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宇宙背景下虚拟数字人发展面临的挑战及对策建议

冯晓宇 西安翻译学院文学与传媒学院

在全球数字化发展进程不断推进的时代，元宇宙概念的提出，为数字产业化发展带来了机遇和挑战。虚拟数字人作为连接元宇宙与现实的纽带，不仅是数字化时代的产物，也是科技进步的体现。现以元宇宙背景为切入点，通过介绍元宇宙和虚拟数字人以及虚拟数字人在现实中的应用，分析目前虚拟数字人的发展困境，结合实际对虚拟数字人未来发展中面临的挑战提出对策建议，旨在为后续虚拟数字人的探索发展研究提供参考。

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加快推进媒体深度融合发展的意见》提出，要深刻认识全媒体时代推进媒体深度融合发展这项工作的重要性紧迫性，要以先进科技不断引领创新驱动融合发展，用好5G、大数据、云计算、区块链、物联网、人工智能等信息技术革命成果，加强新技术在新闻传播领域的前瞻性研究和应用，推动核心技术自主创新。随着媒体深度融合和技术创新的发展，虚拟数字人产业正加速走进我们的生活。以AI、VR为代表的新兴技术不断取得突破性成果，虚拟数字人逐渐走向发展高峰期。

目前全球数字化进程显著加快，虚拟数字人为现实世界进入元宇宙提供了人格化的场景入口，这也是目前为止各相关产业中最接近商业化的应用领域。我国“十四五”规划对发展数字经济做出了明确规划，明确提出推动数字产业化和数字化转型，其中现代科技在数字化发展过程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因此，元宇宙背景下虚拟数字人的发展研究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

元宇宙背景下的机遇和挑战

“元宇宙”一词最早出现于《雪崩》这一科幻小说。在美国科幻作家的笔下，元宇宙不只是一个概念，而是一个真实存在且让人沉浸的虚拟世界，人们可以在元宇宙中利用虚拟形象创造事物和生活，借此实现虚拟世界和现实世界的交流。元宇宙作为新兴概念，其不只是概念，简单来说，元宇宙是一个与真实世界平行的虚拟世界，人们可以在虚拟世界得到永生。但是到目前为止，其还没有一个清晰的定义。元宇宙是一个极其开放、复杂、庞大的系统，它涵盖了整个网络以及众多软硬件设备和现实条件，是由多类型建设者共同构建的超大型数字应用生态体系。

元宇宙作为互联网的扩展，它是开展虚拟活动的重要平台，用户不仅可以在元宇宙进行娱乐交流、社交学习，还可以开展自由创作、交易消费等社会性的虚拟性活动。元宇宙为广大用户提供了广阔的消费空间以及平等的创作平台，为用户带来了安全可靠的消费体验和沉浸式的交互体验。元宇宙空间能够寄托人们的情感，使用户在体验时产生归属感。通过表象可以发现，元宇宙空间的核心在于使自然人在虚拟空间拥有社交身份和安全可靠的消费空间，人们在元宇宙空间的生产创作、交易与现实生活没有任何区别。

如今，元宇宙概念持续发酵，并迅速成为科技与互联网行业的“新流量”，这也为虚拟数字人的发展带来了巨大的创新空间与无限想象力。虚拟数字人作为元宇宙空间的原始居民，同时也是现实生活中的人们在元宇宙空间里的数字化身。人们可以在元宇宙空间内创作具有自己独特个性的虚拟世界，并使其拥有现实世界的多种属性，连接虚拟与现实。随着互联网科技的发展，在元宇宙空间里，虚拟数字人被广泛应用，承担着信息传播、文化传播的责任和使命，同时也催生了新理念、新设备、新体验和新的商业模式。虚拟与现实的深度融合，使人们获得了不同的体验与感知，不断推动着各行各业的数字化转型。

元宇宙作为未来时代发展的主流，给各行各业的发展带来了巨大的机遇和挑战，并逐渐向各行各业渗透，带动行业发展，不断推动产业行业创新，加快发展核心专业技术，实现元宇宙与现实产业的深度融合。值得肯定的是，在科技发展和人类需求的推动下，元宇宙空间中出现各种特色场景，使得元宇宙产业飞速扩展。作为真实世界的延伸与拓展，元宇宙所带来的巨大机遇和革命性效果是非常值得期待的。

虚拟数字人的现实应用

目前虚拟数字人被广泛应用在广播电视、新闻、银行、旅游、游戏、短视频等领域。2022年各大短视频平台都推出了与虚拟数字人相关的支持计划，如抖音、快手等短视频平台推出相关计划和活动，打造虚拟数字人与真人的大融合，为用户创造沉浸式的体验，使虚拟数字人具备更高的商业价值，被更多用户所接受。如央视网推出的3D超写实虚拟数字人“小C”、湖南卫视推出的虚拟主持人“小漾”、浙江卫视联合腾讯互娱联合打造的“宋韵文化推广人”——谷小雨、上海人民广播电台长三角之声联合腾讯推出的AI主播“长小娇”、北京广播电视台虚拟主持人“时间小妮”、百度推出的AI手语主播和虚拟数字人“希佳佳”、新华社和腾讯联合打造的虚拟数字记者“小诤”，以及各大银行纷纷推出的虚拟客服、虚拟理财员、虚拟数字理财讲解员等。再比如抖音短视频平台衍生出的虚拟主播金桔2049、许安一、二哈喇子、咩霸、幸运花花、颜王词秀等，其中不仅有真人虚拟主播、动物虚拟主播，还有三维立体、二维平面的虚拟主播。短视频平台鼓励虚拟主播参加虚拟真人大乱斗、虚拟情感电台等活动，为虚拟主播引流推广，让更多用户知道并了解虚拟主播。

虚拟数字人通过是真人穿动作捕捉服和面部表情捕捉设备，结合CG、真人动作捕捉、图像渲染、全息投影以及人工智能等技术，通过3D建模、电脑制作等手段制作而成的创新产物。从2022年虚拟数字人的行业研究报告中我们可以得知虚拟数字人具有以下特征：第一，虚拟数字人拥有人或动物的外貌特征和声音；第二，虚拟数字人具有人或动物的面部表情或者肢体动作；第三，虚拟数字人具有与人正常交流互动的能力和分辨外界环境的能力。在元宇宙空间里，虚拟数字人拥有先天优势，能完成许多常人完成不了的动作和行为，极富创造力和想象力。

虚拟主播是社会化的产物，其属于服务型虚拟数字人。真人虚拟主播也是基于人机交互，利用网络完成三维建模和关节点绑定后，穿戴动作捕捉设备和特定机器进行实时驱动制作而成的。真人虚拟主播与用户的互动感更强烈，因此互联网的虚拟主播大多以真人虚拟主播为主，并逐渐推广应用。人们选择虚拟主播是因为虚拟数字人能够降低主播行业的准入成本，为现有市场降本增效，使人们获得不同的视觉体验。并且，随着虚拟数字人的发展，虚拟主播的优势不断增强，规模快速扩大。相关数据统计，目前我国主播账号累计超1.3亿，其中虚拟主播占40%。有超60%的用户愿意支持并关注虚拟主播的动态日常，有超40%的用户愿意在虚拟主播的直播间消费不少于500元，甚至有超30%的用户表示愿意花更多的费用支持虚拟主播。综上所述，不难发现虚拟数字人在现实中的应用越来越广泛。

虚拟数字人的发展困境

软硬件关键核心技术开发仍较为欠缺

制作虚拟数字人需要利用计算机系统框架及运作流程，前沿的软件和硬件是虚拟数字人开发的基石，可以利用建模渲染和动作捕捉等技术赋予虚拟数字人生命。目前虚拟行业代表企业有Meta、影创科技、EPSON、Vnity和Epic Games等。国内目前大多数虚拟数字人仅仅只是有仿真的外表，一些常规的动作还需要靠基础的系统运作流程，因此呈现的效果无法接近现实自然人的状态，没有人物个性，缺乏亲和力。再者，精准的虚拟数字人动作捕捉设备成本较高，整体的开发过程较为缓慢。如短视频平台较火的虚拟数字主播金桔2049，其利用真人动作捕捉和三维建模技术，虽然可以和观众进行互动，但人物形象容易穿模，系统程序受网络限制容易出现卡顿，真人佩戴动捕设备时设备仪器也有距离限制，人物出画后信号检测不到，画面频闪，导致观感欠佳。总的来说，虚拟数字人的制作成本较高，软件硬件以及人工成本较大，人工智能AI驱动是目前虚拟数字人发展急需解决的问题。

虚拟数字人场景使用缺乏规范化管理

在大众娱乐需求不断增长，互联网信息技术和图像影音技术不断更新的大环境下，元宇宙虚拟空间以及虚拟数字人的出现容易使人们分辨不清现实与虚拟世界，会使人产生虚假的错觉。虚拟数字人不属于法律的主体，不受法律的监管，因此虚拟数字人形象、场景、个人品牌易被不法分子利用，造成版权纠纷、数据泄露、个人隐私泄露、道德缺失等潜在风险。如日本一名男子就与当时非常火的虚拟主播初音结婚，并举行了不能让人理解的、违反道德伦理的婚礼仪式。法律对此方面的管理监督尤为匮乏，真人与虚拟主播结婚，法律上也没有明确的规定表明其是否符合社会规范。

虚拟数字人的实用性和社会化应用较为薄弱

国内虚拟数字人的发展仍处于探索期，更偏向于娱乐消费、虚拟客服等应用场景。虚拟偶像是虚拟数字人最早被细分的赛道，现有的虚拟数字人大多属于身份和服务型虚拟数字人。虚拟主播作为典型代表，能够降低主播行业成本，获得的打赏也非常可观，如虚拟主播“珈乐”在直播平台创下了月超200多万的消费记录，其生日派对主题活动直播更创下首日场次180多万的销售记录。但是目前虚拟数字人在医疗、养老、教育文化等公共服务领域的实用性、社会化应用仍然不足。

作为全新的领域，虚拟数字人的发展还面临专业人才短缺的问题。专业人才的短缺导致市场上缺少较为完备的人物形象，因为虚拟数字人制作所需的时间和人力成本较高，所以没有足够的专业人才填补空缺，就无法分类设计出适用于社会公共领域的实用型虚拟数字人。由此可以发现虚拟数字人成果的应用只局限于小部分用户，没有普惠更多的用户。

部门管理不清晰

虚拟数字人的角色具有多重性，但是目前没有明确的政府部门进行管理，也没有明确的监督管理规范，整个行业的责任监管主体不明确，监管缺失。一些科技公司也没有统一的监管标准，都是由企业自身制定，导致行业内没有形成统一的标准，容易产生监管漏洞。随着互联网的不断发展以及融媒体的深度融合，虚拟数字人逐渐应用于各个领域并承担不同角色，如教育、文旅、电信等，如果没有明确的监管标准，将会产生不可控的风险和问题。

推动虚拟数字人精准发展的对策建议

拓宽虚拟数字人的应用渠道，将虚拟数字人应用在金融、文旅、教育、医疗、影视、智能服务等社会化实用场景上，打造独特的商业模式。与金融领域融合，通过打造智能客服虚拟形象，为客户提供智能高效的人性化服务。如华为云打造的首个虚拟数字人“云笙”入职华为；百度也打造了国内首个“银行虚拟员工”。与文旅产业融合，将虚拟数字人与全国各地的文化旅游地结合在一起，如可以使用虚拟导游进行个性化讲解和接待，这样既能提高讲解内容的趣味性，打造虚拟现实的沉浸式体验，又能降低旅游景点的人工成本，吸引更多的游客。如张家界景区作为我国首个成立元宇宙研究中心的旅游景区，开发数字化的文化旅游新模式，成功吸引了上百万的游客前去参观；西安著名的文化旅游地大唐不夜城紧跟科技发展的步伐，打造出我国首个以唐朝为背景的元宇宙数字项目“大唐开元”，创作出具有地域文化特色的文化旅游新模式。与教育行业融合，通过打造虚拟教师，构建沉浸式教学空间，打破空间壁垒，实现教育资源共享。与医疗机构融合，打造虚拟家庭医生，为不同年龄段的人提供新的看护方式。与影视行业融合，利用虚拟演员完成真人无法完成的高难度动作，实现多领域的跨时空融合。

虚拟数字人的制作不只是简单的技术堆砌，还需要结合大众审美，融合多门学科知识，如心理学、艺术学等，是跨学科的挑战。因此，需要加大相关人才的培养力度，探索多种学科交叉的复合型人才培养模式，为人工智能等高科技前沿技术产业提供相应的人才支撑。加大对人工智能人才的培养力度，不断推动网络技术升级，通过人工智能、动作捕捉、建模渲染等技术，提升虚拟数字人动作捕捉的精准度。为了更好地约束虚拟数字人，还需出台相应的管理制度，明确监管主体和边界，制定统一的监管标准，完善技术监管的漏洞，做好不同领域的大众舆论监管。另外，虚拟数字人需要依靠专业的软件和硬件设备，制作一个完美的虚拟数字人成本较高，花费的时间也较多。因此，需要大力推进人工智能、图形渲染、人机交互、动作捕捉等实用技术的研发，为虚拟数字人制作提供更专业的技术支持和操作平台，借此实现三维立体、二维平面、真人虚拟、卡通人物、动物等不同形象、不同专业领域的虚拟数字人的研发，降低虚拟数字人的准入门槛，让更多用户参与进来。

我们必须明确虚拟数字人绝不是简单的科技产物，打造完美的虚拟数字人还需要融合不同的学科知识，如文化美学、心理学、艺术学等，突破学科壁垒，这样才能生产出符合大众审美需求的虚拟数字人。那么，如何打造虚拟数字人？如何赋能元宇宙生命，让其活起来？如何做到技术和艺术的平衡与融合？这些都是虚拟数字人发展需要考虑的问题。要想充分利用其价值，还需要深入发掘民族精神和传统文化的根基，向大众传播正确的价值观，传递正能量，并从底层理解元宇宙的技术逻辑，满足大众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