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语料库的TED网站科技演讲开场白的修辞特征分析

凤 群，李家玉

(合肥工业大学 外国语学院，安徽 合肥 230009)

“你一开口就征服了我！”这句台词来自电影《甜心先生》。这句台词总结了人们从一开始就想吸引听众、让听众参与的愿望。演讲者在开场白部分需要完成很多工作：不仅要激发听众对主题的兴趣，还要建立可信度，让听众准备接受后面的内容。如果听众发现演讲者话题无趣或口头陈述不专业，那么他们对信息的接受度会降低，进而影响演讲的效果。TED演讲是一种涉及人文、科技等多个领域的大众化演讲，融合了多种体裁，如学术报告、会议报告、科普节目，既有科学性又有娱乐性，互动性很强。演讲者是各个领域的专家和学者，通常有计划地准备演讲稿，使用多媒体资源，如视觉、音乐或电影剪辑，对普通大众科普“有价值的思想”。TED的科技演讲打破了典型的科学家的专业壁垒，使科学家直接与听众接触，在听众中引起共鸣，影响其思想、信念和行动。有必要对TED科技演讲者的开场白技巧进行调查，描述其修辞模式，分析演讲者如何进入主题、接近听众、协商他们与听众的角色，并与听众建立更密切的关系[1](P107)。为了研究演讲者如何开始他们的口头陈述，笔者自建了含106篇TED科技演讲的语料库，基于Dorien Van De Mieroop关于演讲的开场白模型[2]，对科技演讲开场白的修辞特点进行阐释，评估该模型作为描述工具的有效性，并讨论本研究对学术演讲的教学意义。

一、开场白模型

西方古典修辞学家们已经就演说家如何开始他们的演讲主题，从而更容易被听众接受形成了比较系统的理论。修辞学的经典手册，包括《亚历山大修辞学》为演讲开场白的修辞分析提供了基础[3](P12-68)。对国内的演讲修辞的文献综述发现[4-7]，对演讲修辞的研究主要涉及美学、叙事、文化的角度，有宏观的演讲修辞情景、结构方面的研究，也有微观的从单个语篇研究演讲修辞技巧的研究，而基于大数据对演讲开场白修辞的研究很少见。国外有学者探究了工程师演讲开场白模型及修辞功能。基于ANDEWEG B.A.和DORIEN Van De Mieroop的开场白模型列出了三种功能[2，8]：第一，使听众注意(attentium)；第二，使听众有好感(benevolum)；第三，使听众理解(docilem)。Attentium的功能是吸引听众的注意力，包括使用幽默、轶事或谚语等技巧；benevolum的功能是使听众对演讲和演讲者产生好感或同情心，达成说服或取悦听众的目的；docilem功能的目的是使听众能够理解演讲的主线或了解该主题的历史。虽然有些技巧可以实现不止一个功能，作者建议根据其主要的语境效果判别其类别。例如，尽管在开场白中讲轶事有助于提高演讲者的可信度并阐明要讨论的主题，但最重要的是，它有助于吸引听众的注意，所以将它归为吸引注意技巧(attentium)。DORIEN Van De Mieroop修改了ANDEWEG B.A.的演讲开场白修辞模型，删减了其中涉及古代法庭演讲陈述的技巧，增加了现代演讲场景所需要的技能以增加模型的描述力，具体见表1。该模型使我们最初的研究问题变得更加具体：这些演讲者在介绍他们的主题时使用了哪些修辞技巧，哪一种(attentium、benevolum和docilem)使用的较多，效果如何。

表1 Dorien Van De Mieroop的演讲开场白模型

二、语料库及分析方法

本研究从Ted官网上下载了2017及2018年度106篇TED科技演讲为语料，中文字幕从哔哩哔哩网站(www.bilibili.com)获得[9-10]，主要涉及科学技术及运用，清理文本后建成了TED科技演讲语料库。运用wordsmith4.0 软件对语料库的信息统计如下：演讲稿的长度从1487字到5875字不等，平均长度为3180字，语料库的总字数达到30万字以上。平均而言，开场白占整个文稿的9.4%，最小篇幅为1.8%，最大篇幅为20.6%。为了确定专家在演讲的第一分钟做了什么，按照表1将语料库中106个开场白中使用的修辞技巧进行了人工标记，确定了484个修辞技巧实例，归类于表1三大类别下的16种不同的修辞技巧。按功能分组描述这些技巧的使用程度，并对最常用的技巧进行定性分析，说明这些技巧是如何插入开场白的，以及它们是如何服务于开场白的修辞特点的，以揭示TED演讲者在开场白部分如何构建与听众的关系，以及如何展示自己的身份和引人入胜的。

三、结果和分析

按照表1将语料库中106个开场白中使用的修辞技巧进行标记后得到的结果如表2所示，表中显示了各种技巧在每一大类下的比例，从比例可以看出，106个演讲开场白中有不少使用了不止一种技巧。

如表2所示，语料库中使用的引起注意技巧远远大于引发好感技巧和理解主题技巧，理解主题技巧其次，引发好感技巧的频率最低。说明演讲者相对而言更倾向于抓住听众的注意力和让听众接受内容而不是获得他们的同情。这显示了TED作为一种科普的传播媒介，注重听众的感受，有较强的听众意识。在对语料的审阅中发现只有3%的演讲者执行了所有三个功能，使开场白在修辞上完整。

表2 TED科技演讲语料库所用开场白技巧数目及比例

(一)引起注意技巧

吸引听众注意力是演讲者的主要目标之一，而开场白可能是完成这项任务的最合适的时间，这种修辞功能应该在开场白中普遍存在。本研究结果证实了这个想法，语料库中使用了8种不同的吸引注意技巧，这些技巧在106篇演讲语料库中被多次使用(见表2)。有些开场白中同时兼用了几种技巧，有很强的趣味性和感染力。

语料库中最常见的注意技巧是强调主题的重要性，约三分之一的演讲者(39.1%)使用了该技巧。其中，16.9%的演讲首先对演讲主题及背景作一个简要的介绍，稍后将加以阐述(例1)。还有22.2%的演讲者将他们的演讲与历史背景联系起来(例2)。

例1：对于 SpaceX 来说，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时刻。有了猎鹰9号和现在的重型猎鹰，我们可以将之前设想过或者目前正在设想中的载荷发射到轨道中去……这是我们第一次发射它，当然，这当中最耀眼的明星，便是侧推进器着陆。我很激动。(Gwynne Shotwell，2018，SpaceX计划在30分钟内让你环球飞行)

演讲者首先阐明了主题，然后对主题进行了解释，并用“激动”一词表达了自己对主题的态度，强调了该主题的重要性。

例2：10年前，计算机视觉研究者认为，要让一台电脑去分辨出一只猫和狗的不同之处，几乎是不可能的，即便是在人工智能已经取得了重大突破的情况下。现在我们已经可以做到让它的正确率在99%以上。这个方法叫作图像分类——给它一张图，再给这张图贴上标签——通过这种方式，电脑就可以知道数千种的分类。(Joseph Redmon，2017，电脑是如何学习即时辨识物体的)

演讲者回顾了其演讲主题的历史，使历史和现实呼应，给听众造成紧迫感和使命感。这种对当今科学界较为热门的话题的关注向听众展示“紧跟时代潮流”，结合热点可以使演讲者听起来“有见识”，以历史背景为切入点，讲述当前的任务。

语料库中25.5%的谈话都是从讲述演讲者亲身经历的事件开始的，以循循善诱的方式展开，反映个人兴趣爱好及性格特点的个人经历与知识呈现相结合，有趣的奇闻轶事很容易引申到想要讲的主题。

例3：大概10年前的一天，我让一个朋友头朝下地握持一个小恐龙机器人。这个机器人是我订购的一款叫作Pleo的玩具，我对此非常兴奋，因为我一直都很喜欢机器人。(Kate Darling，2018，你的智能设备知道关于你的什么)

提问技巧在语料库中占了17.2%，地位不容小觑。直接向听众提问，创造好奇心和同理心，增加演讲者和听众之间的团结感，让他们都感觉到有参与感，因此，演讲者更容易与听众建立一致而不是权威的关系(例4)。

例4：今天我在这里给大家抛出一个问题：什么是生命？这个问题困扰了我至少25年，可能在未来的25年内依然如此。(Jun Wang，2017，数字DNA如何助你实现更好的健康选择)

提问的参考答案越简单越好，抓住某个听众不放对于和听众的互动而言有害无益。提问时重要的一点在于准备好面对任何回应，除非已经提前准备好应对形形色色的答案，否则就是在冒险，有可能使演讲偏离正轨。所以确保针对各种情况都有不同的应对之策。

11.2%的演讲者在开场白中说了一些诙谐的话，在使用这种技巧时，演讲者要考虑听众及其特定的敏感性，语言要得当，这样既缓解了紧张的神经，又取悦了听众，以接受其观点。

例5：工作中的机器人很迷人。看看它们，我可以盯着看几个小时。没有这种感觉吗？不那么迷人的是，如果这些机器人离开工厂，进入一个不同的环境，不像在工厂这样进行过精确的了解和测量，去完成一项不需要什么精度的简单任务，结果可能是这样的——我是说，就开个门，不用考虑什么精度。(Giada Gerboni，2018，柔性、软性机器人不可思议的潜力)

例5采用了鲜明对比的方式，将需要精度的机器人与不需要精密测量的开门动作相比，起到了清晰、新颖和入题的效果，让听众在抿嘴一笑的同时愉快地了解到接下来的主题发展。诙谐的开场白与现场的情绪与氛围都很重要。

TED演讲还使用了类比和隐喻例证(6.5%)。类比和隐喻使演讲者能够根据日常经验表达复杂的概念。使用明确明了的语言可以让听众理解难以理解的问题，能把深奥的哲理讲的浅显，能把生疏的事物说的熟悉，生动形象。

例6：我与互联网的关系，使我想起恐怖片的老套情节。幸福快乐的家庭乔迁新居，憧憬着他们美好的未来，窗外阳光明媚，鸟儿嘤嘤成韵……突然，电影的气氛变得阴暗起来。阁楼传来阵阵嘈杂的声响。(Yasmin Green，2018，科技如何对抗极端主义和线上骚扰)

演讲者把自己与互联网的关系比作恐怖片的老套情节，看起来平静美好，实则问题重重，两者在逻辑上具有高度的相似性，所以很形象。

说些有挑战性的话(35.7%)和其他技巧共现的概率很大，主要因为在科技演讲中，开场白也是以“问题导向”为话题的主要开启方式，然后遵循“问题——原因——解决途径”的学术演讲的思路(例7)。

例7：如果可以拥有更高效的睡眠会怎么样？作为一名睡眠专家，在过去的10年里，我一直在研究这个问题。当电灯和科技使得世界24小时灯火通明，我们付出的代价是违背自然的昼夜节律，和我们身体对睡眠的需求。(Dan Gartenberg，2017，深睡对大脑有益以及如何睡得更沉)

这段话使用了三种技巧，首先是提问，然后是证明自己的可信度，并提出了违背睡眠规律给人带来的挑战和威胁。

(二)引发好感技巧

从古典修辞学的角度看，提高听众对演讲者的好感是演讲的重要功能之一。深入了解听众，熟知他们的喜恶、情绪及面临的问题，写出让听众共鸣的演讲就会易如反掌，有利于掌控全场的情绪和气氛，适用于这种科技演讲场合。

提高可信度是引发好感的首要技巧(51.3%)。演讲者在他们的开场白中插入了某种提高可信度的技巧，但这些技巧的导向可能完全不同。30.6%的谈话是讲述与演讲者和听众的日常生活都有关的话题，以与听众建立共识为出发点。在这些情况下，TED演讲是作为一个共同关心或感兴趣的问题，演讲者通过自身身份或经历提高公信力，让听众认为演讲者是“和他们一样”的人。这主要是通过使用包容性代词“我们”“你”来表达的，“我们”在语料库中出现了1893次，“你”出现了918次。这两个代词有助于演讲者构建听众参与感(例8)。

例8：我想要各位想象一下，你的眼睫毛向内生长，而不是向外生长，以至于每次你眨眼的时候，眼睫毛就会刮伤你的眼球，损伤你的角膜，最终你慢慢地，痛苦地走向失明。(Caroline Harper，2018，如果我们消灭了世界上最古老的疾病之一会怎样)

另一个用来提高听众可信度的策略是引用，引用专家和统计数据支持演讲者的说法，加强他们的论点，试图说服听众。利用专家的意见使演讲者的立场看起来更可信，而统计数据使论点看起来更具结论性和有效性(例9)。

例9：如今城市人口已占世界总人口的一半以上，早在18世纪，城市化进程就已开始，并在不断加速。据推测，截至2050年，将有66%的世界人口在城市安家。(Julio Gil，2017，未来科技让城市生活的优势可以在非城市地区实现)

为了说明事实，演讲者引用了易于理解的简单数据和权威组织的观点，让听众很快理解意图，实际举例说明科技进步在短短几十年的时间里进步速度有多快，变化有多大，以及影响范围有多广。

赞美自己在开场白中出现的较少(6.8%)，部分原因在于演讲语言忌讳出现“自我”的语言，过于“自我”的语言让人感觉把自己放在团队之前或中心，但也不必从聚光灯下完全消失(例10)。

例10：这个故事发生在1985年，我22岁的时候，在打败了Anatoly Karpov之后，我成了国际象棋世界冠军。(Garry Kasparov，2017，不要害怕智慧机器——与它们合作)

演讲者在开场白部分讲述了自己过去的“战绩”，这易于赢得听众的好感，也为后面在与机器人对垒的过程中出现“输”埋下了伏笔，成功地获得听众的认同。

(三)理解主题技巧

亚里士多德认为，开场白最重要的功能是阐明主题及意义。演讲者也将理解主题技巧列为三种技术中很有意义的部分。表2描述了本语料库中多次出现的理解主题技巧。

陈述核心观点的方法是语料库中最常用的技巧(40.8%)，采取强势、明确、宣告式的陈述方式，以凸显观点是常见的TED演讲者开场白方式，并通过评价形容词或副词加强自己的立场(例11)。

例11：我们都错了，各位，我们都彻底搞错了。我们最不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清理海洋，非常没有必要。(DavidKatz，2017，对抗超级病菌的新武器)

演讲者在开头就抛出令人猝不及防的观点：海洋不需要清理。这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也成功地抓住了听众的好奇心，随后他又以“彻底”“最”“完全”等副词加强自己的立场，观点异常鲜明。

列出令人信服的核心要点(35.2%)会为听众带来恍然大悟的时刻。如果没有这些要点，交流可能就会陷入技术操作层面而停滞不前(例12)。

例12：人们说起癌症的时候通常会悲伤、愤怒和恐惧，而我今天为你们带来了癌症研究最前沿的好消息。(Jimmy Lin，2017，用简单的新型血液检测方法进行早期癌症筛查)

10.4%的演讲者对出现的技术术语进行命名。这些命名策略包括定义、释义或重新表述。通过诸如“那意味着”或“我的意思是”等语言标识和重新表述的使用有助于听众的理解，摈弃排斥他们的专业术语(例13)。

例13：想要理解情绪的人通常变成研究所谓的行为激励法，这个术语的意思是“老鼠特别特别想要奶酪时会做什么”。我可以没完没了地说下去。我的意思是，关键在于，NIH每年花费大约55亿美元用于神经科学研究。(Sam Rodriques，2017，下一个世纪，我们将更了解大脑)

实用性是科技语篇所要凸显的优势，如果“问题导向”开场白的方式是在提出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说明它的实用性则是听众所关注的演讲的终极目标。所以演讲者在开场白部分就说明了话题的实用性(例14)。

例14：世界卫生组织估计，全球听力缺损中，有一半是可以预防的。如果听力缺损儿童被及时发现和治疗，他的生活和他长大后所拥有的机会应该会有很大改观。(Susan Emmett，2017，这项简单检查能帮助儿童解决听力问题)

语料库中的开场白通过以上技巧与听众建立共同立场，通过分享个人故事、使用幽默等方式将主题语境化，打破了典型的科学家与听众之间的隔阂，在科学家和听众之间建立了直接联系。总体而言，开场白通过以上技巧做到两件事：第一，说明演讲的风格，是富有效率、实事求是，还是轻松冷静、幽默诙谐。第二，说明讲述的内容类型，例如用笑话引出一个有关裁员的演讲，这显然是不适合的。同样，在一个轻松的社交场合讲话，却以经济萧条的数据作为开端，也会十分扫兴。开场白通过呈现“我是谁”和“我为什么在这里”揭示了演讲者的身份和立场，让听众深刻地洞察到真正激励演讲者的因素和真实动机，让听众产生深刻的共鸣。这些修辞特征既显示了专家的权威，也显示了作者对探讨主题的个人立场。这些修辞特征揭示了演讲者对听众的亲近以及说服特定听众所采用的吸引力方式。

四、结语

本研究的目的是描述TED科技演讲者的开场白行为，他们使用了哪些修辞技巧(attentium、benevolum和docilem)及比例，有何修辞意义。分析表明，考虑到语料库的科普性和信息性，吸引注意技巧占据了较大的比例，理解主题技巧其次，而引发好感技巧位于第三。约一半的演讲者在开场白部分使用了三类功能下的不止一种技巧，其技巧的选择取决于演讲的内容与主旨，以及演讲者的风格。其次，该研究证明了DORIEN Van De Mieroop的开场白模型对于演讲的修辞研究的有效性，具有一定的指导意义。同时对于该语料库没有详尽地使用表1中呈现的所有技巧的问题进行了反思和总结。原因在于这些技巧与演讲的体裁特点、语境或特定社会文化背景有关。总而言之，该开场白模型有助于我们更具体、更准确地描述演讲者的开场白，以确定演讲者对特定开场白的选择是否明智。我们需要更广泛的数据进一步的研究其他的演讲场合所使用的技巧，以丰富演讲开场白修辞的研究。

这项研究表明，演讲者在他们的开场白中更倾向于关注attentium技巧，docilem次之，benevolum第三，这与该演讲的科普性有关，还有少数演讲者在他们的开场白中同时履行了这三个职能，使得演讲具有很强的感染力和启发性，以下总结了对于更专业的学术演讲教学的三个教学启示：

第一，开场白具有重要的功能，必须精心设计，而不是简单地即兴创作，否则演讲者会有“冷场”的风险，在演讲的头几分钟应当避免陈词滥调，避免听众变得漫不经心、缺乏兴趣或者迷惑不解。

第二，开场白模型可以帮助学生设计有效的学术演讲开场白模式，需要思考三种功能中哪一种在具体的表达中最重要，以及哪种技巧最能实现这一功能。

第三，需要向学生呈现更详细的演讲策略，将学术演讲转变为更有效的表演。避免程式化地向介绍者致谢，直接陈述论文观点，或者笨拙地处理设备。精心设计、文笔优美的开场白仍然难能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