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合所有制职业院校收益分配及其保障机制研究

◇湖南生物机电职业技术学院 王 刚

混合所有制职业院校发展过程中，不完善的收益分配模式及保障机制就一直备受诟病。本文分析了混合所有制职业院校的收益，厘清了影响混合所有制职业院校收益分配的因素，在此基础上提出构建和完善政府引导机制、构建和完善产权保护机制、构建和完善协调机制、构建和完善风险管控机制等举措，建立和完善收益分配的保障机制。

随着国家连续出台相关文件予以鼓励和支持，职业教育混合所有制办学从无到有，从零散到规范，出现了一批办学效益较好的混合所有制职业院校。实践表明，混合所有制职业院校在深化校企合作、增强办学活力、丰富办学经费渠道等多方面相较传统职业院校具有比较优势，取得了较好的办学成效。但是，混合所有制职业院校出现时间毕竟不长，在发展过程中难免存在不完善之处，例如不完善的收益分配模式及保障机制就一直备受诟病。毫无疑问，完善的收益分配模式及保障机制是混合所有制职业院校可持续发展的必备要素。因此，构建完善的混合所有制职业院校收益分配模式及保障机制是一个非常值得职业教育理论界认真思考和深入研究的重要问题。

1 混合所有制职业院校的收益

混合所有制职业院校的收益主要包括财政拨款、学费收入、运营收入等。

1.1 学费收入和学杂费等

混合所有制职业院校对学费收入和学杂费是不能随意提高的。比如对于学费收入，国家是有相关规定予以规范的，不能随意提高学费。《高等学校收费管理暂行办法》第六条明确规定：“学费标准的调整，由省级教育、物价、财政部门按照第五条规定的程序，根据本行政区域内的物价上涨水平和居民收入平均增长水平提出方案，报省级人民政府批准后执行”。关于学杂费，主要包括选课费、教材费、课本资料费、住宿费、水电费、服装费等。如果随意提高学杂费，损害了学生的利益，会给学校造成名誉上的巨大损失。

1.2 技术服务收益

技术服务收益主要是指学校单独或者和企业联合起来，利用自己的人员、科研、设备等优势，开发出新的技术、产品、服务方式等，提供给第三方获得的收益。混合所有制职业院校可以利用学校和企业相互融合的优势，取长补短，发挥各自优势，利用学校的人才、科研能力优势和企业的设备、技术优势，大力研发新产品、新技术、新服务方式，从而提高技术服务收益。混合所有制职业院校要制订和完善相关制度，尤其是奖励机制，对于为学校取得重大成果和收益的教师或其他人员要予以重奖，使得企业和学校职工在技术研发上有想法有动力，激励他们积极进行技术开发，自己获得收益的同时也给学校带来声望和收入。组建科研团队，改变目前有些学校教师单打独斗的局面，团队成员里面既要有学校教师，也要有企业员工，使理论和实践实现有效结合，充分发挥团队优势，集中团队智慧，取得科研技术突破。

1.3 培训收益

混合所有制职业院校要充分利用自身优势开展继续教育和培训，不断提高这方面的收入。混合所有制职业院校要完善培训师资队伍，在一定的激励下，形成完善的培训师资遴选机制，组建优秀的培训团队，在同行业中形成一定的影响力。要完善培训内容，培训内容要结合学校以及企业的特色，比如农业类混合所有制职业院校就要专注于开展农业类的培训，致力于特色培训。混合所有制职业院校要针对不同的培训对象开发专门的培训教材，使得培训内容更具针对性。要完善培训方式，更具灵活性，可以利用互联网技术进行网络课程培训，甚至可以将培训课堂直接开设在学校实训基地、企业生产车间，强化培训真实性，提高培训效率。

1.4 服务承包收益

主要是指后勤服务的承包收入，包括餐厅承包、超市承包、驾校承包等给学校带来的收入。针对学校的服务承包，要公开透明，实行公开招标，既要给学生带来最好的服务，也要有效提高学校收入。要制订相应的规章制度，杜绝承包过程中一切不合法、不合理。要将这部分收入纳入学校全盘的成本收益核算，剩余收入按照混合所有制职业院校的产权比例进行分配[1]。

2 影响混合所有制职业院校收益分配的因素

2.1 产权

产权是经济所有制关系的法律表现形式，它包括合法财产的所有权、占有权、支配权、使用权、收益权和处置权。从经济学的角度看，产权决定了分配权，产权的结构安排决定了分配模式，同时还决定了话语权，进而决定了产权主体能够拥有的权益[2]。不同于单一所有制职业院校，混合所有制职业院校的收益分配涉及到多个主体，因此收益分配必须以产权为依据，可以说明晰的产权是混合所有制职业院校收益分配的最重要因素。因此，混合所有制职业院校拥有明晰的产权，使得收益分配更加合理，也能优化治理结构，促进学校可持续发展。

2.2 努力程度

目前全国有几千所职业院校，职业院校之间的竞争非常激烈，包括招生、项目等。职业院校的收益多集中在学费收入、政府财政拨款、项目收入、科研转化收入等。从实践来看，混合所有制职业院校还处于探索之中，还不被社会大众所认可，相对于公办职业院校还处于劣势，尤其在政府拨款、招生等方面，劣势更是明显。这就需要混合所有制职业院校作出更多的努力，得到更好的教育教学成效，最终得到社会和政府的认可。还有，因为企业等非公有资本加入了混合所有制职业院校，而非公有资本是有逐利性的，如果其觉得无利可图，便会退出。因此，混合所有制职业院校需要努力探索收益模式、收益方式等，实现有收益、能分配收益，这样才能吸引企业等非公有资本加入，增加他们的积极性。

2.3 政府补贴和优惠政策

尽管目前混合所有制职业院校相对于公办院校来说，政府拨款有所减少，但国家对混合所有制职业院校是大力支持的。2019年，国务院在《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中提出“鼓励发展股份制、混合所有制等职业院校”。从探索发展到鼓励发展，反映了国家对发展混合所有制职业院校的殷切期盼和坚定决心。可以预见，国家将对混合所有制职业院校采取越来越支持的政策和举措，将会逐步加大政府补贴，采取更优化的支持政策，这也会影响到混合所有制职业院校的收益分配。

3 构建和完善混合所有制职业院校收益分配保障机制的举措

3.1 构建和完善政府引导机制

构建混合所有制职业院校收益分配保障机制离不开政府的作用，政府主要从宏观上建立和完善相关政策和制度，尤其是混合所有制职业院校相关的法律法规制度，由此引导个人、企业等投资主体积极主动参与职业教育，规范收益分配程序、机制等。目前，涉及职业教育的法律法规主要包括《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法》《中国人民共和国高等教育法》《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教育法》《中华人民共和国民办教育促进法》等，这些法律法规都没有涉及混合所有制职业院校，更没论及非公有资本投资职业教育能不能取得回报、回报形式以及分配保障机制等，因此必须构建和完善相关法律法规，规范利润分配机制，要保证投资人尤其是非公有资本的收益权利，激发其参与职业教育的热情。要制订专门针对混合所有制职业院校的法律法规，改变相应法律缺失状况，使混合所有制职业院校的成立、退出、产权、权益分配等都有法律法规加以规范。还要在法律法规中明确规定非公有资本可以合理获得回报，以及回报的形式等，让非公有资本获取盈利有法可依、有法可循。

3.2 构建和完善产权保护机制

混合所有制职业院校涉及到不同所有制的投资主体，必然由此涉及到产权问题。目前，我国混合所有制职业院校的产权保护存在较大问题，在产权界定、产权交易、资本退出机制等方面都不完善，亟需构建和完善产权保护机制。

（1）明晰产权。国务院《关于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的决定》提出，“探索发展股份制、混合所有制职业院校，允许以资本、知识、技术、管理等要素参与办学并享有相应权利”。可以看出，混合所有制职业院校中组成要素不仅包括了资本，知识、技术、管理等要素也包括在内。资本容易进行价值评估，但是知识、技术、管理等要素的价值评估比较难，存在不确定性。因此，对于比较难以确定价值的知识、技术、管理等要素需要第三方专业评估机构就行价值评估，在此基础上将各种组成要素进行统一量化，明晰各参与主体的产权，作为他们获取收益的基础。

（2）规范产权交易。建立合理规范的产权流转机制，是推进职业院校混合所有制改革的关键[3]，也是保护各方主体利益的重要举措。目前，由于产权形式的负责多样、缺失职业教育领域产权交易方面的政策、校企之间权能需求与供给不匹配等[3]，产权交易困难重重。政府相关部门要针对混合所有制职业教育领域出台相应的政策，从产权进入、产权交易、产权退出方面制定详细的制度，用以规范产权交易。要构建完善的产权交易机制，尽量优化产权交易流程，减少交易成本。由此必然会极大提高其参与职业教育的积极性，混合所有制办学的优势将进一步显现。

（3）建立健全资本退出机制。要完善与资本退出相关的法律法规。目前，我国与职业教育相关的法律法规都没有涉及到混合所有制职业教育，针对混合所有制职业院校资本退出的法律规定也就无从谈起，还是空白。因此，应该在现有法律法规基础上，尽快制订关于混合所有制职业院校方面的法律法规，完善整个职业教育方面的法律框架。

3.3 构建和完善协调机制

首先，要完善治理结构。董事会的组成要科学合理，有重大利益关切者应该进入董事会，要保证来自企业、行业等的董事在董事会中占有一定的比例。管理层要尽职尽责，对董事会负责，并接受监事会的监督。监事会要对董事会和管理层进行有效监督，监事会成员结构比例中应采取相互制衡的策略，确保内部成员与力量的均衡[2]。其次，建立健全沟通交流机制。由于混合所有制职业院校涉及到多个主体，收益分配关乎每个主体的切身利益，沟通交流就显得尤为重要。要构建和完善磋商机制、日常联络协作机制等，通过这些机制运行，增加主体之间的了解，消除彼此的误会，有利于保障收益分配运行。

3.4 构建和完善风险管控机制

混合所有制职业院校运行及收益分配会涉及到政策风险、教育质量风险、财务奉献等。例如，如果混合所有制职业院校各主体为了追求利益，出现损害学生或社会的情况，给学校和社会带来不利影响，损害了教育的公益性，可能会使得政府采取一些强制措施予以制止。政府会因此对混合所有制职业教育这种办学模式产生质疑，通过制订相关政策对混合所有制职业院校发展加以约束，或者政府直接对参与职业教育的相关主体制订相对严格的管理政策，或者其他政策措施，都会影响混合所有制职业院校的发展。

构建和完善风险管控机制，首先，政府要主导制定和完善相关法律法规，从法律法规层面上不留空白，从根本上加以约束。其次，要严格执法，当出现过度追逐收益而损害他人利益时，要坚决予以查处，用法律进行审判。还有，要有科学合理的决策机制和强有力的监督机制，混合所有制职业院校的董事会要包括股东、管理人员、教师代表等各种人员，要形成科学合理的决策机制，不能出现为了少数利益损害多数利益，甚至损害国家利益和社会利益的情况。监事会要真正起到监督作用，当出现不利学校发展的情况时，监事会可以及时予以制止，并进行追责，杜绝过度追求收益等不利情况的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