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板蓝根在病毒感染性疾病中的防治价值

李 申

2021年7月再次席卷而来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让接种新冠疫苗人数已超过12亿多的中国人民再次提高了警惕，不聚集、不前往中高风险地区、戴好口罩等预防措施再次成为大家的日常惯例。不过，大家开始热议疫苗的问题，如打了疫苗怎么还是会感染，还会有重症患者的出现，完成一次全程接种后每隔多长时间需要重新接种疫苗等等。其中，关于疫苗效果的问题，据南京疾控中心报道[1]，此次疫情广泛传播的元凶是目前全球新冠疫情流行最广的一个变异毒株—德尔塔毒株，它对身体的适应力强，传播速度快，病毒载量高，治疗时间长，也更容易发展为重症患者。但自2021年国内出现境外输入型德尔塔毒株感染者以来，未出现死亡病例。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也发布公告称[2]，现有国产疫苗对德尔塔变异毒株可有效降低其传播风险，减少感染后的重症发生率和病死率。因此，现有疫苗是有防治价值的，针对变异毒株国内许多医药研究机构也在积极开发新型疫苗。

当大家的生活再次因病毒变异和传播受影响时，除了期待疫苗的不断创新，更希望在多次大疫爆发时带给世人希望的传统瑰宝——中医药能够寻找到或研发出具有疗效、安全且使用和购买均比较方便的中药或组方以供各个年龄层的人群使用。如在2003年非典中应运而生的连花清瘟胶囊(颗粒)在此次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的诊疗方案的各个版本中均被作为轻型患者的推荐用药，此外还有金花清感颗粒、疏风解毒胶囊(颗粒)等[2]。其中连花清瘟胶囊已于2010年被收录于《中华人民共和国药典》、疏风解毒胶囊因在2020年新冠疫情防治中的突出贡献已收录于2020年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药典》，而在这两首著名组方的主药中都含有1味一直活跃在抗疫第一线的中药材板蓝根。板蓝根是1味大宗药材，板蓝根颗粒更是许多家庭常备的感冒预防药物，但是由于板蓝根来源混杂、入药部位较多导致民众对板蓝根的各种制剂存在着选用和使用误区，如大青叶、南板蓝根、青黛及复方板蓝根颗粒等。在板蓝根的研究报道中，2003年至今，尤其在非典、甲型H1N1流感、H7N9型禽流感及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爆发的时段内，文献报道数量最多。因此不论是传承经验还是现代研究报道都指示出板蓝根在中医疫病或病毒感染性疾病中是有确切防治价值的。以下本文将从板蓝根在疫病防治中的历史溯源、近年抗病毒感染性疾病的研究进展及在药材选用上所存在的部分问题和对策进行探讨。

1 板蓝根在疫病防治中的历史溯源

《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诊疗方案》[3]各版本中均载有中医诊疗方案，并将本病列于中医“疫病”范畴。所谓疫病是指温病中外感温邪，以发热为主，具有强烈的传染性、流行性且病死率高的一类。此次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虽是在现代社会生活中演变出的新的病毒类型，但是其发病特点仍然符合疫病的范畴[4]。纵观板蓝根两千多年的应用历史，大多游历于各种疫病中如在最早的药学专著《神农本草经》中记载有蓝实主解诸毒等；宋代《太平圣惠方》第一次将以根入药的叫做蓝的植物命名为板蓝根，应用于治疗卒中的名方虎掌丸；金元明清时期，板蓝根已成为医家的常用中药尤以李东垣主治“大头瘟”的普济消毒饮最为有名，《慈航集三元普济方》的消毒饮、《温热经纬》中的神犀丹等[5]均将板蓝根作为一味必不可少的抗疫药物辨证施治于疫病的各种证候；2013年H7N9型禽流感病毒在我国引发感染时，江苏省卫生厅当时发布了一些可预防的中药[6]，其中就包括板蓝根，使得自2003年非典过后板蓝根再次成为人们热议的焦点。如陈慧君[7]通过利用专利大数据查到在防治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的中药材中有100味是最常用的防治病毒性肺炎的中药材，其中还有12味在超过90%的抗病毒性肺炎的中药组方中被应用，板蓝根位列第9。张临政[8]在对钟南山院士及其团队的大量专利成果分析中发现，自非典后钟南山院士和其研究团队在呼吸疾病防控相关技术的研究和转化中投入了大量的精力和时间，其中经过十余年对板蓝根的抗病毒作用及机制的相关研究成果已获得中国授权。

2 板蓝根抗病毒感染性疾病的研究进展

如今在中医药与现代医学的交汇融合中，很多研究报道常常将病毒感染性疾病等同于疫病，并不断尝试从中医药中挖掘能够抗病毒的药物和组方，此外每当大疫袭来，许多人就会想到抗病毒口服液、板蓝根颗粒等，大家普遍认为抗疫就是抗病毒。针对2020年初新冠疫情之初争抢双黄连的事件，张伯礼院士曾在新闻发布会上提出，疾病预防不能简单依靠某1种中成药[9]，应以辨证施治为根本。如陈仁寿[10]将疫病归纳为调治寒热、扶正祛邪、表里双解、清热解毒、补气滋阴、分期而治6个方面，通过辨别疫病的不同证型遣方用药。黄婉怡[11]从现代医学的角度在阐明中药抗流感作用机制的研究中发现，中药抗流感的机制不仅仅是对病毒的直接作用，还包括调节炎症和免疫反应以及对症治疗的作用等。

综上所述，很多研究证实抗疫不等于抗病毒，不应只着眼寻找或提取能够抑制和杀灭病毒的药物成分，而应结合感染的环境、时间、地理位置及个体的具体体征等综合因素达到防治感染性疾病的目的。据相关研究报道，板蓝根抗病毒感染性疾病的确切成效除具有抗流感病毒[12]、抗甲型H1N1流感病毒[13]、抗新型冠状病毒肺炎(COVID-19)[14]等病毒感染性疾病以外，还具有抑菌[15]、免疫调节[16]以及可作为疫苗佐剂等作用[17]。

3 板蓝根存在的问题及对策

目前，板蓝根虽较常用但仍存在许多问题，如混用问题和道地问题最突出。因药典中同时载有板蓝根和南板蓝根且功效相似，所以在市场上二者的复方制剂常常导致消费者不知如何选购，此外北方和南方多地均可种植板蓝根，如以根入药目前认为北方板蓝根疗效较好[18]，如以青黛入药以南板蓝根质量较好[19]。在品质上，板蓝根属于大宗药材，目前的种植现状仍存在着严重的农药超标和病虫害等。

3.1 混用对策应用中药鉴定学的方法即可从来源、性状、显微和成分等方面对板蓝根、南板蓝根进行较完整的鉴别。首先来源上，板蓝根因“蓝”而得名，但其原植物的来源一直争议不断，从陶弘景认定的菘蓝，苏恭认为“蓝”乃是蓼蓝，李时珍则认为所谓“蓝”乃蓼蓝，而马蓝乃板蓝[20]。其后直至1985年在《中华人民共和国药典》(一部)中确立板蓝根是十字花科植物菘蓝的干燥根[5，21]，而来源于爵床科植物的马蓝的根为南板蓝根。当今有学者利用基因组 DNA 扩增 ITS2 序列来对板蓝根与南板蓝根及其混淆品进行分子鉴定等方法，使得板蓝根的来源鉴定更加客观和精准[22]。

性状特征上，南板蓝根较板蓝根有明显弯曲和分枝，但板蓝根有一特殊的表面特征即根头略膨大，可见轮状排列的叶柄残基和密集的疣状突起，在质地上板蓝根较南板蓝根略软不易折断；显微特征上，板蓝根较南板蓝根的韧皮部更宽广，木质部多见网纹导管，南板蓝根多见孔纹导管且在薄壁细胞中含有椭圆形的钟乳体[23]；在成分鉴别中，板蓝根以精氨酸、(R,S)-告依春为主，南板蓝根以靛蓝、靛玉红为主[24]等等。因此两者不论从来源、外观形态还是内部构造和鉴别成分上都可以进行明显的区分。

3.2 质量问题根据2020版《中华人民共和国药典》[25]关于农药残留限量的标准，现板蓝根的种植存在着较严重的污染问题，如有机氯农药的残留量超标、微生物污染严重[26]、病虫害频发[27]等。这也是目前大多数中药材的种植普遍存在的问题。那么首先需要从观念上树立质量为本而非产量第一的经营之道，药材质量的好坏将直接影响到疗效和人民的生命安全；其次从种植方法上也应有所创新和提高，如在道地产地企业和当地政府可联合共建规模化的药材生产基地，提高品种培育、播种、采收等相关的生产技术[28,29]。

4 结论

板蓝根是一味常用于病毒感染性疾病的具有清热解毒功效的中药。其抗病毒的机制和成分目前还不明确，大多学者认为是通过多成分、多靶点，针对同一感染源下不同个体的具体情况，发挥对抗各种病原微生物、抗炎及调节免疫等的综合结果，因此，板蓝根在病毒感染性疾病中的防治价值是肯定的。板蓝根作为大宗药材虽然一直被广泛的种植和应用，但问题也很多，如在市场上，板蓝根制剂的质量参差不齐、复方南板蓝根制剂也常常与板蓝根制剂混杂在一起，还有农药污染和病虫害等问题均极大的影响了板蓝根的品质。本文通过对板蓝根的来源、性状、显微和理化成分等方面的概述，以期能够使自己和身边的药物工作者在进行板蓝根各种制剂的制备、使用和销售中做到合理、准确，并对患者提供精准的服务咨询，使板蓝根更好地服务于大众，也期待更多的学者能够继续关注板蓝根研发新药以解决病毒感染性疾病这一世界性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