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去的外公

湖南省益阳市箴言中学2001班 卜文钦

不经意间，男人的女儿出嫁了，后来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宝宝。男人干劲十足地烹调出记忆里女儿幼年时爱吃的美味，他把核桃芝麻磨成粉给小家伙做米糊，把剖洗干净的鱼蒸得软烂给小家伙拌饭……外孙女一天天地长大，男人却一天天地变老，他两鬓渐苍，动作迟缓，但每次看到外孙女，他都会微笑。

后来，外孙女出去上学了，一个星期才回来一次。男人巴望着外孙女能多回来住，但学校的规矩不能改，他只能在外孙女回来的周末使出浑身解数做饭。他喜欢在餐桌上看外孙女香甜地狼吞虎咽，不时地问：“软了吗？咸味够了吗？”自己却很少动筷子。男人吃得最多的，是无穷无尽的剩饭剩菜。女人看到了，免不了要火辣辣地骂上句：“贱骨头。”声音里却是如浸了水的棉絮般沉重的心疼。

一个大年三十的下午，男人和他女儿在厨房里忙前忙后，女儿的眼角也有了细细的纹路。也许是腰酸背痛吧，也许是瞥见了女儿眼角岁月的划痕吧，男人觉得自己是真的老了，他忽然叫了声正在拌饺子馅的女儿的小名，然后低低地说了一句：“年夜饭，爸爸可能就只能帮你这几年了。”女儿手中的筷子短暂地停了停，随即又轻快地拌了起来：“大年三十，别说这么丧气的话。”她抬起头来，轻轻地咽着哽在喉咙里的悲伤，男人真的是老了！

隔着朦胧的烟火气，我心疼地看着外公。“我要给外公做顿饭。”我默默地想着。（指导老师：何文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