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醉人的江南之美——“江南”主题阅读
2022-12-25刘芹
刘芹
【导语】
江南是我国一个美丽神奇的地方。走过大好河山,尤不能忘江南之美。江南之美,美在风景,青瓦白墙应接不暇;江南之美,美在美人,朱唇轻启低吟民谣;江南之美,更美在悠然,静好的诗歌沉淀在江南如画的轻舟上,更沉淀在心底的悠然一隅。画船听雨,深巷杏花,二十四桥经年的月明,也许只是遥远的记忆,三分入画,七分羽化。断桥残雪,曲院风荷,月下的三潭,仲春的苏堤,一切,不过是模糊了的记忆。晓月晨风,入眼朦胧。江南于心,风景谁谙?
杏花春雨江南
徐鲁
江南春早,多少温润的杏花消息,都传达在潇潇雨声之中。汪曾祺先生描写早春时节杏花的开放:“杏花翻着碎碎的瓣子,仿佛有人拿了一桶花瓣撒在树上。”真乃神来之笔。我的恩师、老诗人徐迟先生写过一首短诗《江南》,诗中有这样的句子:“清明之后,谷雨之前,江南田野上,油菜花一直伸展到天边……透过最好的画框,江南旋转着身子,让我们从她的后影,看到她的前身。”许多诗评家都把这首诗看作一般的风景抒情诗,老师生前却告诉我说,这其实是一篇“政治抒情诗”,因为在当时,人民解放军百万雄师即将跨过长江,他的家乡——美丽的江南小镇南浔,即将解放。他写诗那天,刚刚在上海领受了党组织秘密交给他的光荣任务——回到家乡小镇,组织好学生,准备迎接大军到来。诗人心中藏着巨大的喜悦,打马驰过油菜花盛开的江南大地,于是写下了这首与“杏花消息雨声中”异曲同工的“政治抒情诗”。
春天里花事纷纭。没有一朵花,不渴望在春天里盛开。有一些花迟迟含苞未放,我相信,它们一定不是要故意错过温暖的季节,也许只因为心中另有期待。在我的印象里,最能够象征早春时节的花朵,是金色的迎春花。
听过一个关于迎春花的传说:很久很久以前,花神召集百花,商议谁在什么季节开放。当冰雪还未融化,北风还在呼呼地吹着,一切都瑟缩在寒冷的梦中时,谁能踏着刺骨的冰雪到人间去,向人们预告春天呢?玫瑰、牡丹、芍药、莲花……都默不作声。沉默中,一个小姑娘毅然站出来轻声说:“让我去,好吗?”她的目光里含着深切的期待。花神吃惊地打量着这个娇弱而勇敢的小姑娘。她是那么天真自信,她穿着鹅黄色的裙子,像一个从没见过生人的小孩子一样,不胜娇羞。花神微笑着点了点头说:“去吧,只有你,才属于春天!”她送给小姑娘一个美丽的名字——迎春。
迎春花只是稍稍打扮了一下,在发辫上插上一朵金黄色的、散发着淡淡清香的小花,便告别众姐妹,只身来到人间。她来到人间时,大地还被厚厚的冰雪覆盖着,春天还在远处的路上,孩子们还在做着堆雪人的梦。迎春花是春天和大地的女儿,她来了,一切都渐渐变得温暖起来、湿润起来,小河悄悄解冻了,雪花在天空化为细雨,泥土变得松软了,小草在悄悄返青,所有冬眠的生命都开始苏醒过来……
除了迎春花,还有一种默默开在早春的田边溪头的小野花——荠菜花,它也是早春时节的象征。小小的白色的花朵,星星点点地散布在江南大地上。说是花朵,其实是一种乡间野菜。江南许多省份都称它为“地米菜”。
清朝的叶调元在他的好几篇“竹枝词”里,都写到长江流域的一个春俗:“三三令节重厨房,口味新调又一桩。地米菜和鸡蛋煮,十分耐饱十分香。”这里的“三三令节”,即农历三月初三的上巳节,地米菜即荠菜。细心的母亲们在这天一大早,会从外面买回一把新鲜的荠菜,用荠菜煮一些新鲜鸡蛋给家人吃。据说小孩子吃了用荠菜煮的鸡蛋,一年都不会肚子痛。而在江南另一些地方如江、浙一带,这一天又被称为“荠菜花生日”。这一天,在乡村,老奶奶们会采回一些小小的新鲜的荠菜花,簪在姑娘们的发髻和鬓边,以为纪念。据说,这一天戴了荠菜花,可以保一年之中不会头痛。然而,这么一个富有诗意和民俗趣味的美好节日,今天竟然被人忘却了,甚至可能永远失传,想起来未免感到十分可惜。
荠菜花虽小,而且和别的花朵比起来毫不起眼;但是,她具有默默的和强大的生命力。和小小的朴素的迎春花一样,她也是春天和大地的女儿,她的美丽和清香,同样属于春天,属于山野和大地。值得庆幸的是,毕竟还有一种与春天的荠菜连在一起的东西没有失传,那就是传统小吃炸春卷。最地道、最好吃的春卷,当然是清香的荠菜馅的春卷。眼下正是新鲜的荠菜上市的季节,几乎每一个菜市场里,都能看到包春卷、炸春卷的摊位。不少主妇更愿意买回新鲜的荠菜和春卷皮,动手做一些春卷让家人分享。
荠菜花的美是属于山野的,荠菜的清香也是大地的清香。在这“一日春光一日深,眼看芳树绿成阴”的杏花时节,我不禁想起了宋代诗人张耒的那首《挑菜节》:“想见故园蔬甲好,一畦春水辘轳声。”而另外一联咏赞荠菜的诗“城中桃李愁风雨,春在溪头荠菜花”,却怎么也想不起作者来了。且不管作者是谁吧,重要的是,它使我们在吃着美味的荠菜春卷的时候,会怀念起小小的、朴素的荠菜花的美丽与清香。荠菜花是春风和春溪的梦,是柳叶莺和燕子的梦,是骑在牛背上吹着叶笛的小牧童们的梦,也是乡村少女们的梦。
有位诗人说,鲜花是连儿童都能理解的语言。爱花,是我国人民的传统美德。古代的人们甚至没想过,所有的花儿有一个共同的生日,这便是旧俗中二月十二日的“花朝节”,又称“百花生日”。以崇尚“性灵”闻名的清代诗人袁枚,写过一首《二月十二花朝》:“红梨初绽柳初娇,二月春寒雪尚飘。除却女儿谁记得,百花生日是今朝。”许多史书也记载过,在这个富有诗意的“花朝节”,人们自然要庆贺一番,或“妇女头戴蓬叶”,或“士庶游玩”于乡间田野。特别是在山水明秀的江南一带,人们在这一天用彩绸或五彩纸剪成一面面小旗子,称为“花幡”,挂在花卉、树木上,以此为百花祝寿。小说《镜花缘》记述了这样一个传说:武则天当上皇帝后,在一个严寒的冬日,因看见梅花盛开,便忽发奇思,乘兴下诏,并写成一首《催花诗》,要百花同时开放。总管百花的女神,名为“百花仙子”,这天正好出游在外。众花接到武则天的诏书,无从请求,只好同时竞相绽放……这样的传说不足为信。但《全唐诗》却收录了武则天的《催花诗》:“明朝游上苑,火速报春知。花须连夜发,莫待晓风吹。”
写过《花城》的散文家秦牧说:对着那些花团锦簇,我们从看到的花想到没看见的花,从知名的想到无名的。看它们都在浅笑低语似的,它们都像是眨着眼睛在启发着人们说:再猜猜吧,瞧,我们为什么会这样美呢?花朝节,不仅仅是一个花的节日,也是一个文化节,一个用鲜花装饰的“美育节”。
二十四番花信风,总是轮番吹过。无论是梅花、山茶、水仙,还是迎春、桃花、蔷薇,也无论是牡丹、芍药、丁香……我相信,正如同百花对于它们赖以生存的泥土与空气的热爱一样,我们古老和伟大的中华民族,从来也是一个热爱美、热爱自然、热爱鲜花的民族。各种花朵所蕴含的或高洁、或热情、或雍容华贵、或朴素本色、或娇艳芬芳、或铁骨铮铮……的品格、气质与风骨,也都是中华民族历尽艰难而不坠、曾经风雨而未泯的信念与追求。
(来源:《人民日报》2017年4月24日)
【感悟】
春天的江南是美的,美得那样妙不可言,美得那样让人流连忘返。春天的江南里不仅有温润的杏花、金黄的油菜花,还有不胜娇羞的迎春花、遍地都是的荠菜花……
春雨里的江南是花的世界,犹如人间仙境。杏花烟雨的江南,只要你一见,便缘定于此;如诗似画的江南,只要你一来,即情定今生!不说人间情和恨,只将诗酒醉年华。如丝似雾的豆蔻心绪里,二十四桥的明月,六朝古都的旧事,都沐浴在纷飞的杏花雨里。聆听着雨落黛瓦的梦呓,似在平平仄仄的唐诗宋词里踱来踱去,寻找悠然。又仿佛在诗情画意中缤纷成一帘幽梦,在庄子的蝴蝶梦里轻舞飞扬,在千古绝唱的《钗头凤》里徘徊,在刘禹锡的弱柳风中微笑,在梁祝的十八里相送中缠绵……一袭风水灵地江南,一章粉红年华,一段雪白情话,一帘缠绵的雨雾,一页温婉的情韵,滋润了多少文人豪杰的心灵,叩问着多少才子墨客的魂牵梦绕。一定也叩问着你那一缕剪不断、理还乱的江南情结吧。客子光阴的诗卷里,似水恬静的柔情里,你玲珑的千千心结呵,可愿系上粉红的绸纱,研上朱色的印记,蘸一笔风华绝代,用流水觅知音的情义,把江南三月的杏花春雨风干成美丽的相思词,将她倾城的倩影定格在你的梦中?!
忆江南之美
弘斌
置身水乡,粉墙黛瓦、青石古道、小桥流水、波光船影、烟雨长廊、古街深弄……如诗如画般的江南美景令人如痴如醉。
江南之美,美在“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美在苏杭之“人间的天堂”,更美在秦淮河畔,商贾货船,杨柳苏堤上,那些长袖飘飘、莞尔回眸的女子。
倘若没有美人相伴,再美的地方也难称天堂,因为人永远比物重要。乾隆帝垂青于江南,有六下江南之说。除此之外,他每隔三年都会派钦差到江南为其挑选秀女,由此可见江南佳丽在乾隆皇帝心中的地位。然而历史上又岂止一个乾隆帝,又岂止一个清朝,历朝历代的王子皇孙与才子佳人,有哪个不垂青于江南?南唐后主李煜国破城灭屈身他乡却不忘金陵之梦,词人柳永醉迷青楼而展诗词歌赋之才,明末“复社四公子”沉浸秦淮河畔却抒爱国之情,许仙白娘子西湖之恋传出千古美谈……
江南佳丽美在何处,引无数豪杰竞折腰?
“团扇团扇美人多,玲珑娇小一个个。手拿团扇不扇风,遮面美人就是我……”当轻柔伤怀的歌声从耳边飘过时,电视剧《玲珑女》中“扇面美人”婀娜多姿的倩影再现眼前。玲珑镇的少女,无论是小家碧玉还是大家闺秀,都逃脱不了“选秀”的命运,但只有具备沉鱼之貌的清纯女子才有资格评选“扇面美人”,而“扇面美人”当之无愧地成了江南佳丽中的极品。
美人在天上。美人为什么会在天上?因为美人之美难以用人间的语言来形容,只能用仙女来形容,即“貌若天仙,赛如西施”。江南的美女能够称得上佳丽的必有琴棋书画之能,而远非传统中的“女子无才便是德”。明末清初,秦淮河畔一度成为落寞士人逃避世俗、释放自我的天堂,“秦淮八艳”留下的动人故事成了后人津津乐道的传奇。柳如是之坚贞爱国,大清国“一品夫人”之秦淮名妓顾媚,冒辟疆缅怀董小宛之佳作《影梅庵忆语》等等,无不演绎出一曲曲荡气回肠之传奇佳话。此情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能有几回闻!
美人在水中。江南自古便有“鱼米之乡”“江南水乡”之美称。自古以来,女子与水有着不解之缘。古时没有镜子,水便成了山寨版的镜子,美人之貌完全映于水中;而对于女人来说,只有通过水才能看到自己真实的美。
江南是不缺乏水的,正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江南的佳丽自然与水有着不解之缘。有一种美叫“出水芙蓉”,即如朱自清笔下的“刚出浴的美人”,据说女子此时的美是最纯洁、最真实的,因为女人本是水做的,在经过水的沐浴之后,如水般的肌肤更加显得妩媚动人,人、水、荷实现天然合一。要在江南选出最美的女子,恐怕只有这里的鱼才能做得到,因为它们见得太多了。
美人在书画中。对于美人来说,尤其是古代的美人,本身就是一幅动人的书画,给后人留下想象与猜测的空间。历史上不知有多少名人志士在江南留下他们的足迹与墨宝,不为江山如何多娇,而为美人之倾国倾城。北宋婉约派著名词人柳永有“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之佳句,明末清初有陈圆圆“声甲天下之声,色甲天下之色”而引得吴三桂“恸哭六军俱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
古时,许多达官显贵为满足一己之需,不惜抛掷万金将众多歌伎佳人藏于自己的屋中,让寻常男子只剩羡慕的份。此时,我又想起玲珑镇上的“扇面美人”,美人在扇中,使团扇在一定程度上给予了男子精神上的享受,同时更将“美人文化”推向了艺术的巅峰。
美人在心中。伊人之美在水一方而让男子动容,以致神魂颠倒、废寝忘食。对此,《诗经》有云:“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相信此时,在男子心目中,美人之美亦成最美,其他的任何美,与其相比都显得微不足道,正如“情人眼里出西施”。假使秦淮河畔的名妓不能抓住名家才子的心,江南的佳丽不能抓住达官贵人的心,则江南难称富饶美丽,而苏杭也难论“人间之天堂”。
此时梦回江南,“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当风景秀美的江南浮现在人们眼前时,我们还能忘记她的另一倩姿吗?令人动容的江南佳丽!寻美江南,又岂止一个“美”字了得!
(来源:《杭州日报》2018年3月5日)
【感悟】
江南不仅景美,人更美!美丽的烟雨江南是千古文人长眠不醒的一个梦,梦中山水清雅婉妙,引得多少人荡舟心许、欣然忘返。轻烟笼罩、粉墙黛瓦、青石古道、小桥流水……江南早已超越了单纯的地域概念,更多地成为了中国文人精神归宿的家园。它不像逐鹿的中原弥漫着腥风血雨、充斥着刀光剑影,而是钟灵毓秀、风流蕴藉的温柔之乡。江南旖旎多情,自古以来就盛产才子佳人。江南的女子犹如一盒水粉,总能在你心中涂抹出你最想要的色彩,快乐的、烂漫的、忧伤的、静雅的、纯美的……赏心悦目,恰到好处。江南闺蜜,宛如云彩浸泡在天空的晚霞中,呼唤出一种亲切,凝聚暖暖的熟稔的情怀,总会有一种牵挂,一汪热泪盈眶的感触。
本文从“美人在天上”“美人在水中”“美人在书画中”“美人在心中”等不同角度来展示江南女子之美。江南女子是最中国化的女子,透着浓浓的中国风,在诗词歌赋山水画里处处可见她们的身影,她们将自己独特的美展现给了世人。江南女子,你就是这样从诗中走来,从画里飘来,吹拂着盛唐的和风,滋润着宋朝的细雨,掩映着明清的晚月,惦记着百代的牵挂,紧紧依偎着垂柳细杨。轻轻盈盈的身姿,给这江南水乡添了一份宁静祥和。烟雨江南,本身就是一幅动人的水墨画,而江南女子就是剔透晶莹的玛瑙与珍珠,镶嵌在这幅美丽的画中,但垂涎不得。淡淡的墨痕,在薄如蝉翼的宣纸上晕染开来,一层又一层直抵心的深处。粗看淡淡的,若隐若现,细品浓浓的,是抹也抹不去的华丽。江南女子,如同微雨中江南的小镇,恬静、婉约……秦淮河边,浣纱溪畔,你轻吟着江南小调,盈盈走来。从诗中走来,从画中穿过,低眉浅笑,发丝轻绾,柔柔的声音中浸润了千年不变的优雅。
“黑白灰”渲染出江南古建筑的朦胧之美
谢思和
走进皖南古村,来到江南水乡,游玩的心绪是愉悦的。徜徉在老街古镇中,我们似乎从现代走进了古代。黑白相间的老街古屋、楼台亭阁,在我们的眼里是那么的陌生又是那么的熟悉。
远眺,那高耸的马头风火墙、典雅的飞檐翘角,美得使人震撼,过目不忘;近观,但见老屋黛瓦粉墙、窗饰精美、雕梁画栋,那种古朴旧陋之美被展现得淋漓尽致;细窥,黑瓦白墙的色调已轮廓不清,黑不似那么黑,白也不如那个白,黑白灰融,浑然一体,煞是冷艳。
黑白两色,其实是世上原有的纯色,灰色则是黑白消溶后派生出来的衍生色。时光的磨砺,原先的黑,有的蜕化成了深灰;岁月的洗礼,原先的白,有的由纯白变成了淡灰。多了灰,使它们相映生辉。灰,不是人为的矫揉造作,是自然的风雨染涤。灰的渗出,是大自然的神来之笔。灰的融入,由此世上多了一种朦胧迷离的色调美。
先人已逝,老屋依旧。岁月的风雨凋零,世纪的跌宕起伏,老屋古宅越发妩媚幽美。锈迹斑驳的老宅山墙,见证着历史的风雨变迁;历经沧桑的古屋瓦砾,仍是那么的赏心悦目。烟雨纷飞之时,那些古屋老宅更显朦胧深邃、迷离恍惚。似在梦境,抑或人间?
游走在古街镇的黑白灰氛围中,我们仿佛穿过时光隧道,来到了数百年前的明清时代:但见长袍马褂大辫子男,布衣襕衫姣妇锦缎。酒肆茶楼宾朋满座,商贾小贩吆喝正酣。市河摇橹布帛菽粟,青石条板马蹄声欢。
孩提时,老师就谆谆教导我们,让我们知晓中国是一个有着五千年历史的文明古国,先祖的孜孜发奋,为我们子孙后辈遗留了众多的熠熠生辉的宝贵财富。江南古建筑就是这笔宝贵财富中,一颗炫目靓丽的璀璨明珠。
房屋本是供人寓居的。从最原始的草庐蒿屋,到以后精彩纷呈的明清建筑,无不展现出先祖的聪颖才智。如果说,西洋的古建筑以色彩艳丽、高大伟岸示人,那么,神州的江南古建筑则以小家碧玉、典雅玲珑取胜。它是现实版的《清明上河图》,也是国人心中一幅隽永的水墨画。
其实,江南园林和古镇老屋同属于江南明清古建筑:前者艺术性趣味性多一些,因为是用来观赏;后者则注重实用性,毕竟是要居家养生,让家人有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皖南的西递宏村,苏州的拙政园、留园,这些古镇古园堪称江南古建筑的典范。如今,这些扛鼎之作,早已跻身世界自然和文化遗产之列,将世界殊荣收入囊中,这也是我们祖先遗留给后人的一笔璀璨的宝贵财富。当然,周庄、乌镇、西塘、南浔、同里……这些散落在江南周遭的名镇靓街更是如颗颗明珠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我们有理由相信,江南明清古建筑,它不仅是中国的,也是属于全人类的,它是世界建筑领域里一块独一无二的瑰宝。数百年甚至上千年来,这些江南古建筑静美地矗立在江南的山川、乡野、城镇,向世人坦荡地展示着它们的古典之美、朦胧之美。
(来源:《安庆日报》2018年8月9日)
【感悟】
江南不仅景美、人美,其建筑更有特色,体现出独特的江南之美。一幢幢粉墙黛瓦的百年老屋错落有致地镶嵌在皖南宁静优美的大地上,几百年历史的砖瓦楼阁风雅依然,散发着被时光浸润过的温暖与暗香,萦绕在窄窄的青石街巷中,盘旋在灰白的天际。如同时间深处飘出的一首似曾相识的诗歌,让你忘记了过去与现在。它仿佛一幅被时代凝固的历史画卷,仿佛一个遗世独立的东方旧梦。西递宏村以世外桃源般的田园风光、保存完好的村落形态、工艺精湛的徽派民居和丰富多彩的历史文化内涵而闻名天下。大诗人李白曾赞美道:“黟县小桃源,烟霞百里间。地多灵草木,人尚古衣冠。”道出了皖南乡村的独特意境:山水风物幽美,古老文化酝酿出淳厚从容的民风人情。西递、宏村这两个传统的古村落在很大程度上仍然保持着那些在20世纪已经消失或改变了的乡村的面貌。其街道的风格,古建筑和装饰物,以及供水系统完备的民居都是非常独特的文化遗存。时间在这里仿佛停止,城市的喧嚣早已不复存在,浓浓的乡土风情让你感受到存在这里的几百年前的文化与优雅。
本文从颜色上写出了皖南建筑的特点:“黑白灰”渲染出江南古建筑的朦胧之美。皖南古村落——徽派民居的建筑是随着明清时期徽商的兴盛而发展起来的,徽派建筑明显不同于其他的建筑,黑与白是徽派建筑外观仅有的两种颜色。尽管白色的墙面已经斑驳沧桑,与黑色的对比已不再强烈,但在几十里外远观宏村村落,黑白相间,在群山暗青色背景下,仍然是耀眼的淡雅,宛如神话一般,与自然环境形成完美的结合,体现了人与自然的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