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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活两个“我”

2022-12-21米丽宏

中外文摘 2022年20期
关键词:由纪夫甘味画皮

□ 米丽宏

一位作家曾说,一个人的生命中有两个“我”,一个是行走坐卧的“我”。一个是能够欣赏行走坐卧的“我”。后者对前者,是审视,是监督,是把持。

三岛由纪夫说:“我是诗人,摘去画皮就是俗人,再摘去画皮就是诗人。再摘去画皮就是俗人,再摘去画皮就是诗人。我是怎么也剥不见核心的洋葱。”眼见得他不仅去凝视。而且把“外我”一层层剥了皮。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其内心,看似顽石一样难以破碎,其实也如洋葱心儿那般清甜且细嫩。

所有的省悟,都是对自己观照和凝视的结果。像熬中药,从芜杂的枝枝叶叶里,熬出性甘味苦的清澈药汁,疏肝解郁,镇痛安神,让内我通达,外我春风,内外和谐,身心康泰。省得以后用悔恨的眼泪,去号啕良药。

想一想。我们一生有多少次能守住“外我”,为自己当家做主呢?“走、走,搓一把”,就跟人去搓了:“走、走,喝两杯”,就跟人去喝了。看到别人贪,我也想贪;看到别人盗,我也想盗。那个“内我”,多么的软弱无力。

先贤孔子曾经告诫弟子子贡:人生的更高境界,是内心拥有一种清亮的欢乐,这种君子之乐,不会被贫困的生活所剥夺,即使富贵了也能保持彬彬有礼。当子贡以《诗经》之“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作比时,得到了孔子的赞赏。“切、磋、琢、磨”,用之于修身,就是“内我”对“外我”一点点审视、矫正、完善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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