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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经济与产业结构研究综述

2023-01-05

长春金融高等专科学校学报 2022年6期
关键词:产业结构升级数字

王 宁

(1.长春金融高等专科学校 金融学院,吉林 长春 130124;2.吉林省科技金融研究中心,吉林 长春 130124)

一、引言

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提出“健全劳动、资本、土地、知识、技术、管理、数据等生产要素由市场评价贡献、按贡献决定报酬的机制”,这是国家首次将数据作为生产要素体现在官方文件中。随后,2020年3月30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构建更加完善的要素市场化配置体制机制的意见》提出“加快培育数据要素市场”,具体体现为推进政府数据开放共享、提升社会数据资源价值、加强数据资源整合和安全保护。2022年政府工作报告对未来工作的布局中明确提出要“促进数字经济发展,加强数字中国建设整体布局”,并指出要“完善数字经济治理,培育数据要素市场,释放数据要素潜力,提高应用能力,更好赋能经济发展、丰富人民生活”。这是最近一次政府在官方报告中强调数字经济发展的重要性。可见,国家层面对数据以及数字经济的重要性给予了高度的重视,陆续出台的一系列相关政策也在不断推进数字经济的发展。《中国数字经济发展白皮书(2021)》统计数据显示,2020年我国数字经济规模达到39.2万亿元,较前一年增加3.3万亿元,占GDP比重为38.6%,同比提升2.4个百分点,有效支撑了疫情防控和经济社会发展。数字经济在推动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进程中的力量已经不容忽视。

自1996年Tapscott提出“数字经济”这一术语以来,学术界对其的研究已经涉及到经济学、管理学、信息通信等学科领域。就经济学领域而言,与数字经济相关的中外文献主要关注了经济活动成本、经济规模核算、经济地理格局、企业创新及出口、环境污染、产业结构转型升级、要素收入分配格局、就业、普惠金融等问题。其中,产业结构转型升级问题是近几年被重视程度较高的一个领域。在宏观层面,产业结构的合理化和高级化直接决定一国经济发展的质量;在中观层面,产业结构转型升级直接或间接影响着资源分配效率、环境污染改善以及社会稳定等问题;在微观层面,产业结构调整关系到企业存亡和个人就业。为更好地把握现有文献对数字经济和产业结构问题的研究动向,本文以“数字经济”和“产业结构”为关键词,对2020年1月至今发表于中国知网的相关文献进行检索,从数字经济概念界定、数字经济与产业结构的测量方法、数字经济与产业结构问题的研究内容和研究方法以及研究结论等方面入手,对现有文献进行梳理,希望从中总结研究规律,为未来研究提供参考。

二、概念界定

关于数字经济的概念,目前学术界没有统一的界定,国际组织、政府相关部门、学者等不同的研究主体基于各自的立场和视角,以及关注领域和研究的具体问题,对数字经济的概念给出了不同的描述。一类是注重经济形态的表现形式,如数字经济是“人类通过大数据技术实现资源配置优化,提高生产效率的一种经济形态”,[1]期间伴随着数字技术的不断创新。[2]在这种经济社会形态中,数字化信息要素通过数字基础特征进行扩散,与经济活动深度融合,以实现效率提升和结构优化,驱动经济实现高质量发展。[3]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也从这个视角出发,认为“数字经济是以数字化的知识和信息为关键生产要素,以数字技术创新为核心驱动力,以现代信息网络为重要载体,通过数字技术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不断提高传统产业数字化、智能化水平,加速重构经济发展与政府治理模式的新型经济形态。”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在2018年的《数字经济测度框架》中通过交易的性质识别数字经济,即通过电子订购或者电子交付的方式实现的交易都属于数字经济。

另一类则是注重具体的活动内容。2016年二十国集团杭州峰会提出,“数字经济是指以使用数字化的知识和信息作为关键生产要素、以现代信息网络作为重要载体、以信息通信技术的有效使用作为效率提升和经济结构优化的重要推动力的一系列经济活动”。国家统计局以相关文件为基础,在《数字经济及其核心产业统计分类(2021)》中给出了类似的定义。美国商务部经济分析局(BEA)认为企业和消费者在交易和沟通中往往倾向于使用最新的技术,而技术的快速进步导致了定义数字经济的困难。理想状态下,数字经济的定义应该可以根据随时间变化的内容不断更新。因此,BEA提出“数字经济是包含主要基于互联网及相关信息通信技术(ICT)的经济活动”。这类活动均以数据要素作为关键资源,以信息网络为载体,且可以通过信息技术的有效利用创造经济价值。[4][5]

根据上述定义,可以总结出数字经济的特征。首先,数字经济最本质的特征体现为数据支撑,由海量流通数据演变为集成信息资产,从而取代实体资本支撑价值创造和经济发展;其次,数字经济具有融合创新的特征,创新过程的不同阶段相互作用、边界逐渐模糊;第三,数字经济具有开放共享的特征,体现为网络化、平台化。[5]按照《中国数字经济发展白皮书》的划分,数字经济应该包含四方面的内容,即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数字化治理和数据价值化,已经渗透到生产要素、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等多个层面。可见,发展数字经济需要完善数字基础、扩大数字应用,并加大数字创新,从而实现数字产业的崛起。[2]

三、测量方法

现有文献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关于数字经济和产业结构问题的实证研究,其中主要变量的度量方法是开展研究的重要基础。

(一)数字经济测量方法

由于数字经济在概念上没有统一的界定,因而在测量方面也存在不同的方法。其中,OECD和BEA的测量体系是国际上比较受关注的。OECD认为,数字经济本身的特征决定其运行轨迹很难通过传统方法捕捉,需要采用新的手段,因此设计了以信息经济测度为基础的数字经济核算体系。具体方法是先对数字经济进行四个维度的划分,分为智能基础设施投资、社会推进、创新性释放、增长和就业,进而对每个维度设置若干指标,通过常规调查、抽样调查或跟踪调查等方法采集数据。OECD测算体系本身较为全面地反映了数字经济发展,但OECD成员国在具体应用中仅涉及其中的部分维度,因而实践中的测度仍有不足。与OECD较为宽泛的测算体系不同,BEA从生产角度出发,在窄口径定义的基础上将数字经济区分为数字媒体、电子商务、数字化基础设施三种类型,并结合已有的分类体系识别数字经济产品、确定负责生产相关产品的行业,然后分别测算三类数字产品和服务。

国内研究机构在数字经济测量方面也获得了一些成果。腾讯研究院在编制“互联网+”数字经济指数的基础上,通过估算该指数与GDP间的回归关系来推算数字经济部门的增加值。“互联网+”数字经济指数具体由四类指数加权平均得到,即数字经济指数、数字政务指数、数字生活指数、数字文化指数,具体涉及到微信公众号、移动支付、互联网公司、活跃用户数、新闻评论量、游戏次数等诸多指标。[6]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将数字经济分为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两个部分。前者的增加值就是信息产业增加值,可以通过国民经济核算体系中的信息得到;后者则需要将生产要素划分为ICT资本和非ICT资本,通过增长核算模型测算得到。

以上测量数字经济的方法大致可以归为两类,一是构建综合指标体系从而计算反映其发展程度的数字经济指数,二是归类数字经济相关产业从而测量数字经济的整体规模。两类测量方法对实证研究的开展提供了重要的基础,其中应用较为广泛的是构建综合指数的方法。这类方法在具体应用的过程中,首先要确定指标体系。由于具体关注的层面以及数据获取的渠道不同,学者们构建的指标体系也有一定差别,但通常会充分考虑数字经济内涵、发展基础、经济应用程度、规模效益、研发水平、要素投入等。部分学者从中选取三个维度构建一级指标,如数字基础设施水平、数字技术应用和数字经济生产服务或近似指标。[2][7][8][9]部分学者从中选取四个维度构建一级指标,如数字基础设施、数字网络设施发展水平、数字信息产业发展、科技创新能力或近似指标。[10][11]李晓钟和吴甲戌(2020)在反映数字经济发展水平时,纳入了“数字经济发展环境水平”这项指标,具体由大学生数量、研发经费、教育经费、电信消费来反映。[12]焦帅涛和孙秋碧(2021)在一级指标中考虑了“数字变革”,包括电商发展变革和新产品效益变革,前者由软件业务收入、电子商务销售额和电子商务采购额反映,后者由新产品开发项目数、新产品开发经费支出和新产品销售收入反映。[2]此外,人才培养也是构建一级指标需要充分考虑的维度。[13]彭影(2022)根据创新要素的概念拓展,从人才、资本、技术、数据和制度环境五个方面构建指标体系,对数字经济下产业结构调整与创新要素综合配置间的逻辑关系进行了研究。[14]此外,国家统计局发布的《数字经济及其核心产业统计分类》为指标体系的构建提供了重要的参考依据。该分类方法将数字经济产业范围确定为:数字产品制造业、数字产品服务业、数字技术应用业、数字要素驱动业、数字化效率提升业等五个大类。其中前四类归为数字产业化部分,是数字经济核心产业,也是数字经济发展的基础。白雪洁等(2021)在遵循这种分类原则的基础上构建数字经济评价指标,对数字经济能否推动中国产业结构转型问题进行了研究。[15]该分类中的第五大类归为产业数字化部分,即通过数字技术和数据资源的应用使得传统产业产出增加和效率提升的部分,体现了现代数字技术与传统实体经济的充分结合。这个部分的核算需要将各产业基于数字技术所带来的增值部分予以剥离,具体操作尚未有统一标准,且核算难度较大,在实证研究中应用较少。二级指标的设计要在一级指标的基础上进一步细化,如基础设施水平维度可以从互联网普及率、互联网端口接入人数、移动电话普及率和移动电话用户数量几方面度量,[1]或者从光缆长度、域名数、网站数和移动电话交换机容量占有率几方面度量。[10]

除各自构建相对完整的指标体系外,也有学者直接使用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公布的数据,从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两个角度反映数字经济的发展规模。[16]另有一些学者认为,金融作为现代经济的核心,应该更好地服务于经济的发展,而数字金融作为数字经济的一个缩影,应该能够体现数字经济的价值,选用北京大学数字金融研究中心和蚂蚁集团共同编制的数字普惠金融指数,以此衡量数字经济发展水平。[17][18]

各项指标选取完毕后,还需要经过一系列计算才能得到最终的指标,主要问题就是如何更精确地确定权重。在本文涉及到的文献中,多数学者选择了熵值法,[7][10][17][18][19]也有学者选择熵权 TOPSIS法、[2][11]主成分分析法[8][9][20]或者 CRITIC 方法[21]。

在各种方法中,运用数据采集技术挖掘网站新闻从而计算数字经济指数的方法较为独特。[22]该方法将“数字经济”和数字经济相关词语,如“集成电路”“大数据”“智慧城市”等作为关键词,在统一资源定位系统里控制时间参数,搜集约束时间段内的相关新闻,再对搜索量取自然对数,最后得到数字经济指数。

(二)产业结构测量方法

以产业结构为研究对象的相关文献通常在文章标题中含有“产业结构优化”“产业结构升级”“产业结构转型”或“优化升级”“转型升级”的字样。从文献具体内容来看,这些关键词的含义略有不同。其中,“升级”是内涵较为丰富的一个,表示产业结构由低级形态向高级形态变迁的动态过程。这一过程中必然伴随产业间及产业内部份额比例的转移,以及各产业生产效率、技术水平和生产要素互通程度的提高。[23]而“优化”和“转型”都应包含在“升级”的范畴内,因而此处仅关注产业结构升级的度量方法。

根据对文献的梳理发现,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度量大致有两种方法,一是单指标度量,二是多指标度量。单指标度量方法使用单一指标,反映产业结构变化的某一方面。比如,考虑到产业结构的升级以向现代服务业变迁为主要特征,选取第三产业增加值与第二产业增加值的比值这一指标;[2][22]或者反映产业结构由低端向高端演进的方向以及第三产业比重逐渐提高的过程,以1、2、3为权重分别乘以第一、二、三产业产值与 GDP比值得到结构层次系数来计算,[16][21][24][25]该指标越接近3则产业结构升级程度越高。

多指标度量方法相对复杂,多从产业结构合理化和产业结构高级化两个维度进行测量。产业结构合理化反映产业配置和协调发展程度,以及产业发展对资源的有效利用程度,通常用反映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耦合程度的泰尔指数度量。产业结构高级化则反映产业效率和技术集约化程度的提高,以及产业结构因创新而由低层次向高层次演进的过程,可以由结构层次系数度量,也可以由第三产业产值与第二产业产值之比度量。同样是从合理化和高级化两个角度度量产业结构升级,不同学者选取的具体指标有所不同。刘洋和陈晓东(2021)为避免产业结构“虚高度化”,在计算产业结构高级化指标时,综合考虑了产业结构层次系数和劳动生产率,同时用产业结构偏离度度量产业结构合理化。[20]郭炳南等(2022)认为产业结构合理化不仅能反映产业之间的协调程度,还能反映要素结构和产出结构之间的耦合程度,因此采用了结构偏离度指数与模糊数学中Hamming贴近度评价方法相结合的处理方法。[18]李治国等(2021)对产业结构高度化的度量从量和质两个方面入手,前者通过以产业结构层次系数反映的产业转型速度表示,后者通过第三产业和第二产业各自占GDP比重的比值表示。[26]彭影(2022)在产业结构高级化和产业结构合理化之外,还考虑了产业结构调整速度(以修正后的Lilien指数测算),以及产业结构调整效益(包括经济效益和生态效益)。[14]生态效益的纳入是较为新颖的一种度量方法,通过工业废水、二氧化硫、粉尘烟尘等排放量的测算,反映产业升级过程对生态环境的影响,能更全面地刻画产业结构调整结果。

四、研究内容与研究方法

针对数字经济和产业结构问题的研究方法与具体的研究内容有关。在本文所关注的文献中,学者们分别从数字经济对产业结构影响的传导机制、非线性影响、时空异质性、空间效应以及动态影响过程等角度进行了研究。

关于数字经济对产业结构影响传导机制的研究,主要采用了中介效应模型。该模型可以将自变量对因变量的影响分解为直接效应和间接效应,并进一步确认部分间接效应和完全间接效应,由此反映自变量通过中介变量影响因变量的具体路径。应用中介效应模型的重要环节之一是在理论分析的基础上寻找恰当的中介变量。一方面,技术手段的革新和海量数据的应用是数字经济推动产业结构升级的基础,大量创新的涌现既是数字经济的鲜明特征,也是数字经济驱动社会经济发展的潜力所在。技术创新、产品创新、商业模式创新等拓展了价值创造的空间,改造了产业生态规则,为数字经济促进产业结构升级提供了通道。因此,以技术创新或创新创业为中介变量的研究很好地刻画了数字经济对产业结构影响的传导路径。另一方面,数字技术促进了资源共享,原有资源配置的空间局限性逐渐被打破,更有利于资源配置效率的提升,从而刺激产业结构的优化调整。因此,资本配置、劳动力配置以及人力资本积累也可以作为中介变量出现在相关研究中。此外,唐红涛等(2021)认为数字化流通可以提高交易效率并改善信息不对称问题,将流通效率作为中介变量;[19]白雪洁等(2021)认为数字技术应用的深度和广度因行业而异,行业间数字经济发展水平和匹配度的不同会导致技术进步增长率存在显著差异,因而将技术进步差异作为中介变量。[15]除中介效应模型外,交互效应模型也能很好地实现数字经济对产业结构升级影响机制的研究。陈兵和裴馨(2021)在研究中设置了数字经济与财政支出、城市化和人力资本的交互项,发现财政投入、城市化建设与数字经济的融合推动了产业结构高级化,人力资本的有效积累与数字经济的融合推动了产业结构合理化。[13]

很多学者也关注了数字经济对产业结构影响的非线性特征,即处于不同发展阶段时,数字经济对产业结构的影响也是不同的,而门槛模型能很好地解决这个问题。胡艳等(2021)、肖远飞和周萍萍(2021)验证了数字经济的单门槛效应,[4][5]刘洋和陈晓东(2021)、唐红涛等(2021)验证了数字经济的双门槛效应,[19][20]郭炳南等(2022)用同样的方法发现数字经济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存在“边际效应”递增的非线性特征。[18]采用分位数回归模型的研究发现,随着泰尔指数由低分位数向高分位数的变化,数字经济对产业结构合理化的驱动作用表现出由强变弱再到强的趋势。[27]此外,非线性特征还可以通过加入自变量即数字经济发展水平的平方项来呈现。[21]

为了更全面地反映数字经济对产业结构影响的时空异质性,分区域、分时段的研究方法是十分必要的。在空间差异方面,主要通过分组形成子样本的方式,分组依据多为地理位置,如东、中、西三个部分,或长江上、中、下游,也可按行政区划等级分为城市群和非城市群,或按数字经济发展水平将城市分为不同等级。李治国等(2021)利用地区虚拟变量、城市虚拟变量与解释变量相交互的方式,检验了数字经济对产业结构升级影响的区位异质性和城市规模异质性。[26]在时段差异方面,由于数字经济的发展某种程度上与国家层面的重视程度有关,党中央不同时期的举措对实践有重大影响,可以根据2014年为界划分样本期间,结果发现2014年前后不同时段上数字经济对产业结构转型的影响确实存在明显差异。[15]较为新颖的方法是引入灰关联熵进行实证检验,根据灰关联熵的变化特点判断不同时段数字经济对产业结构的影响。[16]

除上述几种情况外,数字经济发展削弱了时间、空间对信息传递和交易活动的约束,区域间协同发展的深度和广度在不断增强,数字经济的正向空间溢出效应日渐明显,空间计量模型很好地验证了这个问题。[7][22][28]此外,考虑到数字经济对产业结构的影响应该是一个动态持续的过程,文献中也出现了引入被解释变量滞后一期[29]或使用脉冲响应模型[12]的做法。

五、研究结论

通过对文献的梳理,目前对数字经济与产业结构问题研究的主要结论可以归纳为以下几点。第一,整体而言,数字经济可以促进产业结构升级。第二,数字经济促进产业结构升级的具体路径有:数字经济发展→创新创业→产业结构升级,数字经济发展→资源配置效率提升→产业结构升级,数字经济发展→流通效率提升→产业结构升级,数字经济发展→技术进步差异→产业结构升级。第三,关于数字经济对产业结构影响的非线性特征,不同学者得到的结果略有不同。基于门槛模型的研究认为其中存在双门槛效应,在跨越门槛值后,数字经济对产业结构合理化与高度化的影响效果都从负向转为正向。但刘洋和陈晓东(2021)认为数字经济对产业结构高级化的影响呈现边际效应递减的特征,而对产业结构合理化的影响则呈现边际效应递增的特征。[20]第四,在空间溢出和空间差异方面,普遍认为一个地区数字经济的发展会同时带动周边地区产业结构的提升,且数字经济的溢出效应在中西部地区、长江上游地区体现更为明显。第五,从分时段研究来看,2013—2014年这个时间段可以视为数字经济发展的转折时期,之后数字经济对产业结构转型的推动作用显著增强,且呈现为一个动态持续的过程。[29]此外,数字经济促进产业结构升级的后续效应还可以继续向前延伸,体现为:数字经济发展→产业结构升级→全要素生产率提升,[30]数字经济发展→产业结构升级→环境质量提升,[17]数字经济发展→产业结构升级→高质量发展[10]。

六、未来研究展望

目前,学术界就数字经济驱动产业结构升级问题进行了多角度的探索,在数字经济影响产业结构的传导机制、非线性影响、时空异质性、空间效应以及动态影响过程等方面做了深入细致的研究,取得了许多有益的成果。[31-32]未来研究可以考虑从以下几个方面入手:首先,数字经济的度量指标尚未统一,导致不同研究的口径不一致,研究结果不具可比性,因此需要设计一个科学的、可操作性较强且便于推广的指标体系。其次,实证分析要以相关理论为基础,数字经济的兴起为实体经济注入了新的活力,同时需要对传统产业组织理论进行拓展。第三,产业结构的转型升级是直接关系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问题,因此,可以在理论和实证研究的基础上对实践提出更多科学合理的政策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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