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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孩政策背景下已育二孩青年的生育行为和再生育意愿研究

2023-01-05张旭东

青年学报 2022年6期
关键词:养育意愿生育

张旭东

一、研究背景与问题提出

2021 年5 月,中共中央政治局召开会议,听取“十四五”时期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重大政策举措汇报,审议《关于优化生育政策促进人口长期均衡发展的决定》,决定进一步优化生育政策,“实施一对夫妻可以生育三个子女政策”及配套支持措施,是为“三孩政策”。有一定规模的育龄人群生育三孩,需要满足的前提是:一方面,要有相对更大规模的二孩育龄人口;另一方面,二孩育龄人口中有较高比例的人有生育三孩的意愿[1]。目前,我国育龄人口规模不断收缩,育龄人口的三孩生育意愿有待提高。第七次人口普查数据显示,2015—2020 年,我国生育旺盛期(20—34 岁)妇女规模年均减少300 多万人,2020 年较2019 年减少366 万人;2020 年出生人口只有1200 万人,自2016 年起连续4 年降低,降幅高达18%[2]。 大部分生育意愿调查结果表明,当前育龄人口理想生育子女数量的主流选择是两个孩子,希望生育三个孩子的比例一般在10%以下[3]。如何扩大二孩育龄青年人口规模?如何提升已育二孩青年的三孩生育意愿?本研究利用对全国2958 名已育二孩青年的调查数据,通过分析已育二孩青年的基本特征及生育养育行为,了解已育二孩青年群体的特点,生养孩子的获得和困难,为扩大二孩育龄人口规模提供经验参考;通过分析已育二孩青年的生育意愿和政策诉求,尝试回答如何针对性提升其三孩生育意愿。

二、文献回顾

20 世纪90 年代以来的再生育意愿调查研究,绝大部分关注的是二孩生育,仅有少量研究涉及已育二孩人口的三孩生育意愿。2021 年以后,以三孩政策为背景的生育意愿研究,多数未针对具体孩次。截至2022 年6 月,笔者在中国知网以“再生育意愿”和“三孩生育意愿”为主题分别搜索到122篇和328 篇文献,仅有7 篇学术期刊文献直接与生育三孩有关。国家统计局济南调查队2021 年6 月在济南市随机抽取适龄家庭366 户,开展三孩生育意愿专项调研,统计分析结果显示:6.3%的调查对象有三孩生育意愿[4]。国家发展改革委体管所社会调查课题组基于2021 年6 月4477 份线上调查问卷的分析发现,受访者表示理想子女数为3 个的仅占8.2%,2 个的占63.79%,1 个的占18.56%[5]。洪秀敏、朱文婷采用目的性抽样的方法,依据各地托育服务建设情况以及经济发展水平的不同,从我国东中西部选取6 省,对育有3 岁以下婴幼儿的家庭开展问卷调查,基于19363 份有效问卷的数据分析发现,9.48%的家庭想生三孩[6]。石智雷等利用湖北省全员人口数据库,采用分层、两阶段、等规模随机抽样方法,在2021 年8 月对湖北省12014 个育龄妇女家庭进行电话调查,92.40%的二孩家庭明确回答没有再生育意愿[7]。也有的调查针对特定职业青年群体。例如,对全国13 个省(自治区、直辖市)1907 位中小学女教师的网络问卷调查表明,女教师有三孩生育意愿的比例为3.36%[8];对成都公立妇幼专科医院261 名已育二孩护士的问卷调查发现,9.6%的护士有三孩生育意愿[9]。

三孩政策出台后,多地在市级层面通过随机抽查、调查问卷等方式,对家庭生育意愿进行调研。其中,山东省潍坊市卫健委调查发现,有三孩生育意愿的人群占总调查人数的7.39%,8.41%已育二孩人群有三孩生育意愿[10]。

既有研究表明,三孩生育意愿的影响因素有经济压力、时间成本、工作强度、身体状况、住房、婴幼儿照护支持、教育保障等。纪婷婷、丁毅通过网络问卷平台对485 名21—49 岁已婚育龄民众开展调查,发现高主观社会经济地位感知可显著提升三孩生育意愿,据此提出加强倡导性生育政策宣传和落实、增强民众的心理富足感等建议[11]。石智雷等结合人口数据库的信息分析发现:儿女双全的期待提升了二孩家庭的三孩生育意愿;随着育龄妇女受教育程度的提升,农村二孩家庭的三孩生育意愿逐渐增加,城市二孩家庭的三孩生育意愿却降低[12]。

育龄人口三孩生育意愿的调查研究,从开始面向所有适龄人口,到聚焦已育人口,再到对已育不同孩次家庭的比较,研究对象逐渐精准,研究方向不断细化,提出的改进教育、婴幼儿照护、就业、医疗、住房、养老、宣传等方面配套支持措施的对策建议,为后续研究提供了启发。但是,相关研究虽注意到影响不同孩次生育意愿的因素不同,但缺乏对已育二孩人口的具体分析。三孩政策的推进,需要更多有针对性的研究成果。

三、数据来源与统计分析

本研究所用数据来自中国青少年研究中心2021 年7 月在全国范围内进行的三孩生育态度及需求调研。该调查综合考虑我国行政区划和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在全国抽取东、中、西部和东北地区的11 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发放网络调查问卷,分别是:内蒙古、江苏、福建、安徽、湖北、广西、广东、四川、北京、辽宁、黑龙江。调查对象为20—45 岁的已婚人口,根据所在区域、职业、受教育程度、年龄因素进行分层取样,在剔除无效样本后,通过对样本过多的省份进行个案加权,获得有效问卷7150 份。笔者利用SPSS 软件选择个案,获得其中2958 个已育二孩的青年人口样本,样本基本特征见表1。

表1 已育二孩青年人口基本特征(n=2958)

根据统计结果,对已育二孩青年的生育养育行为、生育意愿和三孩生育政策需求进行数据分析和简单讨论如下:

(一)已育二孩青年的生育养育行为

1.已育二孩青年初婚年龄20—25 岁的最多,初婚年龄在26—30 岁的最多

如图1 所示,多数已育二孩青年在25 岁及以前初婚(56.1%),其次是26—30 岁(40.9%);初育年龄26—30 岁的最多(46.8%),其次是20—25 岁(36.8%)。

图1 已育二孩青年的初婚初育年龄分布(%,单选,n=2958)

对已育二孩青年初婚初育年龄进行分组分析发现:其一,女性初婚年龄高峰早于男性,但初育年龄高峰与男性持平。男性初婚高峰年龄段是26—30 岁(55.0%),女性初婚高峰是20—25 岁(60.8%);男性初育高峰和女性初育高峰均为26—30 岁,占比分别为53.4%和44.9%。其二,学历越高,初婚初育年龄越大。在20—25 岁初婚的青年中,初中及以下学历占比为83.5%,研究生学历的比例为17.8%。在20—25 岁初育的青年中,初中及以下的比例为67.0%,研究生仅占3.5%。与之相反,在26 岁以后初婚初育的青年中,学历越高,比例越高。其三,城市级别越高,青年初婚初育年龄越大。20—25 岁初婚初育的比例,农村最高(82.0%、65.0%);26—30 岁初婚初育的比例,地级城市最高(55.9%、58.1%);31—35 岁初育的比例,直辖市/省会城市最高(12.9%)。

2.在生育养育二孩过程中收获最多的是陪伴孩子成长和促进家庭幸福

已育二孩青年在生育养育孩子过程中感知的收获,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他们的生育动机和需要。如图2 所示,多数青年重视在陪伴孩子健康成长(77.8%)和促进家庭美满(59.8%)等方面的收获。同时,也有不少青年选择个体价值诉求提升,超过四成青年认为在生养过程中的收获是促进自我完善(41.6%)。

图2 已育二孩青年在生育养育孩子过程中的收获比较(%,多选,n=2958)

对已育二孩青年在生育养育过程中的收获分组分析发现:其一,男性在生育养育过程中的获得感普遍更多,只有在陪伴孩子健康成长的获得感这一项上,女性选择比例高于男性。调查同时显示,孩子上小学之前主要由妻子照顾(62.1%),其次是男方父母(39.8%)和女方父母(22.8%),父亲作为育儿主力的比例较低(15.6%)。其二,随着年龄变化、需求变化,生育养育孩子的获得感也有所不同。20—25 岁组青年选择陪伴孩子健康成长的比例最高,26—30 岁组选择令长辈满意、促进职业发展、提高自身家庭地位的比例均为最高,36—40 岁组选择促进家庭美满和自我完善的比例最高,41—45 岁组选择改善夫妻关系、提高身心健康的比例最高。学历较高的青年,更注重情感满足和自我完善的获得。其三,地级城市青年在生育养育二孩中的获得感更多,各项选择比例均为最高,县级城市或小城镇紧随其后,农村青年各方面获得感最少。

3.生育养育二孩过程中的困难是教育焦虑、经济压力、时间压力和没人帮忙照护

已育二孩青年在生育养育孩子过程中感知的困难,如图3 所示,最集中的三个方面是教育压力和焦虑、经济压力及时间不够用,选择比例在七八成,受困于没人帮忙照护的也超过半数。住房压力、职业发展受限、医疗服务不到位、身体健康和心理健康受影响等,也是部分已育二孩青年在生育养育过程中遭遇的困扰。

图3 已育二孩青年在生育养育孩子过程中遇到的困难比较(%,多选,n=2958)

对已育二孩青年在生育养育过程中遇到的困难分组分析发现:女性认为生育行为消极影响多的比例高于男性。女性受职业发展和身体健康、心理健康方面的负面影响更多;男性对教育、经济、时间、照护、住房等方面的困难感受更多。学历较高的青年感受到的困难较多。31—40 岁青年处于“高压”年龄段,家庭、职业和身体方面的困扰比较集中。已育二孩青年中,超过半数认为生育养育行为对职业发展的积极影响和消极影响差不多(51.1%)。感受到消极影响的青年中,大多数认为,主要表现为精力不济(58.2%)和时间不够用(52.8%),三成多感到心理状态不佳,多于职业保持或晋升机会、薪酬待遇等外在影响。

(二)已育二孩青年的三孩生育意愿及影响因素

1.已育二孩青年的理想子女数

如图4 所示,理想三孩数和打算生育三孩数不完全一致。已育二孩的青年中,82.0%认为一个家庭两个孩子最理想,78.9%打算生两个,6.4%打算生三个。对已育二孩青年的三孩生育意愿分组分析发现:男性的三孩生育意愿高于女性,理想三孩和打算生育三孩的比例(6.9%、10.1%)均高于女性(3.9%、5.5%)。已育二孩的青年,超过七成会考虑配偶的意见,甚至略高于考虑自己意见的比例。年龄越大,三孩生育意愿越高,41—45 岁组理想三孩和打算生育三孩的比例(6.5%、7.7%)均为最高。学历越高,认为三个孩子最理想的比例越高,打算生育三孩的,初中及以下组(7.4%)和研究生组(7.1%)两头偏高,呈U 形分布。农村青年理想三孩和打算生育三孩的比例均最高(6.0%、9.9%),县级城市青年理想三孩和打算生育三孩的比例最低。

图4 已育二孩青年的三孩生育意愿(%,单选,n=2958)

2.已育二孩青年不想再生的主要原因是费钱、没人照顾和费时间,想再生的主要原因是有利于孩子成长

已育二孩青年想生三孩或不想生三孩的主要原因,与他们在生育养育过程中的主要获得或困难高度一致。如图5 所示,在已育二孩但没有三孩生育意愿的青年中,不想生的主要原因,位居前三的是太费钱、没人帮忙照顾孩子和太费时间。

图5 已育二孩青年不想生三孩的主要原因比较(%,多选,n=2335)

如图6 所示,在已育二孩且有三孩生育意愿的青年中,想生三孩的主要原因,首先是多子女家庭有利于孩子成长,其次是喜欢孩子。近四成想再生一个是源于想要儿女双全,超过两成青年会把配偶、长辈或孩子的愿望作为主要考虑原因。

图6 已育二孩且想生三孩的主要原因比较(%,多选,n=190)

(三)已育二孩青年对三孩政策的期待

1.已育二孩青年对三孩政策积极评价最多的是尊重个人生育选择权,担心的是增加家庭负担

图7 显示,超过六成已育二孩青年肯定三孩政策表现出的对个体生育选择的尊重。这是政策出台本身的重大意义和价值,是以人为本理念在生育领域的体现。分组比较发现,女性更在意三孩政策对减轻家庭养老负担的积极影响,其他方面都是男性的积极评价较多。20—25 岁组青年最关注政策对缓解男女性别比例失调、推动经济发展的积极作用,生活在大城市的青年、学历较高的青年比较肯定三孩政策对国家、社会发展的积极影响。调研也表明,关于三孩政策,已育二孩青年中有88.2%担心加重家庭负担。

图7 已育二孩青年对三孩政策积极影响的评价(%,多选,n=2958)

2.已育二孩青年最需要的生育支持政策是生育和教育补贴

关于政策支持如图8 所示,近九成已育二孩青年希望发放生育和教育补贴,反映了育龄青年对经济支持的强烈需要。超过六成青年呼吁在医疗、教育、照护等方面加大政策支持力度,提供均衡优质的幼儿园和中小学、更便捷舒适的生育医疗服务、延长女性产假时间和男性护理假时间、提供托幼机构和照护服务、减轻家庭课后教育负担等。超过半数青年需要提供弹性工作制、保障女性就业合法权益、完善社会养老保险或养老帮扶等制度。

图8 已育二孩青年需要的三孩生育支持政策(%,多选,n=2958)

已育二孩青年对三孩生育的政策支持需求分组分析发现:女性对保护女性就业合法权益的需求(54.7%)高于男性(52.8%),对其他各项政策的需要,男性的选择比例均高于女性,尤其是对加强税收或住房等支持政策(51.0%)、完善社区儿童活动场所(57.7%)、治理婚嫁陋习或天价彩礼等不良陋习(41.4%)的比例,男性比女性均高10 个百分点以上。数据也显示,大多数政策需求按年龄分组后呈正态分布,31—35 岁组选择比例更高,其次是36—40 岁组,20—25 岁组对延长女性产假时间和男性护理假时间的呼声最高(76.5%),26—30 岁组对完善社区儿童活动场所及措施(50.2%)和保障女性就业合法权益(60.9%)的政策要求更高。30 岁以下青年维护妇女儿童权益的意识更高。

四、主要发现与建议

(一)主要发现

1.学业、职业发展对婚育挤压明显,晚婚晚育带来更多生育养育困难

受教育年限延长、学业发展对婚育产生的挤压明显。本次调查发现,已育二孩青年,近六成初婚年龄在25 岁及以前,初育年龄在25 岁及以前和26—30 岁的均有四成多。本科生、研究生学历组的青年六七成初婚年龄在26—30 岁;研究生在26—30 岁、31—35 岁初育的比例比其他学历组均高10 个百分点以上。晚婚是生育率下降的重要因素[13]。

本科生、研究生青年一般毕业是22 岁、25 岁,立业与婚育时间冲突,尤其是研究生青年,婚育年龄与接受教育的年龄重合,对时间不够用、没人帮忙照护、住房压力、医疗服务不到位和身心健康的负面影响等,感受都最多,均比总体水平高出10 个百分点以上。调查同时发现,学历水平较高的已育二孩青年,并非最不想生的群体,而是更难以平衡工作与生活,以致不能把生育意愿转化为生育行为。

2.生育养育二孩过程中遇到的教育、经济和时间压力是影响再生育意愿的主要原因

在生育养育过程中遇到的种种困难,弱化了已育二孩青年的再生育意愿。调查显示,已育二孩青年在生育养育过程中遇到的困难,近八成来自教育和经济方面的压力,近七成是时间不够用,超过半数是没人帮忙照护孩子;已育二孩青年不想生第三个孩子的主要原因,七成是因为费钱和没人帮助照顾孩子,六成是因为费时间,担心影响孩子培养质量和生活质量的也超过半数。

影响再生育的因素与生育养育过程中遭遇的困难呼应,集中于教育、经济、时间和照护等方面。影响三孩生育意愿的因素,大部分是全面二孩政策实施过程中出现但尚未得到较好解决的问题累积,而近年来教育内卷带来的弥漫性社会焦虑,使得教育压力和焦虑已悄然成为生育养育孩子过程中超过经济压力的困难。需要关注的是,相比男性,女性生育获得感更低,在职业发展和身心健康方面感受到的负面影响更多,再生育意愿也低于男性。

3.大多数青年担心生育三孩增加家庭负担

近九成已育二孩青年担心生育三孩会增加家庭负担。2021 年下半年,一些地方率先出台了减轻家庭养育负担的政策。例如,四川省攀枝花市对按政策生育二、三孩的户籍家庭,每月每孩发放500 元育儿补贴金,直至孩子3 岁[14]。甘肃省临泽县规定,二孩、三孩每年分别发放5000 元、10000 元育儿补贴至孩子3 岁[15]。吉林省提供婚育信贷支持,按生育一孩、二孩、三孩,分别给予不同程度降息优惠[16]。这些地方性政策的惠及范围有待进一步扩大,力度有待加强,已育二孩青年对提供均衡优质教育、幼儿托管照护服务、便捷舒适的生育医疗服务、完善社会养老保险或养老帮扶等政策需要都有较高的呼声。

(二)促进已育二孩青年再生育意愿的建议

1.支持适龄婚育,创造适龄生育的良好环境

加强青年生殖健康教育,支持适龄生育。在高校广泛开展同伴教育活动;建立以学校教育为主,家庭和社会共同参与的学校—家庭—社会生殖健康教育体系,促进适龄婚育。

建立更有弹性的教育制度,适当将修满学分的年限要求放宽,提供便捷的休学—复学机制,为有婚育意愿的大学生提供政策制度便利,为大学生生育提供医疗保障、生活津贴和产假。有条件的学校可设置婴幼儿保健服务和母婴便利设施,为大学生生育提供育儿与心理咨询服务。

取消落户和招聘中对应届生的硬性规定,如将应届生身份保留年限从当前的2 年延长甚至取消,打破毕业—就业—成家的模式,为生育后的女性就业提供平等竞争机会。

2.坚持固本培元,着力提升育龄青年的生育意愿和生育行为

鉴于我国生育矛盾已经从“如何优生”逐渐转变为“如何优育”,建议各方面更多地从养育的角度来看待生育问题,将婚嫁、生育、养育、教育一体考虑,从目前已育二孩青年最大的困难入手,满足“养好两个孩子”的需要。

逐步破解已育二孩青年在生育养育实践中遇到的问题和困难,推动更多适龄青年实现二孩生育,不仅有利于实现“促进人口长期均衡发展”和“应对人口老龄化”政策目标,而且对提升三孩生育有直接意义。

3.完善家庭友好政策,切实保障女性权益

家庭政策支持与女性权益保障是一体两面。在构建家庭友好的政策体系中,除了从制度和措施上保障女性就业合法权益外,还要从女性的生理、心理特征出发,制定具体可操作的政策措施。例如,从家庭责任的角度出发,提倡家庭政策的双性别化,实行父育假制度、延长男性陪护假期,假期让更多人意识到男性在家庭养育中应尽的责任;鼓励多元主体加入育儿服务的提供之中,加强托育机构、哺乳室等婴幼儿养育基础设施建设,切实帮助女性解决处理家庭关系、协调工作与家庭冲突、促进自身职业发展等方面面临的困难。

构建和完善家庭友好的生育政策体系,处理好长期政策与短期措施的关系,既要营造长期的政策环境,也要适时调整短期的刺激措施,使育龄青年对未来有憧憬、在当下有获得。

4.加强政策宣传推介,营造鼓励生育的社会氛围

国家和家庭共同形成的生育养育文化、环境和条件影响人们的生育意愿和生育行为,因此应特别注重国家政策在引导生育养育文化和环境形成中的重要作用,充分发挥政策应有的正向效应。建议把现有三孩政策的提法,从“可以生育三个子女”改为“鼓励生育三个子女”,把从外到内的“促进”优化为激发动机的“支持”,让更多已育二孩青年和其他育龄人口认识到,三孩生育行为并不仅仅是“可以”,而是值得提倡和鼓励,从社会价值上给予充分的肯定,从国家政策层面上表现更加明确的态度,彰显政策鼓励生育的功能。通过宣传、引导、号召、鼓励、动员,积极塑造“至少生两个好”的生育观念和生育文化,让更多青年将生育意愿付诸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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