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理信息化在老年患者健康管理中的应用进展

孙超 弓少华 胡慧秀

人口老龄化进程日益加快，截至2020年11月1日，我国60岁及以上老年人口数为2．64亿，占总人口的18．7%[1]。由于器官衰老、抵抗力下降等因素，老年人群患多种慢性病的概率比年轻人群更高[2]，而随着医疗技术的进步，慢性病患者的生存时间也逐渐延长，在65岁以上的人群中，近70%患有两种及以上慢性病[3]。老年患者数量上升导致医疗资源消耗增加，家庭照护负担加重，给社会带来沉重压力。而促进老年患者实现对所患疾病的有效管理，可延缓疾病进程并减少相关并发症的发生及再住院次数，提高生活质量，减轻家庭照护负担，已成为老年护理领域的重要研究方向。2019年12月，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在《关于加强老年护理服务工作的通知》中强调，应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丰富和创新护理服务模式，探索开展“互联网+护理服务”的新型业态[4]。近年来，随着计算机网络技术的不断发展，信息化技术已逐渐渗透到医疗各领域并得到广泛应用，在《全国护理事业发展规划（2016—2020年）》[5]等政策的推动下，我国护理信息化更是得到了快速发展，不仅提高了综合护理水平[6]，也为老年患者健康管理开拓了新的护理模式与技术。本文对护理信息化在老年患者健康管理中的应用进行梳理，从应用形式、应用效果和局限性3个方面进行总结，旨在提高护士对护理信息化的认识与理解水平，促进信息化的应用与发展，提升老年患者健康管理效果，改善其生活质量，促进老年护理模式的发展。

1 护理信息化在老年患者健康管理中的应用形式

1.1 远程信息化护理平台

1.1.1 延续性护理平台

老年患者通常具有病程长、自理程度低等特点，因此，老年患者出院后仍对医疗照护有强烈需求。信息化延续性护理平台是基于医疗系统或通信应用程序搭建的追踪随访平台，可以利用大数据和信息技术为老年患者提供延续性护理服务，对其进行全面的、个体化的健康管理，目前主要应用于糖尿病、脑卒中、心力衰竭等慢性病患者，具有实时、高效、个性化等特点，信息化延续性护理平台可以解决距离远、医疗资源紧缺以及老年患者出门难等问题，为老年患者提供了极大的支持。

Tarte等[7]以某软件平台为依托创建慢性病管理平台，为老年心力衰竭患者提供延续性护理服务，通过该平台与患者及时交流、沟通并进行专业指导，促进患者参与日常疾病的治疗与护理，结果显示，患者对该平台的接受度较高，能在一定程度上提高患者的自我管理水平。张蕾[8]通过组建微信群来构建多元化延续性护理平台，为老年上肢骨折患者提供护理服务，在该平台上，专业医护人员提供一对一的专业指导、开展疾病知识相关讲座并鼓励患者分享伤口恢复情况和肢体活动情况，结果表明，延续性护理平台的应用能有效提高患者依从性和自我照护能力，并能降低相关并发症的发生率。刘嵘等[9]基于信息化平台对老年急性缺血性脑卒中患者开展延续性护理，结果显示，信息化延续性护理的应用能够有效提高患者的日常生活能力和自我效能感水平，帮助患者改善短期预后。杨倩等[10]探讨了基于微信公众号开展的延续性护理对老年静脉血栓栓塞出院患者健康管理的应用效果，出院前，护士为患者建立随访档案并指导患者关注微信公众号，出院后，护理团队基于微信公众号进行疾病相关概念、抗凝注意事项、药物使用等知识推送和交流互动，引导患者完成随访档案并记录。研究结果表明，基于微信公众号的延续性护理能显著提高老年静脉血栓栓塞患者的治疗依从性和生活质量，但不能减少相关并发症的发生，这可能与静脉血栓栓塞并发症发生原因较为复杂以及干预时间较短有关。李磊等[11]利用基于云平台的糖尿病管理系统对社区的中老年糖尿病患者开展远程护理，护士对患者每日上传的血糖值进行统计、分析，并及时反馈异常值，督促患者进行血糖监测，还通过微信群指导患者饮食、运动和服药等相关知识，结果表明，远程护理能在一定程度上改善患者生活质量，缓解患者对疾病的恐惧心理，提高自我管理水平。信息化延续性护理平台的构建与应用为社区居家老年患者提供了更加多元化和人性化的护理服务，并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患者及其照顾者的照护负担[12]。

1.1.2 健康宣教管理平台

健康教育能够帮助患者充分了解疾病及健康相关知识，树立健康观念并自愿采纳利于自身疾病康复的知识或行为[13]。老年患者对新知识的接受度较低，思维反应较慢，是医护人员开展健康教育时的重点关注人群，全面、有效的健康教育能够促进老年患者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加深对疾病的了解程度，提高自我效能感水平。信息化健康宣教管理平台是以信息化技术或平台作为载体，以移动终端为媒介，根据患者的基本资料、疾病情况制定并推送个性化健康宣教知识，其主要应用形式包括健康宣教网站、各类通信软件等。信息化健康宣教管理平台的开发和应用实现了宣教资料的电子化和资源共享，满足了老年患者对健康知识的多元化需求。

Quinn等[14]基于手机使用某通信软件和个性化门户网站对老年糖尿病患者进行健康教育干预，鼓励和督促患者在通信软件中上传每日碳水化合物摄入量、药物使用情况、身体活动量等疾病管理相关数据，通信软件则会根据患者上传的数据自动回复一条基于专业指南的健康教育信息；健康教育管理员通过个体化门户网站向使用者发送个性化消息，给予心理支持和专业指导，并鼓励患者在网站中更新个人糖尿病健康记录（包括实验室检查、眼科检查结果等），形成自己的疾病管理日志。经过4周的干预，老年糖尿病患者的疾病管理自我效能感水平显著提高，同时还增强了患者的治疗信心。殷欣等[15]以医院移动信息系统平台为基础，以移动终端为媒介，构建了老年健康宣教管理平台，内容包含13类常见老年综合征、18类老年常见疾病，宣教框架包括出入院、专科疾病、用药管理、饮食护理等7个方面；平台应用形式主要包括建立多元化健康宣教档案、智能生成个体化健康宣教清单以及通过移动信息化推车、个人数字助理（Personal Digital Assistant）在患者床头进行音频、视频宣教指导。研究结果显示，应用该平台能有效降低老年患者焦虑、抑郁情绪的发生率，提高患者服药依从性。介靖娅等[16]采取网络信息化管理模式对老年糖尿病患者开展前瞻性健康教育，在患者出院时即记录相关信息，为患者在糖尿病网络管理平台上创建档案，患者登录后即可随时检索、调阅所需的健康信息。干预结果表明，使用该模式的老年糖尿病患者对疾病相关知识的掌握程度更高，其生活质量明显改善，自理能力明显提高，低血糖发生率显著下降。范颖等[17]采用“信息化+跟踪式”健康教育模式，在老年冠心病患者入院前、住院中及出院后3个阶段开展不同形式的健康宣教，入院前采集基本信息和就诊信息并录入医疗系统；住院期间通过该系统对患者进行评估，生成个体化健康教育方案，并利用后台程序将方案发送至家属的邮箱、微信等；出院后，通过建立的微信群和公众号定期推送相关知识，对患者进行疾病科普和健康管理。研究结果显示，应用“信息化+跟踪式”健康教育模式可提高老年冠心病患者的自我效能感水平和睡眠质量，但对相关并发症的发生并未产生显著影响。

国外通常采用通信程序结合网站等形式对老年患者进行信息化延续性护理和健康宣教，并培养专业的管理员对老年患者开展长期的随访跟踪，对相关信息进行分析，不断优化延续性护理和健康教育模式，实现了信息技术与专业人员相结合的信息平台管理，而我国的远程信息管理平台常常基于医院信息系统和通信软件对患者进行管理，模式较单一且专业人员参与度较低，仅在信息技术层面有了较大的提升，但专业医护人员的价值与作用未能实现最大化。

1.2 信息化健康服务技术

1.2.1 可穿戴设备

可穿戴设备是为保障佩戴者生命安全而设计的移动终端，通过软件支持，借助数据交互、云端交互来实现强大的功能，能够实时对佩戴者进行定位、追踪、生命体征监测，并记录相关数据，具有客观、动态等优点，其监测到的数据能在较大程度上反映佩戴者当下的健康状况[18]，目前已开发并被广泛应用的可穿戴设备主要有智能手表、可穿戴心电监护仪、无线血糖仪、智能床垫等，在老年患者的跌倒预防、康复治疗、健康监测等方面发挥了巨大作用，同时也有利于医疗效率的提高。但目前的监测内容较为单一，如通过单一的步态或心率监测等判断是否有跌倒的风险或运动强度是否合适，尚需要进一步研发评价某一类结局指标的具有多元化监测内容的可穿戴设备。

有研究者研发了一款智能手表，通过监测老年佩戴者的运动步态来预防跌倒的发生[19]。Wang等[20]基于深度学习法构建了一种基于可穿戴加速度计的濒临跌倒监测模型，并依据该模型开发一款可穿戴跌倒监测设备，能够有效识别跌倒风险，减少跌倒发生以及可能带来的伤害。Corchado等[21]基于安装在老年认知障碍患者手腕或脚踝的手镯上的微芯片及安装在保护区的传感器上的多智能体系统(multi-agent system)，对患者进行定位及活动记录，其监测范围可达2米，当出现异常数据时开启警报，结果表明，该设备和智能化系统可提高护理工作者对老年认知障碍患者的照护效率，并改善患者的生活质量。Li等[22]将可穿戴心电监护仪粘贴于老年心力衰竭患者胸部，当患者居家进行心脏康复运动时，该设备可根据心率评估佩戴者的运动强度，并及时提醒患者进行调整以确保运动强度在预设范围内。心率是监测心力衰竭患者运动强度的最重要指标[23]，但是仅通过心率来判断运动强度是否适当，能否有效促进心脏康复尚缺乏客观支持。刘方斌等[24]采用无线血糖仪、无线血压计、智能床垫等设备收集数据，并通过蓝牙、紫蜂等无线通信技术将数据上传，以便医务人员对老年患者进行健康监测，结果表明，可穿戴设备与信息化系统相结合的方式可提高医护人员工作效率，减少不良事件的发生，为保护老年患者的生命安全提供了有力保障。

1.2.2 虚拟现实技术

虚拟现实（Virtual Reality，VR）技术是通过三维仿真等科技手段对真实环境进行虚拟仿真，在用户和三维虚拟环境之间提供交互式体验的信息化技术。目前，VR技术已在医疗领域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其在老年认知障碍患者的辅助评估与筛查中的安全性和可行性已得到验证[25]，还逐渐被应用于老年患者的肢体功能康复训练。

IP等[26]开发了一款基于模拟日常活动的认知评估系统的视频模拟仪器，采用该仪器对老年认知障碍患者进行日常生活能力的评估，主要包括5种常见的日常生活活动：识别面部、将面部与名称正确配对、填充药盒、使用自动取款机、自动更新电话簿，研究结果显示，该视频模拟仪器能够正确评估并区分正常老年人与老年认知障碍患者。朱开彦[27]开发了一款沉浸式虚拟老年认知管理系统，该系统通过模拟超市场景，利用3ds MAX建模技术为患者呈现立体真实的视觉感官，共分为操作学习、VR认知评估和VR认知训练3个基本功能模块，集老年认知障碍评估、干预于一体。研究结果显示，该系统判别轻度认知障碍患者的正确率达85．3%，但干预前后认知改善效果并无明显差异。近年来，VR技术在肢体功能康复训练中也有了广泛应用，许荣梅等[28]采用VR技术对老年患者进行肢体功能康复训练，训练方式包括“滑冰”“越野行走”“越野攀登”“越野骑车”等肢体运动类项目。研究结果表明，基于VR技术的训练方式较常规训练法能更好地改善老年患者肢体灵敏度和协调性。

国外对可穿戴监测设备和VR技术的开发与应用较我国更早，应用的人群更为广泛，应用形式更加多样化和系统化。我国也应在现有应用的基础上，加大研发力度，探讨适合可穿戴设备和VR技术应用的场景和相应的应用形式，并在试点成功的基础上进行推广。

1.3 信息化养老服务模式

人口老龄化时代已到来，老年人群的养老问题日益凸显，老年慢性病患者的养老方式以居家养老为主，机构养老为辅[29]，虽然老年患者健康管理体系不断完善，但是仍难以满足居家养老患者的卫生服务需求，无法为患者提供便利服务与医疗保障，信息化时代的到来为养老服务模式改革带来了新的视角与契机。

在居家养老方面，Yang等[30]基于人工智能构建了老年健康“体、医、护一体化”的网络信息平台，该平台包括健康档案、随访计划、远程培训、健康教育、远程会诊5个模块，较为全面地满足了居家养老人群的医疗需求，不仅能够为老年患者提供医养服务，还能为残障、认知障碍等老年患者提供康复指导和日常生活照料，调查结果显示，老年患者对该平台满意度较高。尽管大多数老年患者更倾向于居家养老，接受子女照料，仍有不少老年患者因为各种原因而选择养老院作为养老地点[31]。近年来，在“互联网+”和“医养结合”政策的支持下，由于医疗资源和智能信息技术被整合到医疗保健和养老服务领域，养老院正在逐渐摆脱传统养老模式，发展为集智能信息与医疗技术于一体的智慧养老院，为老年患者提供优质、高效的诊疗护理服务。在机构养老方面，汪瑾[32]在“医养结合”框架指导下，初步构建了老年慢性病卫生服务创新模式，该模式从宏观、中观和微观3个层面，结合社会经济、文化政策和信息技术，将居家养老患者转至卫生服务中心及养老院，使其接受专业照护和管理服务，整合医疗卫生资源，为老年患者提供一体化照护，以改善老年慢性病患者健康管理水平。胡旭阳等[33]基于物联网技术构建了养老院智慧护理系统，其整体架构主要包括感知层、网络层和应用层，负责信息监测、上传、处理、分析并与护士终端进行链接。该系统为老年人提供走失救护、外出路径追踪、紧急呼叫、夜间生理安全监测、跌倒报警、生理指标异常提醒和健康风险提醒等服务，有利于提高养老院监护水平，改善老年患者生活质量。

在我国养老政策的推动下，信息化技术与医疗资源的整合使养老模式不断优化与提升，尽管在一定程度上改善了老年人群的生活质量和医疗效率，但应用范围较小，普及程度较低，建议不断优化养老模式，与我国老年人群的生活习惯和养老环境相契合，开发出更加适合我国国情的信息化养老模式。

2 护理信息化在老年患者健康管理中的应用效果

2.1 提高患者疾病管理自我效能感水平，改善生活质量

自我效能是指个体对自身是否能够成功执行某一行为并产生相应效果的信念[34]，当个体具有较强的自我效能时，有助于其积极克服困难与挑战，以实现目标，良好的疾病管理自我效能则有助于患者提高药物依从性[35]，积极参与到疾病的治疗、护理中来，进而调整自我心态，提高生活质量，改善不良预后[36]。我国老年患者自我效能感水平普遍偏低，这可能与对疾病相关知识较缺乏，对疾病诊治、护理过程参与度较低，心理较脆弱有关，当患者出院后，无法获得延续性的照护支持，可能使患者产生放纵心理，过度依赖家人，无法进行有效的健康管理。信息化健康教育平台能够为老年患者提供多种形式、多元化的健康教育，直接将知识以视频、图片等形式推送至患者的手机上，便于老年患者快速获取；信息化延续性护理平台跨越地域、时间等多种因素的限制，为老年患者提供远程的专业指导和心理支持，能够在很大程度上提高患者的治疗依从性，自发地参与到治疗、护理中，因此，信息化护理的应用对提升老年患者疾病管理自我效能有重要作用，帮助患者正视疾病[37]，积极进行治疗康复，改善生活质量。

2.2 提供安全保障，预防意外事件发生

保障老年患者安全是老年照护的重中之重，跌倒、走失等意外事件的发生，不仅损害老年患者身心健康，还会对家庭造成巨大影响。跌倒是指突发的、不自主的、非故意的体位改变，使个体跌落在地面或从高平面跌到低平面上[38]，是导致患者住院时间延长、再入院率升高、残疾甚至死亡的重要原因。研究显示，我国住院老年患者跌倒发生率约为30%，社区老年患者跌倒发生率为10%[39]，严重威胁老年患者的健康和安全。老年认知障碍患者由于记忆力障碍、智力减退和精神行为异常等，除了具有更高的跌倒风险外，还存在走失风险，前瞻性地识别与评估风险是预防危险事件发生的主要手段，事件发生后的及时救治是改善不良预后的重要措施，将智能化信息技术运用于老年患者跌倒和防走失的防控中，开发可穿戴设备和监测系统，为老年患者提供评估、监测、实时定位、干预和急救等服务，较传统评估工具更加精准、便捷，能有效提高老年患者的安全系数，降低跌倒、走失等意外事件的发生风险。

2.3 减轻照顾者负担，改善其身心健康状态

家庭照护是老年患者的主要照顾来源，为老年患者提供了经济、日常生活、医疗护理等多方面的长期照护。家庭照顾者通常没有做好充分的照顾准备，而强制转变为照顾者角色，自身存在较大的照护负担，严重影响其身心健康[40]。远程信息化护理平台为家庭照顾者提供延续性医疗、护理等专业支持，帮助其解决照顾过程中出现的问题，能有效提高照顾者的自我效能感水平，增强应对信心[41]。使用信息化监测技术对老年患者生命体征进行实时监测，家庭照顾者将拥有更多时间用于放松身体和情绪，开展其他活动丰富生活，调节心理压力，释放负面情绪，进而提高护理积极性。

2.4 提高护士工作效率，发挥其专业价值

护理信息系统、监测及报警系统等信息技术在医院及养老院等医疗机构中的应用，减轻了护士的临床工作量，减少了不必要的工作流程，极大地提高了护士的工作效率，使护士能更加细致、优质地提供高质量护理服务。同时，监测和报警设备的应用，能够更加精准地监测老年患者的生命体征及健康和安全风险，有效实施风险管理，便于护士及时发现问题，并进行分析和解决，避免不良事件的发生[42]；对于重症老年患者，则能够科学、及时地监测到病情变化，为医护人员提供数据支持，便于帮助医护人员快速、高效地挽救患者生命。

3 护理信息化在老年患者健康管理中的局限性

3.1 存在信息泄露风险

使用者网络信息安全与隐私泄露风险是护理信息化发展中的一个重要问题，也是阻碍老年患者接受信息化护理的原因之一[43]。护理信息化在老年护理领域的不断推进为老年患者的健康管理提供了巨大支持，但个人信息的数据化与共享化导致信息安全系数下降，如果智能设备和产品没有专业的信息安全保障技术，或者由于技术操作不规范而导致患者个人隐私泄露，将会对使用者的经济安全、人身安全造成严重影响，同时，网络信息真假参半，老年群体鉴别虚假信息的能力较弱，极易在使用过程中造成财产损失和隐私泄露，担心这一风险也是影响老年患者使用信息技术的主要因素之一。因此，在护理信息化应用过程中，不仅要追求更加优质、高效的护理质量，还应由专业技术人员构建信息安全屏障，避免出现技术漏洞导致患者信息泄露等事件的发生；强化医护人员专业素养，规范信息采集流程，加强对患者隐私安全的保护意识。

3.2 缺乏获取和使用信息的相关技能

信息化时代的快速发展，使老年人群无法快速适应互联网和电子产品的普及，由于各器官老化，老年人的听力、视力、认知能力和学习能力也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逐渐衰退，因此，一些老年患者无法使用依托电子产品的各种信息化护理服务，需要家人的帮助；即便部分老年患者初步学会使用电子产品，当由于操作不当出现问题或网络、系统发生故障时，使用者也极易产生厌烦心理，进而放弃使用该产品。有研究显示，约60%的老年人不会使用智能手机操作智能应用程序[44]，建议对老年患者及其照顾者进行相关培训，使其充分了解相关平台的使用及操作流程，同时，期望今后相关研究能够在现有信息化护理平台的基础上，开发出更加适用于老年人群的，操作简单、页面简洁且具有一定趣味性的应用平台，促进老年患者实现健康管理。护士也是使用护理信息化平台频率最高的人员之一，既要有扎实的专业知识和操作能力作为基础，也要具备计算机技能和电子产品使用技能，才能熟练操作信息化系统并指导老年患者注册、安装信息化平台及佩戴信息化设备，以确保护理信息化的顺利应用，目前我国护士的信息技术水平仍有待提高[45]，建议开设相关继续教育课程，培养护士的信息技术能力，促进护理信息化的发展与应用。

3.3 未重视健康管理专业人才的作用

无论是信息化健康管理平台还是信息化养老服务模式的发展，都离不开专业医疗护理人才的推动，只有他们才能为老年患者进行优质、高效的健康管理，国外为老年患者开展远程延续性护理和健康教育时，通常会配备专业的健康管理员，进行长期、持续的随访追踪，以确保健康管理的延续性，而我国医护人员的参与度较低且不连贯，社区医院、养老院等则更难参与其中，无法对老年患者实施长时间的干预与管理[46]，建议今后相关机构能够培养专业医护人员成为健康管理专业人才，在社区医院、养老机构等场所设专人负责健康管理相关工作，并加大与信息技术相关专业的深度合作，实现信息化与专业人员的高度适配，为老年患者提供持续、优质的健康管理服务，并基于现况探讨出更适合我国老年人群的多元化信息化健康管理模式。

4 小结

在医疗护理政策和网络信息技术的推动引领下，现代化信息技术已在医疗和护理领域有了广泛应用，护理信息化更是在老年患者的健康管理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基于大数据实现了医疗资源整合和跨学科协调合作，不仅为住院患者提供了优质的个体化护理服务，还构建了智能居家养老和智慧养老院等新型养老模式，既提高了护理质量，又提升了护士工作效率，促进了老年患者实现健康管理。尽管我国护理信息化已在老年患者健康管理中有了广泛应用，但是仍存在不足之处，缺乏基于我国文化背景和老年患者实际情况开发的信息化护理服务平台和养老服务模式，建议在今后的相关研究中进一步深入探索，以促进护理信息化在老年患者中的发展与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