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经营绩效的影响因素综述

孙榆婷

（东北财经大学，辽宁 大连 116025）

1 引言

企业作为市场经济活动的主要参与者，是构成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微观基础。在推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的过程中，企业经济是重要力量，同时也是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推动高质量发展、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的重要主体。国家和各级政府高度重视企业的发展，从延缓缴税、减税降费、融资便利等多个层面出台政策，保证中小企业的健康和良好发展。因此，企业的经济利益及社会效益密切关系着社会经济的发展，良好的企业经济利益和所发挥的社会效益对社会经济的发展具有重要的促进作用。在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进程中，如何促进企业经营效率的提高依然是重要内容。本文通过整理已有国内外文献，结合我国企业的特点和社会发展趋势，从外在环境因素、企业特征因素和企业管理者特征因素3 个方面入手，对影响企业经营绩效的因素进行综述和分析。

2 企业经营绩效的影响因素

2.1 企业外在环境因素对企业绩效的影响

首先，关于企业经营绩效影响因素方面的研究，学者们发现外在环境因素可以显著影响企业的经营绩效。例如，陈威等（2022）通过多主体仿真模型的构建，研究了3 种工会—企业的关系模式对企业绩效的影响及其影响在不同企业规模间的差异。他们发现，随着企业规模的下降，企业绩效波动频率和幅度均增大，并且这种影响在不同的工会—企业关系模式下均成立。但是，企业规模扩大时，不同工会—企业关系模式下的企业绩效的波动会呈现出不同的特征，如团结协作模式在大规模的企业中存在显著的优势。马海刚和耿晔强（2008）发现，企业外在因素——政府行为、融资环境和社会资本可以有效地提高乡镇企业的经营绩效。Pissarides 等（2003）基于俄罗斯和保加利亚437 位中小企业高管的调查数据进行分析，同样得到融资环境等企业环境是影响企业经营的重要因素。除此之外，他们还论述了企业家特征和企业特征对企业经营的重要性。郭冠清（2006）从文化因素的角度入手，研究了其与企业经营绩效的关系。具体来说，他们基于1995年世界最大的500 家公司的面板数据，文章发现个人主义与集体主义等文化因素对企业经营绩效有显著的影响。此外，李柏洲和李海超（2006）以高科技企业为例，关注了企业成长环境的组成以及成长环境对企业的影响。

2.2 企业的特征因素对企业绩效的影响

企业的特征因素也是影响企业绩效的重要方面，学者们对此进行了广泛的研究。例如，周立新（2019）基于我国浙江和重庆制造业家族企业的调查数据，发现家族企业国际化显著影响企业绩效。具体而言，家族企业国际化程度对企业绩效的影响呈现出倒U 型关系，并且家族企业国际化对企业绩效的影响会随着家族传承意愿的增强或政治关系的增多而增大。Lu 等（2015）基于我国225 个家族企业样本进行研究，同样揭示了家族企业国际化对企业成长和企业盈利等方面存在显著影响。此外，朱秀梅和费宇鹏（2010）通过理论模型和实证检验了关系特征、资源获取与初创企业的绩效之间的关系。他们发现，知识资源的获取对初创企业的财务和成长绩效具有正向影响，但是运营资源的影响并不显著。马海刚和耿晔强（2008）以乡镇企业为研究样本，也认为企业的内在因素——企业创新和经营资源，对企业经营绩效存在重要影响。刘兴鹏（2022）基于广东省上市企业的2015-2020年的面板数据，探讨了研发投入与企业绩效之间的非线性关系，利用门槛效应模型，他们发现，研发投入对企业绩效存在显著的三重门槛效应，且其影响方向和大小存在门槛区间的差异。并且，在以分样本——民营上市企业样本进行回归时，也得到了同样的结论。此外，他们还发现，其他企业特征因素也显著影响企业绩效，包括企业规模、资本结构以及企业营运能力等，然而，股权集中度对企业绩效的影响并不显著。肖延高等（2021）着眼于不同商标组合与企业绩效之间的关系，在构建商标组合矩阵及其价值模型的基础上，他们的实证研究了商标组合模式对企业绩效的影响。实证结果表明，不同的商标组合对企业绩效的影响存在显著差异。具体而言，联合型商标组合对企业绩效存在正向影响，但是，累积型商标组合的影响显著为负。Haber 和Reichel（2005）基于有效性目标理论，以旅游业为研究视角来分析和确定小规模企业的经营绩效的衡量标准，并且，基于对305 个小型旅游企业的所有者和经理的调查样本，他们的研究认为绘制企业成就、分配资源和发展管理技能是提高企业经营绩效和长期生存能力的重要内容。还有部分文献从企业的社会资本（Cooke 和Clifton，2002；Luo 和Griffith，2004）等角度入手，关注了企业其他特征对企业绩效的影响。其中，Luo 和Griffith（2004）利用资源基础观来构建公司的3 种关系资源，包括客户关系、商业伙伴社会资本和治理机构社会资本，并基于中国262 家企业样本分析关系资源如何影响企业经营绩效。他们发现这3 种关系资源都能提高企业绩效，并且，客户关系是经营绩效的主要驱动力，而商业伙伴关系和管理机构社会资本具有协同影响。

2.3 企业管理层的特征因素对企业绩效的影响

在企业经营绩效的影响因素方面，除外部环境和企业特征外，企业管理层的特征也受到学者们的广泛关注。例如，欧雪银（2010）从企业家的各种能力入手，包括企业家的创新能力、识别和利用机会的能力、学习能力、知识管理能力以及避免不利损失的能力等，研究了其对企业经营的重要影响。焦健（2019）利用局部非线性分位数回归模型研究了董事会异质性与企业业绩之间的关系。从社会和职业两个方面入手衡量董事会的异质性，文章发现，董事会异质性对企业业绩的影响存在倒“U”型。并且，董事会异质性的影响会随着企业业绩和所有权性质的不同而存在差异：当企业的业绩越好时，董事会异质性对其的影响越明显；相比于非国有企业，国有企业的企业业绩受董事会异质性的影响较小。类似的，Ndofor等（2015）关注了高层管理团队的异质性与企业绩效之间的关系。唐贵瑶等（2019）基于中国企业样本，研究了高管人力资源管理承诺的影响。结果表明，高管人力资源管理承诺对企业绩效存在显著影响，这部分源于企业的绿色人力资源管理，也就是说，高管人力资源管理承诺通过绿色人力资源管理这一中介间接影响企业的经营绩效。此外，已有文献还从董事的背景特征（Adams 和Ferreira，2009）以及公司高管的权力（Onali 等，2016）等角度入手，研究了企业管理层特征对企业绩效的影响。其中，Onali 等（2016）基于2005-2013年的109 家欧洲上市银行的数据，以公司高管所有权、公司高管任期和非强制公司高管更替3 个指标衡量公司高管权力大小，关注了公司高管的权力大小对银行股息政策的影响。他们的研究表明，公司高管的权力显著地负向影响股息支付率和银行业绩，但与此同时，董事会通过内部监督提高了绩效以及降低了派息率。另外，他们还关注了政府对银行股息政策的监督作用，其中发现政府对银行有所有权以及银行董事会中有政府官员也会降低银行的派息率。Adams 和Ferreira（2009）基于美国公司的样本数据，分析了董事会的性别异质性对公司经营的影响。他们发现，女性董事对董事会投入和公司成果有重大影响，并且，董事会的性别异质性会促进女董事加入公司的监督委员会。研究结果还表明，性别异质性的董事会的监督功能增强，与此同时，性别多样性对公司经营绩效存在负向影响。还有文献从公司高管性别的角度进行了探索性研究（Jalbert 等，2013），考察了高管性别与上市公司绩效和管理之间的关系。基于1997-2006年的Compustat 数据和福布斯年度高管数据进行多元回归和逐步回归分析后，Jalbert 等（2013）发现，高管的性别与企业的内部所有权和资产回报率、投资回报率、市盈率等诸多因素有关。

教育背景作为企业管理者的重要特征，学者们不仅关注了学历水平（Kokeno 和Muturi，2016）对企业绩效的影响，还着眼于学历取得地，研究海外学历的影响（Dai 和Liu，2009；Li 等，2012；刘青等，2013）。其中，Kokeno 和Muturi（2016）分析了企业高管特征对在内罗毕证券交易所上市公司业绩的影响。结果表明，企业高管的年龄和教育水平均会对公司绩效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并且，高管的年龄多元化以及具有广泛职能和教育背景的高管更有可能提高企业绩效。此外，Dai 和Liu（2009）和刘青等（2013）基于中国企业样本数据，均发现相比于本土人才创办的企业，海归创办的企业的经营绩效更优，并且，刘青等（2013）还发现海外留学经历的正向影响大于海外进修经历，且海归的经营优势来源于其国际化视野和优秀的经营管理能力。但是，Li 等（2012）基于中关村科技园的企业样本却发现了相反的结论，即他们得到海归领导的企业比本土人才领导的企业业绩更差。上述研究的差异化影响可能源于他们所用的数据样本的差异，并且，海归的优势和劣势在不同行业和地域间可能产生的影响也存在不同，这就导致了相关研究结论的差异性。

3 结论

本文通过系统整理国内外文献，从企业的外在环境因素、企业特征因素和企业管理层特征因素这3 个角度入手，总结了企业经营绩效的影响因素，深化对企业经营发展的本质认识，为未来的学术研究提供一定的方向与参考。此外，企业作为市场经济活动的主要参与者，是构成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微观基础，因此本文的研究具有一定的实践意义。例如，结合我国企业发展的经营的特点和阶段，本文的研究有利于总结国内企业的经营现状和发现企业发展中存在的问题，从而有助于从深化企业改革、营造良好的市场环境、改善企业经营管理、培养优秀管理人才、加快企业的技术发展等角度，提出推进我国企业发展、提高企业经营效率和经济效益的对策与建议，最终促进我国国民经济的持续发展。

当然，本文的研究也存在不足之处。一方面，本文仅综述了已有研究企业经营的影响因素，并未基于调查数据对相关影响因素进行实证分析。在未来的研究中，希望可以利用相关调查数据对该问题来作进一步的实证研究，以便为企业经营的影响因素提供新的实证证据。另一方面，影响企业经营管理的因素众多，本文并未全部涵盖，只是选取企业的外在环境因素、企业特征因素和企业管理层特征因素这3 个角度进行综述和总结，随着未来相关研究的进一步拓展，可以对企业经营管理的影响因素进行更全面的总结。我们将这些问题留到未来的研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