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双创”背景下粤港澳大湾区职业院校先进制造业人才国际化培养研究

吴亮，周红云，邢军，张莹

（1.广东工贸职业技术学院实训中心；2.广东工贸职业技术学院机电工程学院，广东 广州 510510）

粤港澳大湾区是中国打造世界先进制造高地的支柱引领，在粤港澳大湾区发展驶入快车道的历史机遇期。在工业4.0时代，职业院校处于科技第一生产力、人才第一资源、创新第一动力的结合点，为创新和发展提供动力。粤港澳大湾区职业院校先进制造业人才培养应朝着“互联网+双创”的职业教育新引领，融入国际化视野和标准，瞄准国际前沿需求培养先进制造业人才，利用得天独厚的优势环境和资源条件，为粤港澳大湾区先进制造业转型升级，打造以智能制造为核心和主攻方向，新一代信息技术、高端装备等世界级先进产业集群提供支撑。

1 粤港澳大湾区先进制造业人才培养现状分析

1.1 先进制造业已经成为粤港澳大湾区重要产业支柱，但高技能人才缺乏

2017年，粤港澳大湾区内地的9市先进制造业增加值已经超过1.5万亿，约占当年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的47%，形成了以先进制造业为主导产业的制造强国基地。2019年，广州市先进制造业增加值占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的比重为58.4%。2020年，深圳市先进制造业占工业比重超过72.5%。2020年，东莞市工业增加值当中先进制造业占比超过50.9%。但是与其他湾区的发展对比上来看，粤港澳大湾区的先进制造业还处于创新初期，存在着创新能力弱、发展资源和产业结构不均衡等问题。相关研究发现，广东省拥有自主核心技术的制造业企业不足10%，关键技术和零部件90%以上依赖进口，机器人、高档数控机床80%以上市场份额被国外产品占领。其中，高技能人才的缺乏是主要原因之一。

根据《粤港澳大湾区(内地)急需紧缺人才目录(2020年)》，内地9市急需紧缺人才超30万人，其中制造业急需紧缺人才缺口近20万人，以高新技术产业和先进制造业为主要产业的广州、深圳、珠海等市急需程序员、软件工程师等技术研发人才，以工业、制造业为支柱产业的佛山、惠州、东莞、中山、江门、肇庆等市急需产品开发师、装配工程师、车间主任等人才。每年毕业的学生当中先进制造业相关人才增长较快，2017年全省先进制造业毕业生增幅为10.8%，2019年全省有6.54万（全总就业毕业生14.03%）毕业生在制造业就业。

根据第四次全国经济普查数据，由于制造业转型升级，2018年广东省制造业从业人员为1818.31万人，与2013年比二三产业法人单位制造业从业人员减少240.67 万人，下降 11.7%，2018年全省二三产业法人单位女性从业人员有40.2%集中在制造业。规模上来看，粤港澳大湾区先进制造业都仍然存在比较突出高技能人才缺乏问题，结构来看人才的新老交替期出现年龄、性别、专业、技能等与需求之间不匹配问题。粤港澳大湾区内地9市缺乏符合先进制造发展的职业人才培育计划，导致缺少相关专业技术性人才，尤其是同时具有组织和技术能力的复合性人才。职业院校的毕业学生以普通型、单一型人才为主，达不到先进制造业所需的创新、高技能型的要求和标准，为职业教育的发展产生了很大的压力，所以粤港澳大湾区先进制造业的职业教育发展机遇与挑战并存。

1.2 粤港澳大湾区职业院校先进制造业人才培养标准化不足

粤港澳大湾区聚集了众多高等职业院校和完善的先进制造业学科专业，为先进制造业人才国际化培养奠定基础。粤港澳大湾区是全国的科技创新中心和重要的制造业基地，具有深厚的制造业基础，制造业的高质量发展离不开技能型人才的培养，但人才培养标准化不足将越来越明显地制约制造业智能化的发展。

粤港澳大湾区集中了全省80%以上的职业院校；仅广州市就有46所。2018年，珠三角高职院校共开设375个专业，专业布点数2446个，装备制造大类专业布点数为12.59%，在19个专业大类当中排第三位。其中与“中国制造2025”密切相关的专业布点数和培养规模稳步增加。信息技术、数控机床和机器人、航空航天装备、海洋工程装备、先进轨道交通、新材料新能源等学科专处于全国领先行列。根据广东省统计局发布的《广东二三产业就业情况研究》，2018年末全省制造业从业人员为1818.31万人，与2013年比下降了11.7%。尽管粤港澳大湾区9市制造业相关专业的职业教育发展较早，但近年来仅仅注重规模的扩张满足用工荒的需求而忽视了专业人才培养标准化水平和与国际化接轨。因此，职业院校培养的学生大多还是进入传统劳动密集型制造业成为普工，而具有创新性和高技能的先进制造业所需的职业技能人才还是非常匮乏。粤港澳大湾区的本科院校人才培养同样也不能支撑先进制造业创新发展和走向全球化需求。以粤港澳大湾区应用型本科院校的专业设置与区域产业转移升级在互动与协同发展上存在对先进制造业支撑不足等问题。粤港澳大湾区内地9市的重点先进装备制造业已经具备了研发和创新能力，但是缺乏高技能专业人才支撑，因此不能成长为具有全球性影响的先进制造品牌。

1.3 粤港澳大湾区职业院校先进制造业人才国际培养还处于初期

粤港澳大湾区内地9市职业院校制造业相关专业和基地开展的国际交流与合作对象主要是发展中国家，以对外技术援助为主。与欧美等制造业先进的发达国家之间开展的国际交流、资源共享、技能培训、合作办学、联合培养等方面还处于起步阶段。一些院校的国际化合作仅停留在语言培训，短期师生交流互访、游学等层次上。目前就粤港澳大湾区内地9市高职院校与香港、澳门职业院校之间开展合作也处于初期阶段。香港、澳门高等职业教育已经大众化发展，在香港，职业训练局下设的13个专修学院每年为约25万名学生提供全面的职前和在职训练，颁发国际认可的学历资格证书。澳门有7所专修学院开展职业教育学历教育，每年约有6.5万人接受职业培训。粤港澳大湾区职业教育产教联盟已经成立，但缺乏政府层面的引领和指导，大湾区内地9市与香港、澳门之间还未建立真正意义上的职业教育人才培养机制。根据中国民主同盟广东省委员会《关于粤港澳大湾区职业教育合作发展的建议》，粤港澳大湾区职业教育合作发展存在专业设置不匹配，副学位学历未实现互认，职业认证水平和标准不同等问题。对于粤港澳大湾区先进制造业职业教育标准化提升和与国际机柜有着极大的阻碍作用的，对于不同标准的职业教育情况来说，会对制造业的生产管理和创新性的认识有着一定的限制作用，也会导致粤港澳大湾区的制造业的发展产生隔阂，使得生产的成本大大增加。

2 粤港澳大湾区职业院校先进制造业人才国际化培养的意义

2.1 为粤港澳大湾区打造成为世界先进制造高地提供人才保障

湾区经济是当今全球经济版图的突出亮点，大湾区整合了开放的经济结构、高效的资源配置能力、强大的集聚外溢功能和发达的国际交往网络，是国家的重要对外门户枢纽。粤港澳大湾区是与美国纽约湾区、旧金山湾区和日本东京湾区比肩的世界四大湾区之一。同时，粤港澳大湾区也是中国重要的先进制造业中心，已经形成了从基础材料、关键零部件到先进制造装备、整体解决方案的智能绿色制造全产业链。根据工业和信息化部2021年公布先进制造业集群优胜者名单，广东赢得6席，数量上与江苏并列第一，广东入选的集群全部来自粤港澳大湾区。

《粤港澳大湾区发展规划纲要》指出，加快制造业结构调整，要推动制造业智能化发展，大力发展智能制造装备和产品，支持装备制造等优势产业做强做精，加快制造业绿色改造升级，重点推进传统制造业绿色改造、开发绿色产品，打造绿色供应链。习近平强调，发展是第一要务，人才是第一资源，创新是第一动力。发展和创新驱动都离不开人才这第一资源，高技能人才的培养是粤港澳大湾区抢先成为世界先进制造业新高地的支撑和引领。

2.2 先进制造是推动我国职业教育改革和高质量发展重要领域

2019年国务院颁布的《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提出要构建国际先进水平的中国职业教育标准体系，借鉴国际职业教育培训经验开展1+X证书制度试点工作，实现职业技能评价与国际先进水平接轨，将先进制造纳入高质量职业培训，打造高水平先进制造实训基地。2021年10月12日，中共中央办公厅、职业教育供给结构部分提出将先进制造纳入优先发展的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推动现代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意见》在多个内容当中均提到了职业教育的国际化发展，从中外合作办学、合作交流平台建设等推动职业教育走出去。国际化发展将是推动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内容，而先进制造业不管从学科设置、专业培养、平台建设都是目前我国职业教育的重中之重，因此先进制造业人才国际化培养又是推动我国职业教育改革和高质量发展重要领域。

2.3 粤港澳大湾区先进制造业创新发展迫切需要匹配人才的国际化培养

随着“工业4.0”时代到来，为提升制造业国际竞争力，国务院发布《中国制造2025》，全面实施和推进制造强国战略。

粤港澳大湾区是国家部署建设的区域发展新引擎，其战略目标是国际科技创新中心、国际一流湾区和世界级城市群。面临着欧美日“再工业化”政策实施，先进制造业高技能人才日趋缺乏。而粤港澳大湾区正以智能制造为核心和主攻方向，加快打造新一代信息技术、高端装备等世界级先进产业集群。

《粤港澳大湾区发展规划纲要》，提出打造粤港澳大湾区教育和人才高地，要求推动教育合作发展，建设人才高地。职业院校处于科技第一生产力、人才第一资源、创新第一动力的结合点，为创新和发展提供动力，必须以制造业发展需求，职业院校人才培养必须要具有国际化视野，瞄准国际前沿需求培养先进制造业人才，为粤港澳大湾区先进制造业转型升级，全面推进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提供支撑。粤港澳大湾区内地9市正在构建与香港、澳门之间的职业教育工作部门联席会议制度。粤港澳大湾区先进制造业人才国际化培养不仅仅带动制造业相关专业人才国际化培养，还会带动现代服务业、金融业人才国际化培养。

3 粤港澳大湾区职业院校先进制造业人才国际化培养模式

3.1 引进来和走出去“双联动”，开展合作交流和培训

中国的先进制造业越来越受到世界的承认，随着汽车、家电、数控机械等产品的输出和境外重大工程建设，扩大了“中国制造”的影响力，越来越多的国家和地区派出专业技术人员前往中国学习。有求必应，近年来一些职业院校招收了大量的国外留学生，对口开展先进制造相关专业联合培养和培训，中国展现负责任大国的担当。

例如，广东工贸职业技术学院与中国有色矿业集团合作，招收合作企业境外员工来华留学生就读机械制造与自动化专业，培养高素质国际技能型人才；广东交通职业技术学院2017年起连续3年共招收马来西亚SLC学院留学生定向培养汽车检测新技术方向专业人才；2019年，广东高职院校开展国（境）外人员培训达39.65万人。

在引进来的同时，部分职业院校还积极走出去，实施人才培养的“双联动”，将与国外高校和企业开展先进制造业人才培养经验交流和合作。例如，广州铁路职业技术学院与马来西亚知名大学、企业合作，在马来西亚建立轨道交通职业教育培训基地，培养为马来西亚培养轨道交通智慧运维技术技能人才；该校应埃塞俄比亚-吉布提标准轨铁路股份公司邀请，选派教师开展“2019埃塞俄比亚-吉布提标准轨供电&信号”等项目的援外培训工作。

3.2 创新机制体制，搭建先进制造业相关人才培养合作平台

通过创新机制体制，破除了法律、文化、语言和办学体制等障碍，我国职业院校积极探索在国外建立先进制造业相关的合作平台、教学基地，培养先进制造业相关人才。

例如，深圳职业技术学院与德国巴特符腾堡双元制应用技术大学共建职业教育培训中心；广东机电职业技术学院在泰国设立安美德教育城（职业技能培训中心），在吉布提共建“国际自贸区职业教育培训学院”，开展职业技能培训满足当地企业的人才需求；广东水利电力职业技术学院分别在印尼、柬埔寨成立了职业教育培训中心，在老挝成立了老挝鲁班学院。

3.3 广泛借鉴和学习国外先进制造业专业的人才培养模式

借鉴和吸收发达国家先进制造业人才培养标准、经验和模式是提升我国职业院校人才培养水平的重要途径，近年来一些职业院校积极引进了德国、加拿大、英国等工业大国的教学和实训方案、标准培养先进制造业高技能人才。

例如，珠海城市职业技术学院引进德国职业标准、课程体系，联合德资企业爱普科思开展德国工业机械工标准本土化与“双元制”人才培养；广东科学技术职业学院联合德国德累斯顿工业大学共同开设“中德实验班”，全面按照德国IHK职业标准开展教学；广州番禺职业技术学院引进加拿大北大西洋学院的机械制造与自动化专业人才培养方案、教学内容及教学模式；东莞职业技术学院引入不列颠哥伦比亚理工学院（简称BCIT）计算机应用技术专业BCIT D2L教学系统辅助教学。

3.4 培养模式的评价

粤港澳大湾区职业院校数量多，同时作为重要的开放窗口，职业院校国际化发展起步较早，先进制造业相关专业人才的国际化培养积累了一定的经验，尤其是部分学校成为其他学校学习的标杆。但是，先进制造业人才国际化培养是一项长期的系统工程，需要不断的探索和实践，仍然需要亟需完善。

（1）香港、澳门以金融、贸易等现代服务业为主，工业所占比重较小，因此职业院校的制造业人才培养较少，因此港口装卸、建筑等领域出现严重用工荒；因此，首先要加强粤港澳三地之间合作，进一步加强粤港澳三地的联系。

（2）虽然粤港澳大湾区内地部分职业院校先进制造业人才国际化培养走在全国前列，但主要是单打独斗，需要通过抱团，强强联合的方式提高区域整体人才国际化培养实力。

（3）人才国际化培养相关的配套服务业还处于空白，缺少服务中介，仅仅依靠政府的力量和职业院校自身的资源，难以形成长效的机制。

4 粤港澳大湾区职业院校先进制造业人才国际化培养建议

4.1 打造粤港澳三地先进制造业人才联合培养平台

首先探索实现粤港澳三地间的先进制造业人才培养无缝对接，借助粤港澳9市先进制造业学科齐全、教学资源丰富和就业需求量大的优势，借助香港、澳门职业教育大众化培养模式和国际化标准以及与国外联系紧密的优势，研究粤港澳三地高校先进制造专业合作办学，鼓励联合共建优势学科和实验实训中心。在粤港澳大湾区职业教育产教联盟等平台基础上开展先进制造业大湾区职业教育产教合作、校校合作平台，探索开展学分互认、师生交换、创新分享等合作交流。例如，可以大力在粤港澳三地职业院校的先进制造业相关专业推广实施职业教育1+X证书制度。

4.2 构建粤港澳大湾区面向全球的先进制造业人才培养联盟

由相关教育主管部门牵头，构建粤港澳三地和粤港澳对外合作发展联盟，共建先进制造业职业教育合作发展联盟及高技能人才培养联盟，建立起粤港澳内部和对外先进制造业职业院校间的协调机制与对话通道。引导粤港澳大湾区职业院校开展国际先进制造产学研孵化、世界技能大赛、校企合作、人才资源产业链等国际人才培养，力图实现“本土”学生的走出去和中国制造技术的走出去。参照广东以色列理工学院、深圳北理莫斯科大学等高层次本科合作办学模式，在粤港澳大湾区面先进制造业人才培养联盟旗下设置类似的职业院校层次的合作办学实体。

4.3 开发粤港澳大湾区先进制造业人才国际化培养的配套服务产业

推动粤港澳大湾区从先进制造向先进“智造”迈进，培育先进制造业人才国际化开发中介，例如引导教育培训机构、人力资源机构、投资机构等提供先进制造人才培养培训国际化服务。与国际先进制造标准接轨，探索开展先进制造业国际化培训途径。培训评价组织应对接职业标准，按有关规定开发职业技能等级标准，负责实施职业技能考核、评价和证书发放。粤港澳大湾区先进制造业人才国际化认证与评估中介机构，发挥合作协调、人才需求咨询、公正评判等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