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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通基础设施对赣南原中央苏区农村转型的影响

2022-12-16蒋巧丽廖文梅陈春阳张予涵

农业与技术 2022年23期
关键词:中央苏区赣南基础设施

蒋巧丽廖文梅陈春阳张予涵

(1.江西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江西 南昌 330045;2.江西乡村振兴战略研究院,江西 南昌 330045)

引言

改革开放以来,随着乡村振兴战略实施,中国农村无论是经济还是社会都进入了快速发展时期。2004—2021年,中央一号文件连续18a高度聚焦“三农”问题,综合分析乡村系统性优化策略,科学推动农业农村现代化目标以及可持续发展。面对经济高速发展形势,农村问题不仅关系农村地区的长远发展,也关系到我国城乡社会的和谐发展,解决好我国的“三农”问题,需要注重农村转型的路径与规律,破解农村转型困境,实现乡村地区转型良性发展,构建和谐的城乡关系。而作为改善地理位置条件、扩大市场规模的重要措施之一,增强交通基础设施建设成为众多地区推动经济发展、推动农村转型的重要经验。中国长期始终坚持交通基础设施优先发展战略,1978—2019年,全国铁路运营里程增长2.69倍、公路里程增长5.63倍、定期航班航线里程增长62.68倍,交通基础设施在城乡间的不平衡发展,会持续引起空间不平等,导致城乡在经济增长和发展机会等方面出现差距[1]。因此,探究交通基础设施对赣南原中央苏区农村转型的影响,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

从现有文献来看,以往学者对交通基础设施的研究更多是关注其对经济发展的影响。主要集中于2个方面:区域经济方面,Aschauer开创性地研究了基础设施和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2],赵永平等运用偏微分效应分解的方法将空间杜宾模型的估计结果分解为直接效应、间接效应和总效应,结果显示我国交通基础设施的本地效应不明显[3];经济增长方面,黄书雷等发现交通基础设施对第二产业的增长效应大于对第一产业、第三产业,对欠发达省份的经济增长效应显著,但对发达省份经济增长效应不显著[4],张汉坤等发现交通对农业经济转型均有阻碍作用,交通是经济发展的命脉,而江西省处于内陆,交通不发达,成为阻碍农业经济发展的一块绊脚石[5]。

综上所述,现有对交通基础设施相关文献的研究大多集中在区域经济以及经济增长方面,却鲜有从交通基础设施对农村转型展开系统实证性解读。基于此,以赣南原中央苏区为研究对象,考察交通基础设施对赣南原中央苏区农村转型的影响效应。赣南原中央苏区属于革命老区,其经济发展水平远不如其他地区的发展。因此,研究赣南原中央农村转型对研究我国农村经济转型发展更具有代表性,也为因地制宜地制定新农村建设措施政策,促进区域农村经济的快速发展提供了依据。

1 赣南原中央苏区农村转型水平

1.1 农村转型水平测算

1.1.1 农村转型水平评价指标选取

对农村转型的研究是近几年来学术界的研究热点,黄季焜主要从农村劳动力非农就业、高值农业和农业生产率3个方面来衡量农村转型所处的水平[6]。因此,本文结合现有研究成果,遵循科学性、系统性、独立性和可量化、可操作原则,从劳动力从业结构变化、产业结构变化、土地利用结构变化、农业劳动生产率和农民收入变化5个方面来衡量农村转型所处的水平。

1.1.2 农村转型指数的测算方法

农村转型发展评价体系由5个指标构成,其中每个指标对各县(市)的评分表示各县(市)农村转型发展所处的位置。具体的,将不同指标的基准年份设置为同一年,即1978年,评分的最大值是1,最小值为0,并根据每个县(市)的指标值确定其在0与1之间的得分,形成与该指标相对应的单项指数;根据每个指标占权重计算出单个指标的分数,把几个根据权重测算出来的数据加总合成总值数,即为农村转型发展所处的水平。具体计算公式如下。

正向指标:

(1)

负向指标:

(2)

式中,xij是第j个指标的原始数据;max(xj)是与各个县(市)基年(1978年)第j个指标相对应的原始数据中最大的1个值;min(xj)是其中最小的1个;λij是第i个县(市)第j个指标的得分。根据具体的计算公式可知,指标的分数和农村地区的转型成功程度呈正相关关系,得分越高表明农村转型发展水平越高,反之则越低。

为了使各县(市)每年的得分可以同以往的年份相比较,从而更好地反映农村转型发展的进步情况,基期以后年份的最高值和最低值允许>1和<0。农村转型发展水平,由各个指标乘以权重最后加总得出来的。

1.2 权重的计算

本文选用Shannon的熵权法来计算各个指标的权重,其是一种客观的赋权法,衡量不同指标的权重时可以根据原始数据来展开计算。相比较主成分分析法和均权法,其可以避开主观赋值所产生的随机性,此外还在处理多变量的信息重叠问题上体现出优越性。以下是熵权法的具体计算公式和步骤。

1.2.1 指标数据的标准化

根据式(1)、式(2)已经计算出各项指标的数值为λij,形成指标矩阵(λij)m×n,m表示研究区域县(市)的数量,n表示其中包含评价指标的个数。

1.2.2 计算第j个指标下第i个样本县(市)的指标值的比重pij

(3)

1.2.3 计算第j个指标的熵值ej

(4)

1.2.4 计算各个指标的权重ωj

(5)

式中,(1-ei)为第j个指标的效用价值;(1-ei)越大,指标的重要性越强,反之则越弱;计算结果如表1所示。

1.2.5 计算出不同县(市)在各个年份的农村转型指数uij

(6)

表1 农村转型指标

2 数据来源、描述性分析及实证结果

2.1 数据来源

本文的数据来源于《江西省统计年鉴》《中国县域统计年鉴》《新中国五十年江西》《新中国六十年江西》《赣州统计年鉴》《抚州统计年鉴》以及各县(市)的年度公报。经整理以1978年、1980年、1985年、1990年、1995年、2000年、2005年、2010年、2015年和2018年10个时间段建立数据库。同时,在后期测算农村转型指数时,考虑到指标中农村居民可支配收入和农林牧渔业总产值受价格因素的影响,分别根据江西省农村居民可支配收入平减指数和第一产业产值平减指数,将该地区农林牧渔业的整体产值和农村居民整体可支配收入对应年份的数值折算为以1978年不变计价的农村居民可支配收入和农林牧渔业总产值。特针对本文一些年份数据的缺失,采用插补法,将其补齐。

2.2 农村转型指数测算结果

根据农村转型水平评价指标体系、测算方法及权重,测算出1978—2018年的赣南原中央苏区农村转型指数,如图1所示。赣南原中央苏区农村转型指数从1978年的0.377上升到2018年的2.850,40a间增长了2.473,表明赣南原中央苏区的农村转型可持续发展取得了有效成果。期间经历了2个阶段的快速增长,1985—1995年,赣南原中央苏区农村转型指数增长了1.250,这可能是因为20世纪80年代中期以来,国家开展了大规模针对农村脱贫工作,更是在1994年3月,国务院发布了《国家八七扶贫攻坚计划》指出重点扶持革命老区有关;2005—2015年,10a间指数增长了0.947,2012年发布《关于国务院关于支持赣南原中央苏区振兴发展的若干意见》,为赣南原中央苏区提供了具体、有效可行的实施方案,刚好可以解释此阶段指数增长快速的原因。在此期间出现的短暂的指数下降,可能是因为政策从下发到各个地方落实政策需要一定的时间来执行。因此,之后的几年指数随着政策落实后开始快速上升。

图1 苏区农村转型指数

2.3 变量设置

2.3.1 被解释变量

农村转型是近些年研究的热点,国内外专家都在致力于农村转型的路径探讨。许多学者在研究农村转型时,通常制定评价体系,然后通过计算农村转型指数作为被解释变量进行研究[8-10]。因此,本文采用农村转型指数作为被解释变量进行分析,研究各自变量对农村转型程度水平的影响。

2.3.2 解释变量

区位交通作为本文的一个核心解释变量,一般是影响农村发展好与坏的关键与基础,区位条件交通便利的农村地区,便于与外界进行物质和信息的交换,容易从外界带来更多的发展机会,从而会对农村转型起到一定的作用,本文采用县域公路通车里程来衡量区位条件的优劣的代理变量。

2.3.3 控制变量

经济因素在农村转型发展过程中,是主要的驱动力,而衡量一个地区的经济水平较为复杂,要从产业结构、产业的投资规模等角度整体衡量。本文采用人均财政收入、人均一般公共预算支出、居民人均储蓄金额、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人均固定资产投资额为衡量区域的经济发展现状的代理变量。

社会因素是影响农村转型的重要因素,社会因素往往包括政府所提供的政策支持,以及区域的基础设施建设,加上农村居民的消费习惯,这些都会对农村转型发展起到重要的影响。本文从人均消费品零售总额、医院万人床位数、单位面积化肥施用量,城镇化率、振兴苏区政策来衡量区域的社会发展现状的代理变量。其中,由于针对赣南等原中央苏区发展的指导文件在2012年颁布,2012年之后指标设置为1,之前均设为0。具体情况见表2。

2.4 实证结果分析

2.4.1 基准回归结果分析

本文运用STATA 16软件,选取赣南原中央苏区13个县1978—2018年中1978年、1980年、1985年、1990年、1995年、2000年、2005年、2010年、2015年、2018年10个时间节点数据,对赣南原中央苏区农村转型发展的驱动因素分析采用多元线性回归,在选择固定效应模型还是随机效应模型时更多的取决于研究的目的,固定效应模型旨在解决主体异质性的问题,可以消除遗漏变量所带来的有偏问题[7],由于本文所研究的江西省各个县(市),可以认为各个县(市)由于自身地理历史等方面形成相对固定不变的特征,因此采用固定效应模型。模型估计结果如表3所示。回归结果得出,公路通车里程在5%的显著水平下对农村转型发展起到正向影响,说明在农村转型的过程,区位交通设施的发展对农村的发展起到巨大的推动作用。在经济因素中,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在5%的显著水平下对农村转型起到正向影响。说明人均国内生产总值越大,对应区域的经济发展水平越高,整体财富实力越雄厚。人均一般公共预算支出在1%的显著水平下对农村转型产生负向影响。社会因素中人均消费品零售总额在1%显著水平下对农村转型产生正向影响。其数值的增加直接说明居民在消费上有了更多的需求,而需求必然会拉动产业的发展,刺激经济的增长,促进农村二三发展,进而对农村转型起到了一定的推动作用。城镇化率在5%的显著水平下对农村转型产生负向影响。城镇化率对农村转型发展中有着显著的负向作用,即城镇化率越高,农村转型发展的水平越低。城镇化率的不断提高,农村劳动力大量外流,农村转型发展除了需要能够从事农业生产的农业技术人员外,更多的还需要从事非农产业的人员,农村转型水平的提高,一定程度上取决于二三产业的发展,所以农村城镇率加快,会使得农村缺乏大量的劳动力,尤其是二三产业的劳动力,从而遏制了农村产业发展和经济转型。

表2 变量设置与描述性分析

表3 固定效应模型结果

2.4.2 异质性分析

考虑到交通基础设施作为农村经济发展的衡量手段,在不同的经济发展水平下,对农村转型的效果并不相同。为此,本文将各县按照经济发展状况分为经济弱(中位数以下)和经济强(中位数以上)2组,以2组样本进行估计模型,回归结果如表4所示,交通基础设施系数在经济发展水平强的县显著为正,而在经济较为落后县系数为负。虽然交通系数为负,但是其并不显著。呈现这种差异的可能原因是,良好的交通基础设施促进农村转型的一个重要因素是促进经济发展的前提,能为农户提供了更多的参与非农就业的机会。经济水平发达的县,其交通基础设施更加便利,更能促进农村转型,使得本地人拥有更多的外出务工的机会。而经济水平比较弱的县,因为自身交通基础设施不够完善,无法促使经济快速发展,因而陷入恶性循环,会对农村转型产生一定的抑制作用。

表4 经济发展水平的异质性

3 结论与建议

3.1 研究结论

本文主要以赣南原中央苏区为例,综合采用熵权法、对比分析和固定效应模型方法对赣南原中央苏区农村转型水平进行测定以及背后的驱动因素进行研究,揭示了赣南原中央苏区农村转型发展的过程,主要结论如下。

农村交通的发展程度对农村转型起到了重要的推动作用,提高当地的通达性,增加区域与区域间的交流,减少与其他区域之间联系的交通成本,因而外部优质资源涌入该地区的可能性会越大。受到外来技术和资本的影响,农业开始转向规模化的生产,大大提高了农业生产率,加快了农村转型发展的步伐。

赣南原中央苏区经济发展水平异质性明显,经济发展水平强的县的交通基础设施表现出较强的促进农村转型的作用,其系数高于经济发展水平低的县,一定程度上加快了农村向城镇化转变的步划。而经济发展水平较弱的县,因为自身经济的制约,交通基础设施反而对农村转型有一定制约,但效果并不显著。

经济水平的提高,带动了消费水平的提升,人们生活水平得到了较大改善。同时也为了追求更高的收入,更好的发展,农民选择进入城镇发展,虽然一定程度上对于县市会产生集聚效应,导致城市生产成本降低,劳动生产率提高,但对于农村而言,人力和物力资本流失严重,缺乏经济增长动力,从而制约农村转型发展。

3.2 对策建议

增强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供给。要因地制宜完善苏区公路建设机制,围绕重点产业农村,建立交通中心,推动产业现代化发展,建立交通基础网络,提供便利的通村、通乡镇和通县市的运输网络。加大对赣南原中央苏区的乡村治理转型、城乡建设和人居环境改善继续“保驾护航”,继续对财政、医疗、基础设施建设、教育以及农业农村进行政策引导和资金鼓励。

经济发展水平低的地区,交通基础设施无法形成高效供给,应通过增强交通供给质量。改善交通基础设施和提高交通可达性,加要速流动,加强与经济发达区域交流与合作,充分发挥交通基础设施承载效应,改善交通供给的质量。加强与发达地区的交流学习,激发自身经济发展的内生动力,并且为劳动力提供良好的生活条件,推动农村转型高质量发展。

促进农村地区的居民城镇化,建设小城镇可以有效促进农村当地人口的城镇化。通过必要的城镇建设和投资,提高小城镇服务的总体基础设施和服务水平。建设旅游业、小城镇特色加工产业,可以吸纳更多农村人口,促进农村人口转移到城镇。建造小城镇还可以鼓励农村人口进入城镇就业岗位,积极吸引城市和农村资源,从而促进农村经济转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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