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药院校关于《卫生法规》课程思政实践优化的研究

林宇虹

2020 年5 月12 日教育部等八部门印发《关于加快构建高校思想政治工作体系的意见》。该《意见》指出“全面推进所有学科课程思政建设。”“医学类专业课程要注重加强医德医风教育，注重加强医者仁心教育，教育引导学生尊重患者，学会沟通，提升综合素养”。当前“课程思政”理念的提出，给医学生的人文素养培育提出了新要求。《卫生法规》是高等医学院校中开设的医学人文必修课。这门课对于提高医学生法律素养，提高医学生的法律认知有关键性的帮助。卫生法学是一门新兴的“领域法学”[1]，是在维护和保障人体健康、推动全民健康过程中形成的法律规范总和，贯穿生命的始终、具有广泛性和综合性。加强医学生的法律意识，增强其社会主义法治理念是当前《卫生法规》课程思政教学改革中的重要目标。

2020 年5 月，张伯礼院士在“两会”上提出建议，应在《国家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应急预案》中增加中医药的内容。“中医药”在公共卫生立法和防控中的重要作用重新回到大众视野，这也对当前中医药院校的《卫生法规》课程思政实践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1 中医药院校《卫生法规》课程思政的目标

1.1 培养具有综合医学人文素养的中医药学子

《中医药法》明确规定了中医药教育的基本原则：“遵循中医药人才成长规律，以中医药内容为主，体现中医药文化特色，注重中医药经典理论和中医药临床实践、现代教育方式和传统教育方式相结合”。教育是人的灵魂的教育，而非理性知识和认识的堆积。中医药相关专业的学生不仅要掌握专业课的知识，更需要掌握自己所处时代的卫生法规与政策。医师的规范与守则，与病人之间的法律界限，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学生都应当都足够的了解。仁慈博爱、敬畏生命、公平公正是医学人文精神的灵魂、精髓和基础[2]。而“仁慈博爱”和“敬畏生命”一直是中医药人文素养课程培育的重要目标，十分契合中医药文化精神。《卫生法规》其中很重要的教学目标就是培养学生“公平公正”的人文精神。而在现代医学中，“临床岗位的人文胜任力”已经成为临床医师临床岗位胜任力的重要组成部分[3]。因此中医药学子综合人文素养的提升离不开法治思维的渗透。

1.2 树立学生的中医药法治观念

中医特别讲究“天人相应”“形神合一”的治病理念。《黄帝内经》中大量记载了医患关系的处理原则。其中《宝命全形论》中记载：“天覆地载，万物悉备，莫贵于人。”意思是人的生命宝贵，医生的仁心就是要关心百姓所苦，以百姓之病痛为己痛！这不仅是医学伦理学的范畴，更是卫生法律法规所涉及的范畴。比如医师的诊疗权与患者自主权如何协调，诊疗过程中是否存在过度医疗问题等等。时至今日，多部法律法规涉及到中医药的内容，中医药不再游离于法律法规之外，也不再被忽视。2017年《中医药法》的施行给中医药注入动力。对相关法律法规的学习和掌握，有利于提升中医药学生适应外界变化的能力，特别对于端正应对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发生时的职业态度和提升其应对能力有重要作用。

1.3 增强学生的中医药文化自信感

2018 年12 月国务院发布的《中国的中医药》白皮书显示，我国的中医药随着“一带一路”已经传播到183 个国家和地区[4]。《中医药法》中明确提出：“建立中医药传统知识保护数据库、保护名录和保护制度，属于国家秘密的传统中药处方组成和生产工艺实行特殊保护。”中国政府已经与相关国家和国际组织签订专门的中医药协议86 个，中国政府已经在海外已经建立起16 个中医药中心。中医药在注定走出去时要面临法律、文化、信仰多方面的挑战。因此在卫生法规方面需要进一步建立和完善中医药国际化规范化的细节，为中医药走出去，造福人类健康贡献力量。中医药国际化法治的教学过程也是学生增强中医药文化自信的过程。

2 当前中医药院校《卫生法规》课程思政的实践及困境

2.1 “健康中国”理念的传达

2016 年8 月中央政治局审议通过“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纲要将指导当前到2030 年我国医疗卫生领域的工作走向，重点突出“健康”二字,强调以提高人民健康水平为核心,提出的我国医疗卫生的发展理念为“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目前不少高等医学院校都设置“健康管理”或者“健康保险”专业。这些专业的学生通过本科阶段的学习，将来都是卫生健康事业的建设者或者管理者。这一理念的传达，对于他们树立专业自信心，鼓足学习动力有重要的作用。《纲要》第二十五章“加强健康法治建设”提出：“推动颁布并实施基本医疗卫生法，中医药法，修订实施药品管理法……”让医学生可以了解到，当前我国对于健康卫生领域立法工作的重视。在本科阶段掌握基本的卫生立法是为将来从事医疗诊疗工作或者医疗管理工作打下坚实的法学理论基础。

2.2 夯实中医药学生的法治观念

中医药学生以及医疗管理者的法治观念应当在本科时期早早建立起来。医学生在学好专业知识技能的同时，如果不知道法律的底线，不知道怎样用法律的武器来保护自己，将可能就会在执业过程中犯错误，也处理不好医患关系[5]。医疗管理类的学生更是要加强法律知识的熏陶，为将来的管理工作打下基础。在“卫生法律责任”一章，卫生行政责任、卫生民事责任和卫生刑事责任是该章节的重点。在讲解刑事责任部分，可以引用近年来比较有争议的案件让学生们思考，例如“李建雪”案件。这个案件从2011 年案发至今历时9 年的时间，李医生在一起产妇死亡的事件中是否构成“医疗事故罪”是本案争议的焦点，终在2020年被宣告无罪。可以引导学生先对“医疗事故罪”的犯罪构成进行学习，进而分析案件过程中的医患关系，了解我国妇产科高度的医疗风险。

法治是激荡中医药振兴的磅礴力量。2017 年7 月1日开始实施的《中国人民中医药法》，不仅改变了万千中医药人的人生轨迹，也开启了中医药有法可以的崭新历史。这也是近年来中医药人文素养教育改革的重要方面，特别是《卫生法规》面临新的考验[6]。为了在中医药院校普及法律知识，增强法治观念，拓宽当代中医药大学生与法律的接触面，笔者所在院校每年12 月4 日，法律协会都会开展了以“弘扬法律精神，传播法治文化”为主题的、面向全校的法治宣传活动，不少中医药学子也是法律协会的成员。同学们自觉贯彻落实十九大精神，维护宪法权威。一系列法律活动进一步提高了同学们的法律意识，丰富了同学们的课余生活，有助于形成自觉学法守法用法的良好校园氛围。这些实践活动也为《卫生法规》的课程思政形成推动力。

2.3 加强中医药文化的渗透

在讲授《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应急条例》时，以“中医药”在公共卫生事件应急中的历史作用作为引入，烘托中医药在公共卫生事件中的重要作用。中医药诊断患者疾病是经过了中华民族几千年创新和积累而成的经验，不会受到外在条件和现代化医疗仪器的限制。在《中医药发展战略规划纲要》（2016-2030）中，也明确指出“提高中医药应急救治和重大传染病防治能力”。这些都可以在“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的相关法律法规讲授中重点体现。

又如在讲授《药品管理法》时，在基本知识点的基础上可以重点讲授中草药的法律规范，同时结合《中医药法》中的关键词。如2019 年12 月1 日开始实施的《药品管理法》第四条：“国家发展现代药和传统药，国家保护野生药材资源和重要品种，鼓励培育道地中药材”[7]。这里的“道地中药材”在《中医药法》中多次提及。在这里就可以引导学生们进行深度阅读及思考其性质。谈及“禁止在中药材种植过程中使用剧毒、高毒农药”时，就可以介绍“生产销售假药、劣药罪”，普及罪名及刑罚常识，增强中医药学生的守法观念。《中医药法》中还提到：“建立道地中药材评价体系，加强道地中药材生产基地生态环境保护。”谈及“生态保护”引申到党的十九大“五位一体”总体布局，我国从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文明五个方面制定了新时代统筹推进五位一体总体布局的战略目标。在谈及中药材的“野生动植物资源”时，可以引申到对于野生动物保护的高度。向学生们提醒，2020 年2 月第十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通过的《关于全面禁止非法野生动物交易、革除滥食野生动物陋习、切实保障人民权重生命健康安全的决定》。让中医药院校的学生们意识到，国家在时刻关注卫生领域的立法，今后在执业道路中的每一步都要要法治意识。

2.4 中医药院校《卫生法规》课程思政存在的困境

2.4.1 如何体现有效体现中医药特色

中医药历经几千年历史，两千年前的中医著作《黄帝内经》就对传染病有了明确的描述[8]。目前由于中医西医理论基础完全不同，人民大众的认知存在偏差。中医药应借鉴现代医学思维，在传承中创新，在创新中发展。但是《卫生法规》历来被认为是针对西医的法规，中医药部分涉及极少，现在就是要改变思路，在这一点上如何让学生体会到“中医药”也是贯穿卫生法规方方面面的，这是课程思政中一个创新点和难点。

2.4.2 如何让学生对于课程思政的接受程度更高

学生们对于在非思政课的课堂上体会课程思政是一件循序渐进的事。生搬硬套地强调课程思政会让学生觉得很突兀。因此在教改中要充分考虑学生对于课程思政的接受程度，及时做出调整。因此教师做选择的思政元素必须“接地气”，从学生关心的实际问题着手。因此寻找学生的接受点也是课程思政教改的一个难点。

2.4.3 如何与中医药院校不同课程结合

中医院校目前开设的《卫生法规》面向有中医类，药学专业、康复专业、针推专业、中医护理专业、卫生管理专业不同专业的学生。不同专业课程思政的侧重点也不同，这也是在教改中的难点。对于医学专业和管理类专业学生还是要加以区分课程思政的思路。

3 优化中医药院校《卫生法规》课程思政的路径。

3.1 找到符合中医药特色的课程思政切入点

中医药院校与普通医学院校在《卫生法规》上课程思政的切入点不同。中医药院校在培养学生的爱国情怀、社会责任、人文精神、文化信心、科学精神更加体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9]。《中医药法》不仅仅局限于中医药本身，还涉及到中医师的执业资格，药品的合法性、诊疗过程的合法性等，这些都是和普通的卫生法规密切相关，有时相互交织在一起的。因此在中医药院校讲授《卫生法规》应当将《中医药法》作为重点，在其他章节选取与中医药法有关联的知识点进行重点讲解。比如在《传染病防治法》《突发卫生事件应急条例》中重点体现中医药在预防和治疗传染中发生的作用。2020 年中医药在公共卫生事件中发挥了巨大作用。目前各个省份都在积极制定应对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的地方性法规，都在积极思考如何将中医药纳入当地公共卫生事件的应对法律体系中。因此在讲授该部分内容时，可以引导学生们思考，如何他们是立法者，如何将中医药写入法律法规当中。从而激发学生们对于中医药的民族自豪感和对于专业的自信心[10]。

《卫生法规》课程在现阶段要修订新的培养方案，与中医院校不同的专业类别相结合。具体而言就是与其他中医药课程一起制定目标定位准确的课程体系；通过课堂教学、实习实训、社会实践的教学体系研究与设计，实现从侧重“传授知识”到重在“发展素质”，从“以教为主”到“以学为主、教学相长、实践促进、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整个教学课程体系的转变[11]。

3.2 中医药院校《卫生法规》课程思政应注意因材施教

《卫生法规》是全校性的课程，但是面对的学生群体可以大致分为两类：医学类、卫生管理类。不同的受众，其人才培养模式不同，课程思政融合的方式和内容也不完全相同。对于医学类的学生，课程思政在《卫生法规》中的融合可以侧重于增强中医药专业学生的专业自信心，民族自豪感。比如可以举诺贝尔奖获得者屠呦呦的事例，彰显中医药文化对世界的重大影响，英国BBC 就称屠呦呦为“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科学家之一”。可以更多地从微观方面渗透课程思政，比如敬畏生命的理念，帮助患者、关怀患者的理念，知法守法的观念，在突发公共卫生事件面前勇于冲到第一线的无畏精神等。因为这些理念都是在他们将来行医过程中会深切体会到的。

对于卫生管理类的学生，则要从宏观角度来进行课程思政的融合。他们将来是卫生医疗行业的管理者，依法治国、依法行政的理念巩固必不可少[12]。对于他们的培养模式中，更多是从国家政策，卫生法律法规的制定执行方面去融合渗透。比如在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中，管理者应当如何统筹全局，根据法律法规做出部署安排。

3.3 加强启发式、讨论式等教学方法的应用

及时更新教学内容，调整课程大纲，以反映不断变化的学科前沿。比如在近两年，《药品管理法》《疫苗管理法》就进行了重要的修订和改变；在《中医药法》的指引下，各个省份在2020 年都积极进行了《中医药条例》的修订。引导学生主动学习知识，发现问题，增强学生自主研究与实践的能力。鼓励学生在本科阶段发表论文，对《卫生法规》和中医药的结合点进行研究和发掘，提出自己的见解。鼓励学生大胆实践，勇于开拓，培训学生探索创新的优秀品质[13]。

另外“角色扮演”应该是在课程思政教改中很有效果的一项举措。可以采用视频比赛，课堂现场展示评比或者现场小品表演的方式来进行。这种“翻转课堂”的模式可以大大激发学生的学习热情，并且可以让他们深入思考卫生法规相关问题。适合翻转课堂的章节有：传染病防治法律制度、国境卫生检疫法律制度、突发公共卫生事件法律制度、医疗机构法律制度、卫生技术人员法律制度医疗技术临床应用法律制度等等，其中与“中医药”相关的部分可以作为重点内容布置给学生作为研究和展示的对象。

3.4 扩大中医药元素对于课程章节的渗透面。

目前医学高等院校采用的《卫生法规》教材基本是人民卫生出版社的版本，中医院校也是如此。但是在这个版本的《卫生法规》中仅有一个章节是专门阐述中医药相关的法律制度。全本教材一共二十六章。涉及中医药的可以有卫生法基础，包括法律关系，行政执法等。传染病防治法律制度、国际卫生检疫法律制度、公共场所卫生法律制度、学校卫生法律制度、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应急法律制度、健康相关产品法律制度、药品法律制度、医疗器械法律制度、医疗机构法律制度、卫生技术人员法律制度、医疗技术临床应用法律制度等均也涉及中医药的内容。因此在教学改革中，或者在日常的课堂教学中应当将中医药更好地与这些章节融合。中西医并不是截然分开的，而是相互补充，共同为人民健康发挥作用[14]。

总之，在中医药院校的《卫生法规》课程思政中，必须将中医药的价值塑造、卫生法规的知识传授和中医药学子的综合能力培养三者融为一体[15]。在日常教学中，寓价值观引导于知识传授和能力培养之中。使《卫生法规》的教学与思政课程同向同行，将显性教育与隐形教育相统一，形成协同效应，真正落实立德树人的根本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