学的孔祥智（16篇），其中，黄胜忠等[5]的文章《农民专业合作社治理机制及其绩效实证分析》引用频次高达470次；任大鹏等[6]从利益分配、社会组织管理、机制等方面对农民专业合作社展开了全方位的分析，加深了大众对农民专业合作社发展内在管理的了解。孔祥智等[7]通过对农民专业合作社的个例研究，提出了“农村专业合作社通过提高标准化水平推动农村发展”的理论；吴天龙等[8]通过社员异质性、合作社组织与政府之间的相互关系对农民合作社发展困境进行探讨，提出“政府财政信息、不完全合同、非对称信贷、合作社组织内部之间的股权结构、所有权联系和收益分配是制约农村专业合作社发展的主要原因”。黄祖辉等[9]则分别在农民专业合作社标准化构建、调节影响因素、促农增收等方面进行了系统的研究。

表1 发文量前十二的作者信息

2.3 高产科研单位及其合作情况

由表2可知，在2000年1月—2022年7月论文发表最多的科研单位为西北农林科技大学（46篇），其次为中国人民大学（27篇），第三为中国农业大学（25篇）；农民专业合作社领域的研究单位主要以农业类高等院校居多，各高等院校和科研单位之间合作较少。

表2 2000—2022年发文量排名前十的科研单位及合作单位

3 农民专业合作社领域研究热点与演化分析

3.1 关键词词频分析

通过CiteSpace 6.1.R2软件对农民专业合作社高频关键词和中心性进行统计，并按照普莱斯定理[10]，在1 234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CSSCI期刊样本中，统计了出现频率排行前20名的关键词（表3）。关键词出现频率较高的有“合作社”“影响因素”“对策”“融资”等。对于农民专业合作社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农民专业合作社的影响因素、融资、盈余分配与绩效评价等方面，在2019年之后乡村振兴成为了农民专业合作社领域的研究热点。

表3 农民专业合作社高频关键词及中心性统计

3.2 关键词聚类分析

关键词研究是指作者对文章中心内容的提炼，或者对某个领域内有关文章的关键词深入研究，从而掌握该领域研究热点的分布状况。为了反映不同时期关键词的动态发展，本研究绘制了关键词聚类图谱（图2），其中包含445个关键词、17个聚类，聚类主要有合作社、影响因素、乡村振兴等。经过对以往的研究成果，以及对农民专业合作社中热门关键字的聚类汇总、整理与总结，发现当前对农民专业合作社的研究重点有以下几个方面。

图2 农民专业合作社关键词聚类图谱

（一）农民专业合作社的发展与相关政策。我国农民专业合作社的发展特色为“功利理论”和“规范标准”的认识并存，这也是农民专业合作社独特的发展方式[11]。在农民专业合作社不同发展阶段，政府扮演的角色不同[12]。对处于发展初期的农民专业合作社，政府主要扮演激励者的角色，重点做好引导和扶持工作；对那些发展相对成熟的农民专业合作社，政府主要扮演监管者的角色，重点做好农民专业合作社规范化建设的监管工作[13]。

（二）合作社融资。社员投资方式局限、农民专业合作社机制缺失、相对狭小的盈利空间、政府资金覆盖面受限、内部资金互助模式规模小、季节性强等问题均造成了农民专业合作社的融资困境[14]。农民专业合作社筹资途径包括内部筹资和外部筹资，内部筹资途径主要有社员入股、社员捐款等形式，外部筹资途径主要有农村商业银行或信用社的正常金融体系、亲友借款、民间金融机构的非正规金融体系等形式[15]。缓解农民专业合作社融资困难的途径有：增加社员的直接融资途径；鼓励农户以土地承包经营权形式入股；借鉴现代公司的运营模式，吸引社会资本和地方政府金融资本[16]。

（三）农民专业合作社绩效评价与绩效影响因素。农民专业合作社绩效的考量主要通过组织绩效、财务业绩、经营业绩、社会绩效等角度来建立绩效评价指标，再对样本农民专业合作社进行总体绩效评价，得出结论。绩效评价技术主要包括层次分析、模糊组合法、因子分析法、描述性数据分析等[17]。农民专业合作社的整体绩效是内外条件与相关系统之间有机结合、相互作用的产物，其结果主要取决于内部系统[18]。

3.3 关键词演进分析

为掌握农民专业合作社领域研究的发展与演变规律，绘制了关键词时间线谱[19]（图3）。

由图3可知，2006年以前，关于农民专业合作社研究较少，研究重点为农民专业合作社在发展进程中各主体之间的关系[20]和农民专业合作社的立法，这就使得农民专业合作社等经济组织开始向具备面向市场的、社员主体的、具有竞争性的机制转变[21]。2006年10月《中华人民共和国农民专业合作社法》的公布与实施是农民专业合作社发展进入新阶段的重要标志，确立了农民专业合作社的市场主体身份[22]，随后几年的中央一号文件中多次强调农民专业合作社的发展问题，融资、盈余分配、治理结构、财政金融、治理机制、社会资本等相继成为了这一阶段的研究重点，并在随后几年持续出现。随着《关于加快构建政策体系培育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的意见》的出台，“影响因素”“绩效”“社会责任”“精准扶贫”“乡村振兴”“高质量发展”等关键词成为了2014—2022年的研究热点。

图3 我国农民专业合作社关键词时间线谱

3.4 突现词分析

采用CiteSpace 6.1.R2软件的Detect Bursts功能，抽取特定年度内发布的农民专业合作社有关学术论文中的关键词，并对关键词进行突现分析，以了解当前农民专业合作社领域的研究热点与趋势。图4是在运用CiteSpace 6.1.R2软件后得到的排名前40的突现词信息。

由图4可知，突现的关键词时长超过3年的有：“农 村”“浙 江省”“会 计 制 度”“融 资”“影 响 因 素”“融资”“影响因素”“农村金融”“社会资本”和“乡村振兴”等；突现时长超过3年且延续到现在的只有“社会资本”和“乡村振兴”。这说明2000年1月—2022年7月农民专业合作社研究的热点主要是农民专业合作社的融资、影响因素、绩效评价等，但这些已不再是当下的研究热点，当下最新的研究热点是乡村振兴。

图4 农民专业合作社领域40个突现词分析

4 结论与讨论

本研究采用CiteSpace 6.1.R2统计分析软件，对2000年1月—2022年7月CNKI数据库中涉及农民专业合作社领域的核心期刊论文和CSSCI期刊的论文进行研究，并绘成图谱，系统分析了农民专业合作社领域的研究现状、研究脉络和研究热点，得出以下结论。

（1）我国农民专业合作社领域的发文量呈现倒“V”字形的发展趋势，并可以将其发展分为2006年前的农民专业合作社初期成长阶段、2006—2013年的高速成长阶段、2014年之后的成熟阶段。

（2）我国农民专业合作社领域科研单位之间和学者之间的合作交流较少，暂未形成复杂且深度的合作关系。

（3）我国农民专业合作社领域研究内容主要集中在农民专业合作社的政策与发展研究、合作社融资与治理结构、合作社绩效评价与绩效影响因素等方面。

（4）我国农民专业合作社领域研究热点是农民专业合作社的融资、影响因素、绩效评价等，但这些已不是当下的研究热点，当下最新的研究热点是乡村振兴。

随着我国发展进入新时代，乡村振兴战略和农业农村现代化政策使得农民专业合作社建设进入提质阶段，有力带动了农民增收[23]，但与美国、日本等一些合作社发展成熟的国家相比，仍然属于合作社发展的初级阶段。农民专业合作社的研究成果也会对相关政策的制定产生影响。因此，在研究过程中要加强科研单位之间的合作与交流，得出有前瞻性的学术成果，从而促进农民专业合作社的发展。在未来一段时间，农民专业合作社研究要以已有成果为依据，结合乡村振兴和农业农村现代化战略新政策，对农民专业合作社进行更深入的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