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士、泄堵俞弥说

傅刚

《左传》僖公二十四年：“郑公子士、泄堵俞弥帅师伐滑。”杜预注：“堵俞弥，郑大夫。”据此注，杜预以堵俞弥为一人，公子士泄为一人，是以“泄”上属。然僖二十年传“郑公子士、泄堵寇帅师入滑”，杜注：“公子士，郑文公子。泄堵寇，郑大夫。”以“泄”属下句，是以“泄堵寇”为一人，如此则是以二十年之泄堵寇与二十四年之堵俞弥为两人。杜预此注当误。

公子士， 文公子， 僖公二十年帅师伐滑。宣三年《传》言文公娶于江，生公子士，皆言公子士，不言公子士泄。二十四年《传》称“郑公子士、泄堵俞弥帅师伐滑”，前文是“郑之入滑也，滑人听命。师还，又即卫”，即追述二十年事。滑人见郑师还，即叛郑即卫，故郑复使二大夫帅师伐滑。此二大夫显然即二十年之公子士、泄堵寇。泄堵寇称“泄堵俞弥”，春秋一人多名，《左传》称引常法。杜預既以二十年《传》公子士为一人，泄堵寇为一人，不当此《传》以“泄”上属为“公子士泄”。此事亦见《国语·周语中》：“襄王十七年，郑人伐滑。”韦昭注：“先是，郑伐滑，滑人听命。郑师还，又叛即卫，故郑公子士、泄堵俞弥帅师伐滑也。”韦昭显然用《左传》僖二十四年文。虽古人无句读，但以下伐滑继上伐滑，二帅不易，亦见韦昭以泄堵俞弥即泄堵寇。日本学者川合修《左氏春秋考征》又以公子士字公子士泄，更误。“泄”应为郑之族氏，僖三十一年《传》有泄驾，当亦其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